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若波羅蜜多心經》是佛教中一部重要的經典,簡稱《心經》。有鳩摩羅什大師和玄奘大師翻譯的兩種版本,今天共同來探討的是玄奘大師翻譯的《心經》。
玄奘大師大家都知道,是中國人的脊樑,也是歷史上一致公認的,外交史上、翻譯史上、文化交流史上一個不可逾越的、空前絕後的豐碑。
關於玄奘大師的出生亦有兩種說法,有的史書上說是公元599年,也有的說是公元601年,是河南偃師人。他的祖上是書香門第,因為對佛法的厚愛和內心的善良,對生命追求的真切的心情,十三歲跟隨哥哥出家當了小和尚。他非常聰明,遍覽了諸子百家,也廣讀了許多在他之前翻譯過來的佛經。由於當時傳播翻譯經典的每一位法師對經典的解說不同,讓他產生了疑問,於是在公元627年發心要到佛教的發祥地、釋迦牟尼佛的成道地和佛教的傳播弘揚地去尋找原始的經典。當時他是偷渡出去的,回來是唐太宗李世民在十里長亭紅氈鋪地迎接他的。
玄奘大師在印度以及那爛陀寺度過了十幾年的生活,回來以後得到了唐太宗的重視,希望他還俗輔佐國家,但是大師不願還俗,婉言謝絕了。唐太宗只能在長安專門為他建造了寺院,並指派得力大臣、著名大學士等給他當翻譯工作的助手。他翻譯經典的廣、多、意義之深在翻譯史上可以說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我們今天要講的這部“般若波羅蜜多心經”就是玄奘大師翻譯的。
玄奘大師翻譯的“心經”沒有象其他經文那樣,開頭是“如是我聞,一時佛在忉利天宮……”,也沒有“……如何聽經?大家聽了以後信受奉行,歡喜而散……”等結尾,他直接翻譯了經典中精髓的部分,這在當時是專供唐太宗李世民誦經所用。因為一個皇帝日理萬機,時間不多。唐太宗就問玄奘大師:“你說佛教有多麼的深邃、多麼的靈感、對生命的理解又是多麼的透徹、誦經有多少多少的功德,那麼你是否可以提供給我一部既能夠包括佛教的全部經意,又能在短時間內完成它的背誦,又能掌握整個佛教思想的脈絡的經文。”玄奘大師答應了他並翻譯了這部《心經》。
《心經》二百六十幾個字,可以說是字字珠璣,全名叫《般若波羅蜜多心經》。在誦經之前,我們要感恩佛祖釋迦牟尼佛,並且要在內心深處揚起一面虔誠的帆,所以在講經之前首先念開經偈。
釋迦牟尼佛是釋迦族的聖人,他是迦毗羅衛國凈飯王太子,名叫悉達多?喬達摩。為了尋找生命的真諦,為了讓自己的生命天天快樂、喜悅,不受各種煩惱的糾纏,為了讓自己的慈悲心無限制的放大,為了讓自己的智慧不斷的升華,於是他捨棄了王位,拋棄了妻子、兒子,出家修道,最後修成正果。悟到了生命的真相。悟道了以後,他在恆河兩岸(印度的恆河)開始傳播他悟到的真實意義。他組織了一次一次的說法,傳播他的心得,講述給生命帶來快樂的方法,因此就形成了我們現在的經典,這些經典通過一次、二次、三次的接力傳遞,一直流傳到今天。
我們上面誦的開經偈是唐朝的皇帝武後則天所寫。“無上甚深微妙法”就是說釋迦牟尼佛的教法至高無上、無能可比,它的深度也是深到極點。能夠遇到佛法是很不容易的,所以說“百千萬劫難遭遇”。劫:佛教之時間術語,是時間的代名詞,說明人生生世世當中能夠遇到佛法是不容易的,因此說“百千萬劫難遭遇”。“我今見聞得受持”是說今天能聽到佛法,見到經典,應該要接受,然後去實踐,這個叫持和受。受和持了以後然後再解。要理解要接受這個佛經深邃的意義,並且怎麼去解呢?要如實的解,不能曲解,不能歪著解,要把釋迦牟尼佛的本意解說出來。這是武則天她每一次誦經的時候,在經前時刻提醒自己的四句話。
今天我們看到許多的經典,是這些翻譯取經的大師們用汗、用血、用生命換來的。比方說和玄奘大師一起偷渡去印度取經的有十三位法師,中途逃的、亡的十一個人,最後到達印度的只有兩個人,而且能夠把佛經帶回我們國家的只有一個玄奘法師。另外一個怕了就留在了印度,他不想回來了,回來是九死一生的呢。因為當時偷渡是殺頭之罪,來和去還要橫渡流沙、越過叢林,跨越高原大草原,在異族的人群中冒著多大的風險和艱難啊,但是玄奘法師還是回來了。
你想玄奘大師當時在那爛陀寺(當時的佛教大學)有上萬人在學法修道。在上萬人中他在辯經的過程中是萬里挑一的,受到了當時印度的皇帝戒日王的厚遇,賜予各種珠寶金銀,並讓他留在印度,玄奘法師都婉言謝絕了。所以經典來之不易,我們要用一種很沉重的心來接受它、學習它。
慧明法師:《心經》第二講簡單的說“般若”翻譯成中文就是“智慧”,“波羅蜜”就是“到對面”,那麼很多地方翻譯成“到彼岸”,就是從這個地方到那個地方,從此處到彼處。“多”是印度梵音的拖音字,就象你好啊的那個“啊”字。
“般若”為什麼不直接翻譯成“智慧”呢?因為翻譯經典中,有個規矩叫“五不翻”。象“般若”是因為它的意義深厚,厚度之大無以用“智慧”可以概括,為了尊重“般若”這兩個字,所以不翻譯。“智慧”在佛教的典籍當中就是靈魂。佛教的專有名詞叫“慧解脫”,有了智慧才能夠解脫煩惱,象很多繩子把我們綁在一起了,要有智慧才能夠解開。因此叫“般若”。
當然,它還有其他方法也可以到彼岸的,其中有布施波羅蜜、持戒波羅蜜、忍辱波羅蜜、精進波羅蜜、禪定波羅蜜,最後是般若波羅蜜;布施、持戒、忍辱、精進、禪定這五種波羅蜜必須要有般若波羅蜜。如果沒有般若波羅蜜,它的禪定是邪是正不能分辨;如果沒有般若波羅蜜,它的忍辱是正是邪也不能分辨;它的布施、持戒和精進也是同樣的道理。因此,佛教經典當中“般若波羅蜜”有專門的大篇經典,我們說有《大般若經》,還有《大智渡論》(專門解說大般若經)都是注重般若波羅蜜。從此到彼,必須要有智慧,也就是說從苦的一面要到快樂的一面,從煩惱的一面到喜悅的一面,從沉重的生活一面到輕鬆的生活一面,都是需要有智慧的。不過,那個智慧不是生在天上,也不是生在地下,而是生在我們的心靈當中。這部經典專門是來闡述般若波羅蜜心的經典,簡單稱“心經”。
