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祥法師:佛說四十二章經講解 第三十六章 輾轉獲勝

今天繼續講,昨天講到第三十五章,「垢凈明存」。這章主要講了,人要像煉鐵一樣「去渣成器」。學道人「去心垢染」,行為就清凈了,就是返回本有的清凈心。為什麼現在的人修行不得道?就是他不相信他有一個本有的清凈心,雖然嘴上說是修心,但是他修的那個都是為專門修心而去做的有為法。我們所謂的修是返回本有的心,這個不一樣。用心不同,效果不同,所以我們應該知道怎麼樣去用心這是很重要的。

的人說:「我們現在被污染了,我們的心也被污染了,那我們所謂的清凈心也被污染了,本體也被污染了。」這種說法是不正確的。我們本體清凈的,是不動不搖的,雖然我們現在不見心,但心也沒有被污染過。我們現在之所以不見清凈心,是起了一種幻覺,是我們自己在迷中,在虛幻之中。我們應該這么理解,這才好。

好,現在講第三十六章,「輾轉獲勝」。

第三十六章 輾轉獲勝

佛言:人離惡道,得為人難。既得為人,去女即男難。既得為男,六根完具難。六根既具,生中國難。既生中國,值佛世難。既值佛世,遇道者難。既得遇道,興信心難。既興信心,發菩提心難。既發菩提心,無修無證難。

在這里講了九個難。佛講,「人離惡道,得為人難」,做個人是不容易的。

【釋】第三十六章是說人身難得,中國難生,善知識難遇,佛法、佛世難值,這種種的難。

「佛言,人離惡道」:人能離開地獄餓鬼畜生這三惡道。「得為人難」:出生做人,這是不容易的。佛住世時,曾經用手抓了一把土,問所有的弟子說:現在我手掌里的土多呢?還是大地上的土多?所有的弟子答復說:當然是佛手掌上的土少,大地的土多。佛就說:墮落地獄餓鬼畜生這三惡道後,能再來做人的,就像我手掌上的土這么少,而不能得到人身的三惡道眾生就像大地那麼多。由此可證明,人能離三惡道來做人,這是不容易的一件事情,所以說,得為人難。

佛曾經就這么講過,他說:「你看看,是我這手裡的土多,還是這個大地的土多?」大家就說:「當然大地土多了,那簡直沒法成比例。」佛說:「得人身就這么難。」很多眾生都在三惡道里輪迴了,我們能得到人身真是太不容易太不容易了!佛還曾經講過,說:「你看看我指甲縫裡,這里還有土,是這個土多還是手裡的土多?」「當然是指甲縫裡的土少。」佛說:「修道人就手指縫裡那個土,更少了。」

【釋】「既得為人,去女即男難」:能得到人身,這已經很難了。但是不做女人而做男人,這更是難,這是按照喜歡男人人來說的。你想要做人不容易做到,那麼做女人難不難呢?也不容易的。你歡喜女人,一定保證自己能做女人,也是不容易的,因為這是沒有把握的。做男做女自己都沒有把握,沒有主權,不能說我願意做什麼做什麼,所以這也是很不容易的。

宣化上人在這講得很明確,我們雖然是做男人,做了一些我們應該做的事情,得到男身,這是非常難的。但是你想女人你想自己說了算,做男做女都難,你說了不算。做人,你都說了不算,你想在哪條道上走,你說也不算。因為什麼呢?我們控制不了自己的妄想,最起碼,我們應該不造業,做善事。就這點,我們都是很難做到,所以你根本就控制不了。何況我們想得到男身,想得到女身,更具體地來說,那就非常難了,自己沒有主動權。

