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雲舍利塔_虛雲和尚舍利塔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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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虛雲禪師   虛雲法師(西元1840~1959年)   提起虛雲老和尚的大名,佛門緇素四眾莫不如雷貫耳,油然生起崇敬之心。老和尚一生充滿傳奇,高齡一百二十歲始圓寂。他在世之日,就是一部活的中國佛教近代史。我們要了解他生平事跡,就先自他幼年說起。   老和尚俗姓蕭,出家法名古岩,又名演徹,字德清,虛雲二字是後來改的。他是湖南湘鄉人,父親玉堂公宦遊福建,在永春州衙任幕僚,後來受聘入泉州府幕。虛雲和尚是清道光二十年(一八四○年)庚子歲的七月二十九日,誕生在泉州府署中。   原來玉堂公年逾四十無子,他的夫人顏氏在永春州的觀音寺祈子,夫婦二人夜間同夢一長須著青袍者,頭頂觀音跨虎而來,躍卧榻上,二人驚起互告,顏氏遂有娠。第二年在泉州生下了虛雲和尚。據老和尚的《自述年譜》上說,他初生下來時是一個肉團,顏氏夫人駭慟,氣壅而死第二天有賣葯翁來,剖開肉團,德一男嬰,這就是後來的虛雲和尚。所以虛雲自幼是由庶母王氏撫育成人的。   他幼時在泉州府衙,從師讀儒書。十三歲的時候,祖母逝世,他隨父送祖母生母靈柩返湘鄉安葬。家中佛事,他見佛像經書三寶法物,心生歡喜。十七歲時潛離家鄉,想到南嶽出家,道路不熟,途中又被家人追回來。玉堂公怕他再出家為他娶了兩房妻子-他兼祧他的叔父,所以早幾年為他訂下田氏和譚氏二妻。他婚後與二女同居而無染。十九歲再度離家出走,到了福州鼓山的湧泉寺,禮常開老人為師,達到了他剃度出家願望。   出家的翌年,依鼓山的妙蓮和尚具足戒。這時玉堂公仍在泉州,曾派人四處尋訪。虛雲和尚怕被家人找到,便隱居在山後的岩洞中不敢露面。他在洞中禮萬佛懺,修行不輟。這樣在後山一住三年,後來聽說玉堂公已告老返回湘鄉,他才回到寺內,擔任職事。   他在山寺任過水頭、園頭、行堂、典座一類職事,過了四年之久,然後辭去職事,又回到後山岩洞中修苦行。在後山,居則岩穴,食則松果,渴飲澗水,(髟+幾)發覆肩,衣不蔽體,如此又過了數年。後來受到一位行腳禪人的指點,便到天台山的華頂龍泉庵,參謁融鏡老法師。融鏡見他蓬首垢面、衣不蔽體,問其所以,他略述在岩洞中修行的經過。八十多歲的老法師責之曰:   你的這種作為,近於外道而非正路,枉費了十年功夫,就算你修行有成,證到初果,亦不是個自了漢。發菩提心,上求下化,自度度人,才是修行的正途。   這時老法師贈他衫褲衣履,令他剃發沐浴,留他在庵中住下來。他從老法師天台教觀,過了兩年,老法師又命他到國清寺參學“禪制”,到方廣寺習《法華》,他也常回茅庵與老法師作伴。這樣到了光緒元年,是年他已三十六歲。