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定法師:漫說《中阿含》(卷五)~B 二、成就戒經

二、成就戒經

  說法地點祇園精舍

  參加人員舍利弗、優陀夷、阿難白凈比丘、諸比丘

  經中大意本經敘述尊者舍利子告訴比丘若有比丘成就定慧時,則可在現世當中出入於想知滅定-滅受想定。如在於現世不得究竟智,就身壤命終時.亦可以生在於余意生天中。在那裡出入想知滅定。佛於眾中說舍利弗已成就五法,眾人應愛敬尊重他。   

  我們需要一個清晰的概念,即在《中阿含》第五卷中,其中的主角,除了佛陀以外,當數舍利弗莫屬。而我們在早期的佛教經典中,經常會提及舍利弗、目犍連、阿難等眾多的羅漢弟子,而對於大眾所熟知的文殊觀音等大菩薩,則很少提及。造成這種現象原因到底在哪兒呢?我在這里順便說幾句題外話。佛教自兩漢時代也就公元前後傳入中國,而此時印度佛教,基本上還是以注重自我修鍊為主的。也就是說,當佛教初傳中國的時候,所謂的大乘佛教思想,還似乎得到全面的弘揚。一直到竺道生主張一羼提皆可成佛時,很多人都說他在謗法,一直到《大涅槃經》的傳入,才徹底解決這個問題,以至於後來有了「頑石點頭」這樣的歷史典故。自隋唐以降,國人對大乘佛教日趨崇信,於是將四阿含判為小乘。為什麼將阿含經判為小乘呢?因為四阿含里主要是講的是自我修證的法門,是針對那些根基平平的一般人士而宣說,而對於高上根基者,佛陀則宣說大乘教法,諸如《法華》、《楞嚴》諸經。這種說法很多人接受,結果造成了這樣的結果,即四阿含,就等於是小乘的同義詞;而多數學佛人甚至恥談《阿含經》,彷彿我們一說起阿含,就是自私自利代名詞。我覺得這種說法,乃至這種觀點事實上是很有問題的。當然,我們也胡亂地評說大乘經典,近代有的人主張「大乘佛說」,這種觀點似乎欠妥;而把阿含判為小乘教法,似乎也同樣走入另外一個極端。從這個意義上說,兩種觀點皆執於二邊,皆有悖於公允。

  經過了很多次實踐以後,值得欣慰的是,原始佛教精神被很多有識之士重新予以估值。比如說有我國的台灣地區就成立了「原始佛教協會」,並創辦了探討原始佛教教法教義佛教刊物,而且還出現了不少專門研究原始佛教學者;甚至一些出家僧人也開始意識到原始佛教的重要性,開始認真研讀四阿含。而在四阿含之中,大多數人對於《雜阿含》倍加重視,認為這部經典是最接近釋尊真實面貌的一部寶貴經典

  這兩天我在網上看了兩篇文章,一篇是台灣如法師的《雜阿含與初期大乘思想》,一篇是一位自稱佛陀弟子寫的,文章名叫《信仰大乘十五年後的認識》。兩篇文章的共同點就是對於早期佛教十分崇敬,尤其對於《雜阿含經》。早期佛教思想在很多方面,與大乘佛教有著很多不同的觀點和主張。而不同點在於,前一篇文章比較理性化,對於有些觀點的獲得也藉助於一些頗有說服力的考據,在觀點上較為心平氣和,讓人易於接受;而後一篇文章感性色彩較為濃厚,對於原始佛教的主張可謂五體投地,而對於大乘佛教則是予以全面的否定,認為當前各種佛教問題的出現,統統都是大乘佛教的過度膨脹所引發。這種觀點能有些極端,因為我對佛法了解的確實很少,現在也就是一個起步階段,需要把整個佛教理論體系把握全面,也要佛教發展的脈絡大致上搞清楚,然後再回過頭來對於所謂的大乘小乘做些個人的評論。因此,我現在可以說還沒有資格對於這些觀點進行評判,但願有一天會搞清楚。

