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學經典,無論在天竺、抑或中國,大多經過從質樸到華麗,從簡煉到繁博,從鬆散到系統的過程。譯經當然也不例外,試看《維摩詰經》前後便有七種譯本,大致也經過這種過程。
至於一經多譯的原因,大體說來是因為後人對前代譯本不滿而產生的。如以為前譯“行文艱澀”、“或滯於理”、“述事不周”等等。其實也不盡然,比如什公所譯的《維摩詰所說經》,我認為就比晚譯出的奘公《說無垢稱經》要優美流暢的多。但是,奘公對羅什譯本不滿也確有其事,這在奘公的門生窺基大師著的《說無垢稱經》疏中,可以得到證明(下面將詳細論及),如其評道:“什公出自龜茲、不解中國梵語、不但澆訛不正,亦乃意義未融故也①。”
據宋智圓《維摩經略重裕記》中載,《維摩詰經》前後有七種譯本。而現在能夠見到的僅有三種譯本,並收入新修大正藏第十四冊。一、《佛說維摩詰經》二卷,十四品,吳支謙譯。二、《維摩詰所說經》三卷,十四品,姚秦,鳩摩羅什譯。三、《說無垢稱經》六卷,十四品,唐玄奘譯。佚失的四種譯本分別是:一、《古維摩經》一卷(此依宋智圓《維摩經略重裕記》載,今演培法師則說有二卷),東漢靈帝中平五年(公元一八八年),嚴佛調首譯。二、《毗摩羅詰經》三卷,西晉惠帝元康元年(公元二九一年),竺叔蘭譯。三、《維摩詰所說法門經》一卷,西晉惠帝泰安二年(公元三o三年)竺法護譯。四、《維摩詰經》四卷,東晉(具體年代不詳)祗多蜜譯。
歷代的《維摩詰經》註疏,是比較多的,如果連日本學者的註疏也計在內,不下二、三十種。在諸經的註疏中,恐怕僅次於《金剛般若波羅蜜經》的註疏本。後代註疏本多依什譯《維摩詰所說經》,唯有唐代窺基大師依奘譯《說無垢稱經》。主要作品則多出自南北朝、隋唐間佛門巨擘之手,如僧肇、慧遠、智頡、吉藏等。後代學者註疏此經多參考此期人疏本,因此,他們的作品很難再逸出前人的思想,有的則直接摘錄前人的註解。女口明代楊起元《維摩經評注》,即為摘自僧肇的註解,我想,如果稱之為“筆記”也許更恰當些。有的只是對前人註疏本,給予刪削整理,至於前人對此經義理的分析闡述上並無多少發展。故此,在這里我想僅對《維摩詰經》現存的三種譯本及一些重要的、有代表性的註疏本,作些介紹。謹請同道行家不吝指正。
一、維摩經現存譯本此經是歷代諸譯中的第二譯。但它現在是此經現存最早的譯本。共上、下二卷、十四品,由三國時代吳國的支謙譯出。
支謙,字恭明,原為月支人。漢獻帝年間,避亂於吳。其人長得細長黑瘦、眼多白而青黃,有奇才,“博覽經籍,莫不精究,世間技藝,多所綜習,遍學異書,通六國語。”譯有維摩、大般泥洹、法句、瑞應本起等四十九部經。並註疏《了本生死經》。是初期佛教的重要譯家之一。
唐窺基大師《說無垢稱經疏》中,曾批評羅什法師《維摩詰所說經》冠有二名,其實支謙所譯此經具有三名,除了大經題《佛說維摩詰經》外,尚有《不可思議法門之稱》及《佛法普入道門三昧經》二小題,比什譯《維摩詰所說經》尚多出一名。但窺基大師似乎只批評什譯本,並未提及支謙譯本,不知是什麼原因?