他到高明寺聽敏曦法師講《法華經》完畢,辭別融鏡老法師下山,行腳天涯,參訪學道。   他初渡海到普陀山,遍參各寺剎;繼到寧波阿育王拜佛舍利,到杭州禮天朗和尚,到天寧寺禮清光和尚,到焦山禮大水和尚,到金山親近觀心、新林、大定和尚,到揚州高旻寺禮朗輝和尚,他到焦山時,清廷名將彭玉麟督水師駐焦山,曾數度約他談論佛法修行途徑,對他深生敬信。   到了光緒八年(一八八二年),他二度朝禮普陀,為報親恩,再禮五台。是年七月一日,自普陀法華庵起香,三步一拜,一直拜到五台山。初開始時,有偏真、秋凝等四僧附香,渡海由寧波登陸,向北前進,過了蘇州、常州,天候漸冷,四位附香者先後退出。他一個人禮拜前進,經南京渡江到浦口,在獅子山寺掛單過年。過了春節,再由獅子山寺起香,經蘇北入河南,經嵩山少林寺洛陽白馬寺,到了臘月,拜到黃河邊的鐵謝渡。渡過黃河,錯過宿店,在路邊一個茅棚中度夜。後半夜大雪紛飛,黎明後積雪盈尺,過往無人,他在茅棚中枯坐念佛,饑寒交迫,日復一日,到了第六日終至陷入昏迷狀態。後來得一姓“文”名“吉”之丐者相救,得繼續前進,拜到豫北懷慶府,在洪福寺掛單過年。正月初二再起香前進,拜到五月底終於拜到五台山的顯通寺。自光緒八年七月由南普陀起香,到十年五月到顯通寺,途中足足跪拜了二十個月,這種毅力,實不是常人所能及!   這年下半年,他禮拜北嶽恆山、西嶽華山。翌年春抵西安,禮慈恩寺大雁塔、華嚴寺杜順和尚塔、清涼國師塔,及興國寺玄奘法師塔。然後入終南山,在南五台結茅修行。這時在南五台結茅的,還有覺朗、冶開、法忍、體安、法性諸師,虛雲與諸師同參究,他自覺甚有饒益。   在終南結茅兩年余,他下山後,在西安附近,禮道宣祖師塔,禮鳩摩羅什道場,然後越秦嶺,入子午谷,經漢中,入劍門到了四川。第二年到成都,上峨眉山金頂進香。然後渡瀘水,經打箭爐入西藏。到了拉薩,禮布達拉宮(達賴活佛坐床之所);也到了札什倫布,禮札什倫布寺(班禪活佛坐床之所),他這一年登山涉水,遍游川藏,歲暮在拉薩過年。   光緒五年(一八八九年),這一年他年已五十歲。因不願西藏久留,開春南行,經不丹國,翻越重山峻嶺(事實上就是喜馬拉雅山),到了印度。朝禮聖跡後,又渡海到錫蘭,然後又到了緬甸。這樣兜了個大圈子,是年七月啟程回國,由臘戌過漢龍關。入雲南境,到了大理。他回國的初願是朝雞足山,禮迦葉尊者道場。七月底,他到了雞足山,進香禮拜。又登山頂天柱峰,禮楞嚴塔。雞足山全盛時,有三百六十庵、七十二大寺。而虛雲和尚到時,全山不足十寺,都是子孫廟,不許外地僧侶掛單。他嘆息不已,下山而去。   以後兩年,他仍在各地參訪。到衡陽岐山寺禮恆志和尚,到武昌寶通寺禮志摩和尚,學“大悲懺”法,到廬山海會寺禮志善和尚,到九華山禮寶悟和尚,到寶華山體性和尚;以及到宜興禮仁智和尚,到句容禮法忍和尚光緒十七年(一八九一年),在南京凈成寺,與楊仁山居士往來,討論《因明論》、《般若燈論》。以後又到九華山結茅修行。這樣到了光緒二十一年(一八九五年),揚州高旻寺住持月朗約他到揚州做法事,他渡江時失足墮水,甘自一晝夜,為漁者所救,把他送到寶積寺,醒過來時,七孔流血不止。