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心(十一)
◎妙祥法師講述
像這些准備工作,以後要提前做好。要是做不好,必然會影響講法,這不好。另外,在迎請之前,人員都得站好。不能等法師來了,你這面還沒有準備,所以顯得特別亂,也沒有誠心誠意,這非常不好,要不你就別請。法師來了,這面還亂哄哄的,這就不合適了。這些事情以後都得注意。
前幾天講了第九個問題,現在講第十個問題。
第十個問題:如何發菩提心?什麼是慈悲心?為什麼我發不出大的願力?
如何發菩提心?什麼是慈悲心?為什麼發不出願力?這三個問題——菩提心、慈悲心、願力,實際上都是一個,因為菩提心包括直心、深心、慈悲心。這三個心中,它有不同的境界和表現。
①直心
——要想發菩提心,想得到直心,首先要嚴格持戒。直心都是來源於戒律,戒律所要求我們做的,都是為了達到直心。
什麼是直心?當我們把妄想控制住了,而且我們做一切事情都不用妄想來做。比如說我們走路的時候,沒有聽到兩側的聲音,也沒有看到兩側的景象,但我也是睜眼在這走,只是心裡沒有分別。當我想知道的時候,這個分別心就出來了,一切聲音、一切影像都出現了,聲音也聽到了,影像也和思想的分別融合在一起了。當我們不知道的時候,這就叫直心;當我們知道的時候,就已經形成分別心。
又比如:我們做一件事情時,如果專心地做,並沒有打任何妄想,做的一切事情都能夠很圓滿地完成,而且並不知道自己做的是什麼事情,這心裡沒有分別,這種狀態就是直心。這是我的理解,也可能和經書上講得不一樣。
我們平時想發菩提心,首先要有直心。你沒有直心,是發不起菩提心的。怎樣發菩提心,才能有直心?首先要嚴格持戒,在嚴格持戒的基礎上,遠離一切相,攝住心念。比如說我們行道,按照經行的方式每天不斷地經行,既不去分別兩側的景象,也不去聽聲音,就算能聽我也不去聽。比如走到市場上,那邊有叫賣聲,我也不去聽。或是走到街面,那面突然有很大的熱鬧,甚至吵架了,很想過去看一看究竟,是不是有自己的朋友和親屬在那裡跟別人打起來了。很想過去,那也得控制自己,不能過去看。
我們對外境一定要控制,久而久之,我們的六根就會逐漸地回收。我們在功夫做到一定程度,持戒達到一定清凈程度的時候,這才能發出直心來。為什麼我們不能得到直心?就是因為我們持戒不嚴,我們做的功夫不到位。不是直心不能得,是我們沒有做到位。我們知道,直心是道場。你有了直心才可以修道,你沒有直心,還沒有修道。所以說,直心是修道的開始。
直心不光是表現在這個問題上,因為直心沒有彎曲,沒有彎曲心。不管做什麼事情,我們不能撒謊。如果你撒謊了,就不會得到直心。做事情不能貪,貪便宜,盜竊別人的東西,這都不行。如果你有盜竊心,也不會得到直心。更不能有淫慾心,有了淫慾心,看到這個人好那個人好,也不會得到直心。更何況壞的習氣,比如抽煙啊、喝酒啊,你有這些習氣,也不會得到直心。因為這些壞的習氣都是順著習性去走,和直心截然是兩回事。只有克服這些毛病習氣,我們才會得到直心。也就是說,我們只有嚴格地持戒,才會得到直心。所以說,要想得到直心,就必須在戒律的基礎上下功夫,再加上我們做離相的功夫,都攝六根,才會得到直心。
我們想發菩提心,必須要修證得到直心,直心就是菩提心的一部分。比如說:我們不佔便宜,不管是道友的也好,常住的也好,一張紙、一塊肥皂,我們都得用得合理,不能有半點盜竊心。
過去我在五台山的時候,有一天,我得用肥皂,我拿起來就用了。用完了,就覺得這個肥皂怎麼厚了,變得厚一點,就放下了。放下後一合計:「不對呀,我這個肥皂怎麼變厚了?」在周圍一找,沒有第二塊肥皂,就這一塊肥皂。後來我還不死心,我就問同屋的一個道友,我問那個師父,我說:「這個肥皂是不是你的?」他瞅瞅我。我說:「你說實話。」他說:「是我的。」我說:「好。」
第二天,我就補償他一塊新的肥皂。但我那塊肥皂已經沒有了,我並沒有說因為我找不到我的肥皂,我就可以用他的肥皂,或是我就可以不給他補償。不能講任何理由,說我的肥皂哪去了?不能再問了。你用錯就是用錯,趕緊承認錯誤,不要講任何道理。
