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示眾雲:善知識,我此法門,以定慧為本。大眾勿迷,言定慧別。定慧一體,不是二。定是慧體,慧是定用。即慧之時定在慧,即定之時慧在定。若識此義,即是定慧等學。
惠能大師對大眾開示說:善知識!我這個法門,是以定慧為根本。大家不要誤以為定慧有別。定和慧是一體的,不是兩個。定是慧的體,慧是定的用,當在發慧的時候,定就在慧中;當在入定的時候,慧也就在定中。如果明白這個道理,就是定慧均等修持。
「定慧」又稱作止觀,「定」就是禪定,「慧」就是智慧觀照。以定為體,以慧為用。體是本體,用就是作用。就像電燈,燈泡是體,它能夠散發光明,光就是用。定和慧是一體不二的,就像是燈,不能把燈體和燈光分開一樣。探討「定」的時候,是「慧」之「定」,探討「慧」的時候,是「定」之「慧」,這叫止觀雙運,定慧等學。
諸學道人,莫言先定發慧,先慧發定,各別。作此見者,法有二相,口說善語,心中不善,空有定慧,定慧不等。若心口俱善,內外一如,定慧即等。自悟修行,不在於諍。若諍先後,即同迷人。不斷勝負,卻增我法,不離四相。
因此,各位修學佛道的人,不要說「先定才能發慧,或先慧才能入定」這種分別的話。持這種見解,就表示法有二相。口中雖說著好話,心中卻不存善念;徒然有定和慧的名稱,卻不能定慧等持。如果心與口都是善的,內與外都是一如,定和慧就能均等了。自我開悟,自我修持,不在於諍辯;如果爭論先後,那就和痴迷的人一樣。如果不能斷除勝負之心,必將增長我執法執,自不能遠離「我、人、眾生、壽者」四相的執著。
諍,就是爭吵、攀比、辯論。修行是靠自己體悟的,「如人飲水,冷暖自知」,用不著和別人諍論。把修行當作武林大會,總是與別人競爭,就是迷人。我們做企業也是這樣的,你總是和別人去攀比,就很辛苦。你要和自己比,每天都在進步,我今天就比昨天好,我今年比去年就好,這就是進步。向外攀比,就會起貪著、瞋恨、嫉妒等不良情緒。如果我們一個修行人,總是和別人攀比,別人能打坐,坐四小時,我怎麼也得坐八個小時,總是和別人較著勁的修行,不但不能夠修成正法,反倒會增長我執和法執。總處在與別人攀比中,就無法成就「無人相,無我相,無眾生相,無壽者相」。
善知識,定慧猶如何等?猶如燈光。有燈即光,無燈即暗。燈是光之體,光是燈之用。名雖有二,體本同一。此定慧法,亦復如是。
善知識!定慧就像什麼呢?就像燈光,有了燈就有光明,沒有燈就黑暗。燈是光的體,光是燈的用,名稱雖然有兩個,體性本來就是同一個。定和慧也是如此。
師示眾雲:善知識,一行三昧者,於一切處行住坐卧,常行一直心是也。《凈名經》雲:直心是道場,直心是凈土。莫心行諂曲,口但說直,口說一行三昧,不行直心。但行直心,於一切法,勿有執著。
惠能大師對大眾開示說:善知識!所謂一行三昧,就是能在一切處,無論行住坐卧都能心行正直。《凈名經》說:「直心就是道場,直心就是凈土。」不要只在口頭上說正直,心卻諂媚邪曲;不要口說一行三昧而心行不直。只要心行正直,不要在一切法上有所執著。
《凈名經》,又叫《維摩詰所說經》,是鳩摩羅什大師所翻譯的一部典籍,究竟了義,至圓至頓的無上妙法。這部經,講的就是在心地上修行,心凈則國土凈。講到了直心是道場,直心是凈土。直心,就是真誠心的意思。真誠心是道場。一行三昧,就是保持著最真誠心,不掩蓋自我,不傷害他人,隨時隨地保持慈悲和智慧的覺照。
我們於一切現象中,不生執著。保持真誠心,不評判,不煩惱,不造作,來者不拒,去者不留,就是「定慧」。