《佛說維摩詰經》譯於吳黃武年間,具體時間未詳。此經初譯出流世,頗受兩晉士大夫歡迎。後什公《維摩詰所說經》一書譯出,此經才逐漸被人忽略,以至於現在很難見到後人對此經的論述。
此經由於譯出年代較早,文字較為質樸,一些詞的譯法尚未固定下來,如此經“人民”、人物”等詞後代多議為眾生,或者有情。經意脈絡大致相同,唯有二處略具差別。一、本經把舍利弗念座一段,歸入“諸法言品”第五品末,也就是什譯本及奘譯本的問疾品。查閱什譯本及奘譯本,此段皆歸於“不思議品”第六品首。從文意上看,歸於第六品顯然較為合理。二、“不二法門品”第九品中諸大菩薩廣說不二法門,及至文殊師利處,便嘎然而止,並無維摩詰默然。文殊贊嘆一事,考現存的什譯本、及奘譯本皆有此事。不知是所依梵本不同還是流傳過程中佚失的。
歷代的諸譯師中,最受後人尊崇的,大概要數姚秦鳩摩羅什三藏。他的譯本簡潔通暢,且文字優美,非常符合中國人的口味。所以,他的譯本流通最為廣泛。僧肇雲:“什公高世之量,冥心真境,更盡環中,又善方言。時手執梵文,口自宣譯。道俗虔虔一言三複,陶冶精求務存至意。其文約而詣,其旨婉而彰,微遠之言於茲顯然矣。”②在這里,僧肇除了讚美其人品修養及譯經精湛外,更說出什公譯經之所以能夠得心應手的原因,即梵漢文兼善是也。再者,精益求精的治學態度,也是他能夠獲得成功的重要因素之一。
鳩摩羅什法師是天竺人,生長於佛教家庭。童貞出家,精研大小經典。弘始三年(公元四o一年),姚興迎什公到長安。在短短的幾年裡,先後譯出金剛、法華、成實、菩薩戒本、中、百論等大小經律論三百多卷,奠定了他在中國佛教史上譯經大師的地位。
此經譯出年代,據僧肇為該經所作的序說:“弘始八年,歲次鶉火,命大將軍常山公,右將軍安成侯與義學沙門千二百人,於長安大寺請羅什法師重譯正本③”由此可知,《維摩詰所說經》三卷是弘始八年(公元四o六年)譯出的。《高僧傳》雲:“(什公)秦弘始十一年(公元四o九年)八月二十日卒於長安④”可知是什公逝世前三年的作品。
後代學者對什公譯本,多持讚美、肯定的態度。《高僧傳》雲:“什既率多諳誦,無不究盡,轉能漢言,音譯流便⑤。”又雲:“出凡三百餘卷,並暢顯神源,揮發幽致⑥”僧肇《維摩詰所說經》序雲:“其文約而詣,其旨婉而彰,微遠之言,於茲顯然矣7。”太虛大師雲:“鳩摩羅什此雲童壽,以其童年而有耆德,故立斯名,復以遍通經、律、論藏,尊稱之為三藏法師。蓋在中國翻譯佛經之第一大師也8。”綜上所述,古今佛教學者,對什公可謂是推崇備至的。但也有持否定態度的,如窺基大師即在《說無垢稱經疏》中,對什公譯本提出尖銳的批評。“除羅什外,或名《維摩詰經》,或雲《無垢稱經》,或雲《說維摩詰經》,或雲《說無垢稱經》或雲《毗摩羅詰經》,唯羅什法師獨雲《維摩詰所說經》,仍雲一名《不可思議解脫》。准依梵本……無垢稱是所說,順唐言,正雲《說無垢稱經》。什公不依漢譯,存其梵音者,意許維摩亦得說經,良以身嬰俗妄,久離僧流,,恐傍議而多生,所以許其說經⑨。”其後復具體地列出十二條加以批評(詳見新修大正藏三十八卷,《說無垢稱經疏》卷一)。窺基大師在此並未一同列出,西晉竺法護《維摩詰所說法門》一譯,不知是一時疏忽,還是未及見此譯本。
(三)說無垢稱經
此經是維摩詰經的第七譯,亦即是最後一譯,為諸譯中,卷數最多的,共有六卷、十四品。唐代玄奘法師譯。
玄奘法師,俗姓陳,名襪,河南偃師人,十三歲時,出家於洛陽凈土寺。唐貞觀三年又身赴印度留學,遊歷西域及古印度諸國凡十七年,遍學大小乘經典;於貞觀十九年,隨身攜帶梵本六百五十七部回到長安。此後,於弘福寺等處,開始了他的譯經生涯,一生共譯出《大般若經》《大毗婆沙論》《瑜伽師地論》等七十五部,一千三百三十五卷。在中國佛教四大譯師中,首屈一指,為傳播佛教做出了不朽的努力。