後來到了高旻寺,月郎分派他職事,他不接受,只求在堂中打七,月朗以為他“慢眾”,當堂打香板,他順受不語。後來寶積寺僧到了高旻,說出他墮水獲救那一段事,才免去禪堂職事,他得便專心修行。   他在高旻寺禪堂修行那段時間,萬念頓息,工夫“落堂”。晝夜如一,行動如飛。一夕,夜間放香時,他開目一看,見大光明如同白晝,內外洞徹,隔牆見香燈師小解,遠及河中行船,岸上樹色,悉皆了見。到臘月的第八個禪七中,第三天夜晚,六枝香開靜時,護七照例沖開水,熱水濺手,茶杯墮地,一聲破碎,頓斷疑根,如從夢醒-他開悟了。他述偈曰:   杯子撲落地,響聲明瀝瀝,   虛空粉碎也,狂心當下息。   這年在鎮江金山寺過戒期,在揚州重寧寺助理道明和尚。智通法師在焦山講《楞嚴經》,請他講偏座;翌年他又重到寧波阿育王寺禮舍利,燃指供佛超度慈親。寧波七塔寺請默庵法師講《法華經》,請他去任附講。講經畢,又到丹陽,助結森、寶林二師重修仙台觀,以後又到赤山與法忍和尚結茅共修。到了光緒二十六年(一九○○年),他年已六十一歲,在江浙一帶參訪也時近十年,他又動遠游之念,想再朝五台山,然後到終南山潛修。他辭別法忍和尚,先到揚州朝雲台山,繼到山東朝東岳泰山,再到牢山禮憨山老人海印寺,以後又到曲阜禮孔廟、孔陵,再西行北上到五台山。在五台行香畢,原想到終南山,這時義和團之亂日熾,行旅不便,就近回到北京,駐錫城南龍泉寺。這時他已頗著聲譽,肅親王善耆的太福晉對他弟子禮,一些王公大臣也來參叩。   到了五、六月間,京中團亂愈烈,殺德國公使,圍攻使館區,清廷且下詔與各國宣戰。六月天津失守,七月北京淪陷。西太後光緒帝匆匆西逃。這時朝中有參謁過虛雲和尚王公大臣,關心他的安危,勸他同眾人隨駕出京,他就在兵荒馬亂中隨扈蹕西行,到了西安。這時護駕大臣岑春(火+宣)請他在卧龍寺建息災法會佛事畢,他以西安囂煩,十月間潛離西安,到終南山結茅修行山中同修道侶不少,翌年赤山法忍老人也到了山中。   這一年歲暮,大雪封山,嚴寒徹骨,他獨居茅棚身心清凈。一日他在釜中煮上芋頭,結跏趺坐待熟,不覺入定。到了新歲,鄰棚的復成師等去給他賀歲,見棚外虎跡偏滿,入棚見他在定中,乃以磬開靜,問他吃飯否?他答:“尚未,釜中的芋頭大約已熟了。”開釜一看,釜中堅冰如石,原來他入定不覺已半月之久。他自此改名“虛雲”。在此以前,人都稱他為德清師。   是年下半年,他再禮四川峨眉雲南雞足,年終前到了昆明,在福興寺閉關,年余後出關,在歸化寺講《圓覺經》、《四十二章經》,皈依者三千多人。秋季在筇竹寺傳戒。繼之大理的提督張松林,親率官紳,迎他到大理府,住三塔崇聖寺,講《法華經》。皈依者亦數千人。這時張提督和一位李軍門欲留他住持崇聖寺,他希望在雞足山能夠有一地方,開單接眾,以恢復迦葉道場。眾人稱善,乃命賓川縣知縣辦理。知縣山中覓得一破院,名叫缽盂庵,交給虛雲和尚居住,至此他終償宿願,在雞足山有了立足之所。   他在缽盂庵開單接眾,四眾聞風而至者頗伙,這時他急於重修寺宇,必須募化,但這不是邊郡民力之所及,所以他留下一位戒塵師料理內務,他自己隻身往南洋。