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8月16日文化縱橫沙龍演講
各位朋友,您們隨便坐!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楊平,是這個《文化縱橫》雜志社的社長,同時也是孫冶方經濟科學基金會的執行幹事長。今天利用周末的時間,跟大家一聚。主要是我們雜志社呢,第一次搞了讀者俱樂部活動。今天來的人呢,大部份都是我們的讀者。因為我們是一個沙龍性質的活動,所以,我們就沒有官式的所謂儀式。哪些領導來了呀,然後哪些要人嘉賓來了,我們就不介紹。據我所知,今天來的呢也都有官員有企業家,還有媒體朋友,還有一些文化界的人物。來的人呢,方方面面比較多。基本上都是我們的讀者。一會兒呢,我們在安排講座的後面,再安排讀者交流機會。那麼今天我們第一次《文化縱橫》的讀者沙龍呢,邀請的是北京朝陽寺的住持明奘法師來給大家講。講的題目呢是「佛教的拿來主義」。我沒有聽過這位師父關於這課題的具體內容。但是我猜測,佛教在中國幾千年歷史,但是佛教卻是有一個「現代化」的問題,有一個適應當代社會生活,從一個傳統中國的農業社會向現在的工商社會的變化,這個時候佛教怎麼樣去適應今天的現實,對他們來說是一個很大的課題。有此同時呢,我們當代人,實際上在不斷的奔向現代化的過程中間,也感覺到現代化給我們帶來很多苦惱。環境污染,貧富分化,然後人們的內心是在焦慮的狀態。那依佛教的智慧,來把現代很多問題給化掉。這也是就是說,佛教非常非常重要的一個作用。所以,我看他的題目是叫佛教、佛法現代化與化現代的幾個問題。我大概就這么理解。
為什麼請明奘師父來給大家講呢?我對佛教界不是很熟悉。而是,實質上覺得就是佛教界呢,在中國應該說佛法的沿襲、進化要比我們華人所在的其他地區要慢得多。這個呢,我們中國大陸經過文革的這個反宗教的過程是有關系的。但是呢,就是說在這個過程中間,很多的佛教寺廟里的這個出家人,很難擔負教化人心,然後拯救這個世界的任務。而這位明奘師父呢,據我所知他早先是編輯出身,出家之後又在佛學院接受很好的教育,佛學院出來後又到河北趙縣柏林禪寺北方禪宗競爭比較激烈的道場經歷過洗禮,以後又發願要在朝陽寺就是今天的懷柔紅螺寺旁邊的紅螺慧緣谷,這個谷里有一些破敗的小廟,他發願要把這些寺廟弘揚光大。這個過程中間,他就不斷的化緣行走,他不僅僅是一個能吃齋念佛的和尚,也不僅僅是能給人算卦的和尚,還是能夠行動起來,把佛教的理想和理念傳播到世界,並且把世界資源整合到整個道場的人,是有行動能力的人。所以我們覺得這是一個很現代化的和尚。所以,我們今天請他來,我們雜志呢,還曾經發過一篇采訪明奘法師的文章。大家呢,在我們創刊號的第二期可以看到這篇文章。上網站也看到。那麼,我作為主辦方,開場白就這些。那麼下邊,我們大家熱烈歡迎明奘法師給我們講課。
奘師:
首先感謝楊社長!《文化縱橫》雜志的各位同仁!能夠創辦這樣一個機會,把這樣一個開場的讀書會交給我們來參與,也是不容易的。
佛教給人的印象,我形容它叫十二字真言,不是咒語的真言,是我總結的現代普通話的真言。誰一聽都能聽得懂。
吃素就滿臉菜色,是吧?沒有蛋白質了。然後呢,接下來就幹嘛,面無生機。為什麼?覺得學佛就是,好多人也來說:「師父啊,法師啊,道家求當生,佛家顧來世。」面無生機。
既然求來世,當然是一心求死。但是我要坦白的跟各位說,這十二字真言是我總結的,也是現在佛教徒自身對佛教的定位,也是我們廣大社會對佛教的局部認可。但是它恰恰是大錯而特錯的。這不是佛教,這完全是末流的乃至下流的佛教。真正的佛教不是這樣子。
那真正的佛教是什麼呢?我們可以從三個方面來看。首先教主是誰?第二它的教義核心是什麼?第三是什麼人,也就是它的教團組織是什麼人構成的。我們先來看教主釋迦牟尼佛本人,他出生在2554再加80,這是多少年?兩千六百多年前。生在就今天的尼泊爾。尼泊爾靠近印度北方邦比哈爾邦的藍毗尼,lumbini花園。出生在那裡。他的國家叫迦毗羅衛國。我們很多人,虔誠的佛教徒看到迦毗羅衛國就以為,這個迦毗羅衛有多麼的龐大,象北京一樣或者像中華大地一樣,從蘭州騎著馬各走三個月,東西南北走不完。不是的。迦毗羅衛國有點像過去的城邦,也是在印度早期城邦制的小封建國。它是一個比較民主化、民主化的一個小城邦。相當於東西南北四個城門。出了城門就是無邊的田野。然後走了很久的路,然後又有另一個城邦。是沒有什麼所謂的鄉下,人數並不是很多。所以我們要讀佛經呢,就會看到,哇!釋迦牟尼佛一講《法華經》,百萬人來了。我們就不敢懷疑,當時的世界人口,兩千五六百年前世界有百萬人嗎?不可能。如果真的百萬人,他交通工具是什麼?馬車。多少匹馬?沒有,不可能。那一個小國家我去過兩次,容下一萬匹馬,已經是不行了。如果有一萬匹馬兩萬人,這個城市已經人滿為患,很小很小,所以(佛陀)他是一個很真實的人。並不是像經典上描述,像我們想像中佛陀,釋迦牟尼佛是一個能呼風喚雨能夠空中來雲里去這樣一位神仙似人物。他不是,他是一個實實在在活著的人。那麼,因為他是這個城邦的王國的王位繼承人,所以他接受了當時最好的教育。生活條件物質條件應該是全國最好,就他這迦毗羅衛國是最好的物質條件。從學習上,他的父親凈飯王也給他提供了方方面面的最完備的教育。從婆羅門教傳統的韋達經典吠陀,從哲學上,從……包括武功上,中國同時期也是詩書武藝嘛!在這之前的六藝:書、數、射、御、包括駕車射箭都有。現在迦毗羅衛國還有當年,因為他力氣很大,射箭,別人,他的堂弟
一箭能射中三個盾牌,他一箭能射穿七個。所以武功也很高。因此佛的十個名號,有十個。也就是佛不光叫佛陀,他還有無上士,還有天人師,還有叫世尊,還有叫如來,還有叫什麼?婆伽梵。他有十個名號。無上士,也就是在學士長者里邊沒誰超過他。就代表了他接受的教育是最先進的。
