金剛經

《金剛般若波羅蜜經》,又譯《佛說能斷金剛般若波羅蜜多經》(梵語:वज्रच्छेदिकाप्रज्ञापारमितासूत्रvájra-cchedikā-prajñā-pāramitā-sūtra),簡稱《金剛經》,是大乘佛教般若部重要經典之一。

金剛經今疏

  金剛經今疏

  知義法師

前言

  我是在民國五十年才開始學佛的,但首先接觸的是金剛經,因為沒有經驗,只是當著一般書籍來閱讀。奇怪的是使我覺得其中的道理是那樣地高妙,雖說不出其所以然,但以後只要有空,卻非常喜歡研讀,過了一段時間,就由不懂而進入似懂非懂的階段。從此不但研讀的興趣更濃,也奠定了我學佛基礎

  出家後,有時也會有人和我討論金剛經,語雲:“現丑不如藏拙,”所以消極的是少講多聽,但積極的是多讀多想。經過一段時間之後,我就向初學的同道們提供意見:要想了解經義,第一、不要怕難,而且先要熟讀經文,所謂“溫故知新,”慢慢地就會懂得些其中的道理,假若有緣聽到別人講解此經時,也比較容易吸收。第二、對於經文要多想,先把“世尊!善男子、善女人,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雲何應住?雲何降伏其心?……法尚應舍,何況非法”這一大段,務須予以再三玩味,如真有所了悟,往後研究就容易了。第三、須知此經是以實相為體,觀照為宗,文字為用。

  所謂實相為體,因此經所詮示的義理為實相(佛性真如、法性、真諦法身),學者依此而行,必能遠離諸相,於諸法不生執著,則不生煩惱,因此即得自在,是為以實相為體。觀照為宗,依修行方法來說,此經主要目的,是希望眾生於日常生活中,隨時能以實相義理而靜觀諸法,如能了知諸法,無一不是緣起性空的現象,因此即能遠離諸相而得解脫,是為觀照為宗。文字為用,此經是藉文字功能,使學者了知實相的道理和觀照的方法,是為文字為用。在修習過程中,開始文字雖然重要,但觀照更不可忽視。如將文字般若喻如做好了的飯菜,那麼觀照即是吃飯的實際行動,把飯菜吃飽了,自然就不會餓。也就是說,只要能依教(文字修行(觀照),親證實相是必然的。

  其次,對理、事、性、相、本體現象幾個名相的意義關係要了解。所謂理是諸法未生之前的實際理體,事是諸法已生之後的事相,但理之與事,如水之與波,名雖有二,實則為一。性是諸法本具的實性,相是諸法緣起的相狀。本體諸法未生之前根本的理體,現象諸法已生之後的各種形象。其實所謂理,就是性,就是本體,所謂事,就是相,就是現象

  把以上的準備工作好了,還要懂得從緣起邊說,從性空邊說的道理,然後讀經文註解那就方便多了。記得去年有客來訪,他說他很喜歡金剛經,但效果不好,因為有時好像懂一點,但有時又一點也不懂。於是我說:看經如開鎖,要有方法,那麼我送你一支兩用的鑰匙,一邊是從性空邊說,一邊是從緣起邊說,當你讀此經時,只要有此準備,雖不能說勢如破竹,但可保證事半功倍。為了說明鑰匙使用方法請你回答我:你在這裡嗎?他說:在。那我說你不在這裡會不會覺得奇怪?他說:這意思我沒有聽明白。因此我說:你本來不是住在這裡的,今天因事而來,是為從緣起邊說,你在這裡,但把事情好了你就要回去,現在雖然在這裡,等於不在一樣,是為從性空邊說,你不在這裡。舉一反三,即知宇宙間一切諸法,無一不是如此,了無永不變易的自體可得。假若心理上有了這種準備,以後不但很快地能看懂經文的用意,而且你的知見也不會受到別人的左右。

  假若真能懂得經文義理,並且也能依法去行,所謂“涉淺水見蝦,深水見魚,而猶甚者(更深)觀蛟龍,”但願行得徹底,將來親證實相,絕對沒有問題。因般若經是遠離諸相最有效的工具,所以從此以後,無論看那一部經,不但不會覺得太難,同時無論修那一種法門效果也一定更好。以修西方凈土來說,我們稱念阿彌陀佛,目的是往生西方,欲得往生,必須念得一心不亂,要不亂必須離相。假若能把緣起性空的道理用來念佛,則一切法相不易生起無相就不會亂,不亂即是一心(禪定),因此即得往生。但有一點我們要注意念佛方法,有持名念佛(口稱佛名),觀想念佛觀想佛的相好功德)和實相念佛(觀佛法是非有非空的中道實相)三種,而且佛藏經也說:“舍利弗!雲何名為念佛?見無所見,名為念佛。”如明此義,就不會認為只有念阿彌陀才是念佛了。把這觀念改正之後,假若有緣能看到文殊般若經,將一行三昧道理用來持名,相信你會覺得以前就不知道要看這種經。

  數年前我曾寫過一本金剛經入門,與初學同道們結緣,根據這幾年研讀的經驗把他們認為不好懂的地方,再三予以補充,因此才決定寫這本金剛經今疏,來接替入門的任務。所謂今疏,是由略釋和語譯組合而成的,目的是想幫助不大習慣文言文的同道們,所作的一種方便,所以就把經文拆開來,夾雜些適當的字句進去,使其成為接近現代的語體文。好比‘如是我聞,一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與大比丘眾,千二百五十人俱。’今疏:‘如’今各位所看到的這一卷經,‘是’我阿難親自‘聞’聽到佛說的,當那‘一’個‘時’候,‘佛’是住‘在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里,我‘與大比丘眾(僧),千二百五十人,俱(都)在’那裡聽佛說法。因為現在所疏的方法與前人不同,是故名曰今疏。所謂略釋,即是把經中的名相,略加解釋之謂。至於語譯,即是把所疏的經文,盡量的寫得更白話一點,目的是想減輕初學的同道們,認為經文難懂的壓力。假若有一真能見到他們‘舉欣欣然有喜色而相告曰:’現在我可以看得金剛經了!那時候,我會比他們更高興些。

中華民國七十六年

觀音菩薩成道

知義 寫於台中願西精舍

金剛般若波羅羅蜜經今疏

  金剛般若波羅蜜經

  今疏:像‘金剛’一樣的‘般若(bō rě),’能使學者消除一切法相生滅現象,達到不生不滅波羅蜜’的彼岸。因所說內容有此功能,所以叫做金剛般若波羅蜜‘經。’

  略釋:金剛為物名,傳說產於印度。梵網經雲:“金中堅牢,名曰金剛。”因其性至堅,能壞一切法,而不為一切法所壞,故曰金剛。今以此喻般若,即知其功德殊勝矣!