我們在生活中就習慣了講理,比如我的肥皂沒有了,「這是你的肥皂,我的肥皂哪去了?」還得讓對方知道,「因為我的肥皂不知哪去了,我才用你的肥皂。」或是找種種的理由來推卸責任,這都不是直心。在這個問題上,寧可吃虧,也要守戒,不能講理,這就是培養我們的直心。這個直心平時就得培養,你平時培養了,到時候才會有直心。直心就是菩提心的一種。
這是講的是盜竊心,還有這個妄語。不能撒謊,說了就要算,不能亂說。這個說話算數是很重要的。因為在我們修行中,身三口四,這個口最容易犯的就是妄語。我以前給大家講過,有一次挑東西的時候,別人問:「你直接挑山上?」我說:「嗯!」這一「嗯」就是答應,所以就一直挑到山上。這個就不詳細講了。
包括我出家,也是為了不妄語。我剛學佛的時候,別人問我,說:「你什麼時候出家?」是在走路的時候,一個女居士問我。實際上我們見面也就兩三次。那時候剛學佛,見到學佛人哪,就覺得都很親切。她突然的問話,使我很驚訝,也滿心的不高興。但是呢,嘴上也提出個條件,我說某某條件滿足我了,我就出家。說完了,就分手了。
我當時還埋怨她:這人太莽撞,你問啥不好,見面就問我出家的事。我從來沒想過,一絲一毫也沒有想過出家的事,因為工作也很好,條件也很好。後來不久,我提的條件就滿足了。滿足了,那就得出家。我當時是這么出的家。就是說不能妄語,說了要算數的。
不管多大的事情,只要是正確的,我們都不能妄語。你有這種不妄語的行為,將來才會得到直心。越是直心的人,他越會不妄語的。為什麼我們不能得到直心?就是我們老有妄語成分。直心如林中拉木,直來直去,不允許有彎曲。我們的心往往就是彎曲,所以你不能得到直心。
另外,我們走路也是一樣。平時走路,前面有一灘水,首先是繞過去。在還沒有走到水前,早就繞開了,不管水坑大小都會繞開。前面有個石頭,我們絕對不會踩著石頭過去,一定會繞開。從我們走路就可以看出,我們處處都在彎曲,心也處處都在分別。也就是說,我們處處都在攀緣。有了這種彎曲的心和攀緣的心,怎麼能得到直心呢?想得到直心就必須遠離這個彎曲心和攀緣心。
要想發菩提心,想得到直心,首先要嚴格持戒。直心都是來源於戒律,戒律所要求我們做的,都是為了達到直心。戒律是無上菩提之本。所以說,我們想發菩提心,得到直心,那戒律就是它的根本,首先就要做這種功夫,這才可以。
另外呢,還不能「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今天做了,明天就不做了。今天我什麼都不分別,我就往前走,等到明天,就忘了這回事了。因為太難受,太約束人,這一腳踩下去,正好踩泥里了,那一腳踩到溝里了。這不行,回去還得洗鞋、洗衣服,另外別人看到還笑話。你有這種心,你不會得到直心的。
這個直心哪,還有一個特點,就是不回頭看。如果你回頭看,你就是彎曲心。我們做任何事情,看準了,我們就往前走,不再回憶。比如說:我們想出家,不再回憶我的家庭,那樣的溫暖,那麼多的方便,不能再回憶了。你要是回憶,你這個心就開始彎曲了,就不能得到直心。包括我們遇到困難的時候,也不能回頭的,甚至生命受到危險的時候也不能回頭,永遠不回頭。
過去,我有一次在路上走的時候,低頭走,不分別。正走著,後面就有一輛自行車奔我來了。因為他在後面緊著大喊,這個自行車可能沒有閘,就奔著來了。緊著喊,意思是讓我躲開,他喊得已經不成調了,因為他也來不及了。這時候我完全可以躲開,甚至跳到馬路邊,或是回頭瞅一眼。因為我心裡很清凈,也很明白,這是奔我來的,但我沒有回頭瞅,也沒有加快腳步,想來避免他撞我,原先的速度是什麼樣還是什麼樣。
當往前多走了一步兩步的時候,車就碰在我的腿上了。碰腿的時候,腳步也沒有加快,也沒有停下,該怎麼走還是怎麼走,頭也沒有抬一下,也沒有回頭瞅一眼。後來這個人摔倒了,摔得還直叫喚。但我聽出那個聲音哪,不是他摔得很疼才叫喚,而是撞著我了,感到驚訝和不安所產生的叫喚,也是想引起我的注意,「你看,我不是故意的。」但是不管怎麼樣,我也沒有回頭瞅一眼,看看他是誰,怎麼摔的,是誰撞我?也沒有瞅,還繼續往前走。
這時候,路邊的人已經哈哈大笑,看到這么一個傻子,撞著他了,這么撞他,他也不躲。人家都撞倒了,躺在地上直叫喚,而他也不回頭瞅一眼。一直也沒有回頭,還是低頭往前走,也沒有加快腳步,也沒有停留,和原先一樣繼續往前走。路邊的人就哈哈大笑,看到一個很奇怪的事情,天下還有這樣的人,這樣的傻子。他笑也好,不笑也好,我還是不回頭瞅一眼,還繼續往前走。
