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寶鏡三昧」的妙句
臨濟祖師接著說:「在眼曰見,在耳曰聞,在手執捉,在足運奔。心若不生,隨處解脫。山僧見處,坐斷報化佛頭,十地滿心,如客作兒。等妙二覺,如擔枷鎖。羅漢辟支,如著泥土。菩提涅槃,如系驢橛。何以如斯?蓋為作佛念經,縱然自在還為妄。渡生心切,須信慈悲也是貪。」這段話說簡單也不簡單,臨濟祖師的這一段法語說明了什麼?說明了這個就是寶鏡,就是三昧。
我們本來要講《寶鏡三昧》的,但是看到前邊臨濟祖師的這段法語,我覺得把它當成《寶鏡三昧》的題解是很恰當的。我看各位同學和各位法師聽得都很專注,我心裡也很歡喜。這個就是如是之法。下面看《寶鏡三昧》的正文:
如是之法,佛祖密付。汝今得之,宜善保護。銀碗盛雪,明月藏鷺。類之弗齊,混則知處。
意不在言,來機亦赴。動成窠臼,差落顧佇。背觸俱非,如大火聚。但形文彩,即屬染污。
夜半正明,天曉不露。為物作則,用拔諸苦。雖非有為,不是無語。如臨寶鏡,形影相睹。
汝不是渠,渠正是汝。如世嬰兒,五相完具。不去不來,不起不住。婆婆和和,有句無句。
終不得物,語未正故。重離六爻,偏正回互。迭而為三,變盡成五。如荎草味,如金剛杵。
正中妙挾,敲唱雙舉。通宗通途,挾帶挾路。錯然則吉,不可犯忤。天真而妙,不屬迷悟。
因緣時節,寂然昭著。細入無間,大絕方所。毫忽之差,不應律呂。今有頓漸,緣立宗趣。
宗趣分矣,即是規矩。宗通趣極,真常流注。外寂中搖,系駒伏鼠。先聖悲之,為法檀度。
隨其顛倒,以緇為素。顛倒想滅,肯心自許。要合古轍,請觀前古。佛道垂成,十劫觀樹。
如虎之缺,如馬之馵。以有下劣,寶幾珍御。以有驚異,狸奴白牯。羿以巧力,射中百步。
箭鋒相直,巧力何預。木人方歌,石女起舞。非情識到,寧容思慮。臣奉於君,子順於父。
不順非孝,不奉非輔。潛行密用,如愚若魯。但能相續,名主中主。
2、禪宗是金屎法
「如是之法,佛祖密付」,為什麼要「密付」呢?佛法三藏十二部是公開的,所有的典籍、語錄,全都是公開的,在流通處里都能夠請到啊。但是,請到了,打開看了,你未必就得到了什麼。佛法的密意要用自己的心作鑰匙,才能開啟自己內心無始以來封閉的門。無始以來封閉的是什麼門呢?就是真如這道門。但是又是什麼把這道真如之門封閉了呢?是我執、我慢、我見把它封閉了。所以,放下我執、我慢,這把鑰匙就會打開真如之門。這個是歷代祖師代代相授的,從達摩初祖到二祖、三祖、四祖、五祖、六祖,一代只傳一個的,所以說它是佛祖密付。盡管說一切現成,但真正的說一切現成的時候就不值錢了。
所以啊,以前有人又說禪宗的法是「金屎法」。沒有開悟的人覺得它比黃金還貴,開了悟以後就把它視如狗屎,甚至比狗屎還賤。為什麼呢?一切現成,每個人都有,於是就不會覺得它珍貴。就像沒有當老闆,沒有當百萬富翁的時候覺得一百萬多好啊,真正當了百萬富翁以後,手裡有一百萬也就這么一回事,在廣東這邊買一套房子都不夠,這一百萬也就顯得不值錢了。