  我在寫這篇文字之前,羅里羅嗦說了這么多,無非是想說明一個問題,就是《阿含經》需要引起我們足夠的重視。根據當代人的一些思想根基我想對於大乘佛法,也未必完全能夠接受。有的時候,我們需要先把自己的身心收拾好,再去顧管人家的事。中國有句俗話,叫「各人自掃門前雪,莫管人家瓦上霜」。這話聽起來是典型的自私自利,但是細細一想,卻也有幾分道理。為何如此說?因為你自己家門前的雪都不願掃,你會跑到人家那裡去替人家掃霜?如果別人在你家門口被雪滑倒摔傷了,你負責不負責?當然要負責啦!到時肯定要帶他去看醫生,既要交付醫葯費,又要賠禮道歉,麻煩不斷。如果你把自己家門口的雪掃得干乾淨凈,自然會有麻煩產生。待自己家門口收拾利落之後,再去幫扶人家,人家肯定會很贊嘆。為什麼呢?因為別人看到你的家門口的雪被你掃得如此乾淨,你替他掃雪,他心裡放心啊,因為他相信你肯定幫他家的積雪也清掃得干乾淨凈。這就好比我們生病了去看醫生,首先要找對我們病情較為內行的名醫,因為人經驗豐富,能夠准確地對症下葯我想大多數人,都不會把自家的身家性命,去交給一個毫無看病經驗的街頭郎中吧?——當然啦,實在無葯可救時,抱著試試看的心理,也未嘗不可……

  下面開始接觸到經文

  此時,佛陀與諸弟子們仍舊是行止於祇園精舍內。大約是大眾比丘中午乞食過後,各自返回講堂,然後大家都在一起,繼續探討著佛法的一些義理尊者舍利弗又一次為大家做了開示。他開示內容是:

  「若比丘成就戒,成就定,成就慧者,便於現法出入想知滅定,必有此處。若於現法不得究竟智,身壞命終,過摶食天,生余意生天中,於彼出入想知滅定,必有此處。」

  這段話,就是本經的核心內容舍利弗所講的是什麼意思呢?他說:「諸位比丘,如果我們大家都成就戒、定、慧的話,那麼便能於現法當中,出入於想知滅定,這種說法必定是有道理的;如果在現法當中不能得到究竟智,當我們身壞命終之後,也能夠超過摶食天,而生到余意生天中,然後在那個地方再通過修行,便可以出入於想知滅定當中。我說這番話,是必定有道理的。」

  現在需要說明幾個問題。

  第一個問題,就是「想受滅定」。關於這種定,說實話,我們遠未達到那種境界,因此無法體會,只能從現成的辭典中去找尋。所謂想受滅定,就是想與知都停止的定境,也就是一切意識感覺都停止發揮作用。有人說它就相當於無色界的第三天,即無所有處定。而部派間對此定的定位在看法上有分歧,有的人認為它是超於無色界的第四天,即在非想非非想處定之上。對於這種問題,我在此不作討論。

  第二個問題,就是何謂摶食天。我們在前面的文章中對這個問題都是一筆帶過,一般就是講它是欲界的代名詞。對這個問題我作了一個粗淺的思考。首先我們要搞清「摶」為何義。摶,圜也。《說文解字》:「摶,以手圜之也。」《禮記·曲禮上》:「毋摶飯」(意即別搶著吃)。如果按照它的本義來說,所謂摶食,就是把米飯捏成飯團,然後放入口中。那麼為什麼要把米飯捏成團呢?這需要聯繫到印度風俗習慣中國人從古至今,用筷子已成定例,以至於形成獨具中國特色的「筷子文化」。而古印度則沒有使用筷子習慣。那用什麼呢?我個人以為,用手抓的可能性非常大,這個風俗中國的一些小數民族,仍可見其蹤影,即「手抓飯」。用手抓飯往往會把米飯灑落到地上,古代糧食很金貴,為了節約糧食,往往先用手把飯捏成飯團,然後就可以很方便地放入口中。以此推引,我們就可以把靠食物為生的眾生居處,叫作「摶食天」,也就是泛指為欲界六天

