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老禪師
修行法要
自 序
導 論
止觀法門
壹、止觀法門的認識
貳、止觀法門的知見
參、五蘊間隔之妙用
肆、四念處的行修
伍、行者資具的要求
陸、法 門
柒、說 明
再釋止觀法要
止觀喻
內視之妙
轉化情緒
結 論
心地發明
概 要
一、三關大覺
二、四分說法
三、五蘊間隔
四、止觀新法
五、學佛方程式
解 說
一、三關說法
二、四分說法
三、五蘊間隔—想行之間的奧妙
四、五蘊間隔之妙用
五、學佛方程式
結 語
餓七羯磨法
苦行寮之修行法
禁足的修行方法
參學知識
緣 起
頭陀囊
方便鏟
水火單
背架子
衲 衣
家 風
雲水堂
育王三寶
拂子
拄杖子
自 序
本法門,乃是衲僧浸淫禪那法門所發明之心得;本門弟子,依家風之遺範,原本不得自我稱道,即使是有所發現,可以傳授門下弟子,輔導修學之功,亦不得稱道其成,而行八風的造作,危害學佛求道「常隨佛學」的殊勝因緣。
然而,本法門自從公諸參學,禪七,研習會以來,受益行者,傳布於有意無意之中,形成絡繹求教之勢;因此,為了利樂行人,破例撰寫成文,廣開法門,接引來茲,聊行法供養之方便。
本法門乃是輔助運用思想,發揮智慧的一種方法,適合於任何的宗派,任何的行門,舉凡學佛行者,甚至教外人士,有意修心養性的任何仁者,只要依之修持,詳加揣摩,必定獲取深厚的利益。
導 論
知見立,可以見無明本。
僧身殘命,禪海飄蕩,禪林放野,僥倖落得些許爪泥。
雖然,漫長的歲月中,難免捕風捉影之嫌,卻也著實備嘗辛苦,精勤歷煉,方有拙衲發明的簡易止觀法門,導引學人,有門可行,有法可修;如是數十年來,習此法門者,有的耽著名相,有的躑步不前;當然,更有許多進步神速,得大利益者。
無論如何,這其中總覺得少了些什麼?
因此,執筆深思,闡述端倪;論知見,說范疇,道流程,談境界,予行修者入禪有道,務期得悉實相無相之妙,證禪波羅蜜之益,入寂靜究竟阿耨菩提之堂奧。
壹、止觀法門的認識
止——止於一念。
研究、分析、認識。
觀——觀照菩提。
察覺、返照。
簡簡單單,二十來個字,名之謂「法門」,似無奇特處;但是,化簡為繁,從繁入簡,就不只是自我想像的意識中,那麼平淡無味,不足為道的想法了。
止、止於一念,行者能否止於那一念?若是意念紛擾,雜妄當前,或者空虛散亂,漫無頭緒;值此時刻,如何能夠把握住任何的一念?即在「息止」之時,而後於一念中研究、分析、認識,確然獲得進入觀照菩提的機會。
觀、觀照菩提,行者歷經「止念」中研究、分析、認識之後,必然有所發現,發現那一念中所存在的利弊、正負、業道、迷覺等真實面目;尤其是過程中所得,有多少是自我的,非自我的,必須整理所有的發現,加以多次的比較和選擇,然後提升至「觀照」的修養。
如何「觀」呢?依於察覺的方法,去蕪存菁,作精緻的比較和選擇;然後,於中深刻的進入察覺「道」的蹤跡。基於「道」在「業」里的微妙諦義,必須作細密而慎審的察覺,方具返照之功,不至產生偏差而混淆覺道;畢竟行者需要照見的不是自我認為,而是具足饒益的阿耨菩提。
貳、止觀法門的知見
知見的意思,就是認知和見解。
佛教中言法,講究解而能行,解行並進而無礙;有所謂學行之道,在信、在解、在行、在證。但名相的建立容易,法義的深入卻難,尤其是法門的著手處,幾乎無有實際效益的途徑可遵循;因此,提示如下的十種知見,導引行者於修養上,如放羊牧牛,得心應手,駕馭那「無奈」或「勉強」不知如何是好的心識。
一者、五根是能處:
能、是能力,或者說是功能。
眼能見,從根見,見見,以至見性。
耳能聞,從根聞,聞聞,以至聞性。
鼻能嗅,從根嗅,嗅嗅,以至嗅性。
舌能味,從根味,味味,以至味性。
身能觸,從根觸,觸觸,以至觸性。
二者、五塵是所處:
能見者,所見是色處。
能聞者,所聞是聲處。
能嗅者,所嗅是香處(臭等)。
能辨者,所辨是味處(甜等)。
能觸者,所觸是及處(粗等)。
三者、意念是印象:
意、即是意識,從根能塵所相應而發起,產生變化後而有的作用;如相機、膠卷、相應於外景,最後形成的照片。
四者、思念是煩惱:
意動而後發起思考,集色塵緣境的影響,使身心失去平靜,以至煩惱生起,身心不自在;亦即「無明」的處境,源於迷惑,而從「思」的不解,形成無奈。
五者、心念是自我:
心為主宰,即是自我意念、思念,而發起的心念,而表現的分別,或者稱作自我意識,或者稱作主觀意識;於心理上所發起的感性或理性的情感作用。
六者、色蘊是誘因:
色蘊的形成,來自色塵(物質的),法塵(精神的),色法(理與事的),契合色心相應而顯現;亦即色塵緣境契應時,色心交道的首當其沖者。
七者、受蘊是情識:
色心交道,契應之時,隨即引發情識,產生不同的感受;亦即喜好、厭惡、愛取、恨舍等五欲八風的染著之情。
八者、想蘊是遷化:
想思之緒,遷流變化,順逆正負,虛妄真假,如行雲流水;處此時刻,擇棄兩難,尤其多少無奈,的確剪不斷,理還亂,想思不定主意,不知如何是好!
九者、行蘊是作為:
想思之餘,訴諸身行,訴諸言行,訴諸意行;或造作成業,或修養成道,其行為決定結果;或相對,或絕對,或偏邪,或嚴正,垢污清凈,界於分水之嶺。
十者、識蘊是異果:
從身、口、意行為之後,形成不同的結果;有主觀的、客觀的、感性的、理性的、善(好)的、惡(壞)的、對的、錯的等種種差異的結果。
參、五蘊間隔之妙用
色、受、想、行、識等五蘊,其變化作用,於時空的現象,完成於剎那之間,而且是一氣呵成,沒有緩沖的餘地;不過,對學佛的修行者而言,卻是可以建立空間,利用時間,調整五蘊的變化,改善行為而完成作用。
如何建立空間?又如何利用時間來調整五蘊的變化,而改善行為而完成作用?