【釋】「既得為男」,你既然得到男子身,或者得到女子身。這里不要單單說做男的,因為有的人歡喜做女的。但是要六根完具也不容易,六根就是眼、耳、鼻、舌、身、意。有的做人,沒有眼睛眼睛瞎了,是個盲人;有的做人,是個聾子耳根壞了;有的做人,鼻子很不通氣的,雖然有鼻子,也像沒有鼻子似的。舌是嘗味的,或說話的,而有的人不說話也不能知道味道這叫舌根壞了。有的身根壞了,如半身不遂,不能動彈。有的人則意根不足,不會想東西,什麼也不懂這都是六根不完具。六根不完具是很容易的,而六根完具則很難,所以說,「六根完具難」。

這個也確實是這樣。別的不說,我們有個鼻子,都覺得挺通氣,但它裡面得鼻炎了,有的是副鼻竇炎,只能用嘴喘氣,那氣味也聞不到,什麼也聞不到,有鼻子只能擱那擺著,還脹得腦袋疼。你有鼻子它就這樣。所以說,想讓六根完具、具備,而且能好使,都很難的。

眼睛有的是瞎子,叫人一看著生起不高興的心,因為啥呢?有很多瞎子都是前生給人指錯路、謗佛謗法所造成的這種因果。害人,最後得出來這種果報。因為六根不具,一看就能看出他自己過去造的業,也有的是現世現報。

過去我那鼻子就是這樣,老不通氣,學佛以後,這鼻子比以前強多了,確實通氣了,通氣不少。過去遭那罪,只能用口呼吸,想痛痛快快地呼吸,那很難記憶力也減退。那時候都想做手術,這學佛就好多了,也不用做手術了。

看來要六根完具是很不容易的,特別是盲、聾、啞,你說他多難。想看,看不見;他那心裡想的事情,想說話,說不出來,想表達,表達不出來。還有一些意根不具足的,腦子不好使,想什麼問題,它就好使。那手就揸著,往後使勁,都掰著手,像得那個抽風病似的,就揸著手。做什麼事情,比如那個鍋在那敞開著,他就是瞅著也不去蓋,你說:「你去蓋上。」哦,這才知道去蓋,腦子就是反應不過來那個勁,就是不具足。挨說、叫人瞧不起,那是常有的事情,想改變這種狀態,就是不好使。這意根不會分析問題,不能做正常的事情,確實是一種果報。想六根完備,眼、耳、鼻、舌、身、意都能起到作用,也是非常難的。

【釋】「六根既具」,六根也完具不缺了,眼睛像個眼睛,耳朵像個耳朵。不會耳朵長得眼睛眼睛長得像耳朵;或者嘴巴長得眼睛眼睛像個嘴巴,這都是不配合。或者七、八家子搬到一起去了——眼睛、耳朵、鼻子、口,都長在一起,沒有分開,它們願意合夥,開了一個合夥的公司眼睛、耳朵、鼻子、口,都長在一起,你說這難看不難看呢?但是也沒法子

宣化上人講得很有道理。頭兩天別人給我打了個電話,她說:「師父你看看你穿的那個衣服你不能換一件啊?你穿的那個衣服和我臉上長的疙瘩一樣,叫人看了以後就心裡難受。」這個居士上有很多疙瘩,她自己覺得很難看,說「你穿的那衣服和我臉上長的疙瘩一樣,叫人看了心裡都很難受。」

後來我是那麼給她答的,我說:「你看,你臉上長這么些疙瘩,但沒人找你麻煩哪。」她樂了,是,從來沒有人找她麻煩她就高興了。我那衣服的事就不說了也沒人找我麻煩,是不是?但是,如果人的眼、耳、鼻、口都長在一起,怎麼看也不像回事這是非常難看的,而且不光難看,最後也沒法使喚。

【釋】雖然這六根具備了,可是「生中國難」,就是生在中央大國,也是很難的。以中國為中心來講,南方人叫蠻子,北方人叫狄人,東方人叫夷人,西方人叫戎人,即南蠻、北狄、東夷、西戎。這是中國本土內,分為四個邊地,叫邊地下賤。生在中央大國的中間是不容易的,所以說「生中國難」。