  般若梵語,譯為智慧通達一切有為法的事相曰智,通達無為法的空理曰慧。但般若是認識諸法虛實知識,是親證實相的工具。雖然世間學問也有智慧之說,決不足以代表般若,因世間智慧是即相的,般若是離相的,但為言說方便,在我們的概念上不妨作妙智慧解,這樣般若智慧就有所別了。或問:般若既能譯為智慧,何以還用原音?因般若含有文字般若,觀照般若和實相般若三義,屬五不翻的多含不翻,是故保存。

  文字般若:運用世間文字,將觀照般若和實相般若的實義予以說明,像本經從“如是我聞”至最後“信受奉行”的全部內容,是為文字般若

  觀照般若:觀是觀察,照是比照,將從文字般若中所了知的義理,運用到日常生活上去,即知一切諸法確實是緣生的假相,因此則不生憎愛的分別,是為觀照般若

  實相般若:所謂實相,是無相(從性空邊說)而又非無相(從緣起邊說)的理體,不僅無相,且亦無名,為了便於說明起見,不得不假名實相。此相是不生不滅,不垢不凈,不增不減,不一不異,不黑不白,不方不圓的那麼一個東西,其實“說是一物即不中。”現在假定把黑板當作是實相(無相),你想寫什麼,它就會現出什麼(非無相),這種假相是由眾生心造的,是生滅不常的,只要把所寫的東西擦掉,即可恢複本來面目無相)。既明此理,當知宇宙萬有的生滅現象,和黑板上所寫的東西一樣,不能說有,也不能說無,因此於一切法不作實有想,即是實相般若

  波羅蜜是印度話,譯為到彼岸這是把有生滅相的地方喻為此岸,把沒有生滅相的寂滅境界喻為彼岸行者文字般若義理去修習,了知諸法緣生性空的真理,則不執諸法為實有,因此則不生煩惱,故不造業,當不受報,不受報就沒有生滅可得即是寂滅境界彼岸,是為波羅蜜。

  經,梵語曰修多羅,譯雲契經,契是符合之意,因文字記載佛所說內容,上契諸佛所說的妙理,下契眾生的機宜,故雲契經。但經亦可作途徑解,即是順著經中所說方法途徑行去,必能達到究竟彼岸

  語譯:這是像金剛一樣的般若波羅蜜經。

  姚秦三藏法師鳩摩羅什譯

  今疏:此經是在‘姚秦’時的一位‘三藏法師鳩摩羅什’所翻‘譯’的。

  略釋:姚秦是譯經時的朝代。先秦符堅做皇帝時的國號叫秦,但後來姚興做皇帝時的國號還是叫做秦,為有別於先秦,故曰姚秦。‘三藏,’是經藏、律藏和論藏的合稱。藏是含藏,如經中含藏著習定的方法,是為經藏:律中含藏著習戒的方法,名為律藏:論中含藏著習慧的方法,故曰論藏。‘法師,’凡出家人,先以佛法為己師,後以所學佛法為人師者,謂之法師。但眾生根性不等,智慧當亦有別,而三藏義理豐富,非具特殊智慧者,難以遍學全修。是故以研經而演說出眾者,即尊之為法師。因習律而威儀可范者,特贊之為律師。對論典有特殊研究而論說過人者,故譽之為論師。鳩摩羅什兼三者之長,乃美之曰三藏法師。‘鳩摩羅什,’是譯者的名號,譯為童壽,他是印度人。‘譯,’即變易,把外國語文變成本國語文叫做譯。

  語譯:此經是在姚興做皇帝時,有一印度三藏法師名為鳩摩羅什所翻譯的。

  如是我聞:一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與大比丘眾千二百五十人俱。

  今疏:‘如’今各位所看到的這部經,‘是我’阿難親自‘聞’聽到佛說的。當那‘一’個‘時’候,‘佛’是住‘在舍衛國’的‘祇(qí)樹給(jǐ)孤獨園’里,我‘與(yǔ)大比丘眾,千二百五十人俱(都)’在那裡

  略釋:‘如是我聞,’如是即指此經而言,我是阿難(ō nàn)的自稱。‘一時,’即當時或那時候,因古代各處計時方法不一致,為避免換算麻煩,所以簡稱一時。‘佛,’即本師釋迦牟尼佛。梵語佛陀,譯為覺者,即已覺悟的人。凡能了解宇宙萬有的本體都是畢竟空無自性的,現實存在的一切,不過是因緣和合所產生的假相,這種假相,是生滅不常的,存在時間雖有久暫的不同,但至因緣離散時,都要回復到畢竟空的自性中去。因此對各種現象不作實有想,所以沒有佔有的貪心,當無得失的感受,是故沒有煩惱,因無煩惱則不造有漏業,無業則不受報,即得自在自在就是佛。在此希望大家要了解的:佛這尊號,好像世間稱有學問的人博士一樣,誰的學問出眾,誰就是博士,所以博士不是某個人的專稱。同樣的,佛也不是某個人的專稱,因為無論任何一個眾生,只要真能止一切惡,行一切善,雖然行善,但亦不作行善想,功夫至此,亦可名之為佛。‘在,’當某種形相出現於某處時曰在。‘舍衛國,’位於中印度,是波斯匿王的國都。‘祇樹給孤獨園,’因只陀太子施樹,給孤獨長者施園合建而成,故以此立名。梵語比丘,’譯為乞士,怖魔,破惡。乞化食物以養生命,乞求佛法以養慧命,是為乞士。發心出家,受具足戒,依之而行,得以出離三界魔王即生恐怖,故雲怖魔(應雲魔怖)。勤修戒定慧,息滅貪嗔痴,即能破除一切惡法,謂之破惡。‘大比丘眾,’是道德出眾的阿羅漢出家菩薩,方可稱為大比丘。眾,梵語僧伽耶,譯之為眾,法華玄贊曰:“眾者僧也。”‘千二百五十人俱,’是與(yù)會人數;俱,應作都或皆字解。

  語譯:這卷經是我親自聽到佛說的,當時佛是住在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里,我和比丘僧千二百五十人,也都在那裡聽佛說法

  爾時世尊食時,著衣持缽,入舍衛大城乞食,於其城中次第乞已,還至本處,飯食訖,收衣缽,洗足已,敷座而坐。

  今疏:當‘爾’之‘時,世尊’見乞‘食’之‘時’已至,即‘著衣持缽’和大眾一起進‘入舍衛大城’去‘乞食,於其城中次第乞’化‘已’畢,即‘還至本’來所住之‘處’開始吃飯,‘飯食訖,收衣缽,洗足已,’即‘敷座而坐。’

  略釋:‘世尊,’是佛的十種通號之一,因佛的福慧具足,受到世出世間凡聖眾生的共同尊敬,所以稱為世尊。‘著衣,’即是穿衣服,衣分安陀會,是工作服;郁多羅,是外出服;僧伽黎,即二十五條衣,又名福田衣,通俗的說即是禮服,於誦戒、說法托缽時所穿的。‘缽,’是梵語缽多羅的簡稱,譯為應量器即是盛飯的碗。‘入舍衛大城乞食,’入是進去,因祇園在城外,是故雲入。乞食是乞化食物。佛規定出家人以乞食為生,旨在戒貪,同時使在家人機會供養三寶,得大利益。‘次第,’是按照順序,不分富貴賤挨家的化過去,化了七家,如果不夠,也不再化,是為次第乞已。其目的,是為養成於一切法不起分別的習慣,而獲得平等。‘還至本處,’是從城裡回到原來所住地方。‘飯食訖,’是飯吃完了。‘收衣缽,’是把衣和缽都收拾好。‘洗足已,敷座而坐,’是把腳洗好了,就敷好座位準備靜坐

