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經

《摩訶般若波羅蜜多心經》,佛教經典,簡稱《般若心經》或《心經》,唐玄奘譯,知仁筆受,共一卷,是般若經類的精要之作

目前為止我所看過最好的《心經》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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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最短的經典

  這人世間有一部最短的經典這部經典只有二百六十個字,就是佛門給我們的《般若波羅蜜多心經》,通常則稱為《心經》。

  二百六十個字是太少了。和這人間積存起來的浩如煙海的文字相比,二百六十個字能寫下一什麼呢?我們又怎麼能設想僅僅用二百六十個字就能完成一部經典呢?

  然而事情又確乎是這樣。佛門就用這不足一頁的文字為我們講說了上人間的秘密。用我們慣常的話語來說,就把世界觀生命觀、人生觀價值觀等等,都依次地寫在了這部經典里。這樣就不能不說,這便是人世間的一個聖跡。

  我們曾經感到過一種欠缺,就是我們聽說過各種各樣的一家之言,卻不曾聆聽過佛陀經驗這就有些不夠謹慎了,要是這之中剛好含藏著什麼秘密的話,我們尋尋覓覓,人生又如白駒過隙,不就錯過了這樣慈悲知見

  那末現在,在我們陸陸續續地聽說了一些佛法之後,如果我們至少也該讀完一部佛經的話,或許就可以看一看這部最短的經典

  我們不會吝嗇這二百六十個字吧?我們平日里徒勞地讀過的文字,又何止千言萬語?要是我們一生里只省下這樣一點時間,說不定就能領會到佛陀心意,由此就能智慧彼岸去,那又該是怎樣的有幸呢?這題名里的“般若”和“波羅蜜多”的意思,就是智慧和去彼岸,便正是要領我們到智慧彼岸去。

  我們對彼岸當然有許多懷疑。我們固然深味這人生的辛苦和悲涼,到若要尋找彼岸,又讓人疑心只是一種幻想。我們已經看到了,像鳥兒被關在籠子里一樣,我們其實也是被囚禁在世界身心的樊籠里的;我們的生存環境生命本身,就決定著我們有生老病死喜怒哀樂等等,又哪裡能找到一種辦法,來度盡我們的一切苦厄呢?

  我們找不到這種辦法,是因為我們一直都不知道世界生命秘密。然而佛陀在經過千辛萬苦的尋覓之後,卻解開了這些秘密,於是才慈悲對我們說,這種根本的辦法其實是有的。

  而這種辦法的精髓,也即是佛法的心要,便收在了這部經典里。

  所以經文的一開頭便這樣說: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

  這句話就可以看作經文的第一段,是一句總論,即以觀自在菩薩為例,來作一個緣起

  菩薩就是覺悟的人,是不是呢?我們沒有覺悟,所以我們不知道彼岸的景象;這位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也就到達了智慧彼岸,所以就能在這智慧狀態中觀自在,照見種種我們所不知道的情景。

  原來我們也不明白,如果有彼岸的話,這彼岸會在哪裡。後來聽說過一些佛法之後,我們也就有些明白了,這彼岸並不在天涯海角,而正是在我們的心裡。我們的心裡充滿了形形色色的念頭也就像一面染上了各種顏色的鏡子,是什麼都映照不清楚的,這就在此岸;而菩薩放下了心裡的念頭之後,就好鏡子被擦試干凈了,心裡所固有的智慧便立即顯現出來,也就是在彼岸了。智慧是什麼?智慧當然就是能量信息。這時候菩薩所顯現出來的般若智慧,就是能照見世界生命真相的。

  這真相又是什麼呢真相就是五蘊皆空也就是說在這種照見之下,菩薩便從最精微的角度看破了這個世界發現構成世界生命五種物質形態,即色、受、想、行、識五種物質表現,本來都是“空”的。這一切的本質既然都是“空”的,當然也就辦法擺脫一切苦厄。因為我們的一切苦厄,不都是對“有”而言的?好比要先有一朵花,然後才會有花開花落和風吹雨打;又要先有一副身軀和一顆識心,然後才會有生老病死和處心積慮;如果我們能把身心都還原為這種空靈狀態的話,又還會有什麼苦厄呢?