途中在南甸太平寺講《阿彌陀經》,在仰光、檳榔嶼各有停留,在麻六甲青雲亭講《葯師經》,在吉隆坡山寺講《楞伽經》。各地均有弟子皈依,前後萬餘人。這時接到雲南全體僧眾來電,謂政府要征提寺產,寧波天童寺的寄禪和尚有電來約,促他及早回國。他在光緒十二年(一九六年)春季回到了上海。   在上海佛教代表寄禪等會合,同進京請願,抵京住在賢良寺,朝中的僧錄司法安、龍泉住持道興、觀音住持覺光等接待他們。肅親王善耆也請他到府中為太福晉說法。庚子年在京中相識的一些王公大臣也都來探視,研究如何給皇帝上奏章。由於諸護法的相助,光緒帝下了一道上諭,諭知地方官不得勒捐寺產,著征提寺產風波始告一段落。   虛雲以清朝開國以來,對雲南一地沒有頒發過《大藏經》,商請諸位護法奏請朝廷,給雲南頒發一部《龍藏》。此事由肅親王發起上奏,光緒十二年(一九六年)七月奉到上諭,把雞足山的缽盂寺改名護國祝聖禪寺,欽賜《龍藏》一部,鑾駕全副護送《龍藏》到山,賜虛雲和尚紫衣、玉印,並賜封號為“佛慈洪法大師”。這在當時是一份難得的殊榮。   光緒末年那一段時間,虛雲到南洋弘化,並為祝聖寺募款。他在暹羅龍泉寺講經時,一日趺坐入定,一定九日,這一來哄動了暹京,自國王大臣善男信女咸來羅拜,國王請他到宮中講經,百般供養,官民皈依者數千人這一次南洋弘化兩年余,直到宣統元年(一九○九年)始由仰光回雲南。   宣統三年(一九一一年),虛雲和尚在雞足山祝聖寺傳戒,繼之又結禪七七四十九日。九月武漢革命的消息傳到滇中,地方大亂。統兵官李根源排斥佛教,率兵入雞足山,欲拆寺逐僧,經他出面解釋,李根源皈依三寶,引兵而去。以後李氏維護佛教甚力。   民國元年(一九一二年),虛雲和尚已七十三歲,老和尚是年在雲南成立了佛教分會,該會初創,許多事情要和官廳接頭,而民政長羅容軒對佛教成見,事多阻礙難行。滇督蔡松坡時為調解,亦不圓滿民國二年(一九一三年),老和尚北京請內閣總理熊希齡幫忙,熊把羅容軒調到北京,以任可澄為雲南巡按使,老和尚亦回到雲南,推動佛教會事務。翌年他把會務委人辦理,回到雞足山。   民國七年(一九一八年),滇督唐繼堯派員迎他到昆明,年底到達,住圓通寺。適歐陽竟無帶著弟子呂秋逸,為籌募支那內學院經費之事亦到昆明,同住圓通寺,老和尚請竟無為他講《攝大乘論》。民國八年(一九一九年)春,老和尚在昆明忠烈祠建水陸道場四十九日。是歲留在昆明。民國九年(一九二○年)春又建水陸道場法會結束繼之講經。這時唐督請他復興昆明西山已荒廢了的華亭寺-就是後來的雲棲寺。他接受了唐督的聘帖,擔下了重建雲棲的重任。民國十年(一九二一年),顧品珍督滇,二月以後,天雨不止,城內可以行舟;七月以後,乾旱不雨,到了冬天,河內可以揚塵。秋天時疫流行,死人數千。在這情形下,重建雲棲的事就擱置下來,直到民國十一年(一九二二年)才開始動工。老和尚逐日親督工作,慘澹經營,為時三年,規模粗具,以後即每年在寺中開單接眾,傳戒講經。   到了民國十七年(一九二八年),他為籌募雲棲聖像款,與王九齡居士同到香港。這時陳銘樞主粵政,接老和尚廣州,想請他住持曹溪南華寺,他謝絕,經廈門轉福州,回到他七十年出家的鼓山寺探視,並在寺中講經。