什麼心呢?不是布施心,也不是持戒心,也不是禪定心,也不是精進心,也不是忍辱心,是智慧心。專門來說明我們的人心需要一顆智慧的心,才能夠到彼岸。這顆心如果沒有智慧,生命不會陽光,快樂不會到來,煩惱永遠糾纏,患得患失從來不會放開,所以佛經當中,不管是金剛般若波羅蜜,還是大般若波羅蜜,還是般若波羅蜜心經,離開了這個心,無從說起。“心”是第一要務。
這個般若波羅蜜多的心怎麼生起呢?就是我們要講的經典當中開始,可能有人要問:師父,那我們現在是什麼心?那我問問大家,我們現在什麼心?籠統一點的說,是凡夫心。那凡夫心是什麼心呢?貪心、嗔恨心,愚痴心,叫做“貪、嗔、痴”,這顆心在追逐著生命以外的“財、色、名、食、睡”,“財”就是我們物質上的金錢、財產、不動產,“色”就是男男女女,“名”就是我們的面子,“食”就是好吃好喝,“睡”就是懶惰、貪睡、不早起。象那個海螺一樣“嗟嗟硼殼來,一睡一千年”。這是佛經當中描述的叫做地獄五條根。就是說要生到地獄里去的五種根(根就是能夠生長的意思)即“財、色、名、食、睡”。追逐的是這些東西。用什麼去追逐呢?就是凡夫心。如果這種心不淡薄的話,人要想快樂無從談起,因此,釋迦牟尼佛教導我們,你要想快樂,真正的生命要得到清安、喜悅,你就應該要有一顆般若波羅蜜多心。
這個“心”字,好多法師的解說可能與我不一樣,他會把這個“心”字解釋成什麼呢?解釋成這部經是所有經典的中心,好象樹心一樣的心,是所有物體的中間、中心、精髓、精華,有這樣子的解釋。我說這種解說不對,所有的經典在我們的眼裡都是精華,難道《金剛經》不精華嗎?《妙法蓮花經》不精華嗎?《解深密經》不精華嗎?所有的經典都是中心,只要把一部經典學透,學明,理解,接受,然後持之以恆的去訓練自己的心,這部經典就是精華,就是你生命的中心,就是所有經典當中的中心,我們要肯定一切的經典都是釋迦牟尼佛的精髓。
其實《心經》中講到的“心”字毫無疑問就是智慧之心,它直接指向我們一天到晚、舉手動足、開口講話、眼睛一眨一眨的那顆心,在我們中樞神經當中指揮著我們生命的這顆心。要求我們訓練起來,把這顆心演變為、鍛煉成有智慧的心,那麼就是經典裡面所要給我們闡述的內容,因此稱它為“經”。什麼叫“經”?我看大家平常的時候在說的叫“經得起考驗”,考驗是時間和空間的問題,要經得起考驗才稱為“經”。你經不起考驗怎麼能稱為“經”呢?第二個叫做“經久不衰”,這是時間問題。什麼叫“經”?長時間的不管在什麼情況下它都不會衰弱,處於經常,常態。那麼從這兩個詞語當中,大家應該可以理解什麼叫“經”。
在案例當中,“經”字有那麼幾種含義,第一種叫做“契”,契合的“契”,默契的“契”,它可以跟佛的心默契,也可以跟我們凡夫的心去默契。第二種意思它叫“湧泉”,一旦你學習了這個經典以後,生命當中的智慧就會象泉水一樣自動的冒出來。還有一種意義叫做“貫穿”,因為佛說的一句話,可以通過時間空間來考驗,然後把一句一句的話象穿花朵一樣把它貫穿起來。還有一種意義叫做“繩墨”,什麼叫“繩墨”?象我們這張檯子,它是通過木工用一個木斗和卷在裡面的繩子,木斗裡面是墨汁,繩子穿過墨汁一頭固定在木材的一端,另一端用手彈拉一下,在木材上就留下了筆直的一條墨線,然後木工用器械沿著這種墨線可以把木材鋸成方方正正。經能使人端莊、正直、清凈,有這些意義的存在,因此也叫“經”。就是你學了這部經以後,讓自己的這顆心可以有規章、有規矩。你看了經典以後,可以把一顆凡夫的、歪曲的、腐爛的各種各樣的心鍛煉成一顆純正的、陽光的、象明燈一樣的有智慧的心,有繩墨的效果和功能,這是比喻的。因此“般若波羅蜜多心經”簡稱為“心經”。
“般若”是一個人希望成為一個菩薩的重要的指南和明燈。菩薩按照佛教的要求,要有六度修持?般若波羅蜜也叫般若度,也就是“波羅蜜”也可以稱為“渡”。渡就是通過的意思,象一條河裡可以用木筏、或則橋梁可以從這裡走到你需要走過去的對面,因此波羅蜜可以翻譯成到彼岸,也可以簡稱為“渡”,也是我們渡眾生的渡,渡船的渡。有般若的心才能夠渡自己那顆眾生的心,有般若的智慧才可以渡自己周圍靠近的芸芸眾生,因此叫做“般若波羅蜜多心經”。
慧明法師:《心經》第三講我們首先來講“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這是一句。
很多法師把觀自在菩薩解釋為觀世音菩薩,因為為了避諱封建的觀念,不能與皇帝的名字有同音,因此把觀世音的名號寫為另外一個名號,叫做“觀自在”。大家都知道,觀世音也是菩薩,觀自在也是菩薩,同一個人有好幾個名字,好像文殊菩薩也叫菩薩,妙吉祥菩薩也叫菩薩。好像慧明也是一個法師,我另外一個名字叫振虛,也是一個名字,動不動把俗名也拿出來,叫鄭明利,也是一個名字。不管是此名字還是彼名字,它代表的都是同一個人。
那麼觀自在菩薩,什麼叫菩薩呢?菩薩的全名叫“菩提薩多”,就是能覺悟眾生的人,也就是說能使眾生覺悟的人。這個人是什麼人?是觀自在,也叫觀世音。他是怎麼覺悟的?怎麼來修道的?如何成為菩薩的呢?就要講到那個“行”字,他行什麼呢?“行深”!行深不是一般的深,是深深地行,就是深深地去實踐,去達到最圓滿最廣大的智慧來渡一切眾生的時候。
照見五蘊皆空,觀自在,這個名字也和他的德相非常的契合,一個菩薩首先是個大自在的人,大快樂的人,大喜悅的人。哪像我們這樣子,平常的時候就很難很難做到自在。比方說,本人離開金峨寺三天就放不下了,一定要回來,感覺到這個金峨寺不知道要發生什麼事,他們在幹什麼?這兩天寺里有客人嗎?寺院會不會被火燒掉?小偷會偷掉?很是掛礙,不自在。還有呢,到外面城市裡面的車水馬龍、空氣污染、紅塵滾滾,很不舒服,很想回到金峨寺院這個環境中來,又是不自在。那麼不自在,就說明什麼呢?說明我們的生命沒有般若,你就度不了自己,因為你的這顆心不像《心經》上面講的“無有掛礙”“無有恐怖”“遠離顛倒夢想”,而是有牽掛、有恐怖、有擔心、有顛倒,所以需要修行。修行的目的就是讓我們這顆心不管在什麼時間和空間中,都是那麼得瀟灑、自在、歡喜,這個是我們每一個人所期盼的,也是我們每一個人所嚮往得到的,能做到嗎?