  “空”自然不是空無所有。空無所有是我們的一種錯覺,一種誤會。天空里漂浮著一朵白雲,大海上捲起來一團浪花,跟著這雲朵和浪花又都消失了,但哪裡又是無所有呢?在這物質宇宙世界裡,就連滿天的繁星也是靠引力而懸浮著的,又哪裡能找到一種空無所有的狀態呢?

  所以經文在用一句話說完這個緒論之後,接著便要從世界的根柢說起,首先要把世界真相為我們作一個說明。

  和所有佛經的記載一樣,佛陀講經的時候,都有特定的對象。《心經》的聽講者,就是一個舍利弗的弟子。這些真相雖然是對舍利弗講述的,便也是為全體眾生講述的。

  經文的緒論用了二十個字。那末到了第二段,講述佛陀世界觀,則有二十六個字

  包括呼叫弟子名字在內,這二十六個字便是這樣的:

  “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復如是。”

  這就是色空說了,這樣的話語就是我們曾經聽說過的。或許是因為有一個空字吧,在原來,我們便把它當作了佛法的虛無和消極憑據

  然而色又怎麼不是空的呢?色就是我們通常所說的有形有象的物質,我們把這些物質不斷地分割下去,先是分子和原子,後來是電子和基本粒子,愈往後走就愈是無形無象了,不就彷彿是“空”的?

  我們原來是誤會了,佛法說到“空”的時候,說的也就是那種構成世界的最原初的物質。我們不是至今也沒有找到這種物質?而佛陀卻在兩千多年以前就發現了這種物質。這種物質精微了,看不見也摸不著就像空的一樣;然而它又真實地存在著,並非是空無所有的;所以在另外的一些時候,佛門就把它稱為真如如來,也稱為實性、實際或實體。色的世界既然是由這種“空”的實體聚合而成的,那麼我們在說到世界的時候,又該說它是色呢,還是空的呢?說色說空便都不確切,當然就只能說色空並不相異

  這就並非虛無,也不消極了,若不如此,便難免是偏執的。

  那末這是說“色”,說一切有形有象的物質,包括山河大地,樓房車輛,還有我們的這副身軀,在根柢上都是“空”的。

  然而“空’在聚合為這個世界的時候,又是不是只表現為“色”這樣一種物質形式呢?當然又不是。其實這“色”的層次佛法說它是一種“質礙”,不過是一種表面而粗糙的層次經文接著就給我們指出來,在“色”的後面,就還有“受、想、行、識”。它們同樣都是“空”生出來的,不僅同樣是物質物質現象,而且是更為深入和精微物質形式

  這兒的“受”和“想”就無須多說了,和“色’的現象相比,我們的感覺意識誠然就更為隱密。至於“行”和“識”呢,則不能望文生義,不能誤會為行為和意識。“行”是什麼?“行”是對“想”的進一步剖析,佛法說“行”是遷流,就說它比“想”更加精細。“識”是什麼?“識”又是對“行”的進一步的探索,佛法說“識”是藏識,就說它比“行”更為隱蔽。不妨用比喻來說的話,我們不是已經知道了,在物質的後面,就還有分子、原子電子和基本粒子?那末參照地排列起來,這種由表及裡、由淺入深的排列,也便是“色、受、想、行、識”。

  這意味著什麼呢這就意味著,經文在這給我們描繪出來的,就既是世界的模式,同時也是生命的體系。這樣便讓我們清楚地看到,我們的生命就是整個物質世界的一個縮影,天人也本來合一。

  你以為怎樣呢?這不就是一個平常而巨大的秘密?長久以來,當我們說到世界的時候,就總是把我們自己當做主體,而把世界視為客體,好像我們是生活世界之外,物質世界並不包括我們自己,我們的感覺意識等等也不物質的。所以我們在尋找世界的根柢的時候,就有些像一個背著孩子孩子女人一樣,只顧著在身旁的世界裡張望,卻忽略了那種最原初最精微物質,其實就在我們自己的身上。現在經佛法一提醒,事情就變得完整而清晰,這兒的“色、受、想、行、識”,便覆蓋了世界和我們自己。這就使我們恍悟到了,不僅“色”的世界物質的,還有我自己的“受、想、行、識”,也同樣是物質的。若問“識”之後又是什麼呢?“識”之後誠然就是“空”了。所以我們只消回過頭來打量一下自己的生命,沿著色受想行識這樣的層次逐漸深入下去,也就能得知世界秘密