  語譯:當時,世尊見乞食的時間已到,就披上袈裟拿著盛飯的缽,和大家一起到舍衛城去化緣。在城裡不分富貴賤的化了七家就回來了。吃完了飯,把衣缽收拾起來,洗好了腳,把座位敷好,準備靜坐

  時,長老菩提,在大眾中,即從座起,偏袒右肩,右膝著地,合掌恭敬而白佛言:希有世尊如來善護念諸菩薩,善付囑諸菩薩

  今疏:當大家都好了之‘時,’有一位‘長老’名叫‘須菩提,’原來也是坐‘在大眾中’的,因有疑問,所以‘即從自己的‘座’位上站‘起’來,披上袈裟,‘偏袒’著‘右肩’,把‘右膝’跪‘著’在‘地’上,‘合掌恭敬而白佛言:希有世尊如來(您老)善護念(最關心)諸菩薩自利修行方法,‘善付囑諸菩薩’所應負起利他的責任

  略釋:‘長老菩提,’是講演此經的發起人,因年高德劭,故稱長老梵語菩提,譯為善現。‘偏袒右肩,’因披袈裟時,右肩露在外面,是為偏袒右肩。因為他用右腳跪下,故雲右膝著地。兩手掌心相對,放在胸前,名為合掌。外貌嚴肅曰恭,內心虔誠曰敬。白是稟白。佛是釋迦佛。於此世界,唯佛一人所智慧功德最為殊勝,故贊曰希有

  ‘如來,’是佛的十種通號之一,靜止的狀態曰如,身心有所活動曰來。譬如“談虎色變,”在談虎之前的空相為如,因談虎而色變,即謂之來。懂得這道理以後,再來研究如來可能會好懂些。所謂如,就是實相,但實相是無相而又非無相的理體,因為無相,當然沒有生滅可得,既無生滅,亦無去來等相的差別故名為如。所謂來,不是送往迎來的事來,而是不來而來的理來。好比念佛,未念是如,念時是來,體如用來,故曰如來

  ‘善護念諸菩薩,’善護念的善字,可作最字解,護是愛護,念是眷念,亦即最關心之意。‘善付囑諸菩薩,’付予利生的責任,叮囑利生機宜。菩薩梵語菩提薩埵(duǒ)的簡稱,譯為覺有情。從自利邊說,是依佛法義理而修習,已經獲得覺悟有情。從利他邊說,把自己所獲得覺悟經驗告訴別人,使其依之而行,亦能覺其所覺,是為覺有情

  語譯:那時候有一長老叫做須菩提即從自己的座位站起來,披著袈裟走到佛的面前,跪在地上,合起手掌,恭恭敬敬地而白佛言:希有世尊!您老最關心菩薩自利方法,且善付囑菩薩們所應負起利他的責任

  世尊!善男子、善女人,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雲何應住?雲何降伏其心

  今疏:‘世尊!’有些‘善男子、善女人,’為了學佛而‘發阿耨(ō nòu)多羅三藐三菩提心,’但有的因受客觀環境影響,不久即告消失,不知‘雲何應’該怎樣安‘住’此心,使其不再退失?‘雲何’應該怎樣‘降(xiáng)伏其’攀緣外境的妄‘心,’使其不再生起

  略釋:首先應感謝須菩提長老所提出的問題,我們今天才有研讀此經的機會,依之修行,必得解脫發心學佛,依教修行者,是為善男子、善女人梵語‘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譯為無上正等正覺。有成佛的這種想法就叫做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此心發起之後很不穩定,故問:‘雲何應住?’即所發的菩提心,應該怎樣安住才不退失?‘雲何降伏其心?’即應該怎樣抑制妄心,使它以後不再起來?

  語譯:世尊有很多的善男子、善女人,受佛菩薩的教化,就有立志成佛的這種想法,但因客觀環境影響,一下子又忘失了所發的菩提心,請問要怎樣做,才能使所發的菩提心不會退失?要怎樣做才能降伏攀緣的妄心,使它不再生起

  佛言:善哉!善哉!須菩提!如汝所說如來善護念諸菩薩,善付囑諸菩薩。汝今諦聽,當為汝說。

  今疏:因此‘佛言:善哉!善哉!須菩提,如汝(像你)’剛才‘所說’的,我釋迦如來’一向就‘善護念諸菩薩,善付囑諸菩薩。’你有問題,豈有不答之理,‘汝今諦聽,當’下即‘為汝說。’

  略釋:因須菩提的所問正合佛意,故雲善哉,即問得好之意。‘汝今諦聽,’即是你現在好好的聽。‘當為汝說,’即是馬上就講。

  語譯:因此佛言:問得好!問得好!須菩提就像所說的,如來一向就關心菩薩自利方法,善付囑菩薩們所應負起利他的責任你有問題,豈有不答之理,你現在就注意聽,馬上就向你講。

  善男子、善女人,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應如是住,如是降伏其心

  今疏:佛言:‘善男子、善女人,’所‘發’的‘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應如是’像這樣的安‘住’才不退失,‘如是’像這樣的‘降伏,其’妄‘心’就不會再生起來。

  略釋:佛的當為汝說,是指應如是住,如是降伏其心而言的。‘應如是住,’即所發的菩提心應該像這樣的安住。‘如是降伏其心,’即像這樣的降伏其心。究竟怎樣住,怎樣降?請閱下文“所有一眾生之類,……如是滅度無量無數無邊眾生,實無眾生得滅度者。”即是說明住、降的方法

  語譯:佛言:善男子、善女人,所發的無上菩提心,應該像這樣的安住,菩提就不會退失,應該像這樣的降伏,妄心就不生起

  唯然,世尊!願樂欲聞!

  今疏:須菩提言:‘唯然,世尊!願樂欲聞!’

  略釋:因聞佛說應如是住,如是降伏,所以須菩提就說唯然,即是的之意,這與孔子曰:“參乎!吾道一以貫之。”曾子曰:“唯!”的意思一樣。‘願樂(yào)欲聞,’是我很樂意聽您老講給我聽。

  語譯:須菩提說:是的!世尊我很樂意地好好聽著。

  佛告須菩提:諸菩薩摩訶薩,應如是降伏其心:所有一眾生之類,若卵生,若胎生,若濕生,若化生若有色,若無色若有想,若無想,若非有想非無想,我皆令入無餘涅槃而滅度之。如是滅度無量無數無邊眾生,實無眾生得滅度者。

  今疏:於是‘佛告須菩提:諸’新學的‘菩薩要像摩訶薩’的大菩薩一樣,‘應如是(像這樣的)降伏其’妄想‘心:所有一眾生之類,若(像)卵生,若胎生,若濕生,若化生若有色,若無色若有想,若無想,若非有想非無想’的,‘我’做菩薩的,有‘皆令(使)’他們都能‘入’於‘無餘涅槃而’達到‘滅’除煩惱,‘度’至彼岸‘之’責任。雖然‘如是’像這樣的‘滅度’了‘無量無數無邊’的‘眾生,’但‘實’際上,要和‘無’有‘眾生得’到‘滅度者’的這種想法就能辦到。