迷人著法相,執一行三昧,直言常坐不動,妄不起心,即是一行三昧。作此解者,即同無情,卻是障道因緣。
愚迷的人執著法相,執著一行三昧,開口就說常常靜坐不動,不起妄想雜念,這就是一行三昧。作這種見解的人,就如同沒有情識的木石一樣,其實正是障礙修道的因緣。
很多人盲目崇拜那種一坐好幾天不起來的無記定。六祖說,一坐不起,和無情物一樣。修行把自己修成木頭、石頭,是外道定、邪定的表現。佛教的正定,是指你對生命中所發生的一切,全盤承擔和接納,就叫「正定」。佛陀經常說「如是,如是」,意思就是「就是這樣的,就是這樣的」,就是「正定」。
有人告訴你:「別人贊美你,說你好!」你說:「就這樣吧!」接著再進來個人說:「有人罵你,說你壞呢!」「就這樣吧!」你買的彩票中大獎了,「就這樣吧」;員工造成損失了,你也「就這樣吧」。 這就叫「定」。當你對發生的問題承擔、接納了,超越和解決的智慧也就生起了,因為「定慧」是一體不二的。
無論是戰爭中、商場上,還是修行中,真正的高手,往往都是很淡定、平和地對待危機。像電影《亮劍》中的李雲龍,敵人打過來了,他指揮若定,還是很坦然。真正的高手都是運籌於帷幄之中,決勝於千里之外。一遇到事就拔劍而起,挺身而斗,那都是匹夫之勇,不是高手。我們要想擁有智慧,就要學會平和,能夠不被憤怒情緒所干擾,就能正確判斷局勢,輕鬆自如化解和應對危機。科學家愛迪生,曾經實驗一個燈泡,他用一種新材料做燈絲,沒幾分鍾「啪」就燒了。助手就說:「唉,又失敗了!」愛迪生說:「沒有啊,我成功了,我成功的知道這種材料不可靠,我得再找新的材料來代替。」這就是兩種境界,對愛迪生來說這就是禪定和智慧。
我們工作中出現小差錯的時候,恰恰是我們發現和解決潛在的危機的機會。就像下雨的時候,房子漏了,你正好借這個機會找到房子的漏點,等天晴的時候,把它修補好。萬事萬物都是一體兩面,也稱作陰陽平衡,顯隱互成,我們要習慣從發生的事件中觀察到光明和積極的一面。這就是「於不二境,現諸凈土」。
對生命中所有現象,都要如實接納,「如是、如是」就是定。同時生起光明覺照,「善哉、善哉」就是慧。自此,遇到任何事情都只會令我們進步和解脫,不會再挫傷我們。如果我們只是一味形同木石,麻木不仁,恰恰是障道因緣。
善知識,道須通流,何以卻滯?心不住法,道即通流。心若住法,名為自縛。若言常坐不動是,只如舍利弗宴坐林中,卻被維摩詰訶。
善知識!道是要通流,為何反生滯礙呢?心不滯礙於法相,道就能通流;心若執著法相,那就叫作繭自縛。如果說常坐不動就是一行三昧的話,就像舍利弗在林中靜坐,卻遭到維摩詰的訶斥。
道就是真理。真理產生於我們的自性,它是活潑通流,光明和諧的。就像我們的血液循環,河流通暢,如果一旦卡住堵住,就成腦血栓、堰塞湖一樣,就會出問題。所以,我們的思想也要通流,不能卡住,卡住了就是法執,名為自縛。
善知識,有人教坐,看心觀靜,不動不起,從此置功。迷人不會,便執成顛。如此者眾。如是相教,故知大錯。
善知識!還有人教人靜坐,看住自己的心,觀想靜止,身體不動,心念不起,從這里下功夫。愚迷之人不懂佛法大意,便在這上面執著,反而成為顛倒,像這樣的人很多。如此教導別人,這是極大的錯誤。
六祖跟大家說,有人教授打坐,讓大家觀察自己的心,培養靜態,不動不起,用這個來穩定自己的身心。迷惑的人不知道,把這個當成根本。祖師教大家打坐,是為了培養大家良好的控制情緒的能力,從而覺照實相。而不是僅僅坐在那練腿,你腿練得再好也比不上石頭坐得穩當。不是比誰坐得像石頭,而是讓自己的心能安靜、平和下來,顯現自性智慧。六祖糾正一部分人盲目把練腿當成根本,期望磨磚成鏡的現象。練腿只是形式,培養和保持心境的平和,開啟自性智慧,才是禪修的真諦。不明理的人認為練腿就是目的,總停留在腿子上下功夫,錯用其心,所以叫「迷人不會,便執成顛」。