這也確實如此。因為邊地荒無人煙,而且文化思想各方面都不發達,只有很少一部分人住那,按過去來講,大部都是流配發放到那個地方,或直接就生在那個地方,想得到更多的修行,遇到佛法就特別難。佛也講過,咱們內地受具足戒得具備十師,邊地只要五師就可以了,因為啥呢?你想湊足十師,恐怕非常難非常難,佛給開緣,沒有辦法的事。所以說生在中國特別難。因為它人煙密集,另外文化也比較發達,佛法也特別興盛,弘法的也比較多,所以容易成就

(編者註:這里的中國是指我們所說中國,而是指佛法興盛的中央地區,即使是偏僻之地佛法興盛,也可以稱為佛法中國。即使是經濟繁榮的地方,如果沒有佛法,也是邊地。)

【釋】「既生中國」,既然生在中央大國了。「值佛世難」,又能遇到佛出世,也是很難的。「既值佛世」,既然遇到佛在世了,這時候,「遇道者難」,你再能夠遇到善知識,道者就是善知識。遇到有道的人你自己也能夠隨著修行,這也是很不容易的。

這就更難了,遇佛住世,這個確實是難。我們都是成佛,我們才覺悟,等我們想學佛了,佛又不在世了。佛在世的時候,我們又在造業,還不知道上哪去了,不知道在什麼地方呢,所以說遇佛住世特別難。多少萬年才有一尊佛住世,所以說非常難。而且即使你生在佛住世的時候,你又「遇道者難」。你別看你值佛住世,有時候你想修道也很難。過去有個叫什麼城東老母,和佛的出生的年月日時間都一樣,她就不信佛。你看,什麼因緣具足,但她就不信佛。所以有時候值佛在世,他也不聽不聞

我對這個有體會。過去家鄉有個廟——楞嚴寺,不能說一天走一遍吧,也得經常從那走,走的次數太多了,但是從來沒有想過上廟里去一趟。去看看廟里什麼樣,那和尚是什麼樣,他們在做什麼,他們為什麼要出家,我連想也沒有想過,從來沒有想過。雖然也沒有誹謗——現在也暗自慶幸沒有去誹謗,對出家人有什麼想法,沒有這種事,但從來也沒有想過他們在做什麼。就眼睛看著,天天擱那走,就像沒有那回事似的,所以說想修道難。

特別是遇到善知識難。當信佛以後,人家說需要有師父,這時候才想起要有師父。上哪去找師父那時候就想去找師父,要是不好的,心裡也不認可;要是好的,自己也沒修行,找個好師父,能行嗎?這時候就覺得特別難,就想皈依師父都非常難的。那時候我這心還挺高,想找一個好師父,但又不知道什麼叫師父,什麼標准也不知道。

後來我就想出一個辦法來,我說:不管找師父怎麼個找法,我先放生,先把這個事做了再說。放生既然是修行的一步,我先做這個事情吧。那時候不能說是天天放生,也是經常放生計劃要放多少生,剛開始是買幾條魚放一放,後來就覺得少,再買幾十條;幾十條少,買上百條,就不斷地去放生

那天正好應該圓滿了,到中午圓滿,就是自己原先定的小目標達到了,還覺得挺高興。我尋思:今天好不容易把這個放生圓滿了。在沒信佛之前,你想做點善事是非常難的,那時候做一點善事就覺得挺高興。現在一看是微不足道了,但是那個時候想培養點善根,也是挺難的,那都是挺勉強。特別是自己去做也沒有人告訴我放生的問題,說:「你應該放生學佛應該放生。」沒有人告訴,自己就覺得應該這么做,就去做

等到中午剛放完,回去吃中午飯,就有人找我來了,說:「你既然想認師父我也不夠做你的師父。」他是個居士,說:「我是不夠做你的師父,這么地吧,你認我師父師父你看這樣好不好?」當時給我樂得,心裡像開了花。他說:「你看,我師父就是上體下清老和尚。」當時心裡,哎呀,別提多高興了,趕緊吃完飯就過去了,去認師父