我們知道,在奘譯之前,已有支謙、羅什法師等六譯傳世。特別是什公《維摩詰所說經》更是受人歡迎。在這種情形之下,奘公重譯此經的原因是什麼呢?說到底,還是不滿意。儘管什譯本很受世人的喜愛,但玄奘法師還是認為它頗存一些缺點,不盡完美。這些我們可以通過其弟於窺基大師《說無垢稱經疏》了解到。疏雲:“其維摩雲凈名,義即可,然言則不可,單言維摩,但是垢稱,缺少阿羅二字。詰者,枳里底,說也。更雲所說,重言何用。但是什公出自龜茲,不解中國梵語,不但澆訛不正,亦乃義意未觸故也”。”又雲:“品名不同者。經十四品,頭數雖同,名或有異。第一、今名序品,什公雲佛國品。契經正說維摩詰事,欲明其事,先談由序,何故不名序品,乃名佛國?若以實性問佛,佛說嚴凈佛土,乃名佛國。直欲別明佛國之義,不是序述說凈名之由序也……”。”從這里我們可以得知不滿的原因,在於他們對譯經尺度的把握,亦即原則的不同,並由此影。向到具體操作方法上的差異。如什公喜用意譯法,奘公則用直譯法。故此,其結果當然是不盡相同的。
此外,窺基大師上述評論,還牽涉到羅什法師的修養問題,如“什公出自龜茲,不解中國梵語,不但澆訛不正,亦乃義意未融故也”的說法,就與僧肇所說“什以高世之量,冥心真境既盡環中,又善方言,時手執梵文、口自‘宣譯’的話大相徑庭。這場筆墨官司,不在本文討論範圍,故略且不論。
對照二種譯本,得出結果是,二譯本義理大致相同,主要是語言上的差異。什譯簡潔流暢,文句生動。奘譯則較詳盡繁縟,文稍滯澀。我想,這也許正是奘譯本未能取而代之的重要原因吧]
不過,由於奘譯本卷帙較為繁廣,義理頗為詳盡,也自有它不可替代的價值。二經互為對照,相得益彰。研究維摩經的學者固然不可忽略它。
二、維摩經諸註疏本(一)注維摩詰經
《注維摩詰經》十卷,是後秦僧肇集撰羅什、道生等三家之言而成的,(又,無錫丁氏於民國十年的刊行本,為僧肇《注維摩詰經》的略本。所略的,大多是羅什,道生注語)。此注本依什譯《維摩詰所說經》。
僧肇,京兆(今長安)人,生於後秦白雀元年(公元三八四年)。初始愛好老莊玄學,後見引日維摩經》,歡喜頂受,並因此出家。後至姑藏遠投什公門下,與曇影、僧睿、道生並稱“什門四哲”。不幸英年早逝,晉義熙十年(公元四一四年)逝於長安,時年僅三十一歲。
自序雲:“余以暗短,時預聽次,雖思乏參玄;然粗得大意,輒順所聞,為之註解,略記成言,述而無作。………’又,僧肇與劉遺民書雲:“什法師以午年出《維摩經》,貪道時預聽次,參承之暇,輒復條記成言,以為註解。辭雖不文,而義承有本。”據此,《注維摩詰經》一書,很有可能是僧肇在個人聽課筆記的基礎上,編撰整理而成的。
此注本在諸茳本中為最早,流傳極為廣泛,影。向也最大。考其原因,大抵可有二點:一、此注本所依之原經,文字優美,義旨幽遠。二、所作註解要言不繁,簡潔扼要,又能揮發玄微之義。
(二)維摩義記
此書也是依什譯《維摩詰所說經》作的疏論,晉廬山慧遠造。四卷,因每卷又分為本未二卷,實為八卷。
慧遠法師、本姓賈,雁門婁煩人。早年喜庄老,後從沙門道安出家。在廬山與劉貴民等人同創蓮社。“聞鳩摩羅什入關,即遺書通好《》。”因為羅什法師每有新譯,則讓人捎至,可見他資料的擁有,是可與羅什門下相媲美了。
此書八卷,卷一前半部分是說論旨歸、科判等。此下為隨句註解,但不錄原文。這種寫法,很象是講記。有可能不是親自撰寫,乃其弟子記錄整理而成的。本書於義理、事解都相當詳盡,但也不象吉藏大師那樣廣徵博引為能事。後代有人認為慧遠此書優於吉藏所撰之疏,如明代日僧可透《刊維摩經義記序》雲:“頃一書賈齋義記一帙至,余得之欣然。讀之雖不如素意,而其釋最委。至其伸釋一義,多告徵起,後方解之,實不忘本母之體。關中嘉祥不得抗衡也(15)。”