  略釋:‘諸菩薩摩訶薩,’大般若宣化品,佛告善現:“學一切法,無著無礙,覺一切法無著無礙,求證無上正等菩提饒益有情,是菩薩義。……以諸菩薩於大有情眾中,當為上首,故複名為摩訶薩。”由此可知,諸菩薩,所指的是男子、善女人發無上心的新學菩薩摩訶薩所指的是上首菩薩。‘應如是降伏其心,’如是即指所有眾生之類以下等句而言。或問:為什麼不講應如是住?因為只要把如是降伏其心工夫好了,則所發的無上菩提就能安住不動,故略。

  宇宙眾生類別太多,不能一一指出,故雲所有一眾生之類。所謂眾生,是因眾緣和合而生的一種現象故名眾生。一切眾生的類別雖多,但歸納起來,亦不卵生等九類的范圍。卵生,如雞鴨等。胎生,如人畜等。濕生,如蚯蚓、蟲蟻等。化生,即“肉腐出蟲,魚枯生蠹(dù)”之謂。‘有色,’是指色界眾生。‘無色,’是指色界眾生。‘有想,’是指有心識想念的眾生。‘無想,’是指無心識活動的眾生。‘非有想非無想,’是指色界最高的非想非非想處天的眾生而言。

  ‘無餘涅槃,’如聲聞人成為斷惑證真的聖者,不但現已證得寂滅涅槃的理,而且已經捨棄了殘餘有漏果報身的事,所謂灰身(身相滅)泯智(智相滅),不受後有,是為無餘涅槃。所謂涅槃,是不生不滅的意思。‘如是滅度無量無數無邊眾生,’如是滅度,是指像以上所說九類眾生皆入無餘涅槃而言。無量無數無邊,是印度當時常用的十個大數字中的一種,因眾生數量太多,難以計算,故以此數字形容之。‘實無眾生得滅度者,’是說雖然度了那麼多眾生,但不能存有我度了那麼多眾生的這種想法。心要像相機的鏡頭一樣,雖然照過很多景物,但決不留下任何一種東西痕跡眾生之所以為眾生,因為心像底片一樣,照了什麼,就會留下什麼,這就生死痛苦的根源,故以“實無眾生得滅度者”的妙法,來根治這種執病,只要行得徹底,不僅所發的無上心得以安住,妄心當亦不生起,而且亦不如來的護念與付囑,如此就能成為大菩薩了。

  語譯:佛告須菩提:這些初發心菩薩要像菩薩一樣,則所發的菩提就能安住不動,而且也能降伏其妄心不會生起宇宙間所有一眾生的類別很多,像卵生的、胎生的、濕生的、化生的;有色的、無色的、有想的、無想的,不一定有想也不一定無想的,我做菩薩的,把他都要度到無餘涅槃彼岸去。像這樣滅度了很多很多的眾生,但實際上還要像沒有眾生得到滅度一樣。

  何以故?須菩提!若菩薩有我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即非菩薩

  今疏:佛言:‘何以故’要實無眾生得滅度者?‘須菩提!’假‘若菩薩’存‘有我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的觀念在,因此‘即非菩薩。’

  略釋:這是為實無眾生得滅度者所作的說明。若有所度的人相,必有能度的我相,九類是眾生相,念念不忘是壽者相。四相不除,即是我執未斷。但大菩薩一定斷了我、法二執,如四相俱在,所以即非菩薩

  語譯:為什麼要說實無眾生得滅度者?須菩提!因為菩薩是已空卻我法二執的,假若菩薩有我度了眾生觀念存在,證明他的四相未除,那就不能稱為大菩薩了。

  復次,須菩提菩薩於法,應無所住行於布施

  今疏:佛言:‘復次,須菩提菩薩’不僅要實無眾生得滅度者,而且‘於’一切‘法,’也‘應’該做到一‘無所住行於布施才行

  略釋:這是說菩薩的,不僅度眾生不能著相,就是布施等相也不能有執著,所以說菩薩於法,應無所住而行布施(做布施工作)。把自己的財物條件的施捨給別人使他得到利益,但須做到無施者,無受者,無施物的三輪體空,則無所住。所謂布施,可分財施、法施、無畏三種

  一、財施:把自己的財物條件的送給別人

  二、法施:把自己所了解的佛法給別人聽,使他也能學佛修行而得解脫

  三、無畏施:別人有困難對他精神上的安慰和鼓勵,以資發奮圖強,轉危為安。

  語譯:其次,須菩提菩薩不僅不能執著眾生相,就是布施也不執著

  所謂不住色布施,不住聲、香、味、觸、法布施。須菩提菩薩應如是布施,不住於相。

  今疏:佛言:‘所謂’應無所住行於布施即是‘不住(執)色’塵相而行‘布施,’亦‘不住聲、香、味、觸、法’塵相而行‘布施。須菩提菩薩’於一切法,‘應如是’像不住色等而行‘布施’一樣,就‘不’會‘住於’法‘相’了。

  略釋:這是為上文應無所住行於布施所作說明。‘不住色布施,’色是色塵(物品),眾生見到色塵,總以為是實有自體的東西,因此除非是自己不喜歡的,否則多少總會有點捨不得送給別人這就是有所住(執),既有所住即為境轉,所以不得解脫。色塵不能住,聲塵等也不可住。聲塵如語言,香塵如香水,味塵如食品,觸塵包括看的、聽的、穿的、聞的、吃的和想的,精神物質的雙重感受,法塵,即是意識活動范圍以內的,如學識經驗的傳授方法等,是為法塵。

  ‘菩薩應如是布施,’是說菩薩於一切法,應如是像不住色等布施一樣,就能不住於相。或初發心菩薩,於一切法,應如是像不住色等布施一樣,則不生法相,妄心就降伏了,沒有妄念,所發的無上菩提就不會退失。

  前文說:爾時世尊,食時,著衣(衣)持缽,入舍衛大城(行)乞食,於其城中,次第乞已,還至本處,飯食訖(食),收衣缽,洗足已(工作),敷座而坐(住)。以生活方式來說,並沒有什麼特別不同的地方,但世尊是動身不動心,身雖隨緣,而心不變,眾生是“兵馬(身)未動,糧草(心)先行。”事後身體回來了,心還留在那裡,以致造業受報,不得解脫世尊深知眾生病根之所在,故示以無住妙法,依之而行,即得自在

  語譯:所謂應無所住而行布施即是不執色塵相而行布施亦不執聲香味觸法塵相而行布施。須菩提菩薩應該像這樣做布施工作自然不會著相

  何以故?若菩薩不住相布施,其福德不可思量。

  今疏:佛言:‘何以故’說布施要不住於相?須菩提!假‘若菩薩能做到‘不住相布施,其’所得的‘福德’是多得‘不可思量’的。

  略釋:何以故下是說明不住於相的好處。住相的布施是有為法,是有限的,不住相布施是無為法,是故其福德不可思量。福德為善者所應得的利益謂之福德。‘不可思量,’不可以心思斗量之謂

  語譯:為什麼菩薩布施要不住於相?須菩提!假若菩薩不住相的布施,他所得好處,是你所想像不到的多。

  須菩提!於意雲何?東方虛空,可思量不?不也,世尊!須菩提!南、西、北方,四維上下虛空,可思量不?不也,世尊

  今疏:佛言:‘須菩提!於意雲何(你的意思怎麼樣)?東方”的‘虛空,’你‘可思量’得到有多大‘不(fǒu)?’須菩提言:‘不(bú)也’想不到的,‘世尊!’佛又問:‘須菩提!南西北方’以及‘四維上下’的‘虛空,’你‘可思量’得到有多大‘不(fǒu)?’須菩提言:‘不(bú)也(想不到),世尊!’

