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定法師:漫說《中阿含》(卷二)~B 二、世間福經

二、世間福經

  說法地點拘舍彌的瞿沙羅園

  參加人員:摩訶周那及在座比丘

  經中大意本經敘述摩訶周那曾請問佛,有關於世間,及出世間福德佛陀回答說:布施房舍、床座、衣服飲食等,為七世間之福。聞佛及弟子出遊,乃歡喜而至於皈依受戒,為出世間之福。

  這部經典佛陀尊者摩訶周那的提問而所說的法。這個摩訶周那,是不是我們以前在文章中提到的那個木匠周那呢?看來不是。這個周那,據說是摩揭陀國人,屬婆羅門種。而婆羅門種在當時種姓等級森嚴的古印度,是不大可能從事木匠這一行當的。而且,那個周那(純陀)的出家時間比較晚,在佛滅度不久前才出家佛教的輩份不是按照年歲大小,而是按照出家先後。比如說兒子父親前面出家父親就應叫兒子為「師兄」。而周那出家資歷尚淺,也不大可能被稱為「尊者」,因此可以初步判定為二人並非同一人。當然,也有人說這個周那是號稱「智慧第一」的舍利弗的弟弟,一般之稱為「王子周那」。但究竟是舍利弗的親胞弟,還是族弟,那就不知而知了。

  我們接下來需要解釋的一個問題,就是這個拘舍彌國。這個拘舍彌位於何處呢?從十六大國的名稱來看,它似乎並不在十六大國之列,而是當時的一個小國,位於中印度。《大唐西域記》中作如是描述:「周六千餘里,國大都城周三十餘里,土稱沃壤,地利豐植,粳稻多,甘蔗茂,氣序暑熱,風俗剛猛。好學典藝,崇樹福善。伽藍十餘所,傾頓荒蕪,僧徒三百餘人,學小乘教。天祠五十餘所,外道寔多。」此外,該書中又記述其城內有鄔陀衍那王所造的刻檀佛像、具史羅長者舊園、世親撰《唯識論》時的塼室,無著撰《顯揚聖教論》時的舊址,城外則有如來經行處的遺跡、發爪窣堵波,以及迦奢布羅城護法外道伽藍遺址。

  而據另一種說法是,這個拘舍彌,它是當時十六大國之一的跋蹉國的都城。而據史料記載,拘舍彌是古印度有名的都市。《羅摩衍那》以其為拘舍國的王子科珊巴所建。《雜阿含經》卷二十五、《摩訶摩耶經》卷下等記述此國比丘因殺害持律阿羅漢修羅他而引起諍論,終招致佛法滅亡。

  關於此國的具體位置,康寧罕修正《西域記》中「缽邏耶伽至憍賞彌距離五百餘里」的說法,改為「五十餘里」,並推測它應在阿拉哈巴西北三十哩,即閻牟那河畔的古代村落科珊村。史密斯則依《西域記》及《大慈恩三藏法師傳》所載的距離方向,認為它是阿拉哈巴西南、印度鐵路之蘇特那車站附近。又,華特斯以《經集·波羅延品》所列阿拉卡至舍衛城的地名中有此國名,而推測它靠近舍衛城,但這也並非定論。

  上面對於經中的一些事情進行了初步了解,接下來需要涉及到具體經典內容

  佛陀此時安住於瞿沙羅園。這個園林大約也是佛陀的一個類似於行宮的住處,可以推測,它就像祇樹給孤獨園一樣,都是當地大齋方所贈送的,以表示對佛陀崇信

  事情發生在一天的下午大約四五點鍾的樣子,此時太陽還沒有下山,佛陀弟子們都沉浸在禪思的法樂之中。按照原始佛教規矩大部比丘日中一食,看樣子早飯也是沒得吃的,因為比丘們早上起床,開始做一些必修的功課,大約在上午十點鐘左右時,前往城邑或村落去乞食。乞完食後,大部比丘都會回到各自的居處,用功辦道,有時候在四周散散步。這位周那尊者也不例外,他這天幾乎整個下午都處於「宴坐」之中。什麼叫宴坐呢?宴坐又被稱為燕坐,就是靜坐禪思。其實稱作「宴坐」還是十分恰當的,從字面上解釋,所謂宴坐,就是像我們赴宴時的那種坐姿。過去到人家去出席宴會,都會隆重且不失規矩大家都正襟危坐,表情自然,講究分寸。這位摩訶那就在下午申時左右從禪定中出來,去看望佛陀,並且想請教佛教一些問題。

  周那所提的問題是什麼呢?他問佛陀:「世尊,是否可以施設世間福報嗎?」其實周那的意思是,採用什麼樣的方法,可以廣種世間福田

  世尊這次給了周那一個肯定的答覆:可以的。並且,世尊向周那介紹了世間的七種之福,也就是七種廣種福田方法。如果按照這七個辦法去做,那麼就可以獲得大福佑、大果報、大名譽以及大功德。這七種施設福田方法分別是:

  1、善男子、善女人(即身世清白、無有污染的正派家庭男女),布施比丘大眾房舍、堂閣;

  2、將布施的房室裝飾一新,裡面打掃得干乾淨凈,放置上比丘常用的一些物品;

  3、布施比丘一些嶄新且乾淨的僧衣;

  4、常施比丘眾以「朝粥、中食」;

  5、派遣一些義工比丘們提供一些日常起居方面的服務;