但是,所有物質的豐富、教育的完備並不能讓他的心靈真正能停下來安享這種物質,以及這種人生的權和位帶給他的快樂。相反,他經常要沉思生命的終極:人為什麼活著?活著的意義何在?生死的極限在哪裡?調合生死的那個樞鈕關鍵點在那裡?他整天想這些事兒。跟一個王位的繼承人是有點背道而馳的。所以他的爸爸就很擔心,很擔心。給他造了三個宮殿:雨季的。現在印度正在雨季之中,連著天天下雨,造了一個雨季的宮殿。造了一個非雨季的宮殿,象二月三月四月這是旱季,基本上印度是一滴雨沒有,土地乾涸。
修了三季的宮殿。給他娶了三個,明媒正娶。當然我們經典佛經記載的,他最喜愛的最親愛的是耶輸陀羅妃子,但實際上有三個妃子,還有很多的宮女妃嬪。讓他在這里享受。沒有辦法,還是不安心。他仍然找到機會就跑出去,他以為宮外的人會自由。但是走出去發現宮外的人比他還苦。看到老人,發現一個老人拄著拐杖走路。大家要是讀過佛經的話覺得很有意思。所有寫釋迦牟尼佛傳的都說,世尊做太子的時候遊走四門。到東門看到一個老人,到南門看到一個病人
到西門看到一個死人,到北門看到一個出家的沙門,好像那個太子那麼的無知和白痴一樣,竟然問他的車夫說那個拄著拐杖的是什麼?他連一個老人都分不出來嗎?所以這樣的傳記、這樣的經典描述,完全是把真正的一個人思考生命,思考生命的過往來程的這樣一個人生的智慧全否定了。好象開悟成佛了他什麼不知道的都知道了。所以這也就是給後期的佛教造成一種提供一個無限的(想像)空間。他那麼傻那麼白痴他怎麼做王位繼承人?見到一個老人拄個拐杖問車夫這是什麼,他連人都不能說出來嗎?所以看佛經要大膽懷疑才可以。但是佛教徒要聽到這個說法,你怎麼能這么歪曲我們的佛陀?偉大的慈悲的無所不能的佛陀?恰恰他的偉大就在於我們可以懷疑他。他的慈悲在於,我們可以無限的懷疑他追問他,他可以無限的有耐心的接受我們的懷疑。這是他的慈悲的表現。那他發現宮外的人有生老的現象、有病死的現象、那也有出家修行很安然自得的現象。用我們今天的話來說,所有人間的游戲都不好玩,也許只有出家修道這條路是最好玩的游戲。肯定父親母親是不同意的,家人是不歡喜的。所以經典記述,生下太子羅侯羅當夜,他就跟著車夫兩個人跑了出家了。到了森林裡邊,把自己的珍珠瓔珞、
掛在手上的身上的脖子上的都摘下來,用刀剃掉了自己頭發,交給車夫說你帶回去吧,跟父親說我不回來了!如果沒有體驗到,也就是說沒有體驗到他想要追求的生命的終極價值和真理,他不會回來的。走了!
這一走十二年,十二年沒有回家。有六年去苦行,有六年是接受了當時印度有十六個大的王國,其中有比較,就是在修道者團隊里最高的兩位精神領袖,就去請教他們。
最後,發現他們所認為的、所達到的終極真理,在他的自我的思維里邊是不接納的,就是認為它仍然是有問題。所以,盲人摸象這個典故出自佛經。出自佛經,不是出自伊索寓言
不是出自格林童話,盲人摸象出自佛經。他的兩位精神導師給他的指引,佛陀他以他個體的獨自的獨立的思考發現,他只是相似的在理性上,讓自己接受了他達到的實證境界是終極境界,但不是。還有個理性在勸說接受,還不是。放棄。
放棄了,但是在印度已經沒有一個更高的老師來指引他了,怎麼辦?那當時的傳統:苦行。苦行。所以他也就選擇了苦行這條路。我們也看到一些個畫展,佛教的藝術展畫展的話,會有一幅畫。釋迦牟尼佛在沒有證道沒有在菩提樹下靜坐之前,瘦骨嶙峋哪!骨骼都是露著的。苦行六年。並且不是自己一個人苦行,跟著五個同伴,六個人一起苦行。六年後他發現,這個肉體可以無限的鞭策他捶打他,甚至是拋棄他。
但是他的那顆心仍然是沒辦法透過苦行而達到安心。這也是,佛陀他的教法的核心。因為他親自體驗過六年的苦行
印度的耆那教、婆羅門教、以及我們藏傳地區的青海西藏內外蒙、藏傳佛教傳播區,仍然把苦行當成是進道的第一門路。這是對釋迦牟尼教法最骨子裡的反對和反叛。不是,苦行不可能帶來道,苦行有助於接近道體驗道,但苦行本身根本就不是道。所以,我們看今天這很熱點的佛教如何化現代的問題。在網易上也有一個對比的遼寧海城大悲寺的極端苦行的僧團的,不拿金錢戒、過午不食就這兩條。穿糞掃衣百衲衣,也同時拿出了河南少林寺的這個僧人的穿著袈裟綾羅綢緞的,出入都是q七q八的,還有住哪裡都是五星級六星級的這樣一個對比。那網友們也很熱衷。在七天,9.2萬條的評論做出一個你認為佛教是應該都躲進深山裡不問世事一心苦行還是佛教應該融入社會、接納社會部分資訊然後去引導社會呢?很神奇,參與這個評論的能上網的,畢竟平均年齡段應該35到45歲之間是最多的,竟然94﹪多的人說和尚僧人就應該躲在深山裡邊,什麼都不操心。我就馬上反問一句,我們都躲在深山老林里去,這個社會亂了人心亂了,誰來撫平這個社會躁動的心?有幾個人能跑到深山老林里去找我們呢?是不是?所以,佛教應該說他入世說他出世,
釋迦牟尼一放棄苦行,就帶動他的將來的整個教育體系的價值。他的特色也就體現出來,他不強調過份的苦行,當然他更反對極端的縱慾。過份的物質奢華同樣也不是道。因為我們的快樂很容易建立起來,物質的豐富和發達。那就像美國的標准,美國當年所謂的自由、人權、快樂,實際上建立在什麼?擁有一切、自由、人權快樂。是一個應該說更貼近於形而上的精神層面的,但是慢慢慢慢的,曾幾何時?隨著物質文明越來越豐盛發達,變成了,就是擁有一切物質,
想到月球也可以,想到木星也可以,但是這是從一個心到物的役化,這一個標准。從美國,隨著他的垃圾,隨著他的精神隨著他的好萊塢,隨著他的這個什麼,肯德基、麥當勞、推廣到全球,這也是一個有問題的標准。這個標准,帶給人的同樣短時間內是快樂的,好比今天我們的gdp,好比我們北京一年財政收入1900個億。確確實實,我到誰方市場大筆一揮都好用,是吧?但接下來,當所有的河流都不適合人類的飲用、不適合魚類生長,當所有的草都只適合老鼠、屎殼螂去用,人沒法呼吸的時候,還有自由可言嗎?所以佛陀他的教法,照樣反對極端的縱慾和片面的物質追求。中道才是佛法的核心