  略釋:這是為上文其福德不可思量所作譬喻說明。‘東方,’虛空本無方位的,但大家為了生活上的方便,所以假名曰東方。因此方的虛空是沒有止境的,故佛問可思量不?須菩提即答不也。東南西北謂之四方,東南西南,東北西北謂之四維。四方、四維加上方和下方,謂之十方。

  語譯:須菩提!你的意思怎麼樣?東方的虛空你能想到有多大嗎?須菩須說不能,世尊!佛又問:南西北方以及四維和上方下方的虛空你能想到有多大嗎?須菩提說不能,世尊

  須菩提菩薩無住相布施福德,亦復如是不可思量。須菩提菩薩但應如所教住。

  今疏:佛言:‘須菩提菩薩無住相布施所得的‘福德,亦復如是’像十方虛空那樣的‘不可思量。須菩提!’新學‘菩薩’所發的阿耨菩提心,‘但應如’我‘所教’的無住而‘住’就好了

  略釋:須菩提下二句,是贊無住的功德的。前雲:應無所住行於布施,不住色等布施,即佛之所教。凡是能做到不住於相的,即是如所教住。此乃答覆雲何應住之問的。

  語譯:佛言:須菩提菩薩無住相的布施,他所得福德,也是像十方虛空那樣的大。須菩提!初發心菩薩,但應如所教住,就沒有問題。

  須菩提!於意雲何?可以身相見如來不?

  今疏:佛問‘須菩提!於意雲何?(你想想看)可(能)以(用)’見色‘身相’的方法‘見如來不(fǒu)?’

  略釋:為了試驗須菩提對如所教住了解的程度如何,故問可以身相見如來不(fǒu)?‘所謂身相,’即三十二相的色身相,如來是指法身如來。色身是相,法身是性,色身是用,法身是體,色身是事,法身是理。懂得這道理以後,對下文就容易了解些。

  語譯:佛問須菩提,你的意思怎麼樣?可以用見色身相的方法見到如來嗎?

  不也,世尊!不可以身相得見如來。何以故?如來所說身相,即非身相。

  今疏:須菩提說:‘不(bú)也,世尊不可以’用見色‘身相’的方法‘得見如來’的。‘何以故?’因‘如來’您老‘所說’可以‘身相’見如來不(fǒu)的色身相,是虛妄的,但可以身相見如來不(fǒu)的如來,‘即’是‘非’有‘身相’可見的法身如來,所以我才說不(bú)也。

  略釋:‘不可以身相得見如來’的如來是指法身而言的。何以故下是說明不(bú)也的理由。如來釋迦佛)所說身相,是由因緣所生的妄相,可以眼見,但法身如來,是無相可得的,是故即非身相。

  語譯:須菩提說:不行,世尊!不可以用見色身相的方法得見如來的。為什麼?因您老所說的色身相,是可以眼見的,但可以身相見如來否的如來法身,因為無相可見,所以我說不(bú)也。

  佛告須菩提:凡所有相,皆是虛妄,若見諸相非相,即見如來

  今疏:‘佛告須菩提:’不僅色身相是虛妄的,‘凡’是‘所有’的一切諸‘相,皆是虛妄’的,‘若見諸相非相(於一切法不生分別︾,’因此‘即’能‘見’到法身如來。’

  略釋:‘凡所有相,’包括世出世間一切法相,因為都是緣生的,所以存在的時間無論多久,但至因緣離散時,都要回到空性中去,所以說皆是虛妄。好比海里的波浪,是由風力(緣)所成的現象,風一停止,波浪就沒有了。但波浪是由水受到外力而產生的,其實浪即是水,水即是浪,浪不自浪,因風成浪,水不定水,亦水亦浪。如明此理,對假相不生執著即是無心無心即定,能定就不起分別,不分就能見相非相,不見諸相,即是實相,是為即見如來

  語譯:佛告須菩提:不僅色身相是假的,凡是所有的一切諸相也都是假的。若見諸相不生分別,就能見如來了

  須菩提白佛言:世尊!頗有眾生,得聞如是言說章句,生實信不?

  今疏:因此‘須菩提白佛言:世尊!’將來‘頗有眾生得聞如是’像菩薩無住相布施福德亦復如是不可思量;凡所有相皆是虛妄這些‘言說章句,’他們能產‘生’算‘實’的‘信’心‘不(fǒu)?’

  略釋:因眾生根性不等,有聰明的、也有愚笨的,所以問頗有,即可能會有之意。‘如是言說章句,’即以上佛所說明的全部內容中,某一段或某一句,是為言說章句。

  語譯:須菩提白佛言:世尊!您老所說明的這些道理我能完全接受,但末世會有眾生,聽到了像菩薩無住相布施福德亦復如是不可思量,以及凡所有相,皆是虛妄,若見諸相非相,即見如來,他們真的能相信嗎?

  佛告須菩提:莫作是說如來滅後後五百歲,有持戒修福者,於此章句能生信心,以此為實。

  今疏:‘佛告須菩提:莫作是(頗有眾生得聞如是言說章句,生實信不。)說,’就是在如來滅後’的‘後五百歲’中,如‘有持戒修福者,於此章句’必定‘能生信心,’而且‘以此為實。’

  略釋:‘莫作是說,’即是不要這樣講。如來滅後等句,是解答生實信不(fǒu)的。‘後五百歲,’是指釋迦如來圓寂之後的第五個五百年。‘持戒修福者,’即是惡行的人思想言行都符合佛制戒律的規定,是為持戒。行一切善,謂之修福。但福有世間和出世間的不同。持五戒,行十善孝順父母尊敬師長,樂善好施,買放生命,敦倫盡分,和睦鄰里,這樣不僅現生家庭和樂所求如願,來世亦能往生善道,報在人天。因未出三界,是為世間福。若能念佛、參禪、讀經、持戒,不僅現生安樂更能了脫生死,是為出世間福。但世間福是出世間福的基礎,出世間福是世間福的究竟,必須並重,不可偏廢。