一認師父我也不會說什麼,擱那老老實實一坐。師父說:「我也不收徒弟,你認我干嗎呀?」我一聽,得了,我別吱聲,就在這等著吧,反正這個事早晚能成。因為我心裡有數,早晨還有點小的善境界,再加上放生,自己心裡還挺安慰的。後來老和尚就勉強同意了,一看,這個徒弟雖然不咋地吧,但心挺誠,就這么同意了。哎呀,當時那種心情,這下可有了靠山了。信佛有了大的靠山,等到有了師父就像有了具體的靠山似的,那是心裡說不出來的那種愉快,覺得走道也飄飄然。後來也光知道好,還不敢跟別人說,怕人家笑話我。

後來就跟別人說過。有個人說:「你看看,我給你找了個師父。」都想幫我找師父,說:「按你那個意思,你想認哪個師父好呢?」這個人跟我講,他有點他的主意,他想叫我認他師父師父,他師父也很了不起。後來我就說了我說:「有師父了。」他說:「哪個是你師父?」把他緊張得夠嗆,還生怕我認錯了我說:「是上體下清老和尚。」哎呀,把他樂壞了,他說:「哎呀,太好了!本來我想叫你認我師父師父,沒想到你認了這個老和尚,這個老和尚就是我師父常稱讚的那個師父,那比我的想法還好。」這就替我高興。我這心裡就更高興了。

因為遇到一個善知識是非常難的,遇一個好師父並不是要師父名聲關鍵他能指導你修行剛開始我們並不知道,現在知道了,所以我們應該認真去選擇一個師父。因為剛學佛的時候,你對師父甚至沒法去選擇,怎麼去選擇?也不太懂。再說,人家收不收你,你也不知道;人家究竟修得怎麼樣,你也不知道,什麼情況都不清楚。現在看著就是冒蒙去碰了,實際上它不是這樣,就是你善根具不具足的問題。

那時候遇到師父剛開始還沒覺得怎麼地,雖然自己很歡喜,有了靠山,但具體的修行這方面,師父那時候給我講了怎樣去參話頭第一個就講怎麼參話頭,你照這么樣去做就完事了。我覺得師父講得很實在,正符合我心我也不懂得什麼法門法門,什麼念佛、參話頭、還是修密,我都不懂,師父怎麼告訴,我就怎麼去做。後來我就認真做,所以就給自己打下了一點基礎。就是說,別看是皈依師,那也是很了不起的,你這一念走得對或錯,那太重要了!(編者註:上妙下祥法師最初學佛時,從上體下清老和尚受三皈,並依止修行。)

特別是我們出家,能夠遇到善知識那就更難,那簡直就像什麼呢就像一個瞎烏龜大海里不斷地游,大海很大,正好遇到那麼一個木頭,這個木頭有個孔。你就算能遇著木頭也不見得有孔啊,而遇到這個木頭,它腦袋正好就能從那個孔里鑽過去。就這么難,千劫萬劫的難,所以說不容易。因為你這一生就交在這里了,這一生就算投胎了,這特別的難,難得等你事後想起來都後怕。

那時剛開始還沒覺得什麼,等後來你慢慢地遇到難處的時候,互相一對比的時候,或是明白事情的時候,就知道投身一個師父那是非常難的,非常難!主要是他能引導你修行佛法。如果能夠遇到一個真正的善知識他對佛法有個正確的認識,這樣的話,你就能隨著修行,自己就有了得道的保證。否則的話,你就要費很大的周折,甚至這一生就白瞎了,過去了

【釋】「既得遇道」,既然你遇到佛法,明白修道的法門了。「興信心難」,你能生出信心來,也是不容易的。你遇著道,但不修行,不生信心,這和沒有遇著是一樣的。

的人皈依以後、信佛以後,他並不是為了修行,有時候是為了一個名。不修行,他就不會生起信心信心修行是一致的。有了想修行信心這是不一樣的。有的人雖然學佛,但是他不修行。所謂的學佛,只是走馬觀花,而且沒有認真地去對待這個問題,他覺得這就是:大家都這么做,我也那麼做。你不知道,我們信佛了,那有多難,太難了!這一生能信佛那就是我們解決人生問題的第一步開始,那簡直是千難萬難。