  這是不是就有一些玄虛?其實也不不過是我們沒有這樣地試驗過而已。佛法是講信、解、行、證的,如果我們能依照佛法的指引,認真地試驗一下,那末或多或少的,也就能體驗到這種秘密

  確實,我們活著,如果只停留在“色”和“受”的層次上,其粗疏就可想而知,其遺憾也不言而喻。即便是來到“想”的層次上,這“想”便再大也有限,反過來也會限定我們自己,使我們成為一個狹小而固執的小我。但如果我們不以為自己之所“想”就天經地義,也不是在“色”和“受”里去尋求滿足和刺激,而是換一條路徑走一走,比方說安穩穩地坐下來,設法把眼耳鼻舌都關閉起來,然後往自己的生命深處查看一下,又會怎樣呢?這樣一來,在我們確實地安靜下來以後,即進入了佛法所說禪定狀態以後,不僅“色”和“受”的侵擾會消隱下去,就連我們的剪不斷理還亂的思緒,便也是可以消解和輕減的。等到這樣的功夫純熟之後,我們也就能進入“行”和“識”的境地。

  “行”和“識”的境界自然就更加深遠和寬闊,這里我們不妨作一個比喻讓我們先把“想”比作一篇文章好了,一個人的思想確實也就像一篇文章是一個被限定了的整體,所以是疆界分明的,不能彼此進入的。這時候“行”是什麼呢?“行”是遷流,是一種能流動的東西,便好比是文章之中的句子,同樣的一個句子也就可以進入到好些不同的文章里去。至於“識”呢,在這情況下,便自然是更加自由的單字了,所有的句子和文章便都是由它組成的。這一也就猶如說,你如果是一團板結的物質的話,就是非常之不自由的;但如果你不是物體而是分子呢,就會自由得多了;更不用說你還是電子和基本粒子,如果到了這樣的地步,又還有什麼東西能阻擋你,你又還有什麼地方不能去呢?

  這一切誠然有些不可思議;然而這似乎不可思議的一切,卻正是佛法發現秘密。當年釋迦牟尼王子菩提樹下證道之後,他的心靈就最終擺脫了色受想行識的重負,便和宇宙萬物全息相應,便看見了三世十方的所有景象,得知了宇宙萬物的一切根柢。而觀自在菩薩在行深般若波羅蜜多的時候,便同樣驗證了這一秘密,照見了“色”和“受、想、行、識”都是“空”的。而這種“空”,自然也就萬物的本質,世界的依據。

  這樣地說下來,誠然就要說到生命規律,所以經文也就進入了第三段, 用八十二個字成了下面的文句:

  “舍利子,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凈,不增不減。是故空中無色,無受想行識:無眼耳鼻舌身意,無色身香味觸法;無眼界,乃至無意識界;無無明亦無無明盡,乃至無老死,亦無老死盡;無苦集滅道,無智亦無得。”

  不用說,這兒的“諸法空相”,說的也就世界生命的本相,本來的面目或本來的模樣。

  事物誠然有自己的本相,比方說五光十色的萬花筒吧,一旦拆開來之後,不是就只有幾粒細碎的玻璃?還有雪花,或者雲霞,雖說是變化萬千,但追尋到終極的地方,還原為本來的面目,也不過是氫原子和氧原子而已。那末“諸法”呢?即是包括生命在內的一切物質現象,其真相又是怎樣的呢?在經過了上一個段落的開示之後,我們應該意識到,色受想行識諸法的本相也就同樣是“空”的。並且其空靈程度,就絕非原子電子之類的存在可以比擬;本來都無法描述了,如果勉強地描述一下的話,這種空靈的本相,就是不生不滅、不垢不凈和不增不減的。

  什麼東西會這樣玄秘,能不生不滅、不垢不凈和不增不減呢?我們又能在哪兒找到這種東西呢?其實一經說破,我們就不難猛省,你只要能回過頭來,審視一下你的意識就行你不是有喜怒哀樂,還有受想行識?這樣的現象不就很玄秘?而先賢這時候就啟發我們說,那末在你的喜怒哀樂和受想行識還沒有發動之前,是不是還應該有一東西 ?一者是所指,一者則是能指,你就想想看吧,那個可以用來化作喜怒哀樂和受想行識的東西,那又該是一種怎樣的東西這就是我們始終載負著的靈智,就是佛法所說真如實體。這便是世界生命本來面目,無比精微,無比空靈,雖然是“空相”,卻又是真實不虛地存在著的。