佛祖為什麼要密付呢?如果不是秘密地傳承,那麼就沒有人會相信。心想我都是佛了,那我每天磕頭、燒香不是多事嗎?如果是秘密的話,讓大家覺得這是達摩傳二祖、二祖傳三祖⋯⋯這么一代一代傳下來的,這個法了不得啊,比華嚴、唯識都高明,這樣子給大家造成一種懸念,造成一種落差,大家才會相信這個法,才會去追求這個法。如果不崇高,大家就會覺得這個白毛豬兒家家有,沒勁。
盡管如是之法,盡管《寶鏡三昧》不過如是之法而已,但「佛祖密付,汝今得之,需善保護。」大家得到了這個法,從師父那裡得到了認證,師父就會告訴你要善自護念,要好好地檢點它、護持它。如果不護持,就應了禪宗里的一個說法——頂墮。好像開悟了,明心見性了,非常了不起,可過兩天又忘了。這是為什麼呢?就是頂墮——從頂上又落下來了,貪嗔痴全部現前他都不管。有人說貪嗔痴慢都是菩提,道理上是這樣,煩惱即菩提,菩提即是煩惱,沒錯。但是你要修到、證到才行啊,你沒有證到位或者你放棄了修行的護念,去殺盜淫妄,地獄自然會找到你。在那裡是沒有道理可講的,所以「需善保護」。
我們都知道孔夫子是中國的聖人,他說「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順,七十而從心所欲,不逾矩。」人活到七十歲了,自由自在了,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但是還有一個「不逾矩」,還得規規矩矩不能為所欲為。出家人在寺院里要「不逾矩」,在家人在社會上也要「不逾矩」。盡管貪、嗔、痴都是菩提,但是貪、嗔、痴不犯,才更是菩提。殺、盜、淫、妄也是菩提,殺、盜、淫、妄也不犯,更是菩提。因為只有在道理上和實踐上同時修,我們才能真正明白是怎麼回事。
「銀碗盛雪,明月藏鷺」,從做詩的角度說,這兩句的意境是非常美妙的。但是大家想一想,它到底說的是什麼意思呢?什麼是「銀碗盛雪」?什麼是「明月藏鷺」?以前,四川有很多人都在研究,說這個是大密法,其密意必須有秘密傳承才會知道。究竟是不是這樣呢?《莊子》里有一句話:「澡雪精神」。就是說要用冰雪把我們這個熱鬧的心、污濁的心洗乾淨。我們的心力、我們的精神都要內外透徹,才能叫做「澡雪精神」。「銀碗盛雪」實際上就是一塵不染。銀碗是白色的,雪也是白色的,很規整,很晶瑩,所以它就是內外澄徹,一塵不染。那麼「明月藏鷺」又是什麼意思?好比讓一個畫家命題作畫,畫一張叫做「明月藏鷺」的寫意畫或是花鳥畫——你們想想,明月當空,那個白鷺藏在什麼地方?藏在我們佛學院里邊嗎?藏在樹上嗎?藏在水裡邊嗎?它在睡覺嗎?還是在幹什麼?畫家完全可以自由發揮。那麼,這個「明月藏鷺」跟我們的禪心,跟我們的真如又是什麼關系呢?是心嗎?是境嗎?是心境不二嗎?所以,這個只能自己去感覺。這里曹洞祖師用詩一樣的、最美麗的語言把我們的真如自在之性點化出來。「明月藏鷺」透出的是一片寧靜祥和之境。我們的心能不能進入這么寧靜、這么祥和的狀態,同時又充滿了生機呢?有的人修行修得死水一潭,死人一個,這樣不行。沒有生機不行,為什麼呢?了悟生死,弘揚佛法,若修成死水一潭,你還怎麼去弘揚佛法,怎麼去普度眾生?