中道,不要走在兩個極端,不要走在兩個極端。因此,他經過了當年的六年求學生涯,再經過六年的苦行生涯,知道都不是,放下!開始到菩提伽耶大菩提樹下……所以說,這棵樹何其幸運!他怎麼沒到北京的大槐樹底下去打坐?否則我們北京的市樹也不是槐樹,而是這個菩提樹。所以佛教徒也說去朝聖,我也去參與其中,但是我去那兒朝聖很有意思,在那個菩提樹底下我覺得那是最適合我睡覺的地方。蔭涼太大,到晚上的時候蚊子也不多,很放鬆很放鬆。先躺下睡一覺再說。那棵樹僅僅因為遮蔽了蔭涼讓世尊坐在下邊然後思維生命的實相。終於給他想透了,原來是怎麼回事呢?所謂的神仙造一切是不存在造一切的。有沒有神仙呢?一定是有的。古希臘羅馬的神話、中國的神話、這個埃及的神話
我們印度的羅摩衍那史詩去看,都是有神的。但是,宗教里邊認為神創造一切、決定一切、守護一切、毀滅一切。所以,人的職責就是取悅於神。人活著,就是取悅於神。因為他創造守護毀滅一切。但是佛陀經過四十九天的思考發現,真實的情況不是這樣子。真實的情況是什麼樣子?真實的情況是,
每一個人都是創造者,每一個人都是守護者,每一個人也都是毀滅者.好比說,你要去創造一個雜志社或創造一個基金會或者你創造一個公司乃至你創造一個家庭,你是不是創造者?每一個人都是唯一的全能的不二.這里邊沒有神在決定,
每一個人都是唯一的真英雄.所以當世尊公開能夠講這些的時候,可以想見當年在印度所有的修道有神論的團體里邊
是多麼的震驚和驚訝!恨不得把他斬之而後快.竟然沒有神了?人所有取悅於神的那些娛樂游戲規則竟然是毫無意義.因為你首先承認神是唯一的,主宰者守護者毀滅者.所以你的個體必須要融入到讓他開心,創造了大量的繁瑣的儀軌宗教儀式,全是讓神開心,很神奇。因為每個人都是神,所以讓自己開心才是最大的開心。讓自己開心,通過物慾的刺激
這種開心是短暫的。同時代的老子說什麼?五音令人耳聾,五色令人眼盲,五味令人口爽,畋騁馳獵令人心發狂。極端的縱慾就是這樣子。那極端的苦行他親自體驗過了,依據自然法則,我整天對著苦瓜念經:
苦瓜,你像白糖一樣的甜吧!苦瓜呀,黃連呀,不管我怎麼對待你,你就像哈密瓜一樣的甜吧,散發出誘人的西瓜般的清香吧!我想問各位,你這樣去念去禱告,苦瓜能變甜嗎?能不能?能不能?那麼反過來,我對著西瓜哈密瓜然後說什麼,你們就苦吧,不管我怎麼樣鞭策你,不管我們怎麼樣蹂躪你,不管我是拿著牛刀、切菜刀還是指甲刀來切割你,
你就變苦吧!能嗎?不能。所以,極端的苦行,以苦為因想導致快樂的結果,這也不現實。所以,佛陀教法的第二個核心就是所取悅神的那些個游戲、宗教儀軌都用得著。最大的開心是讓自己的心靈開心,而心靈的開心,又不能過份的依賴物質,又不能過份的鞭策身體。中道,開心的方法是如實的看見自己身心隨時跟外在環境發生的互動的進程。我再重復一次這句話。放棄對物質的極端的奢華和追求,放棄對身體的生理的極端的鞭踏和蹂躪。然後,隨時如實的觀察身和心以及身心組成的生命體,跟外在生活空間的互動,如實、如其本來的觀察,這就是讓我們自己開心的方法。整個的佛法的教義都建立在這一點上,全都建立在這點上。
婆羅門教已經傳承了三千年,印度文明。我們老說,我們中國文明五千年文明是很燦爛的很悠久的。但實際上,印度文明比我們還要早兩千多年。在佛陀時代之前的婆羅門教已經傳了三千年。它的經典很完備,它的宗教儀軌很完備,它關注於人的生老病死的種種的界定也很完備。但是它的種姓制度婆羅門至上。他可以執掌軍政,吠舍掌管商農,首陀羅賤民做最低賤的這個,掏糞哪、搬運哪這樣的工作它一個等級制度。那麼只有婆羅門才有資格去解決心靈問題。下等種姓的首陀羅是不能夠接受這些教化。也就是,他人為的設定一個界限,設定一個最高的門檻,唯我婆羅門至上。唯我婆羅門用這些宗教儀軌才能讓你,怎麼樣?那佛陀,因為他發現的生命運轉的實相每個人都是唯一的真神,每個人都是自己的上帝,每個人都是自己的創造者守護者,也是自己的毀滅者,所以人,最大的負責是對自己這顆心的負責,人人都因其作為而決定他是神還是魔,是創造還是毀滅。不再因為他是否信奉是否祭祠是否祭祠的儀軌完備,只要他的心,能夠隨時隨地的對心負責,他就是神,他就是真正作主的人。
一下子,人類有了兩個詞兒,什麼詞兒?平等。所以,平等這個詞誰來的?佛陀發現的眾生平等。西方有平等這個詞的時候,不過三百年。我們如果真正從西方的整個文明價值體系裡去找,平等這個詞還不到三百年,沒有。基督教文化、希柏萊文明、希臘文明,不存在這個詞。這是佛教、佛陀的發現眾生平等。是法平等,無有高下,所以人,任何一個人
只要能夠放下屠刀都可立地成佛。任何一個被生命的痛苦折磨得不堪的人,苦海無邊,回頭就是岸。所以人人皆可為堯舜,人人皆可作聖賢。東方文化才有這個體現。因此我們這一兩百年整天忙碌的學習學習西方的一些東西,有好東西,但是也有很多東西是不好的東西,有很多東西確實不好。因為當年他用平等,並不是一個很褒義的詞,還是有一定的貶義的,貶義的在。但是佛陀倡導的平等,也是,就是什麼人來都能運用佛法,就是人人都可以用。因此,一下子因為這個無神論。因為人是自己的主人,因為人人是自己的主人。所以,教主釋迦牟尼他不是個神,他不能夠解決我們的生老病死或者說,我們再把佛法的教法核心給他。簡練的概括一下,佛法教化的核心,不是解決每個個體生命的生老病死的現象而是解決面臨生老病死現象時的認知模式這是佛法核心的教化。不是解決生老病死現象,不能改變他,不能轉移他,也不能人為的消滅他,但是我們可以改變對每個生命不得不面對的生老病死現象時的心態。所以這樣一個認知模式,放在二十一世紀一定是最前沿的。因此怎麼去化現代呢,佛教?