  仍然用比喻來說的話,我們就姑且把這種空相比喻為氫原子和氧原子,無形無象,也無蹤無影。然而什麼時候,這原子一聚合起來,不就成了汽,成了雲朵和水,最後還會凝結為冰?世界生命情形也一樣,終極的地方是一片妙明,後來便結成了暗色,有了色受想行識。這就無中生有了,我們的生命就是其中的一種能量體系,是色受想行識的一種集成。有了世界生命這個“有”之後,又才有眼耳鼻舌身意和色身香味觸法,乃至於生老病死和苦集滅道等等,所有這一切,便不過是能量的聚集、控制和耗散,是彼此的交流、轉化和合成。緣起而性空,性空而緣起,只有空靈的本相才永恆不變,而一切的“有”,便都像泡影一樣,是隨緣生滅的,不能常住的。

  所以經文在這里就用了一連串的“無”,來說明諸法和萬有的本性。如果我們不明白這一點,只看見“有”,不知道“無”,便會執著於“有”,即是執著自己的得失見解執著於各種各樣的本來就留不住的東西,若依佛法看來,也就是痴迷,就是“無明”。而這種痴迷或“無明”的狀態自然也就是一種“有”的物質狀態便會始終控制和牽引著我們,使我們永遠在“有”的境況里輪回,包括只是在佛學道法里糾纏,而不能達到“無智亦無得”的境界,回歸於終極和永恆的存在。

  那末反過來,如果我們清楚了世界生命的這種真相以後,事情又會怎樣呢?應該說很顯然,這樣一來,我們也就找到了事物的終極的依據。我們原來不知道這種根本的秘密,沒有這樣的終極的依據,所以我們在討論著這生命人生的時候,便只能是瞎子摸象似的,一切都只能是自圓其說和自由認取,於是才眾聲喧嘩,縱有所得所見,也只是一些淺顯的體驗和相對的道理,經不住再問一下為什麼,到底是不了義。現在當然就不同了,依照這種根本的秘密對於我們今生今世生命來說,也就能引導出一種終極的含義

  所以緊接著,經文也就有了第四段和第五段,即分別以菩薩諸佛人生選擇為例,來為我們說明生命人生能有的終極的意義

  明白了生命真相菩薩們,是怎樣來度過自己的一生的呢?

  上面一段的最後一句得到了一個結束語,“無智亦無得”,就是說要解放我們的心識和不計較我們的所得這就顯得不同於常理,不免讓人生疑;又不要有見解又不能追求利益,這人生還有什麼呢?這時候經文便對我們解釋說,並非是什麼都沒有,菩薩們就是因為解除了這些束縛,才解放和超越了自己,然後才得到一個完整的天地

  “以無所得故”,經文接著便這樣說,“菩提薩埵依般若波羅蜜多故,心無掛礙;無掛礙故,無有恐怖,遠離顛倒夢想,究竟涅盤。”

  這兒便有三個銜接著的緣故一是所得故,二是般若波羅蜜多故,三是無掛礙故。我們如果要了解其中的道理就不妨從反面的情形,來體悟一下這種緣故

  一個人設若不是“無所得”,而是要不斷地有所得,那又怎麼樣呢?應該說很清楚,這便是我們通常所見到的情形。這所得便始終有限,同時又永無止境。這樣一來,生活就總是在別處,幸福也總是在你不在的地方,你便永遠要在這樣那樣的所得之中游泳,到死也不會有岸,不會有片刻的安寧。而你的種種所得,又註定是留不住的,是非成敗都轉頭空,到頭來都難免風流雲散,如夢幻泡影。即便再輪回一次,也還是依然故我,也只能照樣的忙個不停。如果一切只能是這樣地重複的話,你作為萬物之靈長,這靈長之處又何在呢?不就值得人深省?