有一次我問大家,我說大家開心嗎?很多人說:師父,我們不開心,我們很煩。是的,五分鍾的開心快樂可能做得到。得到了每個領導的誇獎,或是得到了某個特殊的利益,或則中獎,或則意外所得,受到外界的刺激以後,生命突然開心了一會兒。接下去的擔心也是很多的,有家有老婆孩子有房子有工作,為了金錢各種各樣的奔波勞碌,可能會讓很多人整個晚上不得睡眠。不然怎麼會有安眠藥的發明呢?就是因為不得自在,安眠藥出來了。因為不自在以後,所發生的對社會、對人類的那些傷害也有大大小小不等,所以公安也有了,檢察院也有了,人民政府也成立了。因為有人類的煩惱出生,就要有不斷的完善那些管理機構。因為生命不自在。在不自在的情況下,生命會做出各種各樣想得到自在的極端和不極端的行為,害人害己。
為了自在,為了今天和明天乃至生生世世總有一天能夠達到的自在,我們要學習這部經。其實這部經典是佛的境界,是菩薩的道化,是生命的圓滿完善,是宇宙和人生的真相。何其珍貴,何其難能,但是又談何容易。盡管是不容易,但是要想活得快樂,要想活得自在,必須要學習。學習一點,生命的繩子繩索就會慢慢地松開一點,學兩點,它就松開多一點,學了聽了就有所謂的開卷有益,多多少少給我們增加輕鬆。觀世音菩薩之所以被大家傳唱了千古,經久不衰,因為他自在了。他不但讓自己的生命自在,也把自在帶給周遍的人和事。他是怎麼得來的?他是修行般若波羅蜜多得來的,那麼他修行的時候,是如何來看淡這個人和事的呢?是怎麼樣來觀察這個世界和人生的呢?那就是接下去他所得到的啟示,也是佛給他的啟示。
首先我們來講講苦厄,人生有沒有苦?這個不要我問,上帝也這樣子說。因為苦到了極點,承受不了,才有這個千變萬化的世界,發明創造;因為苦到了極點,才有各種各樣社會不端正的行為發生。簡單的說,一個生的苦,一個老的苦,一個生病的苦,一個死亡的苦,這四種苦在《楞嚴經》當中被叫做業種自然,是每一個生命體自己招攬的自然規律。業是自己所造作的,或招集來的。生命的規律是自然的規律,誰也避免不了,生對於母親來講“苦”,對於小孩來講更苦。基督教說人類是怎麼產生的?是亞當和夏娃毀了上帝之約以後才有人類的產生,所以有罪就有苦。人類永遠是上帝的羔羊,上帝是牧羊,因此為上帝效勞的人叫牧師,替主人管羊,牧師是來管我們的。
佛教說,生命的苦是由我們生命的無明產生的,什麼叫“無明”?對於一件事物的認知有缺陷,對於一個人的認知不全面,發出了錯誤的信息,指揮著錯誤的行為,造成了錯誤的結果,投身到了這個殘缺的世界。這個世界佛說它叫“娑婆世界”,娑婆世界就是殘缺的世界,不圓滿的世界,痛苦的世界,人與人之間勾心鬥角的世界,物與物之間互相碰撞的世界,時間和空間形成有春夏秋冬。像這樣子的世界,有些人承受不了,結果被凍死了;有些人承受不了被熱死了;有些人承受不了跳樓死了;有些人承受不了,不斷地在更換自己的環境;結果還是不得善終,為此叫“娑婆世界”,翻譯成我們的漢語叫“堪忍世界”。
在這個時間和空間當中,不管你是過五十年、八十年還是一百年,要把自己鍛煉起來,有一種能夠承受的能力,不承受也得承受,要承受也得承受。人類為了禦寒發明了羽絨服、發明了空調,為了解決步行發明了汽車,為了信息發明了衛星,為了壓制別人發明了原子彈、導彈、艦艇,都是為什麼?為了要承受這個世界人與人之間勾心鬥角、人與自然的勾心鬥角、自然與自然的勾心鬥角,費盡心機,讓我們的生命能夠接受、抗拒人類和自然界各種各樣的侵襲,這個就叫“堪忍”。不會忍,不懂得忍,承受不了餓死、凍死。所以來到這個世界的生命體是不容易的。
可是有那麼多的苦怎麼辦?我們難道捨棄這個世界?早一點死去可以嗎?想死的人不多。要活的人大有存在。貪生怕死。佛教也不主張人自己找死,不可以的,要下地獄的。自殺和殺人沒有兩樣,要受因果報應,下一輩子還要來這個世界,不一定做人,可能做牛、馬、羊也不一定,有可能再次投生做人被別人所殺也不一定,這就是因果的法則。有人說:法師,那怎麼辦?這個世界那麼痛苦怎麼辦?
北大的教授樓宇烈先生在中央電視台四套在給大家闡述佛法的過程當中,他說什麼叫佛法?佛法就是生命對現實生活的活法和態度,有了智慧,你就可以有一種正確的態度來對待這個生命,對待人與人之間勾心鬥角,對待人與自然的勾心鬥角,也能夠處理好自然與自然的勾心鬥角,因此佛法叫智慧之學。它直接面對的是我們生命,生命當中直接面對的也是我們這顆心,讓我們在不變換環境的前提下,要讓自己活得開心,活得自在,活得快樂。那要怎麼辦?那就要好好的學習自然界和生命的真正的規律是什麼?真理在什麼地方?接下來大家來對比一下,你所認知的世界、你所認知的物質、你所認知的人和事與佛所認知的事物、理論,是靠近呢還是遙遠?是背離呢還是契合?首先我們可以肯定地說,你的觀點和佛說的道理是貼近的,是相符的,你的生命已經開始產生快樂;如果你的觀點、你的理論、你對世界的認知與佛的觀點是背道而馳的,是遙不可期的,那麼生命肯定不快樂,就是快樂也是暫時的刺激,不是真正的快樂。
慧明法師:《心經》第四講我們看“照見五蘊皆空”。“照”,作為一個菩薩修道的時候,不是用手去抓,也不是用嘴巴去說,也不是用眼睛去看,更不是用耳朵去聽,而是用自己這顆心,在深處揚起、點亮像太陽一樣的光來照這個世界。
大家會問,法師,我們的生命又怎麼樣了?我們每一個人不是都長得很健康嗎?很漂亮嗎?我們不是每一個人都長得很好嗎?我們分析過沒有,身體從娘胎里孕育的時候,是怎麼產生的?出生了以後怎麼會發生變化呢?身體為什麼莫名其妙地有熱量呢?身體為什麼一天一天地長高?難道是在運動和變化的嗎?現在科學很高明,它說我們的生命有十二種元素組成的,那如果我們把十二種元素堆積在一起會講話嗎?眼睛會動嗎?有人說,法師,現在機器人就有這種功能,那是有限的,機器人的主觀能動性還是掌握在人的手裡。