好!你楊社長給我捐一百萬幫我修朝陽寺,我就保佑你每期雜志發行五萬冊,捐款五百萬……。大家覺得是商業呀還是交易呀還是信仰呀還是公益呀?但是今天的佛教就是這樣子。到廟里去,敬若神明。四個大字:請勿拍照。請勿拍照。佛菩薩就怕拍嗎?拍到家裡不是更好嗎?所以我的廟特有意思。我經常是不設防,誰想把佛像搬走,搬到家多好。搬走了我省心哪,我不用再去照顧那個香火去,我可開心了!可是就是沒人去搬。大家因為已經傳承了認為佛像菩薩像是神明不能動,這是一個歪曲。但是,我們拿這樣的去化現代,現代是不接納的。所以現在我們也有一個危機:窮人進教堂,富人進寺廟。寺廟的門沖南開,有苦無錢別進來。
應該給社會提供的是一個共同的後花園,是一個心靈的,什麼?清潔的地方。怎麼變得更加的不清潔了呢?這是對佛教的歪曲,是對佛教的歪曲。所以在今天這樣一個時代,佛教的現代化必然成為一個不得不去面對的問題。如果,我們還是用自己的那一套東西,從對教主的歪曲把他打造一個神;對他教義的歪曲,這是一個有神論。整個一個操作的方法,就是取決於神。然後這個人群,有錢才能進,有勢才能進,有位才能進,有權才能進,窮苦老百姓不能進。把這三個全給顛倒了。眾生平等,人人可進。是法平等,無有高下,
人人可學。人人皆可為堯舜。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苦海無邊,回頭是岸。只要你改變了對生命苦惱的認知模式,當下你就解脫。極樂天堂都不在他方,也不在遙遠的死後,就在眼前,就在此時,就在此地。這就是佛法。不把這個認知模式給樹立起來,那麼我們去燒多少香磕多少頭取悅了多少的神靈,你的導師你的上師你的仁波切你的這個高僧給你多少的功課,要磕多少頭拜多少個佛念多少遍咒語,不會改變你的生命。只有改變自己,改變自己的認知模式,與其說在這三個方面上對教主對教義對教團三個方面上來說現代化,不如說正本清源。那麼也就是佛教的拿來主義。這些,什麼時候這些外來的或者說下流的末流的附著物取代了佛法的核心成為佛教,這是個問題。佛教什麼時候把不是自己的東西拿來還是佛教自甘的情願的讓人家把自己給塗抹成今天這個樣子,這就是與時俱進。
佛教要傳到中國來能不了解中華文化能不接納中國人的生活思維方式嗎?曾經他不接納。但是,不接納的結果是活不下去,活不下去。所以,兩個僧人攝摩騰、竺法蘭公元67年被漢明帝派了十八個使臣到了西域那個地方、今天的新疆這一帶,把他們請來到洛陽。僧人是托缽乞食。缽呢,這樣子。托缽乞食是寺廟是沒有廚房沒有餐廳的。每天早晨太陽還沒出,但是呢,透過肉眼可以看到手紋的掌紋的時候,就是托缽的時間。那時也沒有表,托缽去老百姓家裡。所以一般的寺廟不會在深山裡邊。恰恰是不對頭的。他一定要離開村莊,很方便的,走上三十分鐘能到達。如果走了兩個小時才能到達村莊,然後再走兩個小時回來吃飯,那麼托這一餐,吃完了又該餓了。所以他是半個小時之內到達,然後半個小時之內回來。基本上在一公里範圍內。寺廟,寂靜處。就是離開村莊,有一點點距離,但不能太遠,這才是。把所有東西擱在一個缽里。捏,捏,捏,捏成飯團子。所有東西捏成飯團子送進嘴裡吃。並且,無論你乞到多少,最後一定要留一團丟給身邊的,有狗給狗有螞蟻喂螞蟻有貓喂貓有豬喂豬,絕對。你哪怕只有這么大一個麵包,一定留一口給身邊的畜牲去吃,讓你的貪心不要增長,讓你的分享的心隨時頓頓在培養,這是佛教原初的生活方式。但是今天我們去寺廟吃飯,你們去過的請舉手!你們被教化什麼,施主一粒米,大如須彌山。吃了不了道,變豬變馬還唄,是吧!整個兒對佛教一個,這是怎麼說呢?佛教是主動的被改造呢?還是主動的要改造自身適應中國的農耕文化呢?我們不能去拿功過是非來衡量這件事。我們只能從因緣生滅來評價,
這一個拿來改造與被改造的過程。因為,他要想本土化,就必須得接納這里的生活方式。
兩位和尚是被皇帝請來的。我請你做老師了,皇帝請你做老師,結果你出門吃飯,托個缽當叫化子。皇帝的臉、尊嚴、皇室的面子往哪兒擱呀,是吧?伊莉莎白假如出來到了北京,去王府井去咱們這個地方托缽去,整個大英帝國都要出問題,是不是?所以沒辦法呀。皇帝說,那好吧,你們不要出去托飯了。我相信這個鬥爭,絕對不會像兄弟知己談判一樣的。我們就拿玄奘西遊記,到了麹文泰高昌古國那裡西行。最後麹文泰西遊記里邊是說唐太宗跟玄奘法師拜了把兄弟,以兄弟相稱。實際上真正拜把兄弟,是跟高昌國王麹文泰拜了把兄弟。國王說你一定要還俗跟我治理王政,玄奘不同意。他說,我還沒到印度去呢,我的願沒實現呢!你就把我扣留,不幹!不幹!不幹!囚禁。所有的待遇,總理級的待遇,國王級的待遇,拜兄弟了嘛!兩個人是兄弟了。當然我的待遇是什麼,他的待遇一樣。那玄奘法師在皇宮裡邊絕食三天,水也不喝。他說我寧可向西一步死,不可往東一步生。你不放我走,我就死,絕食,最後國王沒招了,算了,放你了。這一放,因為真正被這個御弟給感動了,所有的通關文牒都給寫好了,所派的這個駱駝隊馬隊護衛隊跟著走。這玄奘法師他以他個人的這種、個人的魁力打動了國王。
但是你想想看,以他的這樣子並不是一帆風順的。他還要跟王室去妥協。那回來呢,更一樣。本來答應麹文泰回來,真的在這兒留三年。結果一回來,高昌滅國很悲傷。玄奘法師回來的時候,,你可以想像,當年他私自逃出玉門關,然後去偷渡。然後唐王朝是不接納的。隨時可能回來是死罪的。
結果,真正的一個支持自己理解自己的兄長又去世了。心情一定是不開心的。但是回到唐太宗身邊幹嘛?他應該第一件事,幹什麼?大家說?做一個和尚的本份,應該幹什麼?吃素念佛,是吧?寫經、磕頭、禮拜,沒有。第一件事寫《大唐西域記》。《大唐西域記》跟佛教什麼關系呢?有幾個佛教徒讀得懂《大唐西域記》呢?既不能幫你開悟,又不能幫你往生,又不能幫你斷除煩惱,為什麼呢?不得已。要想取得唐太宗的信任,支持他翻譯經典的事業,只好寫個《大唐西域記》,相當於軍事導遊圖。大唐的軍隊可以怎麼樣出動?
所以佛教要想去紮根就得這樣子。依賴於國王政府的保護,這是中華文化的特色。因為這也是中華文明,為什麼?