「類之弗齊,混則知處。」大家都知道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天地、宇宙、自然、萬物、人類、社會、好人、壞人、東方、西方、是非、善惡,太多的種類了,太多「弗齊」的東西了。為什麼「弗齊」呢?只要我們的分別心一打開,它就有「弗齊」的東西,就有分類。看到差別是分別心的天性,自然分類也是分別心的天性。怎麼消掉我們的這個分別心呢?那就需要我們把這個分別心變成妙觀察智。第一步得把我們的第七識變成平等性智,即把煩惱識變成平等性智。只有把煩惱的第七識變成了平等性智,才能使我們的第六識變成妙觀察智,也唯有這樣,前五識才能變成成所作智,第八識才能變成大圓鏡智。
「類之弗齊,混則知處」,實際上也是在講「六七因中轉,五八果上圓」的這個道理。要說分別無窮無盡,要說無分別那就沒有分別了。大家想一想,晚上躺在床上兩腿一伸、兩眼一閉還管它什麼?睡覺。就像小孩子們玩累了,一上床很快就睡著了。睡著了,如果不做夢,東方、西方、天上、地下便什麼分別都沒有了。我們要鍛煉自己進入一種無分別的狀態,只有進入這種狀態我們才能進入真如境界;只有進入這種境界我們才能「善能分別諸法相」,並在「善能分別諸法相」的同時,「於第一義而不動」。這動和不動是不二的,它在分別諸法相的時候,同樣是一動也不動的。
實際上,我們經常能進入這種狀態。比如我們每天散步,每天望著遠處的山,心裡有什麼分別嗎?沒有,一點都沒有。看習慣了便沒有什麼分別,每天都花開鳥叫的還動心嗎?不動心。如果是北方人來到這里,看到雲門寺這么美,一下子就動心了,不想走了。老修行的人在這里呆久了,他看到此處的風景還會動心嗎?他不會動心的,太熟悉了。我們怎麼樣從不熟悉到熟悉,怎麼樣從不懂到懂,並在這個過程中品嘗出思維的妙處,品味出真如的妙處呢?以上舉了一個現實、簡單的例子,大家感覺一下,給這句「類之弗齊,混則知處」一個落腳處。
我們學習佛法,要有擇法眼、要有正眼。佛陀在八正道里邊就教導我們要有正見、正思維、正語、正業、正命、正精進、正念、正定——這就是八正道。近年來,寺院里邊流行的各種修學方法,整個來說是比較混亂的。我們看「類之弗齊」,古代有這樣的現象,現在也有這樣的現象。
有些學佛的人禪宗祖師的不學、三藏十二部不看,卻說學習、修行一定要去西藏、要去東南亞,包括念佛都要到新加坡。這里不是談別人的是非,而是強調剛才臨濟大師所說的,要有自信啊!中國佛教的實際在什麼地方?就是在寺廟。寺廟的實際又在什麼地方?就是在座的各位出家師父、各位法師們。
我曾坐了八年監獄,其中有六年是在藏區,跟多位活佛喇嘛關在一起。因為有這樣的經歷,很多人見到我就問:「馮老師你為什麼不學藏傳佛教呢?」說實在的,當時那些活佛喇嘛都非常關心我,但之前我一直在海燈法師、本光法師那裡學漢傳佛教,積累了一定的資糧。再者,我想與其花上幾年的功夫去學藏文、學藏語,不如把我這幾年的時光放在學漢傳佛教上,豈不更好?我關監獄裡時已經二十六歲了,到藏區快三十了,學語言、學經典不像小孩子那樣快,所以再學藏文、再學藏傳佛教的經典,未必能夠學好。我的漢語水平還可以,古漢語的底子也很好,漢文的《大藏經》一看就能明白,同時對自己也有信心。在與那些喇嘛們交流時,在佛法上的感覺也是一致的。
其實,無論藏傳佛教還是漢傳佛教,修行不上路不行。一個真正修行的人,要把自己的三業與修行結合起來,這才是一個人考量自己修行的依據與標准。藏傳佛教也好,漢傳佛教也好,都要如是修、如是行,如果不如是修、不如是行,那麼無論是藏傳佛教也好,漢傳佛教也好,南傳佛教也好,跟你都不相應。另外一點也不得不提,學佛求道要有因緣,要看自己的法緣在什麼地方。佛法也是因緣所生法,不是簡單想當然的。
如果你是藏族人或是生在西藏,適應高原的氣候,吃酥油、糌粑都習慣,那麼你在藏區出家,修修密宗是可以的。但漢族人就不同了,據我了解到的,有一半的漢人到了高原就拉肚子,水土不服,高原反應很厲害。三、四千米的海拔,一般漢族人受得了嗎?還有青稞面能吃得慣嗎?冬天冰天雪地的時候呆得住嗎?這些還只是生活上的問題。關鍵是語言這一關你過得了嗎?