我們自己的生命掌握在誰的手裡呢?有人說是爸爸媽媽生出來的,應該掌握在爸爸媽媽手裡,但是這個生命有跟爸爸媽媽吵架對著乾的時候,那也有順著爸爸媽媽乾的時候。為什麼會發生這些奇異古怪的現象呢?所以這個生命不僅僅有十二種元素,還有一種既不掌管在爸媽手裡、看又看不到的、手又摸不到的東西,西方宗教叫“靈魂”,佛教認為這是一個精神體,是生命的大部分,物質是生命中五個組成部分中的一小部分,還有四個部分都是精神的。概括為五蘊:色受想行識。
佛教把這十二種元素概括一下,叫“色”。人家經常會跟我開玩笑,他說:法師,你們六根清凈、四大皆空噢,那你們不近女色噢,色即是空吧。他們會從這個方面去想。並且帶有一種說不出的眼光來問你這些話,我說什麼話都不是。佛教不那麼簡單。這個色——女色男色僅僅是一小方面,這個色字解說的范圍廣啦,用簡單的一句話,有質礙的一切的物體都稱為“色”。什麼叫有質礙呢?就是實體的、你手能摸得著、眼睛看得到的,比方說象我們現在質子、中子、黑洞天體,它都是物質的,都稱為“色”。
另外,佛教還有一個解釋,“色”第一個是形色,第二個叫顯色,第三個叫納受色。什麼叫形色?形就是有形狀的,長的、短的、矮的、胖的、瘦的、圓的等等有形狀的色,叫形色。什麼是顯色?顯示出來的,紅的、黃的、藍的、黑的、白的等等。還有一種納受色,是指在精神領域當中,通過感受了以後形成的一種物質體的東西。如來了金峨寺以後回去了,你可以把金峨寺搬到你家裡面,晚上一睡覺,腦袋裡就是出現金峨寺大殿、慧明法師這個人、它的地板、它的木頭、它的佛像,通過納受了以後形成的一種色體。在釋迦牟尼佛時代,沒有現在的科學那麼全面。而把色字概括為“四大”。哪四大?第一個叫做地大,第二個水大,第三個叫火大,第四個叫風大,就形成了這“四大”。
講到這個色,大家就會說:法師啊,你這個《心經》上面沒有講到“色”啊?你解釋第一句話,但是第一句話里沒有“色”字啊?已經有一個色字在裡面了,大家有沒有看到“照見五蘊皆空”?什麼叫五蘊?就是我們的生命有五個條件堆積在一起的,形成了這個生命。第一個就是“色”;第二個叫“受”,第三個叫“想”,第四個叫“行”,第五個叫“識”。“色、受、想、行、識”這就是形成了我們生命的一個體,我們佛教把它叫做“五蘊”。
生命不是那麼簡單的,別看這是我的耳朵,這是我的眼睛,這是我的鼻子,那麼一天二十四個小時,多少時間照顧自己耳朵?多少時間照顧自己的鼻子呢?因為對生命不夠關心,今天《心經》要告訴我們,要叫我們關心,好好的關心這個生命。生命有五個條件形成的,叫做“五蘊”。“色、受、想、行、識”。觀自在菩薩對生命的,五個組成部分不但看到了,還看到了結果是什麼樣子的呢!兩個字“皆空”。《心經》後面還講到佛說的話是真實不虛的,生命是空的。大家肯定不相信。如果相信了,死就不會那麼痛苦了,生就不會那麼煩惱了,病就不會有那麼糾結了,老就不會那麼捨不得了。商店裡面的這個化妝品就不會那麼值錢了,因為捨不得。為什麼捨不得?因為始終認為生命是真的,最好是萬歲萬歲萬萬歲。做得到嗎?做不到的!
什麼叫“皆空”?就是:都是空了。很多人會把空字解釋成“沒有”。沒有是沒有,空不等於沒有。比如說空氣是空的,它沒有的嗎?裡面有大量的微生物,有大量的灰塵,有大量的質子、中子、原子,你說它沒有的嗎?你眼睛看看沒有就是沒有了嗎?
佛教對這個“空”字有一個明確的意義上的界定,第一個叫沒有永恆性,第二個叫沒有獨立性,第三個叫沒有實在性。從時間上不可能永恆,從空間上不可能實在,從組合上不可能獨立,形成了這個“空”字。如果這個東西是永恆的話,商品它就不會再造了,用用就夠了;房子也不會壞了,也不用換房子了;人也不用死了,青春永駐了;也不會老了,養老院也不要了。如果這個是實在的話,古董就不會那麼值錢了;如果一點東西可以形成一件事情的話,那麼青磚就可以造房子了;或者玻璃就可以造房子了;一個人可以成立一個家庭了;都是不能獨立完成的,包括我們的生命,它是由色、受、想、行、識五個方面形成了我們的身體。因為是空的,所以我們在娘胎裡面有父精母血和中陰身的投胎形成了這個生命,出生拳頭那麼大,到現在最起碼有165厘米吧,所以它也會慢慢、慢慢的老去,也會慢慢、慢慢的縮小。
以前我們金峨寺有一個老人家,摸手摸得很靈的,年輕的時候肯定是美女,年紀大了,雖然皺紋滿臉,但是也不失當年的姿容,臨死的時候,人縮小到七十公分長了。所以生命的空是永恆的主題,變化是永久的規律,沒有獨立性,沒有永恆性,沒有實在性。這個是真理哪!
空並不等於沒有,如果你承認沒有,那就承認一樣東西是永恆的有,你說那個水會沒有嗎?一樣的道理。水蒸氣、雲霧、雨、冰、河流,然後再蒸發,水有多少功能了?你說哪一個形態是它本身的形態呢?生命也是同樣的道理,八十歲、一百歲,你說是同年的形態嗎?十二、三歲的形態嗎?二十來歲的形態嗎?三十來歲的形態嗎?五十歲的形態嗎?一百歲的形態嗎?哪一個形態是你的形態?沒有一個形態是你的形態呢?你能掌握哪一個形態?人掌握不了哪一個形態,上帝也沒有辦法左右你哪一個形態?不能讓你固定在哪一個形態,今天的形態不等於昨天的形態,上午的形態並不等於下午的形態,自然規律嘛。
慧明法師:《心經》第五講人是由這個五蘊組合而成的,第一個就是色蘊,佛教稱“四大”,今天講“色”的過程當中,要給大家講講“四大皆空”。
很多人說,慧明法師,你們和尚四大皆空,你怎麼還開賓士呢?你看對佛教有多少深的誤解啊。什麼叫“四大皆空”?生命當中的四大叫“地、水、火、風”,我們的肉、骨頭終歸大地;我們的生命有70%是水分;我們的生命如果沒有這個熱量,人就死了僵硬了;我們的生命沒有呼吸,那是什麼結果?生命的呼吸不能停止,生命的熱量要不斷增加,人到老年的時候兩個腳就僵硬了,為什麼僵硬呢?熱量不夠了。你說饅頭冷了,我們吃都不能吃,要放到蒸籠裡面去蒸熱,軟了才可以吃了這個饅頭,還好吃!不熱了它就僵掉的。二十四小時我們都坐著,沒有一個人少一杯水的,都喜歡喝水。“地、水、火、風”就是這個意思。生命當中此刻的“地、水、火、風”和明天的“地、水、火、風”發生很大的變化,30歲時候的小便和70歲時候的小便完全發生了大的變化,哪裡有不變化的?