  語譯:佛就告訴須菩提說:你不要這樣講,就是在我圓寂以後的第五個五百年時,只要有惡行的人,他們對我所說道理一定相信,而且以為都是真的。

  當知是人,不於一佛、二佛、三四五佛而種善根,已於無量千萬佛所種諸善根,聞是章句,乃至一念生凈信者,須菩提如來悉知悉見,是諸眾生,得如是無量福德

  今疏:佛言:‘當知是(能生信心,以此為實)人,不’僅‘於一佛二佛三四五佛’那裡‘而種’下了‘善根,’而且‘已於無量千萬’諸‘佛’之‘所’在,‘種’下世出世間的‘諸’類‘善根,’因此‘聞是章句’如能永久相信當然更好,萬一‘乃至’只有‘一念生凈信者’的這些人,‘須菩提如來’就‘悉知悉見,是諸’種(ㄓㄨㄥˋ)諸善根的‘眾生,’當可‘得’到‘如是’像十方虛空那樣‘無’有限‘量’的‘福德。’

  略釋:‘當知是人,……已於無量千萬佛所種諸善根,’這是說明能信的原因。須菩提下,是說明生凈信者所得利益。‘如來悉知悉見,’因他們能生清凈信心知見就會與佛相同,好比傳真電話,只要知道對方的號碼,不但可以通話,而且也能看見相貌,是為悉知悉見。

  語譯:佛言:你要知道持戒修福的那些人,不僅是在一兩尊佛那裡種下了很多善根,而且早在無量諸佛那裡就種下了很多善根,因此聽了這些話必定相信。不要說能永久相信,那怕只有一念生凈信者的這些人,須菩提我就知道他們將會得到像十方虛空那樣的無量福德

  何以故?是諸眾生,無復我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無法相亦無法相

  今疏:佛言:‘何以故’說生凈信者的‘是諸眾生’能得如是無量福德?因為他們已於無量千萬佛所種諸善根,對佛法的了解已很透澈,所以‘無復(不會再有)我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的觀念存在。不但如此,而且‘無法相亦無法相。’所以說是眾生能得那麼大的福德

  略釋:何以故下,是說明生凈信者的諸眾生能得如是無量福德原因。‘無復,’即是復無,再也沒有之意。‘我相,’是由地、水、火、風的色法,以及受、想、行、識的心法,所組成的生命體,是為我相;與我相相對的他人的生命體曰人相;種種不同形狀的生命體,且因未脫輪回,所以叫做眾生相;但佛因已證得涅槃,是為壽者相。以佛法說,宇宙萬有,無一不是性空緣起現象,對這道理真有所了解,就不會執四相為實有,則我等四相皆無,是為無我等四相,舉一反三,因此亦不無我等的一切法相為實有,即是法相。進而將無我相、無法相的無念也無了(不執空相),即是無非法相。諸相既無,則無所得,無得之得,才是無量福德

  語譯:佛言:為什麼說生凈信者的是眾生能得如是無量福德?因為他們已於無量千萬佛所種諸善根,對佛法已有很透澈的了解,所以不會再有我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的觀念存在。不但如此,而且亦無法相,連無我、法二相無相也無了,所以是諸眾生能得如是無量福德

  何以故?是諸眾生若心取相,則為著我、人、眾生、壽者,若取法相,即著我、人、眾生、壽者。何以故?若取非法相,即著我、人、眾生、壽者。是故不應取法,不應取非法。

  今疏:佛言:‘何以故’要無復我等諸相?因為如不這樣,‘是諸眾生’即不能得如是無量福德。假‘若’他們‘心’中只要有‘取相(執我)’的觀念在,當有能取和所取的差別相,因此‘則為’執‘著我、人、眾生、壽者’相,他們就得不到那麼多福德。‘若’有執‘取法相(執法)’的觀念在,也‘即’等於執‘著我、人、眾生、壽者’相,也得不到那麼多福德。‘何以故’說若取法相也即著我等四相?因有所取的法,必有能取的我,有我則四相具足,所以即著我等四相。同樣的‘若取非法相(執空),’也是‘即著我、人、眾生、壽者,’當然也得不到那麼多福德。‘是’這樣的緣‘故,’所以‘不應取法’相(不執有),亦‘不應取非法’相(不執空)的原因在此

  略釋:何以故下,是說明上文不再有我等諸相的原因,此處文意簡略,須再三玩味而後可。

  語譯:為什麼要無我等諸相?因為如不這樣,是諸眾生就不能得到那麼多福德。因為只要有著相念頭在,就有我眾生壽者的四相,因此就得不到那麼多福德。假若有法相念頭在,也等於是執著四相,當然也得不到那麼多福德。為什麼?因有所取的法,就有能取的我,有我必有人等諸相的分別,所以即著我等四相。同樣的,若取非法的空相,也等於執著我人眾壽,還是得不到那麼多福德的。是故我才說不應取法不應取非法的原因在此

  以是義故,如來常說:汝等比丘,知我說法,如筏喻者,法尚應舍,何況非法。

  今疏:佛言:‘以是’不應取法,不應取非法的實‘義’之‘故,’所以‘如來常說:汝等比丘,知’道‘我’把為度眾生所演‘說’的佛‘法,’比‘如’以竹‘筏’作譬‘喻者’的用意一樣,即是說利用佛‘法’之筏出生死海,到了彼岸之後,佛法‘尚’且‘應’該‘舍’棄不能執著,‘何況非’是佛法世間‘法,’更應該放下的。

  略釋:這是不應取法,不應取非法所作的補充說明。佛陀度生之目的,是希望個個成佛要想達此目的,必須遠離諸相,所以如來常說,汝等比丘,知我說法,如筏喻者,即是佛法譬喻像河裡渡人的竹筏,在未過河之前,必須利用它的功能,以免沉溺,到了對岸之後,就不要它了。過河的人執著竹筏就回不了家;學佛的人執著法門也成不了佛。由此可知“法尚應舍,何況非法”是多麼重要。

  語譯:因為是這個道理,所以我常說:汝等比丘,知道我所說佛法,譬如像河中渡人的竹筏,到了涅槃彼岸之後尚且應當捨棄,何況是世間生死法,更不應執著

  須菩提!於意雲何如來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耶?如來有所說法耶?

  今疏:佛言:‘須菩提!於意雲何(你的意思怎麼樣)?如來得’到‘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耶?如來所說’的佛‘法’可得‘耶?’

  略釋:這是為勘驗須菩提對法尚應舍的道理是不是真懂,所以問如來得到阿耨菩提沒有?如來講演過佛法沒有?目的是看他還著不著相。這兩個問題,從性空邊說,如來是無得無說的,但從緣起邊說,是得了的,否則怎能稱之為佛?也說了的,不然我們現在就沒有經典讀了。不過答有得有說,即著有相,答無得無說,是著空相,而著有著空,即生四相,且與應無所住之理不合,不講話也不辦法,不知須菩提怎麼處置。

  語譯:佛問須菩提,你的意思怎麼樣?我得了阿耨菩提嗎?我講演過佛法嗎?