就真正的我們長江黃河流域的宗教戰爭從來就沒有真正爆發過呢?王權取代了神權。王權和神權是一體。佛教傳到斯里蘭卡傳到泰國傳到緬甸去是他的宗教權力和他的世俗權力一起過去的。但是傳到中國來,中國的王權已經夠完備了,
不需要佛教的政治體系。但是這個權力一定得架構在王權之下。所以我們到雍和宮去看,雍正皇帝他還有什麼名?雍正皇帝還有什麼名?藏傳佛教封他一個什麼,法王,是吧?那整個藏民,哦!大中華的皇帝都是我的法王在統領我們中華了,造什麼反呀?不造反。他已經從我們這一個偏僻的吐蕃西藏跑到北京來做了法王了,我還反什麼反?近三百年很穩定。這個統戰做得好,做得非常非常的好。乾隆又是一樣,又是一樣子。那我們再看宋徽宗宋欽宗,宋徵宗自封為什麼?一大堆的天師給自己封號。所以在中國,宗教戰爭戰不起來,王權已經界定了。你所有的神權服於,所有的神服於王、上帝,我們說皇帝就是上帝之子。比西方比耶穌基督是上帝的兒子使者還要直接。直接就是上帝來的。派來的就是治理人間一切的。所以佛教來到中國走了四百年,本土化。
到了晉朝,出了一個大師叫道安,道安。廬山東林寺凈土宗的初祖慧遠法師,他的師父叫道安。北京戰亂,不好去住就搬到了,哪兒?長江以南。主要在湖北、江西湖南這一帶道安法師是佛教本土化的第一個最成功的特色。就是四流入海,同一鹹味。四姓出家,同一釋種。無論你是東西南北哪條河流進了大海,大海的水不會拿出一個,我是長江水我是珠江水,我是密西西比河水,大海水就是大海水。所以叫四流入海同一鹹味。四姓出家,不管你是婆羅門剎帝利吠舍首陀羅,還是你是達官貴人知識分子還是你大學校長還是你蹬三輪車的,出家了都姓釋迦牟尼。在道安之前的出家人,
所以我們看廟里邊十八羅漢,沒有釋什麼什麼。迦葉、阿難、優波離、你看都是他在家時候是什麼名字就是什麼名字。
他只是老師和學生的關系。我們去讀書,上小學幼兒園初中大學,從來也沒說改名是吧。老師最多現在文謅謅的,國學復古了,給大家一個號,但是身份證上、護照上、港澳通行證上一定是你身份證的名字。不可能拿號去。但是到了道安法師這里,變了,變成什麼?四姓出家,同一釋種。都叫姓釋的釋,釋明奘。所以我前邊應該有一個釋迦牟尼的釋。但是好在,我很感謝派出所,在我改這個身份證的時候,我說我不要釋,行嗎?他說行。所以就是明奘。這是佛教本土化
了。
那麼道安法師第二個,不依國主,佛法難興。國主就是國王。你如果不依靠國主,完全搞宗教的獨立路線,行不通。
所以當今國主即是菩薩化身。這種國王與高僧之間的互相吹捧、互相的買賣,我們去看唐代的最先明。武則天請和尚撰寫了一部經典造經典叫《大雲經》。《大雲經》的主題說什麼呢?我相信現在全世界的女權主義者一旦知道這個故事是真實的了,她們開心得不得了。為什麼?《大雲經》就講一個,說什麼呢?某一個國土有一尊佛,那個佛是女的。這個太有意思了。這根本在佛經、印度佛教是絕對不能允許的
絕對不能允許的事情。在中國都堂而皇之的發現、發揚它並且時興了。和尚受武則天的命令造了一部《大雲經》:如是我聞一時佛在什麼什麼地方舍衛國。與諸比丘……然後說,
阿難,曾經過此世界往南方有什麼,多少個,多遠多遠的距離,有一個佛正在說法。這佛叫什麼呢?是個女佛。講什麼內容呢?母性的尊貴。母儀天下。實際上就這四個字。這也是很成功。非常非常成功。所以我們千萬不要把這個神聖想得那麼過於神聖。神聖是有它的神聖一面。但是當神聖是被我們賦之以更神聖的時候,我們會發現真正神聖是我們,不是那個神聖自身,這是佛法。掰開揉碎,黑說白說橫說豎說長說短說,佛法只告訴你,所有的神聖在乎你的心。你的心認為這個神聖了,一切都是神聖。你的心認為這個污染了,
什麼都是污染的。現在整天搞催眠的心理學的,作了很多很多的嘗試努力,此心,心是主啊!所有的技術都有它的優點,
但是有它的局限性。但是這顆心,大小量不得黑白描不得短長測不得,只有這顆心才是唯一的主宰。而我們所有的努力不在這顆心上去做工作,在相上去努力。我們不能否認相上努力的價值,但是一定要樹本正源,回到心上才是。所以佛法在今天如何現代化,這是最核心的問題。
我們把全世界的金屬、全世界可砍伐的木頭、全世界的這個錢都拿來造了佛像,都造了佛殿,這個世界就是太平了嗎?就是天國了嗎,就是極樂了嗎?我相信,答案一定是10000﹪的no,不可能。因我拿著一種狂熱的心去把木頭砍了,是破壞自然資源破壞環境。我把所有的金屬都弄了,然後我耕地沒有犁,我開車、坐飛機,沒有金屬,全是不安全的因素。是法住法位,世間相常住。什麼意思?是法,這個法不是法律的法,是指一切存在的現象叫法.一切存在的現象住在他的應該的位置.山就應該在高處,水就應該在低窪處,
草就應該在草坪上,樹就應該長在水邊沙里土裡房前屋後.你把樹種在十字路口馬路中央,所有人都走不過去.所以,是法住法位,世間相常住.那麼現在藏傳佛教特別紅火,北京上海深圳廣州香港新加坡.前幾年我還有新加坡工作準證.到了新加坡去,幾乎在東海岸見不到一個喇嘛.現在一去,在那兒呆上半個小時,至少五個喇嘛.左一撥右一撥,前一撥後一撥,怎麼雨後春筍多如牛毛這些活佛大師呢?一個大師從六歲開始被選為靈童.從他學習到他掌握了學習了整個的漢傳佛教的基礎,再來深度的閉關修鍊.大概要到56歲才能夠出來當真正的金剛仁波切,具備這個上師的資格.怎麼可能就
32歲昨天還在北京皮鞋西裝領帶的,怎麼三個月回來成為傳法的人了?鬍子這么長念珠那麼漂亮然後就可以傳法當活佛了.我這樣一個不是太木訥的腦袋面臨這種現象我很愚鈍.實在想不明白.怎麼可能?活佛如一夜就吹出幾百個幾千個來,很莫名其妙.所以,是法住法位,世間相常住.那我們不能盲目的把神聖加之於這些修道者身上,也不能把盲目的佛教賦予他太多的非佛教的東西.
我記得去年512地震之後,我5月17日寫了一篇文章:佛教的生命態度.當時也是一位老領導去我們就聊天.聊天呢,他聽了一下子就蠻歡喜的.他說你這個和尚是個好和尚.