那就是從五蘊中的「想」蘊,尚未進入「行」蘊之前,建立起「間隔」,著手於「想」的調整;亦即是禪那八定中所謂「想」、「非想」、「非非想」的修養。為了「想」的周詳,「想」的不偏離佛陀教法,唯有於「想、行」之間建立起間隔,纔有機會利用時間,發揮空間;調整「想」的內涵,提升為「非想」,甚至增上為「非非想」的境界。
於法理如此,但仍須把握要領,切記「想、行」之間的「間隔」,其間隔愈大,效益也就愈大;因為時空的利用與發揮,肯定於時間的長短,空間的廣狹,表現修養功率的高低。
是故,間隔的要領在加大,在延長,在好好的利用;唯有如此,於「想」發揮效益,方始提升為「非想」,增上為「非非想」,圓具八定的功夫。
肆、四念處的行修
聲聞行者,於五停心觀之後,修四念處觀;因五停心觀在息止行者的亂心,是為奢摩他;復依四念處觀法,啟發行者之慧思,是為毗缽舍那。是則依妙法蓮華經而說,立輔行,廣摩訶法,故說止觀之要;並立「空、假、中」三止三觀而圓成六妙法門,為天台行者之行法,不同於拙衲所設之止觀法門。
基於止念觀照的妙用,立五蘊「間隔」的修養,於斯間隔中,發揮「觀照」於「察覺」而至「返照」的功夫,必須仰賴四念處的行修為依皈,避免發生虛妄偏離之誤;因此,止念觀照,全在五蘊中「想、行」之間的間隔修養,利用較長的時間,發揮寬廣的空間,促使自我意識的「想」,而能提升為「非想」,甚至增上為「非非想」的禪定境界。
所謂四念處者,其實就是行「觀」之法,茲分別概述之:
一者、身念處——依身、語、意為造作之工具,有所謂我身、我語、我意的自我行為表現,發起計較與執著的強烈意識,尤其是垢凈的分別意識;因此,為了破除強烈的分別意識,提示「色身」是地、水、火、風四大元素組合的假體;唯有突破(出離)垢凈的分別計著意識,以佛陀的教法為依皈,務期成就清凈寂靜的「法身」;方是於「身念處」觀行的修養,切忌但作「觀身不凈」的偏離之法。
二者、受念處——受、源自五蘊中之受蘊,是情感反應的我意識作用,發起於色塵緣境,具有理性與感性不同的層面,往往依「業力」而分別反射「苦、樂」的情緒;因此,人我的表現出親疏,好惡等感受,構成因業而再造業,或者是隨業而轉,不能控制的後果,甚而至一些無可奈何的;所以,世間的苦受與樂受,當知來自過去所作的善惡之因,如今得感苦樂的果受;是為「受念處」觀行的著手處,切忌但作「觀受為苦」的偏離之法。
三者、心念處——心為主宰,總括了般若、真如、緣慮、思量、意識等作用於能知與所知的肯定;所謂煩惱、菩提、迷惑、覺悟等,全在「一念」之間,分辨於「道」的修養,或者是「業」的造作;所以說,於「心」的「處」,不祇是調適而已,必須充實「摩訶般若」的殊勝修養;猶若善財童子的參學,文殊師利法王子的累世功德,方能深體微察,透悟無生寂靜的饒益性;是為「心念處」觀行的旨趣,切忌但作「觀心無常」的偏離之法。
四者、法念處——依事論理,從理言事,是謂之法;如唯識論中說「以自體任持,軌生物解,悉皆為法」,則知,法於「佛」的出離理念,是突破了「有體」與「無形」的限制,極窮於因果的關係,因緣的法則;擺脫沙界一切相對的窠臼,徑入絕對圓融的境界,也就是究竟無礙的真如之道;是為「法念處」觀行的道諦,切忌但作「觀法無我」的偏離之法。
伍、行者資具的要求
修行止觀法門,不外調適身、口、意的行為,培育菩提道種,入於運用思惟之功,發揮智慧之德;務期出離生死,解脫三界六道輪迴之疾苦,圓成究竟涅槃之常樂。
因此,行者為滿是願,得證阿耨菩提,必須資糧具足,方能功德聚合;故提示如下幾項,以供參考:
一者、發菩提心——權實善巧,以至方便,是行者依教如法的理趣,突破局限成障的煩惱與所知,故立發起菩提之心,劍及履及,扎穩堅固的起碼條件;所雲菩提心者,即是弘誓願行,設定於:眾生無邊願度,煩惱無盡願斷,法門無量願學,佛德無上願成。
二者、庄嚴戒行——戒是解脫之道,旨在不傷害物我,亦不侵犯人我,彼此融洽祥和;基於戒(屍羅)的原意,在防禁身心的過犯,具有「清涼」和「凈潔」的旨趣。於是可以引申至行為造作,分別不善即惡,不惡即善的理念;因之,眾生的業作,由是完成苦樂果報的因果律法,於諸經論中,提示「善、惡」業道之行,列出:殺、盜、淫、妄言、兩舌、惡口、綺語、貪、瞋、痴等順逆行為的重點,可以說是戒與律的津要;行者依之遵循,嚴謹不犯,則莊重有嘉。
三者、正知正見——知,是知識,包括能知與所知。見,是經驗,包括個己與他人。合「知見」為一辭,則以般若波羅蜜為標的,是如來的方便說法;故立了了自覺為知,思慮推審為見,貫通人我與法我,集和而成知見之說。是者標明正知正見,源於世出世間,從「相對」的偏,到「絕對」的正;亦即是順乎事理者謂正,違背事理者謂偏,必須於世法的相對而出離(突破)至絕對之境,從缺失到圓滿,纔是正知正見的修養。
四者、調整計著——行者未見道之前,不免計較和執著,強調自我意識;因此,禪宗教法,囑其「看破、放下」,方能得「自在」之理,即言除計較,去執著,行修解脫,是成就菩提之法;基於無明煩惱的生起,見而思,取著計量,或貪或瞋,我法分別,以至德養不修,般若阻塞,淪陷塵沙迷惑之中;是故行者,意念之所到,但事清凈、庄嚴、淡泊,則計較與執著之情,漸趨寂靜之境。
五者、善巧隨緣——法諦為依皈是善巧,方便成功德為隨緣;於事或理,世出世間,其中有道,如煩惱即菩提。修學行人,最忌頑固不化,偏我偏法,自設障礙,有所謂局限於名字法句,浸泡在空假頓漸相對之中;殊不知善巧隨緣,掌握於般若的基礎,以菩提為指標,也可以說,舉凡起心動念之間,必須與道相應,與生死攸關;否則,善巧反成取巧,隨緣變成攀緣,遑論期求究竟解脫。
六者、道緣具足——道緣、即是促成菩提道果的助緣,可以三十七助道品為指南,乃是行道的軌則,破惑入道的緣力;三十七道品,謂四念處、四正勤、四如意足、五根五力,七覺分、八正道分等。如是道品,其實仍不離戒、定、慧三學的范疇,即使諸波羅蜜法,依之行修,亦不出調適助開之方;因此,緣具有因,循因發緣,無非緣緣無間,增上之學,是功成果顯的因緣不變之法則。
七者、相境清凈——修學行者,於精進的時空中,往往會發生一些瑞相或境界,使得行者誤以為有所成就,甚至緘認見道證果,那是很容易造成「五蘊魔境」,非常危險的後遺症,千萬不可掉舉玩忽;因此,末法時期,緇素混淆,光怪陸離之象,充斥教界,流布人心,形成污穢垢染,邪魔當道之勢。
陸、法 門
止:止於一念。
研究。
分析。
認識。
觀:觀照菩提。
察覺。
返照。
柒、說 明
止於一念:於心所生起的任何一個意念:於心所生起的任何一個意念,無論是虛妄的、雜亂的、好的、壞的、善的、惡的等屬於感性的,都可以依止其間。
研究:依止於一念之後,首先要研究這一念是什麼?待到確定了之後,次要的便是為什麼有這一念,這一念來自何處?雖然於研究過程中,難免都是自我意識,那並不要緊。
