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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在禪學里一直主張自省與自悟,歷代的禪師們說,誰也救不了你,只有自己救自己,寶藏就在你自己的身上,不需外求。既然每個人都以自家的寶藏引以為傲、快樂知足,那麼為什麼在現實中有不少人依舊會感到迷惑和痛苦呢?我們該如何握住禪的這只幸福之手呢?
事實上,雖然我們每個人都擁有珍貴的自家寶藏,但是在現實生活中我們卻仍然痛苦不堪。這又到底是什麼原因呢?
在禪宗看來,這個是因為,雖然我們每個人都“擁有”自家寶藏,但是我們沒有認識到它的價值,我們就“迷失”了自家寶藏。
在這個世界上,人之所以痛苦,不是因為擁有的少,而是因為想要得到的太多。我們永不知足、欲壑難填,在無限膨脹的慾望中,我們煎熬著我們的生命,我們浪費著我們的光陰,所以認識自家寶藏、打開快樂之門,就是禪學的當務之急。
什麼是我們生命中的自家寶藏呢?禪的經典《法華經》告訴了我們其中的秘密。《法華經》又叫《妙法蓮華經》,它是用蓮花的光明純潔來形容禪的智慧的微妙,所以叫《法華經》。
《法華經》裡面有七個非常著名的比喻,衣珠的比喻就是這七個比喻中的一個。這個比喻是這樣說的:從前有一個很窮很窮的人,去拜訪他的一個親戚。他的親戚很富有,他拜訪這個富親戚的時候,就受到了非常熱情的招待。一熱情,這個人就喝高了,喝得酩酊大醉,在座位上就睡著了。那位富親戚就想了一個辦法,他就在這個窮親戚的衣服裡面縫了一顆很大很大的寶珠。他想著這個人醒來以後,發現了這個珍珠,生活就會有所改變。
在這種情況下,他把這個寶珠縫到這個窮親戚的衣服裡面,他就匆匆地離開了。這個窮親戚醒來以後,當時他是爛醉如泥的,醒來之後,他不知道有這件事,依然在街上東游西盪,過著像乞丐那樣的一種生活。
幾年之後,這兩個人一個偶然的機會又會面了,這個富親戚一看,說你怎麼還在外面東游西盪,這麼窮困潦倒的呢?你的衣服裡面不是有一個無價的珍寶嗎?窮親戚感到非常非常的詫異,“我的衣服裡面有這樣的寶貝嗎?”他一開始不相信,那富親戚就引導他說,在你的破破爛爛的衣服裡面,什麼地方有這樣的一顆寶珠,後來這個窮親戚終於就發現了這個寶珠。發現了這個寶珠之後,當然他以後就不需要再去流浪,不需要去漂泊了。
這個富有的親戚,它象徵著覺悟者。那貧窮的親戚象徵著我們這些迷失了本心本性的人。衣珠就象徵著本心本性。
禪語說:“衣珠歷歷分明,只管伶俜飄盪。”我們的衣服裡面分明有一個無價的寶珠,但是我們偏偏還要到外面去做乞丐。那這是一個人的最大的糊塗了。達摩禪師從西方的印度來到了中國,那麼辛苦幹什麼?就是為了讓我們清楚,我們每個人都有珍貴的寶珠,就是我們的本心本性。但是我們之所以這麼貧困,這麼貧窮,那是因為我們暫時不知道我們每個人本心本性這顆寶珠的寶貴。這種狀況,《菜根譚》裡面有兩句詩,把它形容得非常的逼真,叫做“拋卻自家無盡藏,沿門持缽效貧兒。”“無盡藏”,無窮無盡的寶藏,太值錢了,價值連城。這個無盡藏在哪兒?在我們的本心本性裡面,在我們的心裏面,但是我們不知道,我們把它給拋棄掉了。我們像什麼?像一個乞丐一樣,沿門挨戶地乞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