  我們不必畏懼這個“無所得”。比方說你的一雙手吧,如果你得到了一點什麼東西,便始終緊緊地把它捏在手裡,再也不放下害怕這樣一來就會所得,你的這雙手又還會有什麼用呢?又怎麼能像你所希望的那樣,去擁抱整個的世界呢?手如此,心靈當然也是這樣。如果我們的心靈被這樣那樣的所得填塞得滿滿的,就像天空里始終布滿著雲絮,智慧的藍天又怎麼能夠顯現出來呢?所以菩薩就不執著於自己之所得才能夠行深般若波羅蜜多,照見心靈的藍天。照見了藍天之後,便明白原來在心靈漂浮著的種種見解念頭不過是一些靠不住的雲絮,從此便不再被這些雲絮所迷惑,能夠心無掛礙。

  我們的迷誤就在於心有掛礙,一顆心始終被層出不窮的雲絮遮蓋著,這雲絮就成了我們的自我,想不到放開,不願意放開,乃至沒法放開。在這情況下世界雖說只有一個,但在不同的人們來說,就註定要用自己的這一團雲絮一般的心識去看待世界,然後便固執己見,給人生加上種種的目的,給世界蒙上種種的色彩。我看青山多嫵媚,料青山我也如是,這自然是境由心造;至於杯弓蛇影呢?風聲鶴唳呢?也就是顛倒夢想心懷恐懼了。所以我們也清楚,正常的人們與精神病患者之間,就不過是程度上的差別而已。隨著日子的越來越繁複,誘惑和刺激也越來越深重,我們的心也就越來越浮躁。其浮躁程度,便好比悶熱而黑暗的鍋子似的。這時候除了依法修行菩薩們而外,誰又能解脫自在,遠離顛倒夢想,而最終達到涅盤的境地呢?

  涅盤的意思就是圓寂。完全可以說,這圓寂二字,也就概括了佛法秘密。想想看吧,不就只有圓滿的又才是寂靜的、寂靜的又才是圓滿的?菩薩們從無 所得開始,不斷解放和超越自己,到後來便心無掛礙,心靈所固有的智慧便顯現出來,即是恢復了生命的本相,回歸了生命本體,這便是圓寂。到了這樣的時候,菩薩們便能夠不離萬物,不住萬物,與世界全息相應,完成了天人合一。所以最高果位的菩薩也就是等覺菩薩和妙覺菩薩,就與三世諸佛無異,其覺受的境界便和三世諸佛是一樣的。

  這種終極的境界,就是無上正等正覺,即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所以經文的第五段便說:

  “三世諸佛,依般若波羅蜜多故,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

  一切過去、現在和未來的佛菩薩們,便安住在這樣的正覺里。在擺脫了生死的輪回和一切苦厄之後,才是不生不滅的,解脫自在的。

  話到這里似乎就說完了。餘下來的最後一段,六十五個字,便要為這一切作一個結論。而這時候,在我們跟著經文一路地走過來,明白了事情真相之後,這結論也就是十分清楚的:

  “故知般若波羅蜜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無上咒,是無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實不虛。故說般若波羅蜜多咒,即說咒曰:揭諦揭諦,波羅揭諦,波羅僧揭諦,菩提薩婆訶。”

  咒誠然就是一種真言,一種最真實、最有力的言語。那末相比之下,又還有什麼言語,能比般若波羅蜜多更真實更有力呢?現在把前面說過的一切總括起來,這一經典的心要也就可以歸結為這樣一句真言去吧去吧,到彼岸去吧讓我們都到彼岸去吧,快快的得到覺悟

  也許你很難相信這一切?

  又也許你相信了,又還是願意留在顛倒夢想里,認為這樣才更美麗,即便墜入地獄也在所不惜?

  這當然都由你。佛法說命自我立,世界並不是神明創造的,也沒神明在支配著你,你的命運全在你自己的手裡。

  但是又也許,你確實看到人生如痴人說夢,充滿喧嘩與騷動,卻找不到你能認可的意義,那又如之何呢?那末這時候,在你上下求索又仍然歸途茫茫的時候,便還有這樣的一條路經留在這里。

  這便是諸佛菩薩和古往今來的高僧大德們驗證過的一個秘密。能除一切苦,真實不虛。

  而我們如果要接近佛法的話,誠然就要以經典開示為依據。依佛說則是佛法,不依佛說則不是佛法道理也好,法門也好,便全在這里。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