我們既然知道自己有了自己的歸宿,知道應該這么做的時候,我們就應該生起信心。特別是遇到師父,那更要生起信心。我那時候有一種什麼感覺?既然我知道信佛,我什麼都滿足了,滿足得沒法說;等遇到師父了以後,那心裡就更沒法說。等到剃度了,又能選擇自己心目中的剃度師的時候,那就更不用去說了,那心裡就不知道怎麼來表示這種感謝的心,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沒有什麼可求的了,什麼都可以放棄了。

如果不生信心,這和沒遇著知識是一樣的,所以一定要生信心。就是要修道,就是要了生死,就是要順著師父指的道毫不懷疑地往前走,這叫信心。你別再三考慮的,那就完了,那樣你修道很難。我剛信佛的時候,師父告訴我你現在也不用學,你就話頭我心裡當時很高興,因為啥呢?師父說你什麼都不用學,正符合我,因為我什麼都不會啊。師父一句話正滿我的願,它符合我那種不會的心理

我那時根本也不懂什麼叫話頭也不知道啊。什麼參話頭念佛……我也不懂,連念佛這個事都不知道,怎麼個念法也不知道,就沒聽說過,但是信心具足師父告訴我話頭告訴我啥我都得去做,你告訴我念佛我就得去念佛,你告訴我話頭我就話頭,你告訴我修密我就會去修密。我那時只有一種決心、信心,在師父指導之後,這一下子就往前走了

那時候就開始參,成天參,那參得最後坐不知道坐,站不知道站。坐不知道坐著,坐那根本就沒有想到自己在那坐著,不知道;等想到自己坐的時候,一念動起來了,「哦!應該站起來回去了。」剛知道應該站起來回去了,又忘了,站起來干嗎?腦子裡又什麼也沒有了。就是參到那種程度那時候信心也不管它今後參到什麼程度,不知道,有時候就是走道也參,就是用功

有一回就差點惹出個大麻煩事情那天走到公安局那後院,看到這一段沒有人,自己就開始用功了,閉著眼睛就開始往前走,走走走……光顧用功去了,最後走那就停住了。自己清醒,睜開眼睛一看,「哎呀,走到一個汽車的跟前了。」那汽車上除了司機,可能坐了四個人,都非常嚴肅,一動不動就像那個雕像似的、木頭似的,也不瞅我,就全瞅著前方,司機也在那瞅著。他們都是公安局的,都穿著便衣。

我那個手可能就差一扁指就貼在汽車那蓋上了,都走到那了。人家車擱那停著,我差一點就要碰上去,就那種程度。再加上這幾個人像木頭一樣,就在那一動不動眼珠不動。後來回憶當時的情況就像軍閥的部隊似的,那眼睛都不轉動的,就全都是那種狀態,連司機都是那種狀態我就眼睛掃了一眼,那時候腦袋還沒轉過來是公安局的。

我說:怎麼辦呢?遇到車,我是直接過去,還是給他們讓路?學佛人謙虛嘛,就往後退了一步,把頭一低就完事了。因為啥?遇到車我很想繞過去就完事了,我不理你,擱前面就過去了。後來又覺得有點不太禮貌,就這么輕輕地動了這么一念,於是就在旁邊站著。這看大門的有武警,就把大門開開了,那正好是它後院,這個車就過去了。它過去了,那我就低頭,還是繼續走吧,人家過去了我也走。等我快要過去的時候,看大門的這兩個武警就發出一種狂笑,突然,哈哈哈……就這么一種大笑。就把他心得就好看了這么一場戲,「遇到的這個人怎麼這樣式的。」把他笑得,給我聽著也是挺有點意思。