  須菩提言:如我解佛所說義,無有定法名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亦無有定法如來可說

  今疏:‘須菩提言:如’今‘我’了‘解佛所說(問)’的真‘義,’凡所有相,皆是虛妄,根本‘無有’一種固‘定’的‘法’相‘名’為‘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為如來所得,而且‘亦無有’某種固‘定’的‘法’相為‘如來可’以演‘說’的。

  略釋:‘如我解佛所說義,’是說根據以往的經驗,所以現在我了解佛所問的用意,像佛所證得的無上菩提,是為凡夫眾生假名安立的。好像流浪在外的人說要回家一樣,在未回家以前,是有回家這回事,一旦回到了家,以前要回家的念頭就消失了。佛在未證菩提以前,菩提是所修證的目的,既證菩提之後,等於回到了家一樣,以前欲證菩提的意願就消失了。所謂‘無有定法名阿耨菩提,’因如來所得的阿耨菩提,是理不是事,是性不是相,所以說無有定法。但無有定法如來可說,不是說了不負責任,只是不住說相而已。般若甚深微妙理,茫茫濁世幾人知?如來說法明鏡照了還同不照時。

  語譯:須菩提答言:如今我了解佛所問的意義,一切諸法都是因緣而生因緣而滅的,根本沒有一種法名為阿耨菩提如來所得,而且也沒有某種定法為如來所說

  何以故?如來說法,皆不可取,不可說,非法、非非法。所以者何?一切賢聖皆以無為法而有差別

  今疏:須菩提言:我‘何以故’說無有定法名阿耨菩提如來所得亦無有定法為如來可說?因‘如來所說’的一切‘法,’從性空邊說,‘皆’是‘不可取、不可說’的,所以說‘非法,’若從緣起邊說,假相是有的,所以說‘非非法。所以’要說非法非非法‘者’用意‘何’在?因為實相是無相而又非無相的理體,不一定有,也不一定無。但因眾生根性不等,對於這種道理所領悟的程度當有深淺,雖然‘一切賢聖’所修習的‘皆’是‘以無為法’為皈依,‘而’結果還‘有差別’的原因在此

  略釋:‘何以故’至‘非非法’等句,是為無有定法可得可說所作的說明。如來說法皆不可取不可說這是從性空邊說,因實相無相,所以不可。‘非法非非法,’因一切法從性空邊說既不可得可說,當體即空,是為非法。若從緣起邊說,假相是有的,所以說非非法。‘一切賢聖,’即是修無為法的賢聖。所謂賢聖,聲聞乘的初二三果曰賢,四果為聖。菩薩乘的地前菩薩曰賢,地上菩薩為聖。

  語譯:須菩提說:這是什麼緣故?因如來所說的一切法,從性空邊說,都是不可取不可說的,所以說非法;若從緣起邊看,假相是有的,所以說非非法,何以要說非法非非法?因為實相是無相而又非無相的理體,不一定是有也不一定是無。這道理說起來很簡單,但因眾生根性不等,所領悟的程度當然有深有淺,雖然一切賢聖所修的都是無為法,而結果有差別原因在此

  須菩提!於意雲何?若人滿三千大千世界七寶,以用布施,是人所得福德寧為多不?

  今疏:佛言:‘須菩提!於意雲何(你的意思怎麼樣)?’假‘若’有這樣的‘人,’把堆‘滿’了‘三千大千世界’的‘七寶以用布施(送)’給別人你看‘是(這個布施的)人,’他‘所得’的‘福德寧為多不(fǒu,是不是很多)?’

  略釋:佛見須菩提把問題答得很圓滿,所以又有若人滿三千大千世界七寶布施之問,目的是為與持經功德較量鋪路。‘三千大千世界,’以須彌山為中心,經七山八海,以鐵圍山為外廓,像這樣大的空間曰小世界,合一千個小世界,名小千世界,合一千個小千世界,叫做中千世界,再合一千個中千世界,叫做大千世界。含有小千、中千、大千,故曰三千大千世界。‘七寶,’即金、銀、琉璃、硨磲、赤珠、玻璃琥珀這七樣謂之七寶。‘以用布施,’是把七寶給別人之謂

  語譯:佛言:須菩提!你的意思怎麼樣?假若有人把堆滿了三千大千世界七寶,拿來布施給貧困的人,他所得到的福德是不是很多?

  須菩提言:甚多!世尊!何以故?是福德即非福德性,是故,如來!說福德多。

  今疏:‘須菩提言:甚多!世尊!何以故’說甚多?‘是’因為以七寶布施所得的這種‘福德即非福德性,是’這樣的緣‘故,如來!’所以我才‘說’他所得的‘福德’甚‘多。’

  略釋:須菩提言甚多,是就一般人的布施心理而言。何以故下,是說明所答甚多的原因。‘是福德,’即是七寶布施福德。‘即非福德性,’不是福德性之意。因有以此布施得福德的分別是有相的,是故即非福德性。若無所住而行布施,那才是福德性。‘是故如來福德多,’,要“是故,如來!說福德多”這樣讀,因如來只問是人所得福德寧為多否?此外並沒有說福德多,而甚多是須菩提說的。愚見如斯,未知智者以為然否?

  語譯:須菩提說:真多,世尊!為什麼說真多?因這種布施是有相的,是這樣,如來!我才說他所得福德真多。

  若復有人,於此經中受持,乃至四句偈等,為他人說,其福勝彼。

  今疏:佛言:‘若復有人,於此經中’的義理,倘能全部‘受持,’當然更好,如因工作關係沒有時間,那怕‘乃至’只有‘四句偈等’那麼少,如能‘為他人說,’使‘其’依之而行,所得‘福’德,‘勝’過‘彼’布施所得福德

  略釋:這是說那麼多七寶布施福德,不及受持此經偈的福德多。‘若復有人,’即假若另外再有這樣的一個人。‘偈,’是梵語偈他(ㄐㄧˋㄊㄨㄛ)的簡稱,譯之為頌,通常以四句為一偈,是為四句偈。所謂乃至四句偈,因無明文規定,是故見智見仁,有的說是“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這四句;有的說是“若以色見我,以音聲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見如來”這四句;有的說是“凡所有相,皆是虛妄,若見諸相非相,即見如來”這四句更有的說隨便經中那四句都可以。原因根有利鈍,以致悟有深淺,所以產生不同的見解。但我們學佛目的,是為斷除妄想,不能說那個對,或那個不對,因為無論那個四句,都極其重要,均應予以受持。如你認為四句最合你的心意而認真受持,必得利益!假若光是研究到底那四句而不修行那就誤了大事!‘為他人說,’即是給別人聽。‘其福勝彼,’即是受持經偈的人,如能依之而行,必得解脫,是故勝過以七寶布施所得福德

  語譯:佛言:假若再有這樣的人,於此經中的義理能全部受持當然更好,如有困難,那怕少到兄有四句偈,同時又能把經偈中的道理給別人聽,如能依之而行,他所得福德,比以七寶布施的人更多。

  

  何以故?須菩提!一切諸佛諸佛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法,皆從此經出。須菩提!所謂佛、法者,即非佛、法。

  今疏:佛言:‘何以故’說其福勝彼?‘須菩提!’因‘一切諸佛諸佛所說的‘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法,皆’是‘從此經’中所產生‘出’來的。‘須菩提!所謂’一切諸‘佛’及阿耨菩提‘法者,’從性空邊說,‘即非’有‘佛、法’的差別可得