有一個在藏地長大、會說藏語的漢族人跟喇嘛說:「我看藏經應該沒有問題吧?」喇嘛笑著說:「你讀報紙可以,看看一般的書也可以,但真正的經典你看不懂。」為什麼呢?經典里邊的文字不是我們現在所說話的文字。現在大家都會說漢話、都識得漢字,但翻開「四書」、「五經」,真正能懂的有幾個?再說,即使佛經里有許多直白的話,漢文《大藏經》又有幾個人能真正看懂?
我認為自己的因緣還是在漢傳佛教,在禪宗上。這幾十年的業命因緣的確也全在這里。我學漢傳佛教,不但能修,也能講一些,寫一些。有時大家還叫我一聲老師,這幾年幾座佛學院還請我去講課。如果當年我選擇了密宗,情況就不一樣了,我肯定不可能到西藏三大寺里去講課吧?所以說人要知時節因緣,如果一個人不善於判斷時節因緣的話,那麼他就是個呆蟲。如果自己的眼睛都是渾的,還想見證法身慧命那就難了,大家一定要明白這個方面的厲害。我長年居住的成都,是一個最容易接觸藏傳佛教的城市。清朝末年,西藏的喇嘛要到漢地,成都是必經之地,是第一站。當時諾那活佛、貢嘎活佛、喜繞加措活佛,還有太虛大師辦了一個漢藏教理院,請了一些喇嘛。有很多居士跟著喇嘛學,有的學有所獲,但有的未必就學到了位。像能海法師,雖然在西藏學了格魯派的法,但在藏地沒有寺院,還是成都文殊院送了一座小廟,讓他住持多年。
現在,整個漢傳佛教是這樣構架起來的:一是虛雲老和尚的家底。南華寺、雲門寺是虛雲老和尚的家底,雲居山是虛雲老和尚的家底,包括雲南雞足山、凈慧法師住持的柏林寺,大家可以看到,目前禪宗的基礎重鎮大都是虛雲老和尚的家底。另外就是太虛大師下面的一批弟子。但是太虛大師的弟子多是知識分子,沒有寺廟。有些法師因為特殊的歷史原因都還俗了,後來他們沒有自己的寺廟,別人的寺廟又不接納他們;還有一些到了台灣,到了香港,這些年也取得了一些相應的成就。
所以我們要看法統,要看道統。漢傳佛教的法統、道統主要是禪宗。目前這個道統局面最大、最實在的就是虛雲老和尚這一脈。所以雲門寺這里的傳承,同學們千萬要留意、千萬要用心。這也說明了「混則知處」的道理。
歷史上有些人很厲害,但他沒有法統,沒有道統,以為自己看了很多書,覺得自己開悟,然後自立山頭。但過不了多少年,這個山頭就崩潰了,整個佛教界就會說他走到邪道上去了。所以說道統很重要,如果我們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寺廟出家,在什麼寺廟剃度,接了什麼人的法,那麼我們在歷史上就站不住腳。這個是中國佛教兩千年來的經驗。中國佛教史上有很多的宗派,比如「三階教」,在隋文帝的時候就受到政府的鎮壓,而且還受到佛教自身,包括禪宗、密宗、華嚴宗、天台宗、唯識宗的批判。再比如宋朝的「白雲宗」、「白蓮社」等等,當時也立為佛教的一個宗派,但到後來就徹底走到對面去了,整個佛教都不承認它。為什麼呢?因為他的道統、法統不正。
說到這兒,就想說說現在的「心中心」法門。這個「心中心」法門不知大家是否知道里邊的因緣?當年賈題韜老先生跟我說起過大愚法師。大愚法師是何許人也?大愚法師出家以前是湖北省的財政廳廳長,蔣介石北伐成功以後,他成了通緝的對象。因為他是吳佩孚的人,是北伐革命的對象。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在太虛大師下邊剃度出家,但是太虛大師那邊他呆不住,就到了四川。四川軍閥21 軍軍長楊森,在保定軍官學校讀書的時候,吳佩孚是他的教導主任。所以盡管楊森沒有參與北伐革命,但是蔣介石喜歡他,所以那個時候大愚法師來投靠楊森。楊森並不敢接待他,他只好住在居士家裡。後來太虛大師也到了四川,辦漢藏教理院。