生老病死,隨著時空的清洗和內心世界不斷的更換,時時刻刻、無時無刻不在變化中,變化是事實,不變是你的虛榮心造成的。人家說法師啊,三年五年前看你那麼年輕,現在還是那麼年輕,那是人家給你講好聽好聽的,要有自知之明。有人說某某人啊,你還是那麼漂亮啊,不失當年啊,虛榮啊,不實在的。這都使這個生命帶來煩惱。今天聽這個人講你還那麼年輕就很開心;明天講某某人你老了很多,於是便生煩惱。不管如何的美言,生命的無常是事實呢。
釋迦牟尼佛就是講真話的人啊,生命的事實永遠是事實,你的內心觀點跟生命的事實在同一個軌道上,生命就快樂了。現在我們的思想觀點跟生命的事實是違背的,遠離的,是怎麼造成的?是我們的無明和愚痴的心造成的。要接受這個事實,讓心要承認這個事實,首先的條件,讓我們真切認知身體上的物質這一部分是空的,假的。那麼有人說,法師怎麼是假的呢?我這個水喝下去會解渴,我想要走路它會走路,我想要睡覺它會睡覺,怎麼是假的呢?那我問大家,做夢是不是假的?我做夢到廁所拉小便呢,結果醒來整個床都拉濕了,也有效果啊?怎麼沒有效果呢?我夢到跟人家打架,萬丈懸崖跌下去,結果床板會跌斷掉,為什麼?做夢也有效果了,這個人生如夢啊,這自古以來就是這樣的,怎麼沒有效果,同樣有效果。這是我們醒了以後才知道,噢,昨天晚上我在做夢,沒有醒的時候,你跟人家打架打的全身都是汗,你還不知道是在做夢呢。因為我們在夢中沒有醒,所以知道我們的生命是真的,是實實在在的。我們的人在游來游去,天上的人看我們象我們看螞蟻一樣的,好玩呢。螞蟻好玩,它認為長壽就是15天,半個月已經很長壽了,就象長壽了上百歲一樣。我們人認為長壽一百年了不起了,天上的神仙看你才一天,一百年就是天上的一天呢,這是生命。
我們都是在夢當中說夢,人生如夢。沒有真實的認知,正視自己生命真實的一面,首先要把自己的生命要觀、要照,“觀”和“照”兩個字非常重要,它不是讓你用眼睛看。是思想觀點的“觀”,還有“照”呢,要照明、照清,今天佛告訴了我們的結果是空的,不要抱著僥幸的心理,空的就是空的,還認為實實在在的不變的永遠會痛苦,永遠會失落,永遠會患得患失。因為你不承認哪個事實,就改變不了你對生命和生活的態度,所以要接受,然後再用空的一種態度投入到你的工作、生活當中去,你的生命會有另外一種生氣和生機。我們講了第一句話“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在這句話中,說明了人世間的苦厄,還有我們人基本上構成的五大元素,並且要解脫苦厄的方法就是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照見五蘊皆空,然後才度一切苦厄。
首先是“行”,這個“行”不是出行、淺行,這個“行”是深行、細行,深行、細行的結果是內心會燃起一盞明燈,象陽光一樣照耀大地,無有剩餘。所謂的“照”就是在內心當中升起了生命的般若波羅蜜多,它的對象不是山河大地,不是金錢名譽和地位,直接要照的對象是我們的生命。這個生命也不是很單一的很簡單的說我的生命就是我的生命,那你照也不要照了。佛說因緣所生法。我們的生命也不例外,它由因緣和合而成,既有精神的,也有物質的,其中的內容就是“五蘊”,“蘊”是堆積的意思,和合的意思。生命有五個條件堆積在一起形成的。哪五個原因?哪五個條件?那就是色、受、想、行、識。
慧明法師:《心經》第六講在上兩講中,我們簡單的介紹了“色”,生命當中的“色”,它直截了當地指向了四大:地、水、火、風,這就是“色”。今天我接下去要講它的受、想、行、識,這是精神的四個部分。
在百法名門論當中,受、想、行、識是遍行心所。就是說受、想、行、識這四個精神主體,不管在善的時候、還是在起心動念惡的時候、在憤怒的時候、在愚痴的時候、在貪心的時候,它始終伴隨於我們的精神領域當中。
首先解說“受”字。
“受”,大家生活當中經常會碰到。比方說你拿起茶杯,你的感受是重的還是輕的?你把水喝到嘴巴裡面,你的感受是熱的還是冷的?所以它包含有接納的意思,就是生命在跟其它事物、其它的精神狀態、其它的對象進行接觸的時候,首先是“受”。
從主體行為上來說,我們有眼、耳、鼻、舌、身、意六根,與對象色、聲、香、味、觸、法六塵。六塵之間進行接觸以後所發生的一切都要通過這個“受”。“受”如果沒有正常的作用能力,會對我們的生命產生很多的干擾。
“受”在我們的“想”、“行”和“識”上有正常的作用能力。“受”接納過程所反應出來的有苦受、樂受和不苦不樂的感受。我們平常都說,你感受好嗎?這個人你能接受嗎?或者某些事情你能夠接納嗎?都跟這個“受”字有關。
在做任何一件事情中,很多的時候都是沒有接受就作出了習慣性的評判,則會造成我們錯誤的導向。比方說十一點半到了,大家就會說“十一點半到了,下班了,馬上去吃飯”,你要不要接受這頓飯?這個提前的行為還沒有準備好,在不接受的情況下可能飯菜已經到了自己的嘴巴裡面了,很盲目的把這頓飯吃下去了。這樣子的行為是沒有通過“受”而接納了它的一個外表的物質上的東西,往往這頓飯是盲目的,並且對於生命中產生的樂與不樂是比較粗暴的。
當一個人如果去憎恨對方的過程中,要回擊另一個生命的時候,自己有沒有接受要威脅對方生命的過程,就會沖動做決定,這是盲目的。很多殺人犯並沒有接受“我要去殺對方,對方的生命要在當下被我殺掉了”。盲目的憑著昨天、前天或則幾天前的怨恨把刀子拔出來捅向對方,當他把刀子從對方的身體中抽出來的時候,他突然感覺到後悔了。這個行為叫沖動,對自己生命當中的一個關鍵的思想行為“受”忽略了。如果受的當下明白接受了,就不會那麼沖動。
生命五大元素組成一天到晚、從不間斷的伴隨著我們的生命,四大精神就是“受、想、行、識”,對我們這個生命來說是非常重要的。