分析:一念研究完成了,接著必須分析其中所有的內容,分析內容里每一個因素,每一個分子,愈細膩愈好。
認識:繁雜而粗細並具的內容,就像是搜集的資料,關係依止於一念中的,少不了有著太多相對或少分絕對的內容;於此太多或少分的資料中,進而去了解,去分辨,加以比較;把好的,與道相應的,與生死有關的保留起來,把壞的,與道不相應的,與生死無關的放棄,然後完成謹慎的選擇,如此纔算真正的認識了,在止法之中,圓具意念生起,如何體取其理與事的真實面目。
觀照菩提:以自我的意識,從主觀而進入客觀,從運用思想而發揮智慧,達到清凈寂滅的境界。
察覺:於資料的比較之後所選擇的結果,其成份難免是自我的,屬於主觀性的;因此,必須加以沙汰、清洗,以智慧發現所謂「好的」,與道與生死的利益之所在;如果,那結果毫無利益可言,則所起的一念,必須毅然放棄,像放棄於認識階段中那些壞的一樣。
返照:如果,於察覺之後,確定了是好的,與道是相應的,與生死是有關的,其利益是可信的;那末,到此地步,必須造而返照生與滅的現象,此處所說的生與滅的現象,乃是回復依止一念的生起;當意念生起之時,照見生的來去,當意念生起之前,以至生起之後,照見滅的蹤跡,究竟生之所以生,生從何來,滅之所以滅,滅向何處;如此,返照生與滅的現象之後,最後纔能顯現菩提道果,畢竟是個什麼樣的境象。
再釋止觀法要
一、釋 名
奢摩他——止,定。
毗缽舍那——觀,禪。
二、方 式
止——止於情識分別時的任何一念。
觀——觀想察覺於意念中的覺悟之機。
三、要 領
止於一念,研究、分析、認識。
觀照菩提,察覺,返照。
四、運 用
於一念中不免我意識,一度止觀,得我意識之利與害。
於一念中發起業的探討,二度止觀,舍自我而入於法。
於一念中轉業識而成道法,三度止觀,遠我意識,凈法聚,顯菩提道果。
五、說 明
是止觀之法,讀圓覺經而開啟心地,不局限於先後,更不涉及天台思想;為禪行者思想之建立,純屬本門修行之心法。倘若,有心修習,千萬不可照本宣科,是法變化多端,深具密意;因此,參修行者,切記參而修之,方可獲取饒益。
止觀喻
止者,止於引發情感生起變化之時一念中;觀者,於一念中去察究,慎審,發現之謂;也就是自我的情感於緣境生起時,為之引發而有所感受的那一念中,意識變化不是歸咎於外來的諍辯,而是究竟自我的檢討。然後反過來照見可能的分別結果,如此,便是完成了「止觀」的樣子;也正是人生過程中難免的際遇之時,用來修心養性的方法。
設:有人對你說了一句不中聽的話,這句話引發了你的情感生起變化,因而有了「不愉快」的意念;按理,人的習氣,必然先付諸諍辯的言行,把事情弄個清楚。可是,以止觀之法去處理之時,則首先止於「不中聽」之一念,而後察究自我意志變化情形,慎審那一句不中聽之所在,發現不中聽之事實;而後以返照的工夫,究竟一句話的誘因,為何會感到不中聽?倘若換個說話的人是你的好友或親人,是否同樣會感到不中聽?又如果,自我情緒正當平靜或原本不安祥之時,那感受又將如何
以上所設,只是一種修養的方法,在千佛山的「止觀法」中,僅止於初階;該法要圓具三止三觀甚至更多,則可以自問題的發生,表現詳盡的過程,獲得完美的結果;可以使迷惑的眾生,轉向覺悟的道路,而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之勝境!
內視之妙
眼具見能,但得塵所,能所相應,方臻效用;眾生因業而成,能所自然不禁,只為習氣如此!因而,盡見人非人過,點滴亦不放鬆;鮮聞相應之餘,迅然還歸內視,行使「假若是我,又將如何?」的修養功夫。
教下,行於覺道的佛弟子,無論緇素,不分智愚;所謂學佛者也,「心性明見」,是為一大事因緣,不可或忘,亦為不可旁貨推諉之畢生事業也!而心性的明見,卻又仰賴「內視」一訣;唯有內視深邃,透體湛然清凈,始是去迷轉覺的成就;同時,亦是行於覺道的明心見性的目標!
所謂內視,就是返照察覺的工夫,是為般若波羅蜜方法運用的內涵;基於返照是來自外在的塵境,由外入內,「將心比心」,自我檢討,察知「假若是我,又將如何?」其結果必然要是「覺悟」的,斷然地,以打破自我意識,而完成「覺道」的果!
內視,於處理世間法時,正是實踐出世間法最為可靠的修養;就像是轉煩惱成菩提一樣,其「轉」的要領,不是如何去尋找菩提,而是如何去認識煩惱,了解煩惱,不為煩惱所矇騙;自然,認識了,了解了,所得結果,必定是灑脫自在的菩提!
內視的工夫,其實就是經論中所說的內熏,所謂「離苦得樂」,以顯本覺真如之心性也!大德!有願學佛,當不是捨本逐末的迷惑者!內視是時!
轉化情緒
貪欲魯莽,緣自業力,發起喜、怒、哀、樂、愛、恨等情緒的變化,於「人」者,是生命過程中必然的現象;基於此,往往令人不是營造彼此的傷害,便是製作永不休止的斗諍。
學佛之道,於止觀法門,很可以作為五蘊的調理方法,運用於「想、行」之間所建立起的間隔之中。譬如「喜」的情緒:
止於喜的一念之所起——研究喜從何來?分析所面對的人或事,其相互之間的因緣,然後詳加認識可能形成的結果。
觀照喜之來處、因緣、結果——從止之粗相,察覺深一層的自我意識,感性的有多少?理性的有多少?是否於原有的「想」增上了許多?以至進入「非想」的饒益境界無論如何,都得返照是否與道相應行,關係了生脫死的解脫之要!
如是止,如是觀,次第交替,行去蕪存菁而不斷篩減之;直到從想到非想,乃至非有想和非無想,也就是非非想的殊勝境界;其他怒、哀、樂、愛、恨等情緒變化,亦復如是。概括的說:情緒的變化,構成煩惱,如何使自己於煩惱中,利用五蘊的間隔,運作止觀之法;務期於煩惱顯現之時,明確的發現菩提,真能化解煩惱,贏得自在!
結 論
止觀之法,可以肯定是禪那的輔行法門,卻也是任何修學過程的輔行法門;於理,有完善的層次和體系,於事,有相應和契合的方法,是一種事理融通的法門;不過,有一點必須強調其間的「結果」,也就行到察覺之時,發現了毫無利益可言,依法必須放棄,千萬不要灰心失望,在本法的旨趣來說,是其必然發生的過程,並非毫無意義,而是不可或缺的修持過程,可以說是一種最好的,必須歷煉的工夫!
其次是法門的修持,沒有場地的限制,沒有環境的禁忌,也不要求時間的多少;是一種最最方便的法門,必獲利益的法門;雖然,初學的行者,免不了明理難圓其事,不容易見到功效,但是,道的難或易,在於正勤的耕耘或懶散,所謂欲有一份耕耘,才能有一份收獲,那是取巧或僥倖不得的!
心地發明
概 要
拙衲於禪與教的法處,不論是知見的解或修持的行,在在不離禪的活潑方式;開啟後學的智慧之門,從不照本宣科,依文釋字。要求深入般若經藏,運用佛法要義於平常的生活當中,注入每個當下的身口意行為里;期盼於實踐中赫然發現「心」的奧秘,明了「法」之妙諦,悟證二千六百多年來的覺悟正法。
一、三關大覺
明了!
明白了!
明明白白了!