師示眾雲:善知識,本來正教,無有頓漸,人性自有利鈍。迷人漸修,悟人頓契。自識本心,自見本性,即無差別。所以立頓漸之假名。
惠能大師對大眾開示說:善知識!正教本來沒有頓漸的分別,只因人的根性有利鈍的不同。愚迷的人漸次修行,覺悟的人頓然契悟。如果能夠識得自己本心,見到自己的本性,就沒有差別了。因此,立有「頓漸」的假名。
善知識,我此法門,從上以來,先立無念為宗,無相為體,無住為本。無相者,於相而離相。無念者,於念而無念。無住者,人之本性。於世間善惡好醜,乃至冤之與親,言語觸刺欺爭之時,並將為空,不思酬害。念念之中,不思前境。若前念今念後念,念念相續不斷,名為系縛。
善知識!我這個法門,自從上代祖師以來,首先建立「無念為宗」「無相為體」「無住為本」。所謂無相,就是處一切相而離一切相;所謂無念,就是雖念而不執著於念;所謂無住,就是我人的本來自性。對於世間的善、惡、好、丑,乃至冤家至親,有言語的冒犯、諷刺,或欺凌紛爭的時候,都一概視為虛空幻相,不會想到報復仇害。在念念之中,不尋思過去的境界。如果前念、今念、後念,念念相續,不能斷絕,就叫作系縛。
生活中,我們煩惱和恐懼的產生,都是對過去的事情的執著、糾結而產生煩惱,對未來的焦慮、擔憂而產生恐懼。而當下則既無煩惱也無恐懼。
煩惱源自過去。例如說:那個人以前怎麼說我,那個人以前怎麼罵我,那個人怎麼對不起我,那個人曾經害過我……都是前邊的信息,現在沒有。
恐懼源自未來。我們恐懼於:我老了怎麼辦?我將來病了怎麼辦?我企業做不下去怎麼辦?我那——怎麼辦?於是,我們恐懼的都是針對未來,沒有恐懼當下的。
人在過去的煩惱和未來的恐懼的糾結中,就焦頭爛額,狼狽不堪,很痛苦!如果我們把心安於當下:咱們的素食做得很美味;我們的講堂很溫暖;諸上善人俱會一處;在這座美麗的城市,我們如神仙般的生活。當下具足一切解脫相的!
有的人說,光安於當下,那未來怎麼辦呢?你只要安於當下,你就是聖人,你就是道人。道人是吃天飯的,吃天飯的人根本不可能餓著。自己折騰才容易餓著!自己折騰就好比是城市裡面的花草,它要澆水施肥,不澆水施肥就不行;山裡的草木,那是吃天飯的。你見哪個山裡的草木餓著了?沒有!在城裡的容易餓著,造作容易餓著。所以說,當你懂得安於當下的時候,你與天地同在,就是聖人的境界。這時候你堪受龍天供養。
於諸法上,念念不住,即無縛也。此是以無住為本。善知識,外離一切相,名為無相。能離於相,則法體清凈。此是以無相為體。
在一切法上,念念不住著,這樣就沒有系縛,這就是以無住為本。善知識!外離一切相,就叫作無相。能離於一切相,則自性法體自然清凈,這就是以無相為體。
無相,不是說沒有顯相,是不被它卡住,來者不拒,去者不留,與世界有進有退,自然起舞。有相則容易來者拒,去者留,就煩惱痛苦了。一個真正地懂得無相的人,面對生活萬象就像看部電影一樣,裡面的主人公,無論有什麼喜、怒、哀、樂……你看完了,好,結束了,結束了你就回家,就這么簡單。看部電影,開心的時候你笑兩句,主人公落淚的時候,你願意陪著落兩行淚也可以。但看完了,你把情緒收回來,就行了。有些人不行,看完了收不回來,人家都演完半年了,他還在為劇情傷心,就沒有必要。我們要注意,我們往往被劇情所傷,我們看的電影就是周邊的人、事、物。我們現在有時候想起某個場景還煩惱,那個場景其實就跟電影一樣,早就過去了,但現在想起來還煩惱,這就叫卡住了,要超越它。