(三)維摩經玄疏、維摩經文疏
此二書原為一書,《維摩經玄疏》雲:“今輒於文前撰五重玄義(16)。”此中所說“文前”的“文”,指的就是《維摩經文疏》。據此可知原為一書,即湛然依之作略本的《維摩詰經廣疏》。玄疏與文疏相對獨立,再加上卷帙浩繁,後人遂分為二部流通。
《維摩經玄疏》六卷,《維摩經文疏》則有二十八卷,二疏共計三十四卷。在《維摩詰經》所有的註疏中,卷帙最為浩繁。據湛然《維摩經略疏序》可以知悉文疏部分入不二法門品以下三卷,是章安補足的。如其序雲:“今茲疏文即隋煬帝請天台大師出之,用為心要。敕文在國清百錄。因令侍者隨錄奏聞,但至佛道品後分,章安私述續成。(17)”
智凱法師,字德安(五三o一五九七年)。俗姓陳氏,穎川(今河南境內)人。少時俊朗通悟,儀正溫恭。十八歲依法緒和尚出家於果願寺,因誦法華而悟道,是天台宗的開山祖師。他的“法界圓融”等思想對後代的影響極大,並波及到日本、韓國等國家。他在世界佛教史上有著崇高的地位。
關於此書的評價,歷來褒貶不一。有人以為內容過於繁博,如其弟子湛然說:“初文既筆在詩人,不無繁廣(18)”而日僧可透則認為此書:譯義,事理兩圓⑩。”此書雖然繁博冗長,但對事理的抉擇也頗為詳盡的,故於研究《維摩詰經》的學者,不無重要的參考價值。
另,其弟子湛然因“弊其文多”,曾據此書刪略成《維摩經略疏》,頗受後人的歡迎。
此書的寫作方法,可謂是承上啟下的。日僧可透雲:“吾祖智者大師疏觀經,多採用凈影於維摩經想亦當然。20。”雖然,可透法師頗有些想當然,但也不是沒道理的。如果對二者之論疏,做些觀察對比,可知此書的確受到凈影的影。向,如在分門釋教,科判等方面頗有相近之處。至於啟下,這從稍晚的嘉祥大師等人對論疏的創作方法中,可得以證明。不論是釋教,科判,還是問答的寫作方法都明顯地受到智頡大師的影響。
(四)凈名玄論,維摩經義疏
《凈名玄論》八卷,是吉藏大師的抱病之作。其百雲:“陪從大尉公晉王,至長安影美蓉曲水日嚴精舍,養氣乖方,仍抱腳疾。
……因撰所聞,著茲玄論。”
《維摩經義疏》六卷,此作品晚於《凈名玄論》。疏序雲:“余以開皇之末,因於身疾,自著玄章。仁壽之終,奉命撰於文疏,辭有闕略,至二本不同22。”現代台灣會性法師以為“據此可知此疏是“略疏”之後所作23。”此言良是。此疏不但晚於“略疏”,並且也晚於開皇末年所著的“玄章”,是他為此經所作註疏中最晚出的著作。
吉藏大師,原為安息(今伊朗人),先祖·因,為避仇,舉家移居中國。因此,常自稱胡吉藏。童貞出家,善於論辯。道宣贊之“論難所標,獨高論次,詞吐瞻逸,弘裕多奇”。一生講三論一百多遍,法華經三百多遍,大品般若,大智度論,維摩經等各幾十遍,可見弘法之勤。他是三論宗的集大成者,在佛史上有巨大的影響。
《凈名玄論》為抉擇維摩深理的作品,全書分為名題、宗旨、敘會處等三部分予以闡述。雖題為《凈名玄論》,其實是大乘泛論,如法華、華嚴、大般涅槃等義理,都在論述的範圍。統觀全書,專論維摩經義理的比重並非很大。給人感覺是針對性不夠。
《維摩經義疏》卷首總論義理,分定淺深,釋名題,辨宗旨,論會處等四部分,與《凈名玄義》多有重複之處,稍為簡略而已。這在吉藏大師的著作中,是常有的,如其另二本著作,《三論玄義》與《大乘玄義》文也多有互具。
(五)維摩經略疏
此書是湛然法師依《維摩詰廣疏》刪繁取要而成的,全書有十卷,成書後,甚為通行。