當時我那個心裡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但對他來講,簡直就是遇到天下奇聞,天下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演出了這么一場戲,但是自己還沒有多大反應,「你看看這,有什麼可笑的?」自己還責備自己:「你這人真傻,還給讓一步,你繞過去就完事了唄!」

是說,具備這種信心很難的,因為你過去也不懂得。有時候不懂,自己要是沒看過書,少生點知見信心還能清凈一些,要不這個信心很難生起來。看完書了,等明白一點,師父一講,心裡老是乒乓亂犟:「這不對,那不對,你講得簡單了,你講的那個我都做過了。」所以說生起信心難。生信心得有清凈心,是完全聽從的,沒有疑問,怎麼告訴怎麼做那是非常難的。

【釋】「既興信心」,你生信心了,可是「發菩提心難」,你想要依法修行也不容易,信是信了,好像很多人,相信佛法,但叫他修行他不修行。不要說旁的,就是戒一根香煙也捨不得、放不下。所以說雖有信心,但發菩提心不易,不能依法修行

這個更難,發菩提心更難。我們說的那個發菩提心都是嘴上所發的,在佛前叨咕叨咕:「我要菩提心。」什麼是菩提心?不知道。說完了「我要菩提心」,剩下就是佛的事情了,「反正我是說了發菩提心,你菩提心什麼時候來,那是你的事情,反正我已經發願了。」他說這就發願。體清老和尚這叫「牙疼咒」,說:「你這么說叫牙疼咒,你只是安慰安慰你自己的心,並不是真正的菩提心。」

真正的菩提心是自發的,自動生起來的那個心,那個清凈才是菩提心,那才叫發菩提心。這個太難了,但是能不能做到呢?是能做到的。我們想發菩提心,首先就得嚴格持戒。像宣化上人講了:你連一根香煙都舍不掉,還想菩提心你能發嗎?你不肯改正自己的毛病,是不可能發菩提心的。

想發菩提心,第一條,就把自己能知道的毛病習氣都要統統地去掉,毫不留情的。就是已經跟了自己多生的習氣也得去掉。比如說愛抽煙,那毫不留情的,一點也沒有猶豫的。說「我保留幾顆」,沒有那個事。或是「我再少抽點」,那都不行,一點都不用合計,馬上就得戒掉,絕對不能再用。何況酒,也是這樣。不光是這個,女人啊,什麼東西都得一下就放掉。信佛了,我就不跟這些東西來往了,得有這種決心。過去愛佔小便宜公家東西都當成是自己的隨便拿。信佛就得徹底地變模樣,一點都不用合計。

過去,單位東西我可以隨便給人。因為我管葯,經手葯物多,誰來要幾片葯,隨便給,交人情哪,是不是?就是這些事。從那以後,再也不肯做這種破壞集體利益事情了,最後難到什麼程度呢?你有時候求人家,人家跟你要東西你就給人家。就是不求,有時候人家找到你頭上,你都得給。我那時候不給你說什麼也不給。有人打著院長的名義來跟我東西,那我也不給,後來把那人氣得直跺腳,「你這人咋這樣?」那也不給,不管怎麼樣,就是不給你。

是有人就是你不給不行,非跟你要,「你得給!」最後實在說不過他怎麼辦?那行,你拿走,然後我自己掏錢,我再補上。那沒辦法啊,那怎麼辦?就得這么補。有的或是借走了我要是要不回來,就自己花錢補上。最後我尋思:反正就那點工資,補吧,往前補。

後來,收款的人就發現這個事情,不等別人跟我要葯,那收款的就把那人給招呼過去了。有人跟我要葯,他說:「你趕緊過來,那個大夫你過來,你別跟他要葯,你跟他要完,他都自己花錢補上了,你別跟他要!他有多少錢?那都補很多了!」他給你大量宣傳,說:「我這有葯,我給你。」他替你解決問題你想都想不到的事情,而且那個人還能理解,這真不可思議