三關大覺為民國五十年仲春行腳至花蓮縣鳳林鎮山麓一小瀑布旁,於夜間禪定時悟取此覺悟之三層次,名之為三關大覺。
二、四分說法
體:本體、本質、內涵。
用:作用、效果、影響。
相:表相、行相、現象。
境:內容、境界、修養。
完整的佛法,必然包含有體用相境四個部份。以如來藏而言:其「體」,為心意識組成之體;其「用」,可於因果感應及因緣法則中發現;其「相」,展現覺悟之文字語言;其「境」,究竟清凈之庄嚴地。物物皆可於其體用相境的剖析中認識而透徹覺悟的殊勝之果證。
三、五蘊間隔
色受想行識五蘊的運作完成於一剎那間,而禪定的修養工夫表現於這五蘊變化的過程之中;想行之間的奧妙,在於想行之間建立起間隔,加大其距離,去思惟,去認識,在此間隔中發現「轉」和「化」的機會。
四、止觀新法
止於一念:研究、分析、認識。
觀照菩提:察覺、返照。
止觀新法,是實用止觀,是禪行者的心地法門,共分二個層次,五個步驟,不同於天台的止觀法門。
止觀新法由止於一念至觀照菩提,而完成禪的修養方法。其方法要點在於意念生起時的掌控,便於作深入研究、分析,而獲得認識;從認識所得,務期與道相應,與生死有關。也就是不離於所止之一念,而後察覺到「我」,並進入自我返照,突破自我意識的藩籬,如此,才有機會發現菩提的道諦。
五、學佛方程式
當分別心生起的時候,
不要一味地計較執著;
必須去認識去了解,
進而有所發現,
久而久之,一定會有所突破。
當心念生起分別的時候,不要忘了自己是個學佛的人,切忌只是計較、執著,應該深入地研究、分析、認識,並對自我有所察覺,返照於自我;如此不斷地修養自我,久而久之,必能漸趨於「覺」的圓滿。
解 說
佛法甚深微妙,浩瀚無邊,若不假藉善知識的指引啟發,難以登堂入室、深探法要。畢竟「無上妙法,非關文字」,「若有言說,皆無實義。」欲從經典文字中發現佛法,往往流於依文解意,臆測佛意,鮮能如實突破自我、與道相應。善知識須智慧宏深,辯才無礙。在佛法上有心地發明,依據前述五項心地發明,淺略縷述部份相關文獻資料,解釋其中名相,作為學人研究參考之助。
一、三關說法
何謂三關呢?
三關之建立,實無定則,但其序列,卻不外是如何「破」本參,「透」重關,「出」生死牢關三道卡子......
有謂初關乃破吾人前六識之迷,重關乃透第七之我意識,牢關乃清出第八識中所藏業識種子。
有謂先識「主人翁」(自省、聽經聞法者),破迷立信,謂之初關;然後意識不起分別,所謂即心即佛,識得妙有,是為重關;由空性起用,人法皆空,所謂非心非佛,頓超佛地,是為出末後牢關。
有謂入見處,破疑惑,無心以為道,是為初關;而後證見處,斷疑惑,無相以為道,是為重關;最後了見處疑惑,無有可斷,以無住為道,是為末後牢關。
清季雍正帝謂:夫學人初登解脫之門,乍釋業系之苦,覽山河大地,十方虛空,並皆消殞,不為從上古德之舌頭所瞞,識得現前七尺之軀,不過地水火風,自然清凈,不掛一絲,是則名為初步破參。破本參後,乃知山者山,河者河,大地者大地......儘是平等,皆是菩提,無一物非我身,無一物是我己;境智圓融,色空無礙,獲大自在,常住不動,是則名為透重關。透重關後,家舍即在途中,途中不離家舍,明頭也合,暗頭也合,寂即是照,照即是寂,行斯住斯,空斯有斯,無生無長生,無滅無不滅,如斯惺惺行履,無明執著,自然消落,方能踏著末後一關。
我認為:看破破本參,放下透重關,自在即出生死牢關。......但「向上一路,密不通風」,仍不能脫出漸修「或累世修」而得頓悟者,何況古德尚有:「一簇破三關,猶是箭後路」之說;可見禪關非是理解邊事,講求參要真參,悟要實悟,無論如何,不得草草自欺。......
最後介紹:我在民國五十年於花蓮鳳林蓮社廣傳法緣時,一日中夜禪定中偶得之三關,提供給禪門大德參考。
明了!本參。
明白了!重關。
明明白白了!牢關。
參!莫忘卻,猶有箭後路!
佛教的經論之中,常談到「體相用」三者,而較少提到「境」。實則,欲認識完整的「法」,不能不考慮到「境」的內涵。任何一法皆有其「境」的存在,當它發生變化作用時,「境」自然存在其中;這是符合佛陀思想的,只是古今大德未明白指出其中的機關。
例如,大乘起信論大綱有:一心、二門、三大等等。其文中說——「摩訶衍法(大乘佛法)」的本質是眾生心,而其中的義理則為三大:
一、體大——謂一切法真如平等不增減故。
二、相大——謂如來藏具足無量性功德故。
三、用大——能生一切世間出世間善因果故。
我對「法」有如下解釋:
法,梵語作達摩,通於一切語言、文字、事物;有大有小,有形無形,以及真實和虛妄;總括事與理的軌則和任運,悉謂之法。
法,中文以「水」的「去」來,而言遷流變化;有已知未知,有能知和可以探索的,甚至一些意料之外,姑且稱作不可思議的。
從「水」說:有體、用、相、境的差異:
體——以性質分:有咸、淡、香、臭、清、濁等的不同。
用——以作用說:吃、洗滌、灌溉、調和、養殖等的不同。
相——以相狀言:有冰、雪、霜、露、嵐、氣、霧等的不同。
境——以內蘊分:有溫、熱、冷、凍、濕、滑、澀等的不同。
再者,又以「因」為例,說明法的認識,必須具足四個條件:
體——因的種性,生起因。
用——因的過程,效用因。
相——因的現象,差別因。
境——因的內涵,究竟因。
四分說法可以幫助學人把握「法」的真實內涵,了知法在那裡,進而從法的認識、了解之中有所覺悟,有所突破,轉有為而成無為。
三、五蘊間隔︱想行之間的奧妙
何謂五蘊?
五蘊又名五陰,陰是覆蓋遮蔽,把真性陰蔽不見於深處蘊藏。五蘊就是色、受、想、行、識。眾生的心念,便是五蘊積聚而成,五蘊也可說是意念的變化作用現象。當五蘊發起作用時,就是吾人的起心動念,亦可以說,是吾人的自我意識;基於「我」的意義,並具了「心、意、識」三大內涵。
五蘊——「色、受、想、行、識」的進一步說明是:
色:外色與心相應,色蘊形成,有了五欲八風中的任何一種,包括感性與理性的內涵。
受:因色蘊中的內涵,引發某種變化,發動領納後的情識作用,也就是所謂的感受。
想:如是隨即產生思想,依情識作用而生起分別,包括關係的,聯想的,甚至潛意識的(思想的作用,便是考慮如何處理問題的動力)。
行:如是,緊接著發生籌量之後的行為,包括各種不同的表情和動作。(只是此類行動不是形之於外的動作,而是蘊之於內的心識作用,或謂抉擇)。
識:最後,顯現出不同的認知,甚至不同的結果。(或者說是認識之後的肯定;不過,它也不是問題之後的答案)。
當然,五蘊的變化,雖然具有不同的層次,而變化的速度是很快的,有時,幾乎剎那之間;不過五蘊的作用,因有「業」與「道」相異的原動力,所產生作用的結果,自然也就不同。因此,於五蘊變化之時,無論色蘊中形成的內涵如何,於受想二蘊的變化,總不外是以業隨業生起作用,或以道化業轉變為功德,例如煩惱與菩提。
業:色蘊中是煩惱,受想中依於業,則隨煩惱而轉,行識處於煩惱之中。
道:色蘊中是煩惱,受想中依於道,則轉煩惱而成菩提,行識處於菩提之中。
由此可見,色蘊中所形成的內涵,全在受想的變化而決定作用;同時,更可以發現變化和作用之前,受想與行識之必須建立起間隔;如果,間隔能夠加大,作用的結果便有調整自我意識的空間,去發現是隨業而受迷惑?抑或是從道而得覺悟?這就是蘊藏中的機要,亦是行者與非行者的五蘊,於生起變化,肯定作用之時最大不同之處。
四、五蘊間隔之妙用
再談五蘊間隔之妙用:
色、受、想、行、識等五蘊,其變化作用,於時空的現象,完成於剎那之間,而且是一氣呵成,沒有緩沖的餘地;不過,對學佛的修行者而言,卻是可以建立空間,利用時間,調整五蘊的變化,改善行為所完成的作用。
如何建立空間?又如何利用時間來調整五蘊的變化,而改善行為所完成的作用?