我也知道,撞一下,腿有可能出血,甚至骨折。因為我過去還搶救過骨折的患者。骨頭被碰一下子,要是寸勁兒,不大點勁就可以造成骨折。骨折了以後,如果冒的血帶沫,那就說明已經傷到骨髓了,這個經驗我都有。所以說,我也知道這種後果,甚至終身的殘廢,甚至骨髓炎,或是粉碎性骨折,我都清楚。雖然清楚這種種的利害關係,我也沒有去回頭瞅一眼,或是停下來看看腿是否這樣,還是繼續往前走。
再走幾步的時候,後面那個車就攆上來了。一個歲數大的男子就沖我說:「哎呀,實在對不起。」雖然他跟我講,我也沒有回頭瞅一眼,是誰在跟我講,長什麼樣,我認識不認識?也沒有瞅,只不過伸一個手,伸出這個左手,也就是這樣揮揮手,意思就是:你走吧,和你沒關係。沒有說半句話,後來這個人就離開了。
因為我到目的地還有很長一段時間,這段時間也沒有去看這個腿如何。後來到了醫院,因為工作在醫院。到了醫院也沒有去看這個腿,說看一看哪,究竟傷得如何?也沒有,而且很快就把這個事忘了。到晚上的時候,也忘了看了,只知道出血了。過了兩天還是幾天,這才想起來:「哎呀,看看腿吧!」一看,腿裂開個口子,早已結痂了。那時候,什麼骨折……全都忘了。
我們想培養直心,就得豁出去,永遠不回頭。因為我們的習性處處都在分別,處處都在攀緣。特別是在生死面前,我們更是處處在給自己找方便,如果你有這種心,想得到這個直心是很難的。必須有一個永遠不回頭的心,你才能體會到什麼叫直心。直心是道場。這個直心,我們要時時刻刻地培養。
在本溪閉關前的時候,每天都要經行一個小時到倆小時,那時候是三九天。就是在出門的時候,自己原先是什麼狀態就保持什麼狀態。比如說手,出門的時候是張開的就張開,握拳頭就握拳頭,不再動了。那個時候,這個哈氣、鼻涕流得滿衣襟都是,下巴殼都掛著冰溜子,最多能有十多個冰溜子。經行兩個小時後回來,進到屋裡,這一碰,這冰溜子撲嚕撲嚕都下來了,都凍上了。
那時候經行也是這樣,遇到這個坑,直接就往坑裡撲,就下大坑裡去了,再從坑裡一步步地上來,也不拐彎。有時候這個腳啊,看到這坑,它說什麼也不想下去。但是你不想下去,我想下去,自己就硬往裡走,它想不摔倒,那也不行。這個地方就該摔倒,它就不摔倒,它就分別,那腳步就非得找個穩定地方不可。怎麼辦?該怎麼做就怎麼做,不是你想不摔倒就不摔倒,那不行,我不能聽你腳的,是吧?你腳想拐彎,不行。這次做不到,下次拐過來,我還往那走,一定把你這個毛病習氣改過來。
你只有這樣去克服,才能得到直心。因為我們這種習性早已成為慣性了,習慣成自然,已經養成了很大的毛病,我們並不能察覺它、發現它,這就是我們修行中的一個重要問題。如果你不知道自己的彎曲心,就沒有方法去克服它;或是你不知道什麼叫直心,不知道採取什麼辦法去做,那我們修行中進步就很慢。所以說,我們首先要知道如何得到直心,這是很重要的。
②深心
——要破這個無明,要見光、見華、見佛,這才叫深心。
我們得到直心,就應該不斷地發揚,不斷地努力,我們再進一步修行,就會得到深心。我們怎樣得到深心,什麼叫深心?這個深深的心,那就是要破這個無明,要見光、見華、見佛,這才叫深心。我們得到了直心以後,還要繼續努力,才能得到深心。所以說,深心來源於我們不斷地持戒,也來源於我們不斷地努力。
但是我們應該知道,深心前面還有灰塵,所以這個問題也是很重要的。那就要像禪宗講的,禪宗講的是什麼呢?那就是「魔來魔斬,佛來佛斬」。這時候才用上這句話,平時我們說的「魔來魔斬,佛來佛斬」有時候只是在理論上說。你那時候並沒有見到佛,也沒有見到佛的影像,這時候也不見得真有魔來考驗你,只是我們事相上的一些事情,那個還好處理。
但在我們得到深心的時候,這種境界生起來的時候,要毫不含糊,馬上就得處理,不允許你有思惟的能力。說:「我應該怎麼辦?」這已經不行了,應該是立即就做。如果我們決心早已下定,平時的習慣早已經隨著佛的知見轉化,當我們深心的時候,我們見到好相的時候,就能立即處理。特別是我們見到好相,有的還能控制,知道這是境界。我說的這個好相併不是你做夢。
我們可能都說自己差不多能做到。如果真有一尊佛坐在你眼前的時候,你怎麼辦?你說一下。
居士:應該是該幹啥幹啥,原來幹啥還是幹啥。
還有誰能答一下?