所以說,你想菩提心就得在戒上下功夫你把你的毛病習氣都要改下去。過去願意擰著腿坐著,到哪都喜歡擰著腿來歇歇腿,最後就為了改這個腿,那就改了挺長時間。吃飯的時候坐在桌前,就把腿放好了,板板正正的。愛看報紙,愛看書,只要沒有文字那就吃不下飯。那怎麼辦?也得放下,不能看。最後,一張報紙擱那,可能擱了很長一段時間,不是一個月就是半個月吧,總共就看清楚一個題目,就那一段的報導光看清一個題目。你就得控制,就算瞅著它,都不能去瞅那個字不去看。那裡報導什麼內容,不知道。天天在那吃飯,就天天克服自己。

就是什麼習氣都得去改,而且把它變得清凈以後,嚴格持戒了以後,心裡還得想把正氣給人間。那時候不懂得發菩提心,就覺得這么做為了什麼?有時候自己也問自己。後來自己就給自己下了一個定義:我就想把這個正氣給人間,我就算這么死也心甘情願。那個時候就發這么個心,不懂得發菩提心就想正氣給人間。後來發來發去,就這樣,這時候你不定哪天就會菩提心。還得會用功,用無為功,你這樣才能發菩提心

是說菩提心只有嚴格持戒以後,而且不為自己著想了,在這基礎上,這個菩提心才會自然生起來,它自然就起來了。那個發菩提心那是虛空、滿法界的,心裡那是不出來的那種微妙,自己融化在整個法界里,不再為自己著想了,沒有自己的位置,只有一個:想把自己所有的一生,包括自己的身體生命想法……所有的作為都要布施出去,布施給所有的眾生就像地藏菩薩似的,讓眾生都能離苦得樂

所以那個菩提心不是我們所想的,嘴說發就發的,你必須通過各種的修行,才能把這個菩提心發起來。你發起這個菩提心,它不會退的,而且你到關鍵的時候它都能頂得住。不是說,要你命的時候,你就:「得了,我不行了,我得退道了。」它沒有那個。越困難它越堅強,而且越清凈,還有正知正見。所以我們要發這種菩提心

關於發菩提心方法簡單說了一點。這裡面還有很多更妙的東西,只有你發菩提心的時候,才會體會到的。你得用功你不用功菩提心是發不起來的。眼睛像賊似的,六根到處放逸,東瞧瞧西看看,你那菩提心就發不起來。一面要發菩提心,一面不用功,那都不好使的。還得用功,還得持戒,而且還得嚴格持,不是一般嚴,要非常嚴!一點都不能馬虎,那都得控制自己,你才有這個機會

所以說,雖說有信心,但發菩提心不容易,不能依法去修行你有菩提心,你才知道依法;沒有菩提心,你法在哪呀?是不是?雖然講了很多方法,但是你並沒有真正地依法去修行,是不是?因為你心裡沒有法。說:「我有法呀。」你那「法」是文字,不是法,因為菩提心才是法,依菩提心修行,那才是正確的道路。你修的那都是什麼?都是那種方法,沒有從心裡發,你是從表面往裡使勁,人家那個是從裡面往外使勁,它能一樣嗎?它不一樣。

所以說,你發了菩提心才能依法修行這是很重要的,它就有主動性了。而且這種心,你所有的修行都回到這個菩提心裡,菩提心又支配著你所有的活動,你每一樣的活動都是你的菩提心的體現,你所有的活動又回到了這個菩提心裡,你說你多自在,始終是不離這個。

用心會用,也知道這個事物對和錯,能判斷出來,應該怎麼去做。否則的話,我們雖然表面上努力了,做了一點事情,但是遇到麻煩的時候,就不知道怎麼做了,拐彎了,「這應該怎麼辦呢?上哪去?怎麼做這對還是不對?」不知道了,自己沒有判斷能力。而且就算表面做得很相似,但是你的內心不是,內心想的不是無我,不是想到所有的眾生,而想的是「我」,「我怎麼的,如何如何……」還是在自私那一部分上,或是小我那一部分上。所以說,來了事情的時候,你不會處理。