那就是從五蘊中的「想」蘊,尚未進入「行」蘊之前,建立起「間隔」而著手「想」的調整;亦即是禪那八定中所謂「想」、「非想」、「非非想」的修養。為了「想」的周詳,「想」的不偏離佛陀教法,唯有於「想、行」之間建立起間隔,纔有機會利用時間,發揮空間;調整「想」的內涵,提升為「非想」,甚至增上為「非非想」的境界。
於法理如此,但仍須把握要領,切記「想、行」之間的「間隔」,其間隔愈大,效益也就愈大;因為時空的利用與發揮,肯定於時間的長短,空間的廣狹,表現修養功率的高低。
是故,間隔的要領在加大,在延長,在好好的利用;唯有如此,於「想」的發揮效益,方始提升為「非想」,增上為「非非想」,圓具八定的功夫。
要「運用思想,發揮智慧」。部分學者認為:古德說「思量即乖」、「離心意識參!」、「言語道斷,心行處滅。」因此,我認為對行者但主張不可思想。似有依文解義,食古不化之嫌。因為八正道中有正思惟,禪那譯作思惟修、靜慮。所以「運用思想,發揮智慧」正是應機說法、以楔出楔,才是修行之正常過程與方便法門。
其實古禪德言「思量即乖」是指見道當下直契本心,不假思量,以思量者即離初心覺識,而運用思想,發揮智慧則是觀的效用。二者並不相矛盾,見道為本,觀為用;二而一,一而二。
至於「想行之間」更清楚的說法:
想行之間建立起間隔,乃系「色蘊」已經形成,「受、想」亦已生起變化,我意識發動了分別作用;此刻利用間隔,調理「受、想」,換取造作的空間,不至使「行、識」隨緣境而有「成業」的危險性;此種修養是比較艱辛的,甚至太過掙扎,因勞累而損害道心!
因此,一個修養有素的行者,往往「色、心」尚未相應,色蘊不曾形成之前,即能主宰色法,自我意識便不會生變化、起作用,憑借觀照的功能,色與心便可以不相應行。
於是,色蘊不起,五蘊皆成空相。
於是,一切有為,皆不受影響。
於是,有所不為,隨心自在,隨緣無礙。
於是,色心不契,自心明了清凈。
於是,色蘊空靈,受想寂然;想行之間「空」的建立亦成多餘。
於是,五蘊無我,想受滅盡。
於是,色心非我事,那伽常現前!
想行之間的緩沖說法:
人,不是反應的快慢,肯定修養的成果。
人,修養的表現,在於「想、行」之的內涵價值。
人,自我傳達之時,是否具有修養,最明顯的行為,是沉不沉得住氣。
緩沖,正是調適自我意識的修養能力。
自我意識的展現,發動於色蘊形成之時,於「受、想」相互變化的差異作用,確定「行、識」的價值。
因此,想與行之間,有了「間隔」修養的法要問題;就像是「餓、飽」之間,在於「食」的內涵,確定其營養價值。
修學佛法的行者,往往強調五蘊皆空,殊不知人的自我,很難進入到空或說空,就可以空得了的;基於人的自我,「心、色」少不了交涉,即使是抗拒,已經於相應之下,發動了「不相應行」的自我意識,包括感性的,或者是理性的。
何況色蘊欲空,不是否定,也不是逃避,更不是排斥,就可以使「色」而能「空」得了;緊接著,連鎖反應的「受、想、行、識」,如果正當意念中剎那生起「色」須「空」的時刻,那「受、想、行、識」,於剎那中的剎那,就已經全部完成了!
更何況,摩訶衍法,不是於「苦受」而求其「空」,而是如何修養到「苦受」時而能「不以為苦」;就像是平常時,人與人的情感反應,有「心甘情願」和「不甘不願」的絕對差異。
試問:那其中的「奧妙」在那裡?
由此可見,色於「法與蘊」的修養,不是舍「色」求「空」;而是如何面對「色」,予以刻意的認識和了解,調適「心、念」的計較和執著,轉變成「化解」,顯現「空義」之真象;也就是「凈色」的究竟工夫,圓成修養的內涵價值!
離開五蘊則無佛法可言,認識五蘊間隔,利用想行之間的奧妙,正是進入佛法大門的津口。如何運用思想發揮智慧呢?則必須配合止觀新法。
五、學佛方程式
學佛要先建立正知正見,所謂:「懂得道理好修行」,從「學佛方程式」中可以發現修行是修養自己身口意的行為;要照顧自我的起心動念,維護自我的起心動念,進而突破自我。金剛經說:「菩薩無我相、無人相、無眾生相、無壽者相。」
因此有所謂「學佛方程式」的發明:
當分別心生起之時:
不要一味地計較和執著,
應該深入的認識和了解;
尤其要於中有所發現,
久而久之,必能自我突破。
例喻:
概念——陶瓷器物。
分別——茶杯。
計著——於中國的傳統是泡茶的杯子。
可以泡咖啡,可以泡牛奶。
可以裝飲料,是盛物之器。
認知——茶杯是代名詞,其實是陶瓷器。
發現——陶瓷器,因需要而製作不同。
突破——從概念到分別,從計著到認知,一旦有所發現,仍得慎審有多少自我;不然,是不可能突破的!
因此,轉煩惱而成菩提,當知,該如何從分別心生起之時,一連串必然而又不相同的過程,以及有所發現等,是否突破了自我意識?
如是的方程式,乍聞之下,似乎沒有什麼?若能心平氣和的運用於人或事之中,久而久之,會有許多發現,也必然能夠自我突破!