居士:以前聽師父講過,就是一位師父碰到文殊菩薩示現,站在鍋台上,他就拿那個大勺打他。佛來,他也是一樣的對待。
居士:那個時候也不要分別,也不要打妄想,還是繼續參,不攀這個緣。
這個問題不好答。雖然有的說該幹什麼幹什麼,不著相,實際上我們已經著相了。所以對於這個問題,大家也不好處理了。就是佛來了,我們都處理不了,何況魔來呢?
所以在深心裡,我們首先應該知道怎麼來離相的問題。這是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可能大家有一個問題,說:「師父你要遇到這個境界,你會怎樣?」那我就睡覺去。
如果我們在修行的時候,突然魔來了,他連喊帶叫,越叫越凶,越叫越厲害,甚至起舞。當你孤苦伶仃,就你一個人的時候,你會怎麼來處理這個問題?
你們誰能答?
居士:就用《金剛經》上面的話去提醒自己,「若以色見我,以音聲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見如來……若見諸相非相則見如來。」
行了。好,你說。
你們講的都是理論,你的理論得化為行為。你要是這樣講,我怕你到時候背不下來,你也不知道什麼叫《金剛經》,沒有你開口之處。還有誰能答?你說。
你越看,他越厲害。你說。
居士:就跟師父剛才您講的被自行車撞著的時候那樣,按照那種做法做。
嗯,不理他。
居士:要是能觀住心就觀這個心,觀不住心的時候就誦「楞嚴神咒」。
所以說,剛才大家答的這些都已經在著相了。你用著相的心去解決這個著相,你想一想,你能不能解決得了。我們學法如果照文解義,三世佛喊冤。
居士:不理他。
你不理他,他理你。
大家對這個問題沒有經驗,也難免不會處理。我們平時學經、學教的目的不是學這種語言,是你要得到真理,要化為你的心。只有心裡遠離一切相,深深地知道什麼叫實相,你才能破它。否則的話,你用任何語言也解決不了,你說的和它做的沒有什麼兩樣。再說了,你如果有這種心,也不會有魔來考驗你。為什麼?誰說一下?
還有誰說?
居士:我打個比喻,比如你想走到北京,你沒到北京,你不知道北京那個門朝哪開的,你到了的時候自然就知道了。
居士:因為這個時候我們本來就是魔子魔孫,到那個境界的時候才會出離,所以就有魔來考驗你。
嗯,答得很好。
為什麼有魔現前?因為你本身就是魔,你所能答那些話,全是魔話、魔語,所以你處理不了這個事情。平時我們說的、能背下來的、能講的,那都在相中。著相的都是魔,所以魔起來時,它也不會佩服你,你說那個,它根本不相信。再說,也不會有魔現前,就算真有魔現前,必須是你有離相心時才會有魔現前。當我們見到魔,正是離魔的時候,也正是我們成就的時候,只有這個時候才叫深心。這個就不往前多講了,以後大家好好修,就知道了。
③慈悲心
——這個慈悲心就是離相心,離一切相,只有離相心才會生起慈悲。
那什麼是慈悲心呢?我們知道「無緣大慈,同體大悲」。當我們不斷地嚴持戒律,而且有了這個直心,又有了深心,那我們應該知道什麼是慈悲心。誰講一下,什麼是慈悲心?
居士:拔苦予樂心。
居士:和合。
和合。還有誰能講?