我說,你不能這么就聽我一句話就這么說。他說你首先不迷信。我說是,我不迷信。第二你說尊重科學。我說是的,我尊重科學。為什麼呢?因為救災物資,在朝陽寺那幾天飛機呀三分鐘兩條航線同時開,我以為出了什麼事呢?結果都是救災物資人員搶救往四川飛的。我說,地震來了,這么多人要搶救,我說所有的十萬武警部隊、所有的慈善組織義工組織、所有的衛生組織救援組織都不去,我就跟他們說,你們都跟我念咒語念佛,阿彌陀佛阿彌陀佛……被埋的人都能自己像蓮花一樣從水中浮出來?斷胳膊的不用去有經驗的醫生去縫去救,都能夠自己就癒合?是法住法位。武警就需要第一時間開赴,工兵就需要第一時間去搶救橋梁道路,醫生就應該奔赴第一線救死扶傷,和尚就老老實實不要去添亂。所以不要把太多的不相乾的東西過多的捆綁在佛教上。那我們現在有了什麼事都認為佛教都能解決,但是這個期望越大失望也越多。佛教的社會價值在於它有兩套體系:一個是佛教的每個個體自我修行體系;一個是佛教的入世關愛體系;
自我修行體系強調的是對心靈的純凈、煩惱的止息、智慧的升華,這是自我修行體系的標准。以這個標准來衡量海城大悲寺,他們是no.1,沒問題。不管苦行是道還是不是道,但他起碼能夠忠於職守、恪盡職責,扮演好做為僧人自我修行的整個底蘊。無可非議。做的最好。
但是從佛法的社會關愛體系這個價值來衡量,佛教是人類的佛教,佛教是社會中存在的一個現象,佛教是由社會中的人構成的。每一個和尚不是石子迸出來的,不是西遊記孫悟空那樣子這個日精月華孕育而成。都有自己的父母有自己的師長有自己的親朋好友故舊之交乃至仇敵怨對。這都是和尚真實的世界。那麼,他的社會關愛體系如何體現出來?那台灣的佛光山台灣的慈濟功德會以及我們國內慢慢有一開始按佛教組織佛教徒自身成立的一些個基金會這樣的一些組織,拯救失學兒童哪、幫助貧困山區打井哪、解決一些孤寡老人哪、愛滋病的臨終病人哪關懷呀,這些也都開始進入佛教。從這兩個價值體系互相衡量的話,不能夠站在這兒說他。我這是為了要裝紙的,你非得把紙裝在那裡邊,那一定是,什麼,吵架。互相尊重包容。所以我們的社會在衡量佛教的這個要從兩個價值體系來看,一個首先他得自我完成了
再來做關愛體系,很好。相反,我一上來出家,出家就盲目的去做社會慈善事業。佛法是什麼,他還根本門兒都沒摸著呢,這個是顛倒,顛倒。這個事就寧可讓在家的佛教徒有頭發的人士去積極的做更好。和尚做點本份事,在廟里打坐。
這邊車陷在泥里了,那邊人吵架了,你不去過問。可能沒人指責你。但是你一旦扮演了這個社會公眾的關愛體系的那個成份強調過多了,你不再去介入這些你就被指責。所以這兩個體系如何讓互相尊重,以及正面的讓社會了解這兩個體系是同樣具備了不可替代的位置和價值。這是一個很艱難的佛教現代化的過程。只有這樣子了,我們才能夠化現代。現代的意思就是此時此地活著的這些人這些生命這些現象。那接下來,我們佛教本身自身現代化了,接著再化現代。同時我們還不要被現代所化。一切都跟著現代走,我們的自我修行體系,按著現在的科學實證休系,按著現在的科學邏輯推演體系,好多東西是不合拍的。舉個例子來說,打坐這件事情,我們根本就沒有實踐就說,很多很多用科學的東西就先
首先說,不行,我不敢坐。為什麼?我怕走火入魔。他還沒有試呢就擔心走火入魔了。走火入魔是怎麼回事呢?真的有火嗎?真的有魔嗎?道聽途說,所以非常不科學。他用科學這個依據來框范禪修這件事就很麻煩。這個不對的。
所以我們要注意這個誤區就是我們化現代但是不能完全拿現代的要求佛教,畢竟兩千五百年前。這樣一個教學體系,實證體系是有他獨特的魁力所在,也有他獨特的過往的經驗與教訓所在。拿今天的標准,那我們所有古人都該拖出去斬。拿今天的標准就是,所有過去古人,當年這個吞護城河把二環毀掉建地鐵的時候怎麼就沒有科學實證環保呢?注重這個世界文化遺產呢?拖出去斬,是吧?把岳飛拿過來,你怎麼不注重民族團結呢?你還要直搗黃龍,收復兩晉
迎請二帝還朝,踏破賀蘭山缺,壯志飢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絕對的血腥暴力嘛?!不利邊疆穩定,民族團結了,是吧?拿這個標准來衡量老子,今天是要承擔的時代,結果是什麼都不幹。所以不能這樣。
所以要知道自己的操守所在,有所適用有所不適用。佛法的核心教義不能變不可變。但是,傳遞傳播佛法的方式隨時可以進行調整互動跟時代合拍、跟政府的需求跟人心的需求合拍、跟整個世界的腳步能共振,這是佛法。尤其是佛法的最另類的禪宗能做到的,他真正做到了隨時動態的與時俱進,這是他能做到的,這樣一個大題目。也是臨時的趕鴨子上架,所以給大家做點借鑒和參考吧!沒有什麼體系化,隨便聊聊天。我想,我正面的主題的這個就到這里。接下來,我們就自由的交流,好不好?
因為明奘講的佛教歷史上的演繹呢,我感覺一直是一個屈居於王權之下的一個宗教佛教。然後呢,和西方比起來,因為西方的政教合一。基督教一直存在。在目前現代化拿來主義的情況下,中國的佛教面臨一個政治化和商業化。所謂政治化有級別,所謂商業化到處都是充斥著銅臭。在這兩個過程中,一個是宗教解決人們的心靈和行為,而且宗教呢作為一種社會規範,確實起了非常重要的這么一個作用。在面臨著商業化和政治化,這兩個沖擊怎麼來協調宗教作為社會規範?
奘師:
實際上西方的這個,你看耶穌被門徒出賣的時候才賣了幾個銅板哪?摺合我們中國明代的錢幾個銅板而已。猶大出賣的時候,那時羅馬帝國追殺他,那個巴哈拉大盜和這個耶穌基督他兩個人,最後由羅馬派出的總督取決於判誰的時候,要把誰釘上十字架,結果是,把這個傳播新型思想的人釘上了十字架,相反把大盜給放了。
正統地位的,是跟羅馬帝國鬥爭鬥爭。最後在羅馬帝國的支持下,然後再慢慢的把原來的猶太教慢慢的那些東西,其他的各種各樣的長老會取締了,成為國教。並且也經歷過幾次的大的調整之後才成為今天這個現象。那最後的現象就是,
現在尤其保羅二世在世的時候,創導的天主教基督教東征教的合一,不要再自封門戶。那麼他們提出這個理念就是上帝造了一切,交給人來打理。我們是應該好好的打理這個地球。
這是一個人類文明進展的必然的一個進程,如此。那佛教在這方面呢就走得很徹底。從一開始因為他對構成生命宇宙的法則,他有高度的洞見。這個洞見就是,他強調的原則就叫做緣生緣滅緣起法則。緣生緣滅緣起。緣生,是吧?所有條件都具備了,在這個世界就成立了。緣滅,所有的條件其中有些條件不具備了,這個世界或者這個事件就不存在了。所以叫緣生緣滅緣起法則。是因緣在起、滅而沒有一個實實在在的主體主宰,所以佛教還有兩個叫諸行無常、諸法無我。
也就是一切都不能獨立作主,一切都要接受變化的現實,還有這兩個法則在支持撐立著緣起,那佛教來到中國的時候,
剛好趕上什麼呢?如果佛教在三千五百年前來到中國。相信佛教是中華文化的主流。但是剛好趕上佛教是在「罷黜百家,獨尊儒術」之後的東漢年間來到中國。已經是百家爭鳴的時代過去了。儒家是已經成為中華文化的主流時來的。而儒家文化他最主流主流的就是對王權的鞏固和奠定。所以他的仁義禮智信也好,他的三從四德也好,他所有的立功立德立言立行也好,都已經奠定了。一切都圍繞著王權服務。所以學而優則仕。窮者獨善其身,達者兼濟天下。全是為王者服務。
那佛教是在這樣一個大背景下到來的。必須得接納。不接納扎不了根。所以,像歷史上唐代有個三結教道結法師。他在陝西西安那個地方搞了一堆這樣的事情。類似於當年五斗米道那樣的風格。大家都繳納五斗米就成為會員制。然後集體共產主義社會,也有點像太平天國。結果聚眾過多,完全在他王法之外另建了一個宗教的王國。那你如果說安份守己的修行也好,他不修行了開始關注民生。政府的所有救災努力他一概都否定。人家那邊有災荒了,政府的救援他不讓去,
全是他的三結教的教員去了。政府能幹嗎?一下全滅了。歷史上這樣的案例層出不窮。所以在中國,如果不承認王權的獨一性獨霸性只談宗教的獨立性,不現實。兩千年的歷史可以說的鐵錚錚的歷史,告訴我們這個。這是必須的接受的現實。
問:
從佛教角度來講,如果按照明奘法師這個解釋,那我覺得這個佛教確實是非常的現代的。但是有一個問題就是說
像您解釋的佛祖佛教和教義,它的真理性我特別認同。但它能夠被多少的佛教徒認同呢?就是說佛教的現代的現代化的進行中,那麼它跟政府的關系標準是什麼,謝謝!非常感謝!