結 語
佛法的深入淺出、簡單扼要表現出來,才是「化佛陀的語言為人類的語言而為人說法」的正確之道。並不是以名相解名相,或止於依文解義的作為,就能使時人獲得實際的饒益,因為佛法並不是供在學術象牙塔中的裝飾品。
從以上的資料中,吾人可以發現佛法就在我們的身旁,就在我們的心中。佛法不是只供膜拜的經藏,而是可以融合在日常生活之中,化解煩惱,顯現饒益功德的道理方法。
餓七羯磨法
按照時間的長短不同,餓七分為三種:一七行法(期間為七天)十七行法(期間為七十天)百日行法(期間為一百天)在此先介紹一七之行法(七天):
一、飲食規定:
第一天:按平日正常飲食減半。
第二天:按第一天量改為稀飯。
第三天:禁食。
第四天:禁食。
第五天:恢復第二天稀飯量。
第六天:恢復第一天飲食。
第七天:恢復正常飲食。
二、餓七期間每日功課內容:
視精進程度及個人身體狀況分為:六枝香行法八枝香行法十二枝香行法。
六枝香行法:
早上二枝香:跪誦金剛經一卷,禮懺悔文一遍。
下午二枝香:跪誦彌陀經七卷,每卷誦畢,加念四十九遍往生咒,禮懺悔文一遍。
晚上二枝香:或禮佛,觀佛(以上在室內)或經行,止觀(在室外)。
八枝香行法:
早上三枝香:視個人偏好經典,跪誦大部經典一部(如楞嚴、法華、華嚴等),禮懺悔文一遍。
下午三枝香:在室外樹下跪誦彌陀經七卷繞佛(屋外經行)四十九遍往生咒,再回佛前禮懺悔文一遍。
晚上二枝香:或在室內禮佛,觀佛,或在室外經行,止觀。
十二枝香行法:
行法在凈室內,不可有床椅,僅佛像一尊
早上四枝香:自行做全堂早課,室外念佛一枝香返凈室靜坐半支香,禮懺悔文一遍,誦金剛經一卷,再看一卷,再禮一卷金剛經(一句一拜)。
下午四枝香:先禮懺悔文一遍,誦彌陀經七卷,禮四十八願(每願一拜)自行做晚課(含蒙山施食)課後經行,止觀,禮佛一支香,禮懺悔文(迴向孤魂野鬼)再為狐魂野鬼做三皈依。
晚上四枝香:或在室內禮佛、觀佛;或在室外經行止觀。
附記:餓七期間,不可沐浴,在起七前一天沐浴後,於佛前發願(附發願文)再禮韋陀及伽藍菩薩護法。
起七前一天向常住大眾告假,七日圓滿後迴向。
發願文:(於佛前合掌觀佛跪誦)
南無佛陀耶,南無達摩耶,南無僧伽耶,弟子○○今為色身之障礙,難以成就法身,遵佛古制,行一期(或七期,百日)餓七,於七永日中,誓願依教奉行,以克懈怠放逸之流弊,懇乞三寶加被,諸護法神祇等護持。此願上奉十方三寶萬德千尊證明。
○○年○月○日
前言
苦行寮之進駐,乃在梵行中行極苦之法,以磨鍊身心與意念;行修時間有一月、三月,最長一年三種,凡進寮之行者,事先須經和尚應允;進寮前,向常住告假,圓滿後銷假。
所謂苦行寮者,寮如軍中的禁閉室,寮高不限,長寬各為四尺半,寮設逾人高之窗戶,寮門不閉,外有空地約一丈見方,以竹籬圍繞,籬扉加鎖。寮側設有遮欄之浴廁兼盥洗室一間,空地可以種植花木,切忌大樹成蔭,以免隔絕了陽光;寮房內,務必空氣流暢,不可潮濕;寮內設蒲團一個,毯子一條,換洗衣物放置浴廁內,余無長物。
住寮須知
一、日中一食,飲白開水,定時定量;除午食後少分水果,其它一概禁止食用。
二、夜不倒單,行吉祥或獅子卧,亦屬禁止之列;午間養息與夜晚相同,僅止於依牆立身,雙手抱肘;唯可以靜坐代替之,但嚴防昏沉失念,淪入睡魔。
三、用齋受供,合十虔誠,輕念供養佛,供養法,供養僧,供養一切眾生;然後分飯七粒,持出寮外,置乾淨之窗檯處,作三分,施天神,施鬼趣,施畜生,三彈指時念:唵 穆力陵莎訶三遍。
四、飲水時,以溫冷水為佳,生懺悔心。
五、沐浴,秋夏季三日一回,春冬十日一回,每於沐浴時,水半盆,擦洗之;每晨洗 ,不得超於三分之一盆水,每晚養息前,兩牙缸水洗大小便一次。
六、大小解,除病,不得使用常住之凈室;寮內浴廁間,大便一次,小解不限制,依律得蹲解之。
功課內容
一、不誦讀經論,不禮拜,晝夜常持金剛般若波羅蜜經,而念佛,則口念,心觀想;於行修期間祇可念一種佛或菩薩聖號。
二、不早晚課誦,以禮拜金剛經代替;一句一拜,快慢適中,虔誠凈意,投入全部心意識。
三、止觀,以寮內之金剛經,每於行止觀之時,閉目用手指,得經文中任何一字,即以該字為課題而行止觀法。
四、唱誦佛號或菩薩聖號,在消除昏沉與雜妄及失念;唱誦時以不高亢為標准,也就是說,只可以發出中或低之聲音,字音必須清晰。
五、念佛號或菩薩聖號,靜坐,止觀三者,可以任意排訂順序;唯靜坐時,必須保持清凈與寂寞之空靈境界。
說明
為了遠彼世俗的應酬,而仍然維持接引眾生的一種「限制行止」的方法;學佛行者常住伽藍,最難推託的就是應赴,尤其是身為一寺之主,更是不知所措,因此,祖德們才創制了禁足的修行之道。
方法
一、立願禁足:為精進道業,立下宏願,自我約束,不離山門,潛心修學;或者為常住發心,行持苦單,而不離山門者。
時間——最少一年,最多三年,極少數禁足終生者。
修法——除寺務中職單可以申請免除外,其他常住之一切行止不變;如系住持者,只限制不離山門,其他照常行止,但嚴禁於寺中素筵應酬;如系常住者,必須請領一種苦單,但不包括典座香積工作。
注意事項——日中一食,五觀堂受供,早晚殘食,飲用常住所剩餘者,規定寮外檐下蹲食。不收襯禮,不領單錢,不受供施,不制新衣;以及琴棋書畫等,舉凡引起妄想雜念,住於虛幻之行為,一律禁止接觸。其次是不會見親友,包括父母師長在內。
二、方便禁足:除了不出山門,其餘同於日常生活。
時間:有三月、六月、一年三種。
修法:謹遵職守,一切如常。
注意事項:不會客,不說法,不參予佛事,不接近娛樂。
結語
禁足在修行的方法中,看起來不足為道,但是,亦如禁語禁食(餓七),均屬辦道之助緣,有若造屋時使用水泥,必須沙石之助,方能使其凝固成為堅牢不破的力量;因此,舉凡修行方法,不僅需要嘗試,更須從中體驗,發現平常一些所不在意的缺失言行。
參學知識
緣 起
在此時此地來談參學,似乎有些不合時宜,原因是台灣無參學處;縱然大善知識不少,但,基於道糧的困難,住處的不便(女多於男,有出家眾的地方就有女眾,極為不便。)加以行道者太少。所以,無處參學,無法參學,無學可參。
不過,學道行者如一味地閉門造車,結果正如瞎子摸象,怎麼也得不到真實的利益;夢頭陀沒有發明大事,不敢為行者言道,可是,過去吃過幾天參學飯,行過幾天參學路,見過一些參學人;因此,不顧露醜之嫌,借「佛印」的寶貴園地,辟一方塊以介紹的方式,向沒有參學經驗的年輕同道,介紹一些過去大陸時期的參學知識,以供巧遇機緣時作個參考,縱或在台灣的參學機會幾等於零,但只少可以作紙上談兵的把玩消遣!