這個“受”字為什麼在佛法當中把它擺在遍行心所裡面?就是因為它的普遍性,它對生活的實質性,所以我們對這個“受”字要經常應用、經常體會。比方說,我在這裡講《心經》,大家人是來了,坐也坐在這兒了,你的受------感受和接受了沒有?這個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在接受的當下,你的內心世界是願意的還是不願意的?是開心的還是不開心的?那就關繫到那個“受”的結果,是苦受還是樂受?或者你坐在這裡,接受是接受了,但是對你的生命當中既不產生煩惱也不產生喜悅,這樣子的行為我們稱它為無計的受,也可以說是不苦不樂的受。
修行、修道不在寺院,也不在釋迦牟尼佛的座下,在哪裡呢?在自己的生命當中!生命是一個莫大的修行道場,把生命的道場經營好了,你的心能夠安住在生命的道場裡面,本身的修行比你換多少環境、到多少寺院、拜過多少師父更真切、更有功效、更有明了的智慧,到那個時候,你真正的會感受到佛法確實對我受用。
在之前幾講中,我也強調了佛教的另一個名詞叫“內明”,佛法是要讓我們這顆心安住在生命當中,不斷的向內明了,明了自己內心世界的每一個起心動念,每一個生命當中所接觸到的感受、承受,這就是生命當中的第二個元素,叫作“受”。
像我們的眼睛看到外面的萬事萬物(佛法給萬事萬物界定為色),看到萬事萬物的時候,在你的思想當中就會起心動念,美麗的不美麗的?風景好的不好的?帥的還是漂亮的?等等心念就會生起。那我們的耳朵聽到這些聲音,也是同樣的道理。這個聲音是哪位歌星的?某一個人是他的忠實粉絲,她很喜歡聽他的歌。碰到另外一種環境,可能別人是講你不好的,那個時候你的內心就會生起諸多的煩惱等等。
鼻子會聞到各種各樣的香味、臭味,佛法裡面臭不叫臭,叫惡香,指這個香是很惡毒的,還有一種香就是好香。鼻子所經受的檀香等等,你會感受這個很舒服,到寺院裡面大殿一進去,那種香味很好。遇到惡臭的東西,你就感覺到不好。
還有我們的舌呢,寧波人喜歡吃三臭,你叫北方的人來吃,他就說“師父,我在金峨寺吃飯,最好把那個臭菜拿掉,我聞不來,吃也吃不了。”所以舌頭的感受也不一樣的,四川人喜歡吃辣,湖南人要加點麻,那些我們浙江人就承受不了,很多人北方來的,寧波的螃蟹他吃不來,他是吃牛羊肉長大的。所以各人在同樣的眼、耳、鼻、舌、身、意當中,他所感受出來的結果,快樂和不快樂是不一樣的,這就是你的“受”,苦受,樂受。
慧明法師:《心經》第七講現在講第三個元素,生命當中第三個組成部分是“想”,下面接下去一個是“行”。
“行”相當於我們今天的“思”,“想”跟“思”是完全兩個不同的概念。同樣是精神主體的東西,我們平常說思想思想,《心經》當中的這個“行”就是“思”的意思,也就是作意,就是內心世界它要發出一種行為,有種主觀能動性的“思”的行為,要發動,叫做“行”,它的精神要開始行動了;這個行動的前提首先要接納,然後有“想”,這個“想”其實是一種影象,是一種形狀。如果我在馬路上走的時候,有人突然給我一個耳光,我馬上就接受,接受了以後就形成一種影象,這個人打我了,打我了要怎麼辦呢?接下去就是“思”,你要還擊還是不還擊?如果我在馬路上走,有人突然給我一百元錢,跪在地上,這個時候首先也是“受”,受了以後首先把這個跪在地上給你錢和這個人的表情接納,在你的精神主體裡面形成一種影象,然後接下去才有你的行為和主觀能動性,我要不要接納這個物質,然後他跪著的時候,我應該不應該把他扶起來,還是不接納麻木的走過而已。這就是“受”和“想”,然後把信號傳遞到我們的精神主體,才有主觀能動性的開始。就是第四個“思”,“思”就是我們的主觀能動性。
第五個是“識”,佛法當中解釋為了別,也就是了知、分別,就是知道了以後給它分門別類。要不要收藏?那麼這個“識”字在我們的佛法當中講得就比較多了。
“識”很多人往往知道是那個意識的識,這個人有沒有意識?其實佛法把這個“識”分別列為八個識------八個主體。眼有眼識,耳有耳識……眼、耳、鼻、舌、身、意這個稱為六識,再加上第七個叫“末那識”,第八個叫“阿賴耶識”。“阿賴耶識”也稱為藏識,就是把東西收藏起來的“藏”;還有一個“末那識”也叫“執著識”,始終把我們的生命執著不放。
眼識是由眼睛跟物質和色法進行感觸和接受,通過“想”和“思”,然後進行分門別類得出好與壞的一種結果並且收藏,叫做“眼識”。“耳識”對於各種各樣的聲音也通過了“受”“想”和“思”,然後進行了別、分門別類的一個結果。“舌識”對於各種各樣的味道也是進行了接受、影象、主觀能動性上的分辯以後,得出分門別類的結果。“鼻識”對於各種各樣的香味也是這樣子通過感受、接納、經過印象,通過了主觀能動性,然後得出分門別類的結果。那麼我們的“身識”,身體上的識是什麼?身體是觸,你的手碰到木頭的時候,木頭很光滑、很舒服;你這個手碰到很粗糙石頭的時候,它會感覺到很粗糙;也是通過“受”、“想”、“行”,然後進行分門別類進行收藏。
意念在眼、耳、鼻、舌、身這五個意識的過程中,它是最主觀的,相當於比較主觀的一種形式,作出的分別和了知。在五識的結果當中,意識起到了重要的了別的作用,會發出一種主觀性上的內容,它也包含著思在內、受在內和想在內。
第七個是“執著識”就是“末那識”,印度的梵文叫末那,翻譯成漢語叫執著,就是這個杯子你牢牢拿著不放,不讓別人搶走,執著不放。我們為什麼平常的時候很多人死不去?他還想要活在這個世界上,就是這個“末那識”在起作用。當一個人被人家一棍子打昏在地上,他所有的意念都不起作用的時候,但是過了一陣子他會緩過神來又活過來了。為什麼死了意念都不起作用了還能活著呢?好像我們的植物人一樣,他為什麼會活著?這是“末那識”在起著重大的作用,他牢牢的抓住生命不放,舍不棄生命當中很多自私自利的心、佔有欲,都是第七識在起著決定性的作用。
第八識叫“阿賴耶識”也叫“藏識”,它把前面眼、耳、鼻、舌、身、意六識當中所有的善的內容、惡的內容、不善不惡的內容盡收其中,成為生命延續的種子。西方人多數在講靈魂,其實人死了以後投生,佛教不講靈魂,講中陰身,中陰身的大部分內容就是第八“阿賴耶識”的內容和第七“末那識”的執著,它離開了身體以後,不斷的在飄移當中,要投胎的也是這個東西。
在“色、受、想、行、識”這五個元素組成了我們生命體以後,到底是實在的還是不實在的?