  6、每逢風雨寒雪,施主們親自到房舍中向比丘們噓寒問暖,並增施供養

  7、努力使比丘衣食無憂晝夜安樂,無時無刻都安心辦道,轉向於禪寂思維

  從以上這段敘述中,我們便可以得知,如果在家的居士們想供養出家比丘,一心想求得現世的福報,從這上面七條之中,我們照做就行了。但是有一點需要注意一下,現在善男子女人們往往圖省事,會供養出家師父們一些紅包。在原始佛教時期出家比丘是持守「不捉金銀戒」的,因此上面這七條之中,沒有供養鈔票之類的條款。

  而且,在上面的七條之中,我不發現這樣一個現象,在佛陀住世的年代比丘們就開始吃早飯了。我在文中曾經講過一般的比丘不吃早飯,「日中一食」。但是這種情況,隨著比丘生活條件的改善,而有了一定的變化。可以想像佛教開創的早期,大部出家比丘(包括佛陀自己)都過著居無定居的漂泊生活走到哪裡了,哪裡就是居所,真正做到了「四海為家」。關於這個問題,有著客觀的原因佛教創立之初,其生存空間是受到來自各方面的擠壓的;而且,起初信仰佛教的人數量並不多,絕大多數人的腦際中都有深深的婆羅門教法的烙印,而對佛陀觀點都抱著將信將疑的態度佛陀為了盡快讓更多的人信奉佛教,很多事情都是自己親身去操持,起初的僧團也是異常艱辛,所以我們在經典中,經常可以看到佛陀親自外出托缽。甚至到佛陀滅度前不久,佛陀是在比丘們的吃飯問題而操心。因為當時印度不少地方都要鬧饑荒,大家想吃頓飽飯真是很不容易。因此每當遇到有大齋主邀請佛陀及眾弟子們去「飯食供養」,佛陀一般都不會謝絕,而是「默然受之」。在當時的歷史條件下,佛陀經常在樹下止宿;有時候,就到老百姓家裡堆放糧食的倉庫里靜坐——這點我在前面的文章里都曾經講到過。因此,當時也不大可能存在供養紅包的問題。

  後來,佛教的影響日益擴大,越來越多官吏民眾加入到信仰的隊伍中。尤其是那些新興的階層——商人,或者被稱為長者的,他們的信奉,對於改善比丘們的生活條件,所起的作用是相當巨大的。他們為了表示對佛陀以及佛法崇信,往往會把自己的園林作為供品,施捨給教團。像此經里所說的瞿沙羅園,就是一位大長者的贈予。居住環境好了,而且又有俗家弟子們的照顧,因此吃早飯就開始變得正常了。所以我們在上面的第四點中,就見到了「朝粥」二字,說明那時的比丘與我們現在一樣,早上下殿以後,喝上一兩碗稀粥,肚子填飽了,相信會對加倍修行悟道,所起的幫助可能會更大

  上面七條是周那所問的七間七種種福田方法。接著,周那又請教了佛陀另外一個層次更高的問題:施設出世間之福有哪些方法呢?

  佛陀的回答同樣是七種,這七種出世間福分別是:

  1、善男子女人,如果聽到佛陀佛弟子在遊行到某處,便生起無上的歡喜心;

  2、善男子女人,聽到佛陀佛弟子准備要到自己所居的地方來,便歡喜雀躍;

  3、善男子女人,見到佛陀佛弟子到了自己所居的地方來了後,歡喜踴躍,就將身心收拾利落,親往奉迎拜見、禮敬供養

  4、皈依佛陀

  5、皈依佛陀教法

  6、皈依比丘大眾僧伽

  7、在佛陀佛弟子座前親受五戒

  佛陀指出,善男子女人若施設此五種福田,那麼其福報將是無以限量,難思難議。

  我們若將上面的世間福田與出世間福田進行對照一樣,可以得出,世間福田偏重於從物質方面供養佛陀佛弟子,而出世間福田則側重於從精神(信仰上)信奉佛陀教法,按照佛所說教法去做修,去實踐。那麼,施設這些福田難不難呢?我個人以為,說難也難,說易也易。如何理解呢?我個人的觀點是,施設世間福田,一天兩天很容易,但是長年累月如此施設,恐怕很多人都沒有此恆心。很多都半途而廢,不果而終。就出世間福田來說,如果正信正念具足受持三皈五戒又有何難?但是對於普通人來說,能夠時刻如此,一生如此,生生如此,恐怕就大難特難了。當前的一些情況是,有極少數居家眾偶見到一兩個不守戒的比丘,就一葉障目,進而否定整個僧團,說全中國和尚都不行了,拜金主義和享樂主義到了極其泛濫、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了。果真是這樣的嗎?從我的觀點來看,我不同意這個觀點。從大的方面來說,當前中國佛教僧團在信仰上還是比較純正的,並不是一些人所說的「簡直是一塌糊塗」。當然,極個別不守清規戒律比丘是有的,但是我們能不能因為極個別人的腐化墮落卻進而否定整個僧團呢?甚至有的居士四處散步謠言,廣說僧過,說什麼「佛靈僧不靈」,簡直是一派胡言。自己喪失信仰倒也無關大礙,要命的是這些人到處煽風點火,唯恐天下不亂。關於這個話題,在以後的文章里,擇機再談。

  總之,作為居家信眾,要按照佛陀所講的世間與出世間的十四條去做就可以獲得大福報。如果對佛陀所說的產生懷疑,或者持保留意見,那麼我只能說一句你不佛弟子你是魔王波旬的子孫。(2008年11月20日草就於普陀山佛協)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