奘師:有兩個標准。一個是佛教一切向心看的心的標准在哪裡?心靈的心。它首先從哲學意義上的界定叫心為島,法為島。就自己的心是島嶼,讓人安住的地方。法為導,那個法呢叫八正道。八條正確的道路告訴你。回到這個島的方法,第一個叫正見。正確的見解,就是認知模式。第一個就是正見,思想觀念上的。首先要正見到這幾樣東西:第一、一切存在的現象與本質,都是無常變化的。不管你上帝也好真主也好,不管你佛陀也好這個梵天也好,都在變化。包括極樂世界天堂也都在變化。所以一切存在的現象與本質,都是變化無常的。這是正見的第一個內容。
第二個內容,一切存在的現象與本質都沒有獨立的主宰性。沒主宰,這也跟一神教截然不同。一神教是有個主宰,
它想要變大就變大、想要小就小,它完全想就是獨立作主。
但是我們最後發現,就拿我們這個身體來講,你作不了主,沒有任何你能作主。你想讓你呼吸停吸十分鐘,讓你心臟停下來三十秒可以做到,心臟停下來三分鐘你做不到。(心)說我到十二點准時就睡覺,做不到。什麼你都做不到。一切都要受制於外在條件。
所以第三個正見就是一切的存在的現象與本質。都跟外在的環境隨時互動、互動,這種良性的互動你叫順,惡性的互動叫做逆。所以佛教把算命批八字看風水陰陽宅一切都判為不正當的謀生方式,界定非常嚴格。這個界定很高的。就是因為你的一切都要是沒主宰的,一切都是跟外在發生互動的。比如說,人不能怎麼樣,改變陰晴下雨,對吧?但是人能改變對待陰晴下雨的心情和觀念,就這么簡單。這是正見。第二正思惟,正思惟。思惟四個東西,叫身受心法。身,這個身體。我們整天化妝,這里的護膚水那裡的除皺紋,所有什麼太平洋海水的溝里的泥來養生,但是這個身無論你怎麼弄,每個個體生命都是一個活著的廁所。無論你怎麼去包裝外包裝,里邊都是廁所。情人眼裡出西施,西施眼裡出什麼?
除了眼淚之外是什麼?睜開眼睛一定是眼屎。所以情人眼裡出西施,西施眼裡出眼屎。全是污濁的。鼻涕,誰還會吃自己的鼻涕呢?誰會喝自己的小便吃自己大便呢?只有特殊時代,特殊的那個環境下,裝瘋賣傻的那些個,胸懷大志的人可以做的到。要不就是精神不正常的人能做。正常人是不做的。所以思惟第一個此身是不凈的,我們認為的乾淨是自我欺騙;第二個觀受是苦。所有的感受所有的經歷,人生沒有所有權,但是人生擁有一個經歷權。你的人生就是一次次的、一個個事件的、一個個影像的重疊的經歷。這個經歷很真實,但是你沒有所有權。過去、昨天、前年、在三十年前、五十年前,你去找。所謂的就人的經歷跟整個兒一個民族一個國家的歷史一樣,只是某些截斷面被你記住了。而這些過程,你只是當時經歷,所以叫諸受是苦。回憶起來,開心的不多。如意的難得一二啊,是吧?然後,觀心是無常的。
你要思惟這個心,這個就是。跟西方的認知模式,它應該跟佛法學習學習。佛教的心理學叫能觀察的心是變化的。今天你認為地球和太陽的距離是這個,你今天認為南極的冰山已經在融化,北極的,是克爾文吧?最後的危機,是吧?怎麼就全球變暖。喜馬拉雅山8848.13米。明天螞蟻看到那個8848,可不是哦,八萬四千八還不止。可是一個大雁,到了七千,飛不上去了。高山的老鷹呢,我們那個戰鬥機呢?直升機呢?是吧?不一樣。這個8848是人為的約定性。因為能觀測的、能認知這顆心本身。因為情趣不同都不一樣。本來這杯水這杯茶,早晨和朋友相約,喝早茶的時候很開心。
到了晚上是艱難的生意談判。同樣是杯普洱茶紅茶,同樣一杯水同樣一個環境,早晨是天堂般的,故舊相逢。下午是簡直比什麼都難喝難咽。因為是談判。並且是對你不利的、喪權辱國的。然後再觀察,法。這個法是心所認識的一切都叫做法。佛教這個法有時他有多重所指。這一切的能夠被我們心所認識的任何現象與本質,都是沒主宰。思惟,這是第二正思惟。正見正思惟
第三個正語正業正命。這三條是直接關乎到我們日常的行為的。正確的語言包括四條:不能夠說挑撥離間的話、
不能說粗惡的話、不能說低級下流的話、不能說顛倒是非的話。四個標准非常具體。比摩西十戒還要具體。正語、正命,
對待你正確的生命態度,也就是健康的生命觀、健康的生活方式,都要有。是有具體的標準的。然後正業,正當的謀生職業。你販賣殺生的工具、販賣毒品、販賣這個麻醉品、販賣棺材、捕魚的、打撈的、狩獵的,這全都是不屬於正當職業的,那就更不要說黃色的那更加被禁止。所以它標准更具體。
然後,還有後三個叫正精進、正念、正定。正確的努力是被鼓勵的,邪惡的努力是被禁止的,小偷也得整天苦練偷的本領吧,對吧!邪精進被制止,正精進積極的。對國家對民族對個體都有利的,對現實有利將來有利長遠有利的,都是被鼓勵的。正念,你的念,這個很高的。念頭不能有須臾一剎那的惡。然後,正定。也就你的心隨時隨地做自己的主人,這個八正道。所以佛教更嚴格來說,它跟宗教不掛鉤。佛教是個教化,是個教育。這樣去定位,那麼所有佛教產生的這些個教化的功能、宗派的功能、不同的教育手段的顯現
都是正常的。
但是你如果拿宗教來界定佛教很難,缺少一個獨一不二的像《可蘭經》、像《聖經》那樣子唯一不變的經典。沒有,
日本大正年間修的《大正藏》、《新修大正藏》、《高麗藏》、中國的《磧砂藏》、《頻伽藏》、《永樂藏》,這個經文浩如煙海也可以說汗牛充棟,很難很難。所以它是個教化,從它的教化這個層面上。所以有禪宗、有凈土宗、有天台宗有華嚴宗有唯識宗有三論宗、有密宗,還有俱舍宗、地論宗。當年還有十個宗派。現在剩八個宗派。既然它是個教化,我們就是應該怎麼樣,它一定得與時俱進。不要說取媚於王權,但是合拍就好共振就好,各自保持操守。
所以我們現在開會也挺有意思的。我看十七大的這個報告里專門提到叫什麼呢?我們佛教是堅決什麼?四項基本原則擁護三個。叫擁護社會主義制度、擁護共產黨領導、擁護什麼工人階級民主什麼聯盟的社會,主要指國家。但是我們信仰不是馬克思的,我們信仰佛教。所以我們四項基本原則我們堅持三個,也就是政治上高度的合作、信仰上高度的尊重,這是能做到的,並且做得很成功。
問:如何界定苦修?什麼是苦行和苦修?第二個問題是現在的我們怎麼樣去如實觀照自己的這個心?