有一天,大愚法師晚上做了個夢,說夢中傳授「心中心」法門。太虛大師批評他,說你不能這樣,還是要在祖師門下討傳承,在祖師門下得印證。太虛大師是不承認這個「心中心」的。但是大愚法師不聽,自己又在《大藏經》里邊找,說在唐密里邊找到了依據,但結果還是說不清楚。後來這些官司都不了了之,解放後佛教各派服從黨的領導,這個公案也就放在一邊了。這些年「心中心」又熱鬧起來了,上世紀九十年代母音老人起來之後,全國各地包括四川、河北、廣東、福建、江西甚至台灣那邊都有相應的傳授。很多老和尚,包括咱們的佛源老和尚也都在談這個事。就是怎麼樣看待「心中心」法門?別的地方我們沒法談,但是在雲門寺這里,我們是有傳承的、有祖師的,所以在坐各位當然是學雲門宗才是自己的本份,要堅持自己的道統和法統。
去年《禪》刊登了一篇《大愚祖師與王恩洋的對話》,大愚法師以一個老禪和子的姿態與王恩洋挑戰。王恩洋是學唯識的,是一位很了不起的唯識學大師。從登在《禪》刊上的王恩洋的一則日記中看,明顯大愚法師的那套東西敗給了王恩洋。文章登出來後,就有學「心中心」的人打電話來問我,我說:我還沒有看到那篇文章。他們又問我應該怎麼對待?我就說,回到祖師門下去,看看《五燈會元》,看看《景德傳燈錄》,看看天台宗的、華嚴宗的歷代祖師是怎麼說的。最簡單的也是最方便的是把六祖《壇經》看一看、學一學,比較比較什麼法好。這里的關鍵就是我剛才所說的道統、法統的問題。
修行如果沒有一個好的寺廟,沒有一個好的師父,沒有一個明眼人指路,那是不行的,只能說你是跟著湊熱鬧。就像前幾年有一位青海無上師,說什麼可以即刻開悟,只要你跟著她,她傳你一句口訣馬上開悟。那年她的大弟子到成都傳法,找到了我,說馮老師你不錯,要不然你當我們觀音菩薩修行法門成都地區傳法的代理人吧。哈哈,當總負責人,要給我封官了。我說:「怎麼行呢?那個青海無上師我沒有見過,她到底修行到什麼程度我也不知道,如果她修行好,我拜她為師沒有問題,如果連我都不如,那我如何拜她呢?」
這話一說出口,青海無上師那裡就再也不來找我了。我這個人也有一些怪脾氣,但到了雲門寺,見到老和尚就五體投地。因為老和尚這個法是從虛雲老和尚那裡得來的,而佛源老和尚的行持大家都是知道的。很多人跟我說,當代老和尚中骨頭最硬的是咱們佛源老和尚,禪功最硬的也是咱們老和尚。老和尚是百煉成鋼啊,是令人尊敬的本色道人!並不靠現在市場經濟中搞包裝、搞熱鬧、搞宣傳的那一套。
所以「類之弗齊,混則知處」這八個字,看起來很簡單,但一定要用在自己身上,注意我們身邊的事。面對法統上混亂的事,我們一定要把眼睛擦亮。大家在雲門寺不管是學還是修,真的是大家的福報。這兩天我跟這里的法師聊了許多,他們也都感嘆能在雲門寺學修佛法是大家前生修來的福報。大家要珍惜,要愛護這個道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