我們學法要深入。經書說慈悲心,我們就順文解義,說這是慈悲心。這書上講直心,我們順著這就講了,這叫直心。什麼叫深心?我們大部分都是順著這個文字去講,平時看經就著在這里了,這就是我們看經的一個弊病。
大家答的都是在文字上下的功夫,這些東西只能做個啟蒙用,並不是你真懂得這個慈悲心。這個慈悲心就是離相心,離一切相,只有離相心才會生起慈悲,因為「無緣大慈,同體大悲」。無緣是什麼,那就是離相,只有離相了,才有這種慈悲心。
為什麼我們平時要嚴格持戒?包括齋戒也是一樣,我們吃飯也要次第吃,什麼意思?就是讓你離相。如果你在吃飯時能夠控制自己不分別,你在吃飯的時候同樣可以得到這種慈悲心,證道就在瞬間。我們打坐也可以得到這種慈悲心。當我們證道了以後,就會發起圓滿的慈悲心。那種慈悲心就會達到真正的無我。什麼叫無我?因為他見到了實相,而生起的那種慈悲,願為一切人、一切眾生捨身、捨生命、舍骨舍肉,毫無怨言。所以說,我們的慈悲心要建立在實相上,只有建立在實相上才會有慈悲心。
現在我們知道,離相才是慈悲心。那我們就知道了,直心、深心和慈悲心就是菩提心的組成。有了這三種心,我們才能得到這個菩提心。得到這種菩提心,他是不會退轉的。不是今天修道,今天出家,明天就還俗了,他不會有這種想法。他勇往直前,而且越修越有力,越困難的時候,他越能沖得上。因為他深深地知道宇宙是怎麼一回事,人生是怎麼一回事,不再被幻境所轉,他已經具有了一定的定力。所以說,我們應該發這樣的菩提心,並不是我們說幾句願言,說幾句文章、幾句名詞,這就等於發菩提心了。他那種「發菩提心」只是一種鍛煉,不能說不對,但我們要發最真實的菩提心。
為什麼我們發不出大的願力?就是因為我們沒有菩提心。沒有直心,沒有深心,沒有慈悲心,所以就不會有大的願力。如果有了直心,有了深心,有了慈悲心,就會發出大的願力,慈悲心和願力是同時出現的。只有離一切相的時候,我們才會有真正的大願力。
我們平時說「我有願力」,但是我們所說的願力大部分都是世間的願力,並不是出世間的,只不過是靠著我們的這個思惟,這個識的認識,知見的認識,而發起了一點願力。那不能說不好,確實也是很好的,但要是和出世間大的願力比,那我們還差得很遠。
為什麼地藏王菩薩能發出這樣的願力:「有一眾生不成佛,我誓不成佛;地獄未空,誓不成佛。」為什麼有這么大的願力?就是因為他有了直心、深心和慈悲心,有了真正的慈悲心,這種願力自然而然就存在了。因為他知道了什麼是佛法,什麼是眾生,什麼是地獄,什麼是天堂。他不再糊塗了,不再迷了。而我們呢,還在迷中。在迷中發的願只是一個初步的修行。所以說,我們真正的大願還得靠我們來實證,得到了真實的境界,我們才會發起真正的大願。
我把這四個問題給大家進行解釋,大家有了一點印象,以後我們做事情時就會知道。我們的路程前面還是很光明的,佛法是這么奧妙,修行里還有這么多好的境界在等待我們,很值得我們去探討。我們應該勇往直前,發起勇猛的心,嚴格持戒,依教奉行去做好我們所有的事情。這樣我們就會與佛法相應,我們的成就就有了希望,我們了脫生死也就在咫尺,與佛住在隔壁了。
大家對怎樣發菩提心已經知道了。這里還應該注意一點,就是說,不管哪個人,他所發的願都是非常好的。沒有這個願,不會有那個大願,必須從我們誦咒、坐禪、讀經等等小事上不斷地培養。只有我們不斷地努力,必然有一天會發起這種菩提心。它並不難得,因為我們每個人都具足菩提心,只不過是我們在做功夫的時候不到位,除毛病、除習氣還有覆藏的地方,還有不深入的地方,還有不真實的地方。只要我們敢於克服我們的毛病,大家一定會得到這個菩提心的。
好,今天就講到這里。
這里我還要說兩句。這些體會只是我的知見,不代表佛的知見,只能供給大家參考。不要出去亂講,不要拿去考驗別人,去衡量別人,這都不行,只是內部說一說,談談體會。所以說,不要作聖解,你要是作聖解,就遭群邪了,這是《楞嚴經》的話。這兩天體清老和尚來了,見面就告訴我這句話,大家要記住了。
普願罪障悉消除 世世常行菩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