講畢,再到寧波阿育王寺拜舍利,朝普陀山,回上海度歲。翌年回到福州山寺,閩省主席楊樹庄,及前主席方聲濤,率官紳懇切勸請,留他主持鼓山寺。他以鼓山是他剃染初地,緬懷祖德,義不可辭,遂就任。以後數年,在鼓山講經傳戒,修繕寺院,並整頓鼓山佛學院,請慈舟法師主持院務。這樣到了民國二十三年(一九四年),鼓山寺方理出頭緒來。而此時駐兵粵北的綏靖王任李漢魂堅請他到粵住持南華寺。他以六祖道場有重修的必要,這樣又到了南華。   南華寺是唐代大鑒禪師六祖惠能道場,寺中有六祖的真身在。但已荒圮多年,無人過問。老和尚初到南華時,殿宇已傾,房屋破壞。只得搭蓋葵蓬竹屋,暫以住眾。然後籌募款項,購材募工,開始了南華重建的工作。經他慘澹經營,歷時十年,直到民國三十三年(一九四年)始竣工。他寫了一篇〈重興曹溪南華寺記〉以記其事。在這十年之中,民國二十六年(一九三七年)年開始八年抗戰,二十六年廣州淪陷,各地僧人都投奔南華寺。南華容納不下,他重修了韶州曲江的大鑒寺和月華寺作為南華下院,以容納各地來投的僧侶民國三十一年(一九四二年)他應國府主席林子超的邀請,到重慶啟建了一場息災法會民國三十三年(一九四年)南華重建告一段落,他又擔起了中興雲門的重任。   雲門寺是雲門宗始創者文偃禪師道場數年前老和尚途經該地,見荊棘叢中殘存破寺及祖師肉身一尊,老和尚見祖庭淪落至此,凄然淚下。便中言之於廣東綏靖王任李濟深、省主席李漢魂。到南華工程結束,二李又請老和尚重興祖庭,並親送老和尚雲門駐錫,老和尚又開始了篳路藍褸、重建雲門的生涯,而是年他已高齡一百零五歲。   由民國三十三(一九四年)年到民國三十八年(一九四九年),雲門的殿宇堂寮完成了十之八九,殿中聖像八十餘尊,也鋪金設座告竣。接著「國民政府”自大陸“撤退”台灣中華人民共和國建立,年余之後,即一九五一年的春戒期中,發生了震驚全國的“雲門事變”。   一九五一年三月,寺中在開戒期間,一日,地方幹部及民兵百餘人包圍了雲門寺,將老和尚拘禁於方丈室,將百餘僧侶分別囚於禪堂法堂,幹部大事搜索,上自瓦蓋,下及地磚,搜了兩日,未搜到金銀財物,乃毆打眾僧,亦無所獲,最後數大漢以木棒鐵棍毆打老和尚,逼其交出金銀財物,打得老和尚五竅流血,肋骨斷折。老和尚深入禪定苦樂俱捐,多次毆打始終不死,幹部們不敢再打。直到五月間“雲門事變”傳到韶州,大鑒寺僧人通知海內外同門,聯合營救。後來北京方面電令地方政府嚴查,雲門之圍始解。   一九五二年春,北京政府電粵,派員護送老和尚入京。七月抵京,李濟深、陳銘樞、葉遐庵、趙朴初等迎老和尚於火車站,駐錫於廣化寺。中國佛教協會成立,要推舉老和尚任會長,老和尚堅辭,掛了個名譽會長的名義。十月到上海主持了一場祝願世界和平法會一九五三年回到雲門。   在雲門最後幾年,他仍開堂傳戒,日有開示。到了一九五九年,老和尚化緣已盡,住世無益,於是年十月十三日(農歷已亥年九月十二日)示寂。世壽一百二十歲,僧臘一百零一年。他一生中有許多神奇的感應,如猛虎皈依、雙鵝聽經、龍王求戒、枯梅開花等等,限於篇幅,不能一一俱述。   