善知識,於諸境上,心不染,曰無念。於自念上,常離諸境,不於境上生心。若只百物不思,念盡除卻,一念絕即死,別處受生,是為大錯。學道者思之。若不識法意,自錯猶可,更勸他人。自迷不見,又謗佛經。
善知識!在一切境上,心能不被外境所染污,就叫作無念。在自己的心念上,要常遠離一切外境,不要在境界上起心動念。但是,如執著於什麼也不想,把念頭全部斷絕,一念斷絕就死,一樣還要到別處去受生輪迴,這是極大的錯誤。學道的人應該好好地想一想,如果不認識佛法大意,自己錯了還罷了,卻又再誤導他人;自己愚迷不見真理,又毀謗佛經。
所以立無念為宗。善知識,雲何立無念為宗?只緣口說見性迷人,於境上有念,念上便起邪見,一切塵勞妄想,從此而生。自性本無一法可得。若有所得,妄說禍福,即是塵勞邪見。故此法門立無念為宗。
所以,要建立無念為宗。善知識!為何立無念為宗呢?只因為那些口頭說見性而心猶執迷的人,在外境上仍有所念,有所念就會起邪見,一切塵勞妄想就從此產生。菩提自性本無一法可得,如果以為有所得而妄說禍福,這就是塵勞邪見。所以,這個法門要建立無念為宗。
過去就讓它過去,行雲流水。在佛經中叫「猶如蓮花不著水,亦如日月不住空」。如日月經天,蓮花出水,不滯留,不沾染,這代表著修行人的境界,走到哪裡都不被境界所牽,不會沾染上那些凡塵往事。我們做事做人,就是不要被這些生生滅滅的事所卡住,過去的就讓它過去。一切都是無常的,就讓它過去。
我們的清凈的自性沒有什麼真實現象,這些現象都是無常假相,都是如「夢、幻、泡、影、露、電」。《金剛經》說「一切有為法」,有為法就是我們的現象,「法」就是指現象。一切有為的現象,「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就是六個——夢、幻、泡、影、露、電。「應作如是觀」,我們一個修行人,應該如是看待這些,看生活中就像一場夢。你剛才經歷的也都是一場夢,過去的是場夢,未來也依舊是在做一場夢。我們現在學佛了,就要做一個解脫的夢,做一個成道的夢,也是一場夢。把過去煩惱的夢、五欲六塵的夢,轉化為清凈的解脫之夢,也依舊是夢。不要把它當成一個實有的物體,這時候就不被卡住。
善知識,無者無何事?念者念何物?無者無二相,無諸塵勞之心。念者念真如本性。真如即是念之體,念即是真如之用。
善知識!所謂無,無的是什麼事呢?所謂念,念的是什麼東西呢?所謂無,就是無差別相,無一切妄見塵勞的心;所謂念,就是念真如自性。真如就是念的體,念就是真如的用。
真如自性起念,非眼耳鼻舌能念。真如有性,所以起念。真如若無,眼耳色聲,當時即壞。
真如自性能起念,不是眼耳鼻舌等器官能念。真如本有自性,所以能隨緣起念;真如如果沒有自性,眼色耳聲當下就會消失散壞。
燈之所以亮,是因為有電,如果沒電了,燈就滅了。所以,我們的眼、耳、鼻、舌、身、意之所以起作用,是因為我們自性在作用。自性就是我們的能量源。我們的心就是能量調度機構,你把心用到哪裡,能量就在哪裡煥發光彩。我們的能量就是神通妙用,在佛不增,在凡不減。用心做企業,企業就能做大;用心種地,就能種好地;研究殺人,就能成個殺手;研究掏包,就成為神偷。……人的能量源來自自性,你用於哪裡是你說了算的。你想成為聖人你可以成為聖人,你想成爛人絕對成個很爛的人。能量完全受你的心念的支配。