世親菩薩的《唯識三十頌》當中和《攝大乘論》當中得出了一個結論,就是一個“異”字,變異的“異”字。生命始終在生、住、異、滅當中,它有異生異住,異住異滅。生也是在變異變化當中生,在這個世界上不管你停留一百年還是八十年,始終也是在變異當中而存在,從來沒有一刻停止過,從你的四大到“受”、到“想”、到“行”、到“識”,從來都沒有停止過,都在變異當中。
人為什麼會生到娘胎裡面去?為什麼在娘胎里通過十月懷胎漸漸的又會長大?然後為什麼十個月就出生?然後為什麼會有慢慢的成長?又慢慢的變成年輕健壯,然後又慢慢的老去而又慢慢的死去?整個過程就是個變異的過程。現在我們的這顆心很難能覺察到自己在變異,知是知道我老了,我好像憔悴了,可能會買一些裝飾品來塗一下妝一下,但是有沒有思考過生命在變異的觀點?平常的時候,我嘴巴裡面也在講,馬上就老了,其實這句話很粗的,也很麻木的,因為他是不用心的在講我老了,很快就要死了,很多人是不負責任在講,因為他內心當中從來沒有感受到過自己的生命過程是一個變異的過程。
色身四大在變異,“受”也在變異,“想”也在變異,“思”也在變異,“識”也在變異。比方說“受”,你想想小女孩那麼大,你叫她挑一百斤,她肯定很痛苦,你就是拿一百斤黃金讓她挑,她也很痛苦,受不了啊,但是你給我慧明法師一百斤黃金挑挑,我就很開心。為什麼啊?這是黃金呢。
同樣的“受”在不同的年齡,不同的階段,不同的過程當中,對它的“受”是不一樣的,等到我到了九十歲的時候,有人弄來一百斤黃金給我,我會說不要,這是生命的壓力,有可能小偷來偷你,你不同意,他把你的生命都奪走了。不一樣的“受”!想法也不一樣,現在我有一百斤黃金,我可以建一個大殿,當我九十歲的時候你給我一百斤黃金我有什麼用?又不能當飯吃,我九十歲的時候三頓飯能夠吃多少?沒有這個必要了,到那個時候“思”和“想”都會發生變化。
我在這裡講到的“思”就是“行”,“色、受、想、行、識”中的“行”。因此變異過程在《攝大乘論》中說“一切種子如瀑流”,在《唯識三十頌》中講“恆轉如瀑流”,恆是永恆,轉是不停的在轉,生命是永遠的不斷在轉,轉得象瀑布一樣,你遠看白白的一條,好象是沒有在變,沒有感覺到它在變,其實細心觀察的話,水從上而下時刻、剎那之間、彈指之間都在變,無時無刻的不停的在變。
過去西方的哲學家也是這個觀點,像蘇格拉底有句名言:人不能踏進同一條河流,也是這種觀點。如果生命對這個事實、這種觀點麻木或者不承認的話,你念多少佛、念多少經只能夠說是暫時的快樂;如果你不懂得、不接受、不實踐這個原理的話,生命怎麼成佛?生命怎麼下地獄?生命怎麼可以成為阿羅漢?佛法要求人對自己的生命要有透徹的認知,首先要接受自己的生命,對於自己的生命要有一個總體的認知,給自己生命要有一個正確的觀點,然後才會把握這個生命。
慧明法師:《心經》第八講《心經》當中的第一句話,叫“照見五蘊皆空”,生命的五蘊我們要去照,結果它是空的。
講到這個“空”字,大家千萬不要認為這個“空”是沒有,是不存在。佛教當中的空就是變化的意思,變異的意思。我再重複一句,空在佛教里有明確的界定,不實在、不永恆、不獨立,這個就是空的概念。
今天我們講到生命中的五個組成部分,叫“五蘊”,“五蘊”是講我們生命存在的部分,我們的生命存在是由“色、受、想、行、識”而形成的,但是你用高深的智慧去觀察它的時候,它是“空”的。因為它是空的,所以有我們人、有畜生、有地獄、有惡鬼,也有天、有羅漢、也有緣覺、也有菩薩、也有佛。如果不空,世界就不會進化;如果不空,人就不會墮落;如果不空,我們今天就不會開汽車、也不會走路;如果不空,娘胎裡面出生六斤就是六斤,也不會慢慢的一年以後變成20斤;因為是空,所以才有生命的存在;因為是空,所以有山河大地,也有北京市、寧波市、也有金峨禪寺;空是宇宙世界存在的絕對的真理,矛盾是相對的真理。
《金剛經》裡面講,諸佛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皆從此經出(十方三世一切的佛,正知、正覺、正等的佛都從空當中出現)。因為生命不懂得空,結果才會迷茫,佛法當中八正道的正見就是空見。就是空的觀點,見是觀點的意思。正確的觀點就是空的觀點,離開了空的觀點,一切都是邪見。也有一部分可能會成為外見,外道的觀點,有些可能成為邪惡的觀點。所以空見對於我們生命極其重要,但是很多人對空的誤解很深,他會認為世界都空了,我們不用努力了?房子不要了?孩子不要了?老公也不要了,老婆也不要了?事業也不要了?佛是不是叫大家這樣理解空的?不是!佛講這種觀點叫惡趣空,就是墮落到惡道當中的空是偏見,佛說的空是變異的意思,變化的意思,佛不否定一切,但是它對一切的本質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因此它不被一切所迷惑,有了空見,生命就不會迷惑。
在這樣子的空見下,我們才能夠真實的為解脫很多的煩惱,解脫很多不必要的壓力,也會解脫很多你認為日理萬機的繁重的事務。真正一個對空見有了解的人,一天到晚的工作他也不會疲倦,不會勞累,精神永遠是充沛的,他處理的不管是企業、還是政府機關、還是家庭,永遠是站在一個可變化的觀點上去處理,他的一生不會走進死衚衕,也不會鑽牛角尖,這就是空的偉大。
釋迦牟尼佛的另外一個名號叫空王,釋迦牟尼佛之所以成道,因為他認知了空,接受了空,然後實踐了空,最後成為法王,也成為空王。那麼釋迦牟尼佛對“空”字的了解那麼的透徹、那麼的明白,他放棄了什麼了嗎?沒有證道之前,遠離妻小,遠離父王、遠離這個國家,他為了修道;當他證道以後,把他的兒子收為弟子,把他的老婆度化,把他的家族用佛法來教化,並且在印度的恆河兩岸,收服了不少的外道,你象舍利佛、自健連等等,十大弟子裡面有外道,有最貧窮的人,有最富貴的人,也有大智慧的人,也有最愚笨的人,釋迦牟尼佛盡收為弟子。因為他對生命有一個絕對的、透徹的明白,他對空的理論真正的實踐到了自己的生命當中去。所以他在弘揚他悟道得道的經驗和理論,並且教授這些弟子們修道的過程當中,從不厭倦,從不放棄,象提婆達多那麼壞的人,他都接受,象楞嚴經裡面的妓女他也照樣度化。他的心量從什麼地方來?他的能力從什麼地方生起?從空中來,從空中生起。
空是這個世界的客觀規律,不管是唯心的還是唯物的,還是有神的還是無神的,不管是什麼觀點,永遠跳不出空的真理。空是事實。所以第一句話: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你把生命的過程認知了,把握了,接受了,實踐了,得出的結果是什麼?是運動和變化的,異生異住異滅,“生、住、異、滅”都在變化的過程當中,因此佛說照見空了,就什麼苦都沒有了,一切苦厄都沒有。
在這裡我額外的再說一句,佛經不是讓我們拿來作話柄的,佛經也不是讓我們來作學問的,學佛也不是讓你拿來搞時尚的。如果你把佛法作為談論的話柄,把學佛作為一種時尚,或則你把學佛作為一種理論來研究,那麼你就把佛法在做人情。佛法不能用來做人情,它是用來對生命負責任的,它是用來讓生命去實踐的方法。很多人這兒聽經那裡聽法,這裡燒香那裡拜佛,我講心經的課堂裡面,我認為沒有這個必要。真正能學“照見五蘊皆空”一句話,能夠二十四小時裡面用它三個小時五個小時,生命的快樂足足能夠生起,生命的壓力不斷的減少。但是人畢竟是人呢,做一時可以,你要他長期的這樣子做,他的恆心不夠。其實學佛的恆心非常的重要,就象我們出家人有句言語叫:出家如初心,成佛有餘。就是你學道、修道,學習佛法的時候,就象剛剛信佛的時候的那個樣子去做,一直到老死,成佛綽綽有餘。人是有業障的,生生世世帶來的貪、嗔、痴影響著他,拖他的後退,他可能在一個范圍、一個氛圍裡面他用心了,離開了這個氛圍他又開始懶惰了,就是修道的過程不斷在進進退退、退退進進當中。不管是進還是退,這個空的理論、空的觀點不能少,這是正見。空能夠讓人的菩提心不斷的延續,空是生命的智慧,只有空能夠度一苦厄,沒有其他的辦法。如果說你信仰上帝能夠度脫苦厄,求他來保佑你的話,那是進教堂的一個小時二個小時;如果你想釋迦牟尼佛給你加持的話,可能也是在你誦大悲咒、或者心經、或則金剛經的那一段時間,這個時間一過,煩惱照樣纏在你的身上,因為生命還沒有脫胎換骨,脫胎換骨的生命要有空的思想來洗滌生命當中的塵垢,我們生命的塵垢不是這生帶來的,這生有給我們積累的塵垢,但是生生世世的積累已經造成了我們一種慣性。就象我剛才講的,十一點半到了,吃飯了,跑到食堂拿上一碗飯拿上一碗菜,囫圇吞棗一肚子下去,完成了,也不知道自己肚子餓還是不餓?想吃還是不想吃?就這樣完成了。