老和尚中國近代禪宗代表人物,他一身兼祧禪宗五家法脈-他於鼓山接傳曹洞宗,兼嗣臨濟宗,中興雲門宗,扶持法眼宗,延續溈仰宗。他解行相應,宗說兼通,定慧圓通。參禪之餘,也著書立說;曾著有《楞嚴經玄要》、《法華經略疏》、《遺教經注釋》、《圓覺經玄義》及《心經解》等,俱已散佚無存。他平常教導弟子,多以詩偈代禪機,著有詩偈數百首,教導弟子們注重行持,勿尚空談。後來為人輯為《虛雲和尚法匯》,及《虛雲和尚禪七開示錄》行世。   雲門事變的次年,老和尚北京之前,曾自書一聯,記述其生平,聯曰:   坐閱五帝四朝不覺滄桑幾度,   受盡九磨十難了知世事無常。   虛雲禪師舍利碑銘   古岩虛雲老和尚,以禪聞於時。其體道也深徹,履踐也篤實,利生也過化存神。值危疑之秋,行難忍之事,若和尚者,可謂不思議者矣!和尚生有異征,長慕至道,於物慾釋然無所累。苦行則岩棲谷飲,衣不蔽體。出世為人則盡舍!9孍施以著悲敬,雖嚴凈道場,矞皇揚麗,而和尚以一笠、一鏟、一背架而來者,還一笠、一鏟、一背架而去。方其家室聚居,己類大迦葉之不染,因知性自離欲,生有自來者也和尚之參學也,學無常師。師天台之融鏡,友九華之月霞,遍參金、焦、高旻諸禪宿,而友冶開、法忍,結茆於終南。發心參禮,游海內名山,遠及康、藏、印、緬。歷霜天雪地,蕉雨椰風,巨流峻嶺,靡不任境去來,禪心自在。而後假病緣以專心,瀕死亡而遺我。於高旻茶杯落地,頓斷疑根,物無所累,定或兼旬。和尚精苦為道,近四十年而乃得之,殆示人以參學之典範歟!和尚孝思懇篤,拜香以見文殊,然指而禮舍利。困風雪,歷病難,不悔其初志,其所以報親恩者厚矣。雞足之祝聖,曹溪之南華雲門之大覺,雲居真如,悉以和尚發心感召,剎院莊嚴,禪風仍續。鼓山湧泉賴以中興,廣州光孝留斯弘願。是皆感法乳之恩深,殫心竭力,圖興祖庭以報祖德。知恩者能報恩,和尚庶足以當之。和尚本禪者恬淡勤勞之風,以向上事為化。語簡意深,人輒有所啟發。或講經論,或修懺法,或弭兵亂,或濟災黎,故得道俗同欽,朝野共仰。遜清得肅親王之護持,民國蒙林主席之迎請。譽動邏京,王臣因定而皈依;道流美國,詹寧慕禪而來禮。滇、桂、閩、粵,和尚之所游止,當道之崇敬優禮也特深。及乎法難嚴重,應化滬、杭,歸依者達四萬人見聞之益,末世孰有如和尚之盛者乎!聖教垂危,和尚不忍棄全國僧侶,留雲門以資攝化。雲門事變起,折肋傷目,再絕乃蘇,而能心住無相,情忘怨親,寂然不改其操。游北都,雖形格勢禁,而猶以僧制戒法為必爭,可謂大無畏者矣!晚居雲居山,辟荒蕪,興叢林,而事與願違,禍無寧日,住牛棚而幾不可得中國之法運日艱,和尚病勢 益深,於1959年十月十三日,吉祥入滅。殆感法難方深,住世無益也耶!距生於道光二十年,世壽百二十,戒臘百歲和尚之入寂焉,海內外痛悼良深,香港緇素思慕之尤切。爰就荃灣芙蓉山側,建莊嚴之塔,以奉舍利,永式崇仰。1966年仲春,塔成,舍利奉安。願為眾生作得道因緣,盡於未來!銘曰: 來有所自,去無所住,證德難思,兜率是處。 自性舍利,唯心塔婆,香海緣深,慈光永護!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