湛然法師,俗姓戚,荊溪人。智頡大師第六代法子,善止觀。著有《法華釋箋》、《法華義記》、《止觀輔行》等著作。為天台宗的中興之士。
湛然大師作此書的主要目的,可以說是刪繁除縟,掇取精要而利於流通。其自序石:“初文(指廣疏)既筆在詩人,不無繁廣。每有緇素諸深見者,咸欣慕之。但雲弊其文多,故輒於其錄而去取之(25)”除了談到著書的目的外,尚論及刪略的原則,如雲:帶義必存,言繁則剪。使舊體宛然,不易告師之本故也(26)”正因為他在刪略原文的同時,頗注重原文思想風貌的保持,所以在成書後能“盛行於代(27)”
另,湛然大師還撰有《維摩經》疏記三卷。是釋智頡大師之維摩經疏。因為此書過於簡略,致使論理述事不能詳盡圓滿,並與智者原疏在文義上有較大差別,不能使讀況者正確理解經疏。宋僧智圓評論道:“吾祖智者著疏申經,其文彌廣,而荊溪撰記解疏,其文彌略者何?蓋於疏文有意乎刪削故,不暇詳悉也。自時厥後略疏成而盛行於代。後世童蒙執記尋疏,而文義回互,難以指懷(28)。”此外,尚詳列五點謬誤於後。此可詳見智圓《維摩經略重裕記》序。
六、說無垢稱經疏此書是依奘譯《說無垢稱經》所作的註疏凡六卷,每卷復分本末,實為十二卷。是什譯流通本以外譯本的唯一註疏本。
窺基法師,時稱“三本和尚”,弱冠入玄奘大師門下學天竺語。宋高僧傳雲:“年二十五應詔譯經,溝通大小乘教三十餘本,創意留心,勤勤著述。蓋‘切問而近思,其則不遠矣!造疏計可百本29。’後人遂稱之謂百本疏主。”窺基大師對玄奘大師的唯識,因明思想大加弘揚.光大,使之發展成為佛教八大宗之一,可以說,他是唯識宗門集大成者。
此書是依據奘譯本而創作的作品,再加上他本人又是唯識大德,所以,以唯識的思想註疏此經,也是自然的事。卷中出現不少的唯識名詞,若先讀什譯本註疏,後讀此書,風格決然迥異,頗有些不適。而這恰是此書的一大特色。陽信跋雲:基以感亨三年十二月二七日,曾不披讀古德章疏,遂被並州大原縣平等寺諸德迫講舊經。乃因講次,製作此文,以贊玄旨,夜制朝講30。”這里提到一個問題,窺基法師此書是講記,隨寫隨講。由於情勢,不及參考古德的註疏。因此,在結構、論述方法上,都與僧肇、吉藏等人拉開了距離。這當為此書又一特色。
由於此疏並非依什譯流通本,再加上本身唯識味頗濃,行文滯澀。所以,後代學者對此疏多不注意,影響也並不大。
註:
①《新修大正藏》(以下簡稱“大正”)第三十八卷,1002頁a
②《大正》第三十八卷,327頁b
③《大正》第三十八卷,327頁b
④《大正》第五十卷,333頁a
⑤《大正》第五十卷,332頁b
⑥同上
⑦《大正》第三十八卷,327頁b
⑨《大正》第三十八卷,1002頁a
⑩同上
(11)《大正》第三十八卷,1002頁a、b
(12)《大正》第三十八卷,1002頁a
(13)《大正》第三十八卷,327頁b
(14)《大正》第五十卷,359頁b
(15)《大正》第三十八卷,421頁a
(16)《大正》第三十八卷,519頁a
(17)《大正》第三十八卷,562頁c
(18)同上·
(19)《大正》第三十八卷,421頁a
(20)同上
(21)《大正》第三十八卷,853頁a
(22)會性法師《大藏會閱》第二期602
(23)同上
(24)《大正》第五十卷,514頁a
(25)《大正》第五十八卷,562.頁c
(26)同上
(27)《大正》第三十八卷,711頁a
(28)同上
(29)《大正》第五十卷,725頁c
(30)《大正》第三十八卷,1114頁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