  第三個問題,就是意生天。它的意思就是「意生身」所往生天界也就色界色界以上的天界(無色界)。至於「意生天」究竟是屬於色界天還是無色界天,南北傳經文均無直接說明。但是聯繫到本經中所闡述的一些義理,則可以推定其應是指無色界(即想知滅定,即無色界的第三定)。從這部經中我們還可以得出結論,就是比丘成就戒、定、慧,只能夠證得「想知滅定」,而無法得到究竟的解脫這是我們在讀經時需要留意的。因為「意生身」顧名思義,它仍有「細微色身」,也就是說不能夠完全擺脫我們的肉體獨立存在。從這里亦可得出一個結論,就是我平常所講的「無色界」,並不是絕對地離開「色」,它只是相對而言。但是很多論家對無色眾生到底還有沒有「色」,也眾說紛紜,沒有一個統一的見解。根據「五蘊」經教者主張「無色界」眾生仍有「細微色」,依此可說「意生天」可以是「無色界」;但既然有色,為什麼還稱其為「無色界」呢?因此有的人就主張完全無色,據此推論意生天只能是「第四禪」色界天。《俱舍釋論》說:「此中意生天者,世尊說是色界」,就是這種觀點代表。不過無論如何,意生天是指色界色界以上的天界,應該是沒錯的。

  對於舍利所說的這段開示,在聽眾就有人提出了不同意見。這個人是誰呢?就是尊者烏陀夷。這位烏陀夷是何方神聖?原來他也是位比丘眾中的老資格,其在未出家前,受凈飯王拔擢,為悉達多太子的學友,奉侍太子也就是過去的侍讀生。這個人能說會道,曾經多次以其辯才阻止悉達多舍家棄欲之念。佛陀成道後,烏陀夷也出家做了佛弟子。經中記載他善於化導民眾,做了不少好事。《增一阿含經》卷三稱其「善能勸導福度人民,所謂優陀夷比丘是」。

  那麼這位烏陀夷尊者出了什麼樣的異議呢?他對舍利弗說:「尊者舍梨子!若比丘生余意生天中,出入想知滅定者,終於此處。」他的意思是說比丘生到色界色界以上的天界以後,能夠出入於想知滅定,這種說法是不能夠成立的。如果我們聯繫一下上下文,則此處的意生天,似乎又當是指色界範圍之內。但是為什麼在色界無色界之中,是無法出入於想知滅定呢?烏陀夷尊者也只是提出了不同的意見,但是他並沒有把具體的理由講說出來。

  舍利聽了烏陀夷的這番言論,也沒有與他爭辯,而是將先前的話又複述了一遍,堅持了自己的觀點。可是烏陀夷再一次予以反對,認為舍利所說是有問題的。這里需要注意的是舍利弗所講的話是兩層意思,一是比丘成就定慧,於現法之中出入想知滅定者,對於這一點,烏陀夷沒有表示異議;而對於後一層意思,烏陀夷則不予認可。大家彼此者再三重申自己的觀點,結果把原本舒緩的氣氛給搞僵了。

  我們現在還不能作為評判人,來評說二者究竟誰是誰非,因為我們壓根兒就沒有資格對上述兩種觀點說三道四,甚至對於上述觀點都無法予以准確的理解。舍利弗是聰明人他在十大弟子號稱「智慧第一」。此時,如果雙方繼續爭辯下去,那麼將會有傷於僧團的和合。再者,舍利弗亦明顯地感覺到局面對他很是不利,「無一比丘我所說」,就是說大眾大部分人都比較贊同於烏陀夷的觀點,或者採取中立的立場,保持沉默。如此一來,對舍利弗的個人形也會有所損傷。因此舍利弗決定:「我寧可往至世尊所」,他到世尊那裡,請求佛陀予以指點。

  舍利弗去後不久,這個烏陀夷及大眾比丘也隨後趕到,他們都想聽聽佛陀這個問題看法。當著世尊的面,舍利弗與烏陀夷把各自的觀點再次重申。結果大家又是你來我往,任憑舍利弗如何說,烏陀夷就是不贊同他的觀點

  舍利弗見狀,他此時感到很孤獨:「此比丘世尊前再三非我所說,亦無比丘我所說」,在這情況下,他只得選擇了「我宜默然」——舍利弗不再辯白了,他選擇了沉默。事實上,這既是無奈的選擇,也是明智的抉擇。

  此時,空氣似乎都凝固了。當舍利弗選擇了默然的一瞬間,大眾比丘所有的目光,都一齊轉向了佛陀,都祈請佛陀出面,結束這場尷尬的局面。

  佛陀慈悲的,佛陀時代佛教是講民主的。在佛陀一手苦心經營起來的僧團里,佛陀為了大眾比丘們,營造了一個相對寬鬆的、民主的的修學氛圍。但是,這種慈悲和民主是有限度的,如果慈悲與民主沒有一個合理的限度的,那麼就會變成濫慈悲、假民主。因此,當僧團被一些邪知愚見所誤導的時候,佛陀會毫不客氣地予以呵斥。佛陀默默地聽著二位尊者的發言。當舍利弗選擇不再爭辯,「默然」的時候,佛陀終於說話了——

  「烏陀夷!汝說意生天為是色耶?」——意生天到底是屬於有色的天界嗎?