  略釋:自何以故至皆從此經出,是說明其福勝彼的原因;後二句是破一切諸佛及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法的執著。一切諸佛(即三世諸佛)及所說阿耨菩提法,皆從此經出,因般若諸佛之母,眾生般若法修習即能成佛,因成佛才能演說阿耨菩提法,是為皆從此經出。所謂‘佛、法者,’是指一切諸佛及阿耨菩提法而言,不可僅作佛法解。‘即非佛、法,’因為於實相中,沒有一諸佛所說阿耨菩提法的差別可得,是故即非佛、法。

  語譯:為什麼說其福勝彼?須菩提!因一切諸佛其所說的阿耨菩提法,都是從此經中產生出來的。須菩提!所謂佛、法者,從性空邊說,即非有佛、法之相可得

  須菩提!於意雲何?須陀洹能作是念,我得須陀洹果不?須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須陀洹名為入流,而無所入,不入色、聲、香、味、觸、法,是名須陀洹。

  今疏:佛言:‘須菩提!於意雲何?須陀洹(ㄏㄨㄢˊ)能作是念(這樣想),我得’了‘須陀洹果不(fǒu)?須菩提言:不(bú)也(不可以),世尊!何以故?’因為‘須陀洹名’義上雖然稱‘為入流,而’實際上是‘無’有‘所入’的這種想法,正因為他‘不入(執)色、聲、香、味、觸、法’的六塵相,‘是’這樣才‘名’之為‘須陀洹。’

  略釋:為了看須菩提對即非佛法了解的程度如何,故問須陀洹能作是念,我得須陀洹果不(fǒu)?‘須陀洹,’是梵語,譯為入流,因他的思想言行,受佛法的教化而改變了方向,已契入法性之流,是為入流,或雲預流,即預入聖者之流。‘不(弗)也,’即不可以。何以故下,是說明不(bú)也的理由。‘而無所入,’即不起所入的分別想,是為無所入。好比說某人是好人,因為他有高尚品德,有利他的行為,所以稱之為好人,其實他還是他,並沒有什麼改變。

  從凡夫發心學佛,修四諦十六心(八忍八智),斷除三界的八十八使見惑,見到諸法緣生真空之理,即證得了初果的見道位,從此由二果至三果,名修道位,四果阿羅漢,曰無學位。

  所謂八忍,對欲界苦集滅道的四諦,能忍可於心不生分別,名四法忍,對色無色界四諦,能忍可於心不生分別,名四類忍,合稱八忍。所謂八智,對欲界的四諦有所證知,名四法智,對色無色界四諦有所證知,名四類智,合稱八智。八忍是無間道(因),八智是解脫道(果)。行者從苦法忍、苦法智一直修下去,至十五心道類忍時,名初果向,至十六心道類智時,斷盡三界見惑,即證初果。但八十一品思惑一點也沒有斷,所以還要受人間天上的七番生死

  語譯:須菩提!你的意思怎麼樣?須陀洹能作這樣想,我已證得須陀洹果的這種想法嗎?須菩提說:不可以世尊!為什麼?因須陀洹雖然說是預入聖流,而實際上是無所入的,正因為他不執色聲香味觸法的相,是這樣所以叫做須陀洹。

  須菩提!於意雲何?斯陀含能作是念,我得斯陀含果不?須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斯陀含名一往來,而實無往來,是名斯陀含。

  今疏:佛言:‘須菩提!於意雲何?斯陀含能作是念(這樣想),我得’了‘斯陀含果不(fǒu)?須菩提言:不(ㄈㄨˇ)也(不可以),世尊!何以故?’因為‘斯陀含’雖然‘名’為‘一往來,而實’際上他已‘無(不執)往來’相的分別,‘是’這樣所以‘名’為‘斯陀含。’

  略釋:梵語‘斯陀含,’譯為一往來,因他在人間天上有一次生死業緣未了,是為一往來。於初果位上已斷三界的見惑,從二果起,開始斷三界的八十一品思惑。三界分九地,每地有九品思惑,如欲界五趣(天、人、畜生餓鬼地獄)雜居地有九品色界四地各九品,無色界四地亦各九品,共計八十一品思惑。但二果所能斷的是欲界九品思惑的前六品,斷了前五品名為斯陀含向,斷了第六品即名斯陀含果。

  何以故下,是說明不也的理由。‘而實無往來,’即是不執往來相。

  初果還有七番生死,是這樣構成的:上上品的思惑,潤(構成)兩番生死,即兩生天上,兩來人間;上中品、上下品、中上品,各潤一番生死;中中品、中下品共潤一番生死;最後的下上、下中和下下這三品,共潤一番生死。但二果因為還有欲界九品思惑的後三品未斷,所以還要一往來的原因在此

  語譯:佛言:須菩提!你的意思怎麼樣?斯陀含能這樣想,我得了斯陀含果嗎?須菩提說:不可以世尊!為什麼?因為斯陀含雖然名為一往來,而實際上他已經不執往來相,所以才叫做斯陀含。

  須菩提!於意雲何?阿那含能作是念,我得阿那含果不?須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阿那含名為不來,而實無不來,是故名阿那含。

  今疏:佛言:‘須菩提!於意雲何?阿那含能作是念,我得阿那含果不(fǒu)?須菩提言:不(bú)也,世尊!何以故?阿那含’雖然‘名為不來,而實’際上他已‘無不來’的分別相,‘是’這樣的緣‘故,’所以‘名’為‘阿那含。’

  略釋:梵語‘阿那含,’譯為不來。在向阿那含這個果位進行時,要斷盡欲界九品思惑的最後三品才證三果,斷至七八兩品時,名阿那含向,九品斷盡時即證三果。因三界見惑和欲界九品思惑已經斷盡,欲界的業緣已了,故不再來此界受生死苦,所以名為不來。但色無色界的惑業未斷,所以還要生到上二界的各天去繼續修習,以便斷除剩餘的七十二品思惑,才能證得阿羅漢果。

  語譯:佛言:須菩提!你的意思怎麼樣?阿那含能這樣想,我得了阿那含果嗎?須菩提言:不可以世尊!因為阿那含名義雖然名為不來,但實際上他並不執著去來相,是這樣才名為阿那含。

  須菩提!於意雲何阿羅漢能作是念,我得阿羅漢道不?須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實無有法名阿羅漢世尊!若阿羅漢作是念,我得阿羅漢道,即為著我、人、眾生、壽者。

  今疏:佛言:‘須菩提!於意雲何阿羅漢能作是念,我得阿羅漢道不(fǒu)?須菩提言:不(bú)也,世尊!何以故?’因從性空邊說,確‘實無有’某種‘法’相可以‘名’為‘阿羅漢’的。‘世尊!若阿羅漢作是念’而這樣想,‘我得阿羅漢道,即為’執‘著我眾生壽者’相。

  略釋:梵語阿羅漢,’譯為殺賊、應供和無生。阿那含雖已斷盡欲界九品思惑,但還要到五不還天去漸次修習,斷盡上二界的思惑即證四果。若是鈍根的三果,還要到四空天去,從空無邊處天、識無邊處天、無所有處天、非想非非想處天漸次的向上修習,才能證得四果。至此三界見思斷盡,了無生緣,而成所作已辦,不受後有的聖者。或問:阿羅漢何以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