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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禪和戒這兩個怎麼更好的合拍,沒有那麼多的糾結?學戒的人要去戒律道場,學禪的要去禪宗道場,這是歷來參學者的認知。禪和戒結合的道場會怎麼樣?
能弘法師:實際上禪和戒本來就沒有矛盾。不論修任何法門,比如禪的法門、凈土的法門、密法的法門等,任何法門都是要以戒為基礎。把戒和禪分開,只是修學上的方便。
在戒律上規定,比丘受了比丘戒以後要五年學戒,然後再聽教、參禪。當然得學通了戒,學不通還得再學五年;十年還學不通,就要終身學。比丘尼受了比丘尼戒,要六年學戒,學不通再學六年,十二年學不通,那就終身學。
認真地學、專心地學戒五年,學完戒之後,有了戒律的基礎,止持、作持也就差不多能通了。止持,就是比丘的兩百多條戒,比丘尼的三百多條戒;作持,就是關於衣葯、結界、安居等作法的那些犍度,就是僧團運作及個人在日常生活中要如法的受持這些衣食的。
止持、作持學通,個人出家的生活就會符合於戒,符合於解脫。作持通了,在僧團里就能和合共住,與人相處和生活方面就沒有障礙,也就是一個如法僧團裡面的一員了。在一個道場裡面,僧團按作持來運作就會沒有問題。
止持更多是個人的,作持是個人和團體的。止持就是不要做一些不符合於戒律的事;作持是讓自己長養善法,以及僧團穩定運作。
五年學戒之後,再聽教、參禪,聽教就是聽聞教理,參禪就是禪宗了。當然,這里的“禪”也可以是廣義的禪,就是次第禪或一心禪。一心禪是禪宗的禪;次第禪就是包括止觀(定慧)等各種修持,然後這里有解脫道的止觀,也有菩薩道的止觀,這是不同的。
所以,禪和戒本來就沒有衝突。有衝突是什麼?有的人學戒律、戒條,學得比較死;學禪的人又比較豁達,有點狂妄,這就感覺有衝突。學戒律、戒條學得有點拘謹,有點教條,就容易對參禪的人看著左右不順眼。那參禪的人學得豁達過度、狂妄過度,就貶低學戒的,覺得死板,事實上不知道自己有可能就是狂慧。所以這都是學得有點過或者不足,狂妄、豁達過度就有點過,拘謹就有點不足,實際上禪和戒是沒有矛盾的。
這裡面還有佛制的戒律和祖制的清規相上好像有衝突,得會圓融。事實上,祖制清規的內容和精神是和戒律符合的,符合於佛制。因為不符合於佛的戒律精神,就不符合於解脫。佛的戒律精神就是解脫,別解脫戒的戒律精神就是導向解脫。菩薩道的精神是三聚凈戒,祖制清規也是符合菩薩道的三聚凈戒。這裡面就得學通了,還得會圓融,否則就會有衝突。
法,本來是導向解脫的,是導向覺悟的。所以學戒律要把握好戒律的精神是導向解脫、覺悟。但是不能因此就否定戒相、戒條,然後落入豁達空。豁達空,莽莽蕩蕩造罪殃,亂造業將來就有因果。
所以這裡面要把握一個尺度,這個尺度就是要扣准解脫、覺悟,還要符合於當下的情況。佛制和祖制有衝突的時候,還是要把握一個中道,不違背戒律的精神、解脫道的解脫和菩薩道的大乘精神。戒律和禪是符合的,禪主要是實修。
那聽教參禪,聽教,主要是在教理上弄通,學好戒律有了正見,修行就有了保障。假如說光有教理、有正見,但戒律不去做,那也沒用,那就是高談闊論,是戲論。所以要學教,教理一定要以戒為基礎,然後再去落實禪修,不論是次第禪還是一心禪,有了戒才能夠解脫、覺悟。
實際上,佛陀說一切法都是為了證入不可思議的本心,本心本來不可思議,不可說。問題是不可說,我們就不可能知道,不可能懂,所以佛陀依世俗諦和勝義諦來演說法,這是龍樹菩薩所說。凡是有言說的,都可以說是世俗諦,世俗諦都是方便,實際上都是為了導向勝義諦。
戒、定、慧三學,當沒有證入法性真如的時候,也都屬於世俗諦的方便。所以法是沒有衝突的,它的目的是勝義諦的證入,這才是究竟的。所以從究竟的角度來看,一切言說、戒定慧、八萬四千法門、大小乘、顯密教、五乘佛法、三士道,通通都是言說方便。
在某一個階段,當你需要的時候,你必須這樣做,才能導向解脫、覺悟,這時候它是重要的,而且是必要的,應該肯定的。但是當你超越了,乃至你證入勝義諦的時候,它們就只是方便而已,不可執著;或者當你不適合的時候,那麼它對你也不重要。
當你執著了某個法,而障礙了你的進一步的解脫、覺悟,它也不是重要的。但是當它有利於你的解脫、覺悟的時候,它就是重要的,是不可否定的,這裡面要圓融的。
“佛說一切法,對治一切心,若無一切心,何用一切法?”因為你有種種的妄想、分別,所以佛說一切法。那大小乘、顯密教,五乘佛法、三士道都是對機說法,目的都是引導你從分別、妄想中走出來。所以這是要注意的。
有時候,我們看到一些學各種法門宗派的互相攻擊、互相貶低,事實上那都是愚痴,都是無明。有時間好好學自己的法,學得解脫、覺悟才重要。不要浪費在那種沒有意義的互相吵架裡面,那都是凡夫的惡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