  「是的,世尊。」烏陀夷作出了肯定的回答。

  世尊此時終於對烏陀夷嚴加呵斥:「汝愚痴人,盲無有目!以何等故,論甚深阿毗曇?」

  佛陀的意思是:烏陀夷,你真是有眼無珠,簡直是一個睜眼瞎子!你用什麼歪理論,來議論這精深的阿毗曇?

  需要說明一下,此處的「阿毗曇」,並不是我們通常意義所說的「阿毗達摩」,它是指概括性之法。烏陀夷聽到佛陀這么一說,他頓時「心懷憂戚,低頭默然,失辯無言,如有所思」。但是他心裡面是不是真的就認為舍利所說的是正確的呢?我想未必,但是面對佛陀的呵斥,作為弟子的他只能選擇「默然」,然後靜靜地恭候著佛陀開示

  此時佛陀余怒未消,他轉臉呵斥起站在一旁的侍者阿難

  「上尊名德長老比丘為他所詰,汝何以故,縱而不撿?汝愚痴人,無有慈心!舍背上尊名德長老。」

  我們從這段話中,便可以看出,我們的釋迦佛,既有慈悲的一面,也有金剛怒目的一面。當弟子們犯有原則錯誤的時候,如果此時不嚴加管束呵斥,那麼將起不到警省的作用佛陀阿難說:舍利弗在僧團中是德高望重的長老前輩,你阿難悠閑地站在一旁,簡直如同幸災樂禍一般地看舍利弗的笑話。當舍利弗遭遇責難的時候,你阿難應該挺身而出,堅定地支持舍利弗。而你阿難卻任其發展不聞不問,你幾乎沒有一丁點的慈悲心。你完全背離和拋棄了上尊長老!

  的確,當舍利弗的正確觀點遭遇到烏陀夷不正見解的挑戰時,而此時大多數比丘站在烏陀夷的一邊,舍利弗是異常孤獨的。如果此時阿難勇於出面支持舍利弗,那麼局面可能不至於弄得如此尷尬。因為阿難畢竟侍從佛陀多年,他在比丘也有相當高的威望。如果此時他替舍利弗說一句公道話,那麼情況可能會大不相同。從這個角度上講阿難做得不對,應該要接受佛陀批評

  而這個烏陀夷呢?他在講堂之上敢於公開與舍利弗叫板,而在佛陀面前,他依舊很頑固地堅持他的錯誤觀點。為什麼會出現這種局面?我想,首先,從烏陀夷的思想觀點上說,他可能的確不同意舍利所說;第二,他可能注意到大眾的反應,即大眾有傾向並認可於他的意見,因此他才敢在佛陀面前,一而再、再而三地固執地明確反對舍利弗的知見,因為當時的確沒有一個人支持舍利弗。他看到局勢對他有利,於是他膽子就更壯、底氣就更足了。

  但是令烏陀夷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佛陀對他錯誤觀點予以了毫不留情的呵斥;不僅如此,連一向聽話溫順的阿難這次也被世尊呵斥了,可見佛陀這件事情是高度重視的。

  佛陀在呵責了烏陀夷和阿難以後,就當著大眾比丘的面,把舍利弗的話重申了一遍:「若比丘成就戒,成就定,成就慧者,便於現法出入想知滅定,必有此處。若於現法不得究竟智,身壞命終,過摶食天,生余意生天中,於彼出入想知滅定,必有此處。」佛陀在說完了這句話之後,就進入禪室中去靜坐,再也沒有說一句話。