如果我們把做生意的那份心用到成佛上,一年能開悟,即身能成佛;如果小夥子把追女朋友的那份心,朝思暮想的心用到求道上,一年能開悟,即身能成佛;公務員絞盡腦汁的去當官,如果他把絞盡腦汁的心用到成佛上,一年能開悟,即身能成佛。都沒有問題。
我們往往都是這里用點那裡用點,分散了精力。用在無常生滅的假相上,雖然也能暫時放一點光芒,但是它畢竟是無常的。自性就是能量之源,我們的生命之源。一切都產生於自性。天地萬物都是自性幻化出來的,能量的波動產生假有的物質,物質的不同組合產生假有的天地萬物。
善知識,真如自性起念,六根雖有見聞覺知,不染萬境,而真性常自在。故經雲:能善分別諸法相,於第一義而不動。
善知識!真如自性隨緣起念時,六根雖然有見聞覺知,但是真如自性不會染著萬境而能恆常自在。所以,《凈名經》說:「善能分別一切法相,於第一義諦如如不動。」
我們要如實體悟本源空性,讓心安住在空性,「於第一義諦如如不動」 。便自然可以了知見聞覺知的一切,如夢如幻;生活、工作,如夢如幻; 修行、成就,亦是如夢如幻;證果、成佛,還是如夢如幻。佛法不廢俗法,萬物雖如夢如幻,我們依然要遵循世俗價值觀。如理如律,閑看庭前花開花謝;安分守己,靜觀天外雲捲雲舒。
我們有的居士看過六世達賴喇嘛倉央嘉措的情詩,如:「你見,或者不見我,我就在那裡,不悲不喜;你念,或者不念我,情就在那裡,不來不去;你愛,或者不愛我,愛就在那裡,不增不減。」很多人為此生煩惱,覺得這個喇嘛不好好修行,寫情詩泡妞,破壞佛教形象。其實,這些詩看似寫給戀人,其實是寫給「空性法身」。因此,仔細閱讀倉央嘉措的情詩,會發現全部是寫給空性如來藏的,他以空性為情人,體征無上空性瑜伽,安享解脫涅槃之樂。所以,這不是「情歌」,而是「道歌」。
我也模仿寫過幾句倉央嘉措情詩體的《道歌》:
「覺悟若是那西子湖畔的一朵紅蓮,我願與佛性相戀;我願為一池清瑩的湖水,與佛性朝夕相伴。在這美麗的江南,佛性是我今生最美的遇見。在我的夢里,覺悟是我一生一世的牽絆;在我的夢里,覺悟是我今生今世的眷戀;在我的夢里,覺悟是我今生不老的思念;在我的夢里,覺悟是我今生最美的紅顏。」
「愛,若是一種呢喃,我對佛性的愛有千語萬言;愛,若是一種思念,我對佛性的愛朝思暮想千萬遍;愛,若是一種迷戀,我對佛性的愛生生世世、永不改變;愛,若是一段奇緣,今生我願與佛性相戀!」
「在躲過雨的香樟樹下體悟你,終於可以牽你的手贊美你。有覺悟的地方就格外的清新,想著佛性我的嘴角都會揚起,傾城的輪廓沾滿我的憧憬。對全世界宣布愛覺悟,我只想和佛性在一起,這顆心沒畏懼太堅定,慶幸讓我能夠遇見佛性,就算全世界都否定,我也要跟佛性在一起,天崩地裂也要在一起。」
其實,詩人們的情詩,稍一轉換,就是「道歌」,如:「佛住長江頭,我住長江尾。 日日思佛不見佛,共飲長江水。 此水幾時休,此恨何時已。 如今我心似佛心,定不負相思意。」
「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冷落清秋節。今宵夢醒此處,楊柳岸,曉風殘月。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執著生滅幻法的心總是充滿苦痛,總是處於還有那傷感的時節。今天從大夢中醒來,原來苦苦追慕的實相就在身邊,就在日出月落,花開花謝。從此之後的歲月,盡顯光明和解脫。如此這般的美好景緻,可以和誰來分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