您有興味么?這個方塊里將有參學者應該懂得的一些法物、事項、忌諱、掌故、趣味等報告,但願同道們能於這個方塊里,獲得一些出家兒郎唯有在通床大鋪上才能知道的參學知識。
頭陀囊
香袋,是大陸上信奉佛教的善信男女,每逢香期進山還願時所攜帶的袋子,內藏香燭備用;其大小形狀色彩不一,但大多數是以黃色為主,灰色次之。
凈袋,這是近代的新名詞,原是小乘佛教的僧伽們外出時所攜用者,稱之為手袋,大部份使用於托缽時;因伽藍中的老弱病僧,多不利行動者,托少壯的比丘代為化緣,被託付者用手袋放置缽盂用;後來,各級僧王或阿闍黎改為游化時用來放置經書講稿之用,而且把式樣也改成了現在的樣子。
頭陀囊,我國僧伽在大陸行腳時所攜帶的一種袋子,也就是南傳佛子早期所使用的背囊(現前進化成的凈袋),此種袋子有布質、草編、棕編三種;據我曉事以來,草和棕編的已不多見了,大部份是用黃色或灰色布製成,其式樣就像是現代學生所攜帶的書包,只是背帶較窄。袋子的正面書有文字,中間寫的四句詩偈:
一缽千家飯
孤身萬里游
為出生死苦
饑渴度春秋
袋子的四角書有「地、水、火、風」四個大字;反面,有的寫六字真言,有的寫心經中的咒語,有的寫楞嚴咒心,也有寫往生咒或大悲咒的,書寫的文字有梵文和譯音中文字。但,也有極少自認是座主的比丘,在背面書寫四弘誓願的。
頭陀囊中通常放置三衣缽具及戒牒戒本,和自己經常持誦的經典;囊中並不放置十二項頭陀行者的用物(通常是放在背架里,有的放在包袱中)因為攜用頭陀囊的行者是背包袱或背架的頭陀苦行者,不像參學僧或雲游僧,往往挑一付高腳擔浪跡天涯,住遍梵剎,度著雲水生活。
方便鏟
凡是在大陸上行過腳的同道,或者是修頭陀行的行者,絕多數都用過方便鏟;老夢過去也曾穿破不少的草鞋,當然,也曾擁有一把方便鏟。來台灣恢複本來面目以後,為行腳寶島,特地找鐵匠費了不少工夫又打了一把,而且打造得尚堪告慰沒有打走樣;不像一些憑想像而自我發明的,既不像「鍋鏟」,也不像「糞鏟」的怪物。茲為使年輕的同道,對方便鏟有個正確認識,特地詳述於後:
方便鏟自木柄至剷頭全長五十一寸,木柄長三十三寸,表三十三天,大小剛好一握(依個人手掌為標准),質料以茶樹為多,在台灣可以龍眼樹代替;鏟為鐵質,全長一十八寸,表十八地獄,角頭如斧,鏟口半圓形,大約十四英寸,(前面是以市尺計)鏟柄(鐵柄)上大下小,與剷頭相接合,中間套三個圓形鐵環,表佛法僧三寶;木柄要套入鐵柄之套口,並於接連處寫梵文「唵啞吽」三字,使用前必須密咒加持,通常是請老禪師或老參禪和加持,但也有請金剛上師加持的。
其用途與方法是這樣的:
方便鏟主要用途是行者用來掩埋已死的動物,避免屍體暴露地面任人踐踏;其次是用來修補不平的路面,平常攜帶時當扁擔用,挑掛包袱或背囊。用於掩埋動物時,以雙手握鏟,剷頭朝下,於事先准備埋屍的地方,用鏟口在地面輕輕劃一個圓圈;然後提起方便鏟,順時鐘方向,鏟身稍傾,震動鐵環,必使發出聲響,警告泥土中的蟲蟻及時離開;當震動方便鏟時,同時要持念大悲咒三至七遍(依所挖洞穴之大小而定),待到洞穴挖好。把動物的屍體放入,加蓋原挖出來的泥土,一邊掩埋,一邊持念往生咒,直到掩蓋完好為止;但掩蓋時必須使表面平坦,與原地保持相同形狀,比如是草地的話便應加蓋草皮,如果是碎石地,就加蓋碎石;總之,切不可弄成異樣,以免引起過路人或牧童等的好奇心,把所掩埋的動物屍體弄出來,那就失去了原來掩埋的意義了。
水火單
大陸寺院很多,家風各異,尤其是各大叢林,幾乎都有一些特色;像歸元寺的結齋後半個時辰打雲板,普陀山怕羅漢不怕菩薩,五台山夜不宿清涼,天岳山先禮師公後拜祖師,阿育王寺戒牒加佛齒(牙)印,七塔寺經懺開外單......等。但,這些都不算希奇,奇的是子孫廟里不開單,勉強一點許個水火單;有的連水火單也不許。
記得民國二十四年秋,我求得了三壇大戒之後,與幾位戒兄得一位老參的慈悲,結伴遊終南山的南五台,往參茅蓬里的潛隱善德;終南山的茅蓬世界有名,有的茅草頂厚達五六尺,有的用桂竹多達三十層,比天台山的要高出多多;那年,我們去終南一共是八個人,離開時只剩了一半,留下的一半是為親近善德。
歸途上,順道參訪河南省的伏牛山石佛寺,石佛寺規模不大,有天王和大雄兩殿,大雄寶殿主供釋迦牟尼佛,全身坐像,自蓮花座至佛像之發髻,大約一丈二尺,是整塊花崗石雕刻而成,法相極為庄嚴;可惜兩廊旁的寮房,成了乞丐與土匪(聽說是專做外路買賣)的窩,常住中有兩位老比丘,一個獨眼沙彌,日常生活仰賴幾畝地的雜糧,和土匪們施捨的一些食物,的確是所可憐復可悲的道場。
我們一行四人,除了老參齊天大聖(法名悟空)見多識廣之外,其餘三個包括筆者在內,都是初出茅廬的新戒;跨進山門時,一個個手捧彌陀印,眼觀三尺近,見僧必頂禮,一問一啃聲的「菩薩相」。那天,到達石佛寺已是日頭落山了;大聖要我打頭陣,向知客師叩頭掛單,知客師很「彌勒」,合掌當胸對我說:
「大菩薩法駕來臨,常住理應供養,可惜小廟里無租無香火,乞請慈悲慈悲,只能掛個水火單。」
水火單一詞,在我這個七歲就住廟的新戒來說,倒是聽得很多,一點也不感到驚奇;當即叩了個頭,說聲慈悲,便回天王殿向大聖復命。當我把「水火單」三字報出來時,大聖尚未開口,小八子(同戒常諦師的綽號,因他在同門中排行第八)卻先聲奪人地大叫道:
「什麼是水火單呢?」
大聖聽了,直笑得前俯後仰,眼淚都笑出來了;過了好一會才說:
「有柴有火,鍋底朝天!」
小八子雖然被揶揄了一番,但深知老參是飯食父母,說啥也開罪不得;仍然小心地懇求道:
「慈悲開示吧、大聖!」
大聖有個脾氣,只要對他謙虛有禮,能認錯道歉,就是天大的事他也會挺身作主;當即把小八子拉近身邊:
「簡單得緊!水火單就是不給飯吃,大寮里有水有柴,鍋里空空,自己想辦法弄點吃的,自己去燒去煮吧!」
小八子恍然大悟,伸手摸摸自己的腦袋說:
「一路上不是遇見好幾次了么?」
大聖聞言,哈哈大笑道:
「可是你不曾掛過水火單呀!」
背架子