釋迦牟尼佛另外幾個名號叫“覺”,自覺、覺他、覺行圓滿,三個覺字。為什麼這個“覺”字要提到釋迦牟尼佛的名號上去呢?生命不能在慣性,讓它始終的這樣就這樣,那樣就那樣,習慣性的行為是可以,但是習慣性的心理是不可以的。那要怎麼辦呢?一個得道的人或則是個修道的人,他每時每刻都是新鮮的,每時每刻都是用一種明亮的、一種蘇醒過來的心智去感受、去想、去行、去覺的。我們生命的空見也不能讓它成為慣性,一慣性它就開始麻木,那需要什麼呢?需要不斷的來覺,反省自己,我現在的思想真正切入到空的思想了嗎?我現在的思想真正能接受空的思想嗎?腦袋裡面能夠把空的思想遍布自己的整個生命嗎?很多人說:師父,我覺得空太可怕了,他說空了我什麼事情都不會干啦,這是你的單方面的臆斷。真正達到空的生命就象住在美國的一個居士一樣,原來他的身體各種毛病都很多,後來他發現了、接觸了佛法,遇到了心經,他在上班下班步行的過程當中,始終是親切的、認真的把這個空的思想貫穿在他自己行走的上下班的路上,由此他一天一天慢慢的積累,後來空變成了他生命當中的一份子,時刻的應用在他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工作、每一個生活細節當中,後來他的身體好了,健康了,紅光滿面了。所以他後來還寫了幾本佛法修道啟示的書籍,有一本叫《念處今論》,裡面全部是空的思想,他就從自己的身體上、感受上、思想觀點上、心靈狀態上入手,就是“身、受、心、法”這四個方面入手。
身體我們每一個人都有,剛才講到的“色”就是我們的身體,剛才講到的“受”,“心”包括我們的思和識,“法”就是我們的觀點。每做一件事情,這四個方面用空的思想去貫穿它,那麼生命到結果就是心經裡面寫的不恐不怖,天大的事情下來你也不會恐慌,也不會怖畏,那你說象這種心態生命還會苦嗎?就是今天要死了,今天坐在這裡講經他也很快樂,不會對生命中的任何一個節奏產生畏懼,哪怕是明天有人誣陷要坐牢了,同樣也坦然自若,這就是心經中講的“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生命當中的各種各樣的災難、生命當中的生、老、病、死、求不得怨僧會五蘊熾盛等等的苦都會如雲一樣散去,這是心經給我們的一種啟示,是第一句話給我們的啟示。平常的時候要正確的、認真的對待這個身體,然後認知這個身體,再來接受這個身體,然後再好好的給它一個正確的定位,空!正確的定位就是空。
慧明法師:《心經》第九講接下來它把空講的更加的具體了,具體到什麼程度呢?它說“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舍利子大家都知道是釋迦牟尼佛的大弟子,叫舍利佛,成為智慧第一。佛說法不像今天我們在這裡光聽我講的,大家記著或則聽著,過去的教育方法一問一答,像《金剛經》裡面都是問和答。很多佛經都是這樣子,《論語》也是這樣,孔老夫子教人也是一問一答。現在我們這個小學、中學都是現成有課本,老師一講,講好了完事了,你們做作業吧,老師走了。過去的教育不是這樣子教育的,過去的教育是因人施教,因地制宜,它不會很主觀的我講課,你們要這樣子的,不是這樣子的。現在我們把佛的經典經過解說是這樣子講的。
什麼叫“色不異空”呢?異就是差異,剛才我們講到的是變異,有異,生命是有異的,異生異住異滅的,現在我們講“色不異空”,色和空之間,兩者是一個還是兩個?佛給我們的答案是一體的,沒有兩個。大家能夠體會的到嗎?色是物質的,象我們的身體裡面有水、有肉、有骨頭、有熱量、有空氣,把我們的生命在不斷的運動,怎麼當下是空的呢?但是我剛才也有點到了一下,一個人不可能踏進同一條河裡,當我把這個杯子拿起來再放下的時候,看看是同一個杯子,如果科學家用精密度很高的顯微鏡來觀察的話,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當我拿起來再放下,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杯子了;當我講過了第一句話,講到第二句話的慧明已經不是這個慧明了,這是事實,科學可以證明的。生命的細胞無時無刻不在不斷的更替當中。說明我們看到的物質是粗相,它的變化可以從細微的中子、質子論起來。我們可能現在看看,現在回憶回憶二十歲時候的我多少年輕,其實今天看到的你跟昨天就不一樣,現在講話的你跟等一下講話的你就不一樣,認為一樣是你內心世界執著的假象,實際上已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這個東西已經不是那個東西了,這就是佛說的“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還有講到色的問題,比如說這個杯子,大家看看是個杯子,大家認為是玻璃做的,玻璃什麼物質?它也離不開地、水、火、風,地有質礙的,火是有熱量的,風是有空間的,水是有水分的,如果沒有水分和沒有火,這個杯子就不會造成。現在用高科技來測量這個杯子一定有熱量,熱量是相對來說的,比如零下20°和零下1°,就是零下1°有熱量,並不等於零下1°就是冷,20°和1°之間都是零下的,都是很冷的,為什麼會20°到1°呢?說明它有熱量存在,溫度會上升。你認為這個就是冷的?不是那麼回事。從火的角度來講,這是火的熱量程度不一樣而已;從水的成分來講,水分的多少而已。所以空和色之間,色和空之間,色是因緣和合而成的,它這個杯子離不開四大元素,它也時時刻刻在發生著無數次的變化,有空才會有四大的和合成立,沒有空了,火歸火,水歸水,地歸地,風歸風,那世界上的事情就不能成功了,不能成就了;因為是空,所以才有這個杯子,因為是空,所以才會形成這個杯子;因為是空,等一下杯子掉到地上會破碎掉,所以空和色之間,就是物質和物質之間,物質的本質和現象之間,它們是沒有差異的,當下就是一體的。
從這個理論上談論到我們的生命,生命當下是有的,有的生命跟空是什麼關系呢?是不即也不離的關系,沒有差別是當下的關系,沒有給它分開的關系,因此這個空在我們生命當中不管在什麼空間,隨便走到哪裡,不管走到金峨寺還是寧波市、還是北京市,空和有始終是跟隨在你生命當中。但是一定要把它這個生命當成是有,實實在在的、不變的、永恆的,我就是我,不依靠任何東西的,這是錯誤的。這種觀點是煩惱的根源,貪心的根源,愚痴心的根源,也是嗔恨心的根源。
我們的受呢?我們的想呢?我們的行呢?我們的識呢?也是這樣的道理。“受不異空,空不異受;想不異空,空不異想,行不異空,空不異行;識不異空,空不異識”。我講到的“受”是不是對“空”有差異?同樣產生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