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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我們會被系縛?是因為我們以為人家罵“你是混蛋”可以停住、停留。實際每個字、每個詞說了,就再也找不到蹤跡了。就是我們不明白真相,以為那句話真有可得,那句話可住,然後在我們心裡不斷去重複:“這個傢伙說我是混蛋,這個傢伙真壞”……不斷地重複。
在我們不斷重複的時候,在我們的念頭里還不知道是個假相。其實我們的念頭是組合的,念頭也是個即生即滅的過程,在我們回憶的過程就消失了。我們不能透視它的真相,而不斷地重複人家罵自己的那句話。不斷迭加,不斷迭加……到最後自己受不了了。這就是一種執著。
為什麼會受不了?是因為我們執著這種實有的感覺,不能放下。實際它是即生即滅、了無痕跡的,就像雁過長空、拿刀劃水一樣,這刀劃過去就找不到蹤跡了。大雁飛過長空,我們能不能看到?飛過去了,但就是沒有痕跡。
我們這個“現在”是過去了,可是在自己心裡還想著,還有這個痕跡,但事實上就是再也找不到蹤跡了。這就是“住”,就是“壽者相”。我們這個“壽者相”就是“常”執。以為那個東西一直存在那個地方。雁過長空,根本就找不到那個(痕跡)相,但在我們心裡還劃了一道道的執著。所以,一落痕跡,好的就貪,不好的就嗔。
我們為什麼會落痕跡?是因為我們不明真實相,不知道它即生即滅,不知道它緣起。
為什麼會即生即滅?因為緣起故。比如說我們現在說話發這個音:“你、是、混、蛋”。我們觀察這個緣起,是不是除了喉嚨發這個氣,還有我們舌頭運動,氣上來了舌頭運動。“你”在這個位置氣流發出聲音,但問題是舌頭到這個位置,它不可能從原來的位置重來再發出那個聲音。
就是這個“你”的發出聲音的這個因緣變了,已經滅了。從聲音的發出,我們也可以看到,為什麼我們聽到(大和尚敲桌子發出聲音)敲的這個聲音(再次敲桌發聲),這個聲音也是緣起,還要有我們的耳根,還要我們的手,還要與桌子碰撞發出這個聲波,刺激我們的耳根,引發聲音的形相。
我們看是什麼緣起。耳根是一個條件,空氣也是一個條件,還有我這個手碰撞這個桌子:是這樣的因緣條件。我的手碰到這個桌子的時候,它不可能再碰了,(大和尚快速碰撞桌子發出密集的聲響)不可能再碰撞,發出聲音的主要因緣變了,因緣就滅了。所以,有這樣的因緣就會出現這樣的結果;這樣的因緣變了,這樣的結果就變了,就消失了。所以是緣生緣滅。有這樣的因緣,這個法就顯現出來了。
手打下去碰撞了桌子發出響聲。問題是碰撞的那一剎那不可能再發生碰撞,也就是碰撞的因緣已經沒有了,聲音就滅了。我們不要講得很虛玄,我們自己觀察是不是這樣,是不是這樣的緣起。這樣的因緣的當下,就不可能有原來的那個因緣,所以它滅。即生即滅,緣生緣滅。我們要好好地去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