背架子在一個行腳僧來說,是一種不可缺少的用具,像軍人的背包一樣,在行動時是一件重要的物品;談到軍人的背包,追朔早期軍人的竹架子,可以說是僧伽所用的背架子仿用品。
來台後,多少人把玄奘大師行腳西土畫像,那背負的竹架子當做背架子;殊不知行腳僧絕多數是苦行者,玄奘大師的背架子幾乎是一種奢侈品,很少有人仿效著用,大部份是兩付竹片穿麻繩,或是幾根毛竹相對稱(像個竹 子);那就是所謂的背架子了。
背架子內通常用來藏放衣物缽具、經書佛像等,有的也放個木 或引磬;另外在背架子外端,掛個棕蒲團和兩雙草鞋,最上面掛個斗笠蓋著,如果手裡多拿一把雨傘那很可能是個初出壇場(新戒)的土地公(嫩參)。
記得過去在大陸上行腳參學的時候,老參們辨氣候(參學經驗)認架子,也就是說以背架子來稱量行者;如果是一問三缺的(缺衣缺被缺銀子)準是禪和子,如果是一問兩缺的(缺衣缺被)準是趕檯子(經懺師),如果是一問兩頭空的(缺衣缺錢)準是參混子(專吃嫩參的)。
另一種背架子是常年苦行頭陀所專用的,式樣有點像高腳擔子的一頭,內面除了衣被經像法物之外,並備有鍋碗瓶罐一類的炊具;用來於山間林下自炊自食的,但這類苦行頭陀為數不多,凡行持這種苦行的菩薩,多數是以此終老的。
衲 衣
衲衣又稱百衲衣或百補衲,是禪和子一年四季不離身的外衣;衲衣起自何朝何人,沒有可靠的資料以供參考,但依「衲袈裟」的考源,衲衣即是衲袈裟,是頭陀行者所服之衣;律部釋之為糞掃衣,系補納朽敗破損之布帛,而製成的法衣,故仍屬袈裟的一種(代表七衣)。
在我國所成就之衲衣,多為破損之羅漢褂(不是台灣現行之式樣)於表層補納零碎破布;舉凡頭陀行者於苦行時,每歇於山間或墳冢的樹下,將所撿拾之碎布洗凈曬干,然後一小塊或一大片,依所拾之原來大小,納於破損處以補綴之,時長月久,便成就了「百補衲」。
穿著衲衣的頭陀行者,通常是修行有德的禪和,不是一般行人可任意穿著者;過去在大陸時期,著衲衣的行者常有三禁:「禁語、禁床、禁財物。」也就是說:著衲衣的行者,不閑語(可以說法故),不倒單,不蓄錢財。除此必具三能:「能療、能降、能作務。」所謂能療是指替他人療理傷病怪疾。能降是能降伏邪魔鬼怪。能作務是苦行途中能修橋補路,入寺掛單能砍柴挑水(砍柴同樵夫,非是劈劈而已)。
可見苦行頭陀穿著衲衣的,不是一個輕易可為的行腳僧,應該是個文武兼備的標准比丘;反觀時下,有幾位穿過此類法服?縱然穿過,又有幾位是如法的?說得難聽點:在今天嬌生慣養的僧尼中,有幾位會睹衲衣而頓生道心的!夢頭陀走筆至此,想起在台行腳時曾補衲的一件最賤的糞掃衣,至今吊在牆角,輒觀之餘,回想過去穿衲衣的日子;足跡大江南北、塞外邊遠,雖然歷盡萬苦千辛,餐風宿露,在道業上毫無成就,但只少生活於修學的熾熱里,不像近十幾年來,挨受的是「自我陶醉」的空幻時光!
哦!教主雪山的日子,是否已為後代子孫所遺忘!真不敢再往下想了——
家 風
欲做雲游僧,須自守家風!
大陸叢林處處,凡出家佛子,受具足戒,衣 牒全,到處均可排搭;不像本島寺院,在在都是子孫廟,私有產業,莫說三宿六餐,就是趕個齋,也得看「順不順眼」,尤其是「小貓三隻」的小道場,幾乎想化一碗水都困難。
記得四十九年到五十一年間,老夢環島兩次行腳,參禮大小梵剎逾千,所到之處,循規蹈矩的上廟里趕齋掛單,竟然齋不得飯,掛不得單,勉強借宿廊下檐前,還耽心害怕偷了他(她)們的東西。
這,就是島上「家風」么
台灣開了這么多年的千佛大戒,大法師們發展教務,培養法侶,有的法眷滿寶島,身教言教之所及,照理現今應該狀況好轉;詎知近接多少「求教參學」的函件中指出,仍然「家風」不變,有的甚至責備:「不要到處亂跑!」或「趕趕經懺把生活安定下來!」或「甚麼時代了!苦修有個屁用!」等不勝枚例。
阿彌陀佛!台灣寺院逾千,據說雖無廟產,但收入還可以過得去,難道苦行同道苦行錯了么!路經寶剎,分一 飯,借一個蹋蹋米也吝嗇如此!真忘了四方施主的供養,只供養有福報,有廟堂的大比丘僧尼么!抑或真的是「島上家風」呢?
統理教務的大德!不知應否幫幫這些苦哈哈的同道?往大處著想,集各位的大福大報,來個十方叢林甚麼的!
雲水堂
叢林中南北來往的客單很多,凡受具足戒的僧伽,無論行腳參方,所到之處,食住不離伽藍,是以逢飯趕齋,入暮掛單,成了教內不成文的傳統式規定;於是,叢林中為了這些客單,特地准備了住處與飯食,這種住處名之謂「雲水堂」。
雲水堂在叢林中是寮房的一種,與常住的寮房隔離的,通常建在天王殿附近或韋陀院後寮;內里的設備很簡陋,床是大通床,枕是竹石枕,硬挺的木板連條草席都沒有,夏夜喂蚊蚋,冬夜飼蟲蚤,所以老參們命名曰「上客堂」。雲水堂除了上述的陋室之外,於一些擁有經懺的道場中,其設備卻是有被有帳的,蚊蚋蟲蚤也少多了,像這類的寮房,老參們命名曰「尊客寮」;不過,通常屬於禪和苦行者之流的,卻情願住上客堂也不願歇尊客寮,原因是苦行者從不上水牌趕經懺,撈襯子。所以,大陸上的老參有這樣的口語:
「尊客寮中老,雲水堂上俏,天王殿里了!」
所謂老,就是衰老了。所謂俏,就是乖巧的人。所謂了,就是諸事已辦,無掛無礙了;因為掛搭天王殿的行者,只是蒲團一隻,從不倒單的僧伽。
育王三寶
浙中的阿育王寺,凡參學行者,是必須朝禮的地方;因寺中有「佛齒、佛發、佛舍利」三項聖珍,尤其是佛齒,可以說是行者參方,在戒牒上加「佛齒印」,才是「行腳僧」的證明表記。
相傳育王三寶的緣起,是佛陀入滅後有阿育王得佛陀的「齒、發、舍利」,分別埋藏亞洲五地方,並留有預記,說明因緣事跡;另一說:是阿育王把佛陀僅存的一份「齒、發、舍利」分為二分,隱埋在印度與中國兩地,以石塔掩蓋留下預記,以為後人發揚佛教的信證。
記民國三十一年,筆者於印度朝聖歸來,路經浙中育王寺,為了證實育王三寶的可靠性,特別要求知客師慈悲,鑒賞三寶的真象;可惜所得只有「佛齒與佛舍利」兩件聖珍了,不過,差幸二珍與印度所存無異,雖然事隔兩千多年已不可考,但只少在現存珍品於寺方的遺傳價值上,無論如何都是希世之珍。
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