奘師:
如果一個人心安了,再怎麼苦都無所謂,是吧?如果人心不安,再怎麼苦心還是不安。這也是佛教徒為什麼整天的那麼苦但是他一點都不快樂。別人想去跟他學習佛法,別煩別理我,我煩著呢!是吧?你們到廟里去經常感覺,本我記得,好多年前接待一個法國人,他看到我他說你很獨特。我說怎麼獨特?他說天使走過的地方天空就會微笑。他說,我到了各地,日本的韓國的台灣的香港的到了乃至澳洲的加拿大的寺廟去,凡是中國華人的和尚都愁眉苦臉的為主。只有你呢,面上的笑容很燦爛。為什麼?我就借用這句話。天使走過的地方天空就會微笑。你就是天使吧!大概因為你自己很快樂你看到我很快樂。所以我跟這個法國人就成為好朋友。有一次在西四一個路邊上兩個人撞上了,一拍肩膀。後來我兩千年到巴黎去。又是到那個十三區潮州賓館。後邊有人拍我肩膀。一看,法國老外。那麼怎麼來界定?我不知道你們看沒看過《六祖壇經》。五祖開明宗義叫不識本心,學法無益。真見性之人,輪刀上陣亦得。叫不識本心,學法無益。我給它起名最多叫做信仰修行超級極樂運動。跟修行不相干,最多是超級的信仰運動而已。盲修瞎練,心不安哪!心安了,可以無所事事,可以無所不事事。你怎麼做,象蓮池大師一天108件佛事,他沒覺得苦。他承擔了,他心很安。
象這個船子德誠,他悟道了,他觀察因緣他不需要做事。他就當個船夫,擺渡就行了。他心很安。所以可做可不做,可為可不為,心安的人。心不安了,天天做也沒用。因此怎麼來界定修行上的這些苦行?所以苦行根本就不是道。但是你一旦倡導苦行,供養就多。所以佛教是這樣子。你要說哎呀我的廟你看,比如說我跟你們現在我當場化緣,我朝陽寺很苦啊你們來吧!趕緊給我捐錢。你看,我早晨是玉米面粥、中午是玉米面窩頭、晚上是玉米面貼餅子。都二十一世紀了我是北京耶!哎呀師父你好苦等著,我開車給你送去。結果一打電話楊社長幹嘛呢?不忙到我這兒喝杯茶吧
好的,極品鐵觀音。
這和尚比我還奢華,是吧?人家都想著到我這兒來喝杯茶,而不是到我這兒拿點吃的喝的來了。所以要想讓寺廟發展,就讓自己很苦很苦很苦。基督教為什麼在韓國在中國大陸發展這么快?五台山周邊的忻州市全是基督教的天下。
重慶,很多鄉下全是。crossinchina,你看那個基督教的
包括我們北京。光懷柔三十七個基督教的活動點。佛教就兩個地方,窩里窩曩的。為什麼?他十一稅,他有錢哪。佛教要普及還得要藉助於各位的參與才行。否則,人家基督教到中國建教堂建電台,辦報紙辦雜志。為什麼中國佛教不能到美國加拿大去,到倫敦巴黎最繁華的地方建個禪修中心,講中國的禪,出版中國的禪呢?英文法文德文,需要我們去做。
把東方的這種「和」的文化、東方的以人為本的文化、自我生命的提升而不是向外盲求馳求與奢求的這種觀念,略略的調整一下。我想無論對東方對西方都是個好事情。
問:我是來自中國人民大學的一名學生。我是在未來十五年論壇里邊和楊總有一面之緣。今天聆聽到明奘法師的講課,非常榮幸!那麼我抓著機會提三個問題:請教一下,一闡提有無佛性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一闡提有無佛性,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第二個、緣起性空因果報應。在佛教教育里邊,處在一個什麼樣的位置?第三個、佛教傳入中國,中土化之後有一個南頓北漸說法。我感覺您是南頓派,那麼您如何評價北漸?!謝謝
奘師:
一闡提呢闡是闡述的闡,提是提高的提,一是一二三的一。是佛教的專業術語。出自於北傳的《大般涅槃經》。他是講一個人善根斷盡,把所有的壞事做盡,殺父親殺母親
殺阿羅漢,所有的該能享到的壞事他都做過了,就是說這種人是不能成佛的。但是,希特勒一旦洗心革面了能不能修行?所以,當年鳩摩羅什大師身邊有四大高足叫石門四聖。
其中一個叫竺道生,道生法師。現在大家如果到蘇州虎丘遊玩,虎丘旁邊有個頑石叫生公說法台。頑石點頭。別的高僧大德所有的都認為一闡提不能成佛,但是竺道生以自己獨立的思考說一闡提必有佛性,佛性不失。到後期晚期的《大般涅槃經》翻譯過來了,驗證了他的說法。所以一下子譽滿江南,也當然傳遍江北。所以,一闡提也有佛性。就是他無論怎麼壞事做盡,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人不怕有過失,怕的是永遠不改過失。所以從理論上,具體的操作方法上都成立,
一闡提可以修行。
第二個說,南頓北漸是吧?緣起性空,因果法則。緣起就是說一切的存在都要被互相推動。精神與物質、內因外緣、
交互作用,才顯現一個。因就是主觀的,果就是客觀的,但是從主觀的因到客觀的結果之間就是緣起。這樣,因,緣起果報。因,再說一遍,因,種子,種了一個種子,緣起而有果報。所以同樣種了西瓜和芥藜。種子我灑在這里。我把西瓜種在這里,把芥藜種在那裡。這邊日常的澆水施肥。那麼緣,我給它的施肥澆水就是緣。結出的是什麼樣子?西瓜,對吧?甜的。那這個芥藜,我種的。要正常的來講,它結的果子是應該扎人的,對吧?但是我給它的緣是什麼?種子。芥藜種子不可能變成西瓜種子。但是我給它灑石灰,每天灑石灰不澆水,結出來是什麼?這個果報還會扎人嗎?種子的刺兒也沒了。所以,從因緣到果報之間,緣起很重要。所以佛法注重的是種子不失原則。這也符合現在的能量守衡定律。那果報呢,也符合作用力與反作用力的准則。種子不失原則。符合現代科學的這個叫能量守衡。但是最注重條件,緣起。因此,現在的佛教徒把後邊的果報放在第一位。把因果抓出來。但是忘了這個,推動因果上升推衍的緣起法則給丟掉。而最難的,理解的領悟的是緣起法則。所以現在佛教徒更多的人,最多,好的層面停留在勸善。不好聽的,就停留在勸迷勸信。所以這點上,如果不正本清源,佛教這樣去發展下去,必然被打入邊緣化和迷信化。所以一定把緣起,緣起性空,抓起來才是核心。提綱恝領,當然這個是難以領悟的。需要智慧需要悟性。所以需要南頓。你要明白這個才好。
那南頓,他因為符合中華文化的精神,跟中華文化……比如說《易經》,變易簡易不易,它都揭示了這個原則。所以一切存在的現象與本質都是發展變化的。這是佛陀的認識、跟易經的認識、跟老子的、孔子的認識,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一樣的。所以佛教傳到很多地方去,但是在中華扎了根並且結出了中華的佛教的奇葩---禪。因此我一直有一個白日夢,淡化宗教信仰、淡化宗教儀軌、淡化宗教的形與束縛、強調直指人心的禪、來給大家在禪的層面上交流對話。把自己的最優秀的東西拿出來,共同面對解決。人類共同面對的問題心靈的困惑。二十一世紀最欠缺的既不是高科技的科技人才,也不是法律人才,更不是什麼結算師經濟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