  時眾中有一位白凈比丘,他與阿難關係極為要好。這位白凈是何來歷呢?有的人說他是舍衛城人,在祇園精舍建成時出家——關於他的情況諸經記載得不是很多。其實起先白凈比丘也不太贊同烏陀夷的觀點,但是大家都保持沉默,他也只得默然。現在見到阿難受到佛陀的呵責,於是就上前勸導安慰。阿難覺得自己很委曲他對白凈比丘說:「是他所為,而我得責。尊者白凈世尊晡時必從禪室出,至比丘眾前,敷座而坐,共論此義,尊者白凈應答此事。我極慚愧世尊前及諸梵行。」看來阿難世尊這么一說,感覺到無顏在佛陀大眾面前拋頭露面了,由此看來,阿難是位薄臉皮的人,深知慚愧

  看來阿難對於佛陀生活規律是很了解的。當晡時到來時佛陀果然從禪室中出來,到了大眾中,敷好座位,然後坐下。其實他將阿難白凈比丘之間的對話都聽得真切,於是他就白凈比丘說:「白凈長老比丘擁有幾法,才會被廣大的修行者們所敬重呢?」

  白凈比丘聽後,就回答說:「世尊長老比丘如果擁有五法的話,就會被諸梵行者所愛敬尊重的。」接著,白凈比丘就所謂的「五法」進行了闡述:

  第一,長老比丘能夠修習禁戒,守護從解脫,又能善攝威儀禮節,看見細微的罪業,都常懷怖畏,而受持學戒的話,那麼,這類守持禁戒的長老比丘就會大眾所敬重;

  第二,長老比丘廣學多聞,守持而不忘,而積聚博聞。而他自始至終都能夠奉持善法,既深諳佛法的要義,且能夠著書立說,對於修行精進不怠,具足清凈,恪守戒條。像這樣的對於諸法廣學多聞對於修行毫不倦怠、見解也十分深刻的長老比丘,應該尊重;

  第三,如果有長老比丘他能夠很輕易地證得四增上心(即四禪定),而樂居於禪定之中,這樣的長老比丘,應該是為我們所崇敬的;

  第四,長老比丘修行智慧,觀察興衰之法,對於聖慧都明曉通達,能夠看透世間一切苦患,這樣的長老,就應該為大眾所尊重;

  第五,長老比丘若諸漏已盡,不再有任何的結縛,能夠證得解脫與慧解脫他在當世能夠自知自覺自證,能夠成就一切善法,而來去自如;他不再受諸有的束縛,了生脫死,超越輪迴。這樣的比丘,應該為大眾比丘所欽敬。

  佛陀聽後,又問白凈比丘:「白凈比丘,我且問你,如果長老比丘不具備上述五法的話,那麼他憑什麼獲得大眾的愛敬和尊重呢?」

  白凈回答說:「世尊,如果長老比丘不具備上述所說的五個條件的話,那麼他就有什麼值得大家的尊重了。但是有一種情況除外,就是一些年長的比丘,他們頭發皓白,牙齒脫落,身體已呈老朽之態,走路時都要倚仗著拐杖;他皮膚松馳,面皺如麻,諸根都已衰老不堪……如果年老比丘具備了這些條件大眾比丘也是需要敬重他們的。」

  世尊說:「白凈比丘,你說得很有道理事實也正如你所說。」

  然後佛陀開始對舍利弗大加贊嘆:「白凈!可能你還有所不知,舍利比丘,已經具備了你在上面所說的五法,因此,大眾比丘對他都要敬重有加,不可有半點的輕慢!為什麼這么說?理由很簡單,因為舍利弗他把此五法都做到了究竟徹底。因此之故,從今天開始,大家要對舍利弗要愛敬尊重!」

  聽了世尊的話,大眾比丘如夢方醒,從此以後對舍利弗是敬重有加,再也沒有人輕慢舍利尊者了。

  我個人認為,這部成就戒經》,我們需要掌握住幾個關鍵點:

  第一,長老比丘的五法;以及五法之外受尊重的特殊情況

  第二,關於舍利弗所持的觀點

  第三,關於烏陀夷所持的觀點,以及這種觀點所顯示的一些觀點爭議;

  第四,佛陀對於長老比丘態度

  第五,佛陀對於舍利弗的贊愛有加;

  第六,佛陀對於烏陀夷、阿難的呵責。

  (草就於2008年12月27日)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