什麼時候能把自己的東西舍掉呢?而且非常愉快地放下自己的知見呢?他為什麼做不到呢?就是因為這個菩提心沒有發起來。如果發起菩提心他對一切的行為都不在乎,能克服「我」,不再往「我」上發展了。所以發菩提心很重要,有了菩提心才能夠種下成佛種子你不種下這個種子不行。所以說我們應該發菩提心,而且時時要發,常常要發。怎麼發?我們就得從嚴格持戒做起,從嚴格修行做起,決不能有半點懈怠

過去,我在行道的時候,比如前面有一灘水,正好擋了我的道,我的腳就往水裡走,不能有半點猶豫,為了發菩提心哪。當時不知道什麼叫菩提心,也不懂,但知道修道就得這么「直心是道場」。那時候還沒看《楞嚴經》,就覺得自己這個心老拐彎,應該直,這才是正確的,不能像世間人那樣。

原先遇到一個大坑,倒不太深,能沒腳脖子吧。那裡由於長時間不幹,都臭了,在道邊都能聞著臭味,一般的人是從兩側走,我也走過。一走到那塊,那腳剛要往裡一伸,它就拐彎了,它自動就拐,不信你試驗試驗,那腳會自動拐彎。你就算不想拐彎,你說:「我想從這走過去。」到時候習性自動就拐了。哎呀,當時那個心裡就生起那種痛苦我覺得我沒有直心,沒有這種決心,所以說是痛苦痛苦的。

最後就得硬往裡踩,往裡走,那也不行,這終歸不是主動的,是不是?不行!當下次走到那塊,還是一點不猶豫地進去,當你腳進里以後,還想往回拔呢,那不行。第二步都不能猶豫,說:站那塊停一停,第二步邁還是不邁?那都是不允許想的,馬上就得邁。最後鞋都灌進臭泥、臭水了,那還得往裡走。那裡面是冰涼的,很難受的,那也得走。還不知道裡面會遇到什麼東西,那也走。也不怕別人看,就那麼硬走,硬走過這一段路程。

就是走出去了也不是說很愉快的,不像我們想像的:「我走完了就很愉快,哎呀,我可算走過來了。」也不是,很難受,難受的不是別的,難受的是自己那個想法,怎麼這么愚蠢,這么點事情都做不到,何況還修行佛法?這么點困難都克服不了,都舍不去自己的這點貪欲,都放不下還想修行佛法,那可能嗎?那個時候我就是這么想的。所以說,那就得硬走,反覆地克服這個困難。所以你想依法去修行就得不怕困難什麼都不能怕,往前走。

【釋】雖然菩提心難發,你也發了。可是「無修無證難」:你能到無所修,證無所證,所作已辦,不受後有,那也是不容易的。無修無證,就是已經修完證得了,所以不需要再修了。好像人吃飽了飯,不需要吃了;或是睡覺睡夠了,不需要睡了。按照小乘來講,無修無證就是修到無學位,已經證得四果阿羅漢了;若按大乘來講,即已證得佛果,上無佛道可求,下無眾生可度,這就是無修無證,這是很不容易的。所以說,修行若是不明白佛法,就沒辦法;若是懂得佛法,就要趕緊努力修行

我們沒有這個菩提心,是不會達到無修無證的。因為啥呢?你的用心都在有修有證之中,不會達到這個無為。如果有了菩提心,我們應該不斷地努力,要開悟,要明心見性,往無修無證去走。所作已辦,那時候心裡才坦然,不再想了,世間事情確實已經斷掉了,沒有再想的意義,而且應該得到的已經得到了,他已經把世間所有的東西都化成道了。而我們不是,世間所有的東西還是世間東西,所以道就不現前。你只有把世間想法都放掉,才會達到這個往道上會。

這個無修無證,在小乘來講,那是證得四果阿羅漢大乘有無修無證,即已證得佛果,就是上無佛道可求,下無眾生可度。這種地步,那確實是很了不得的。它不像世間說法,說「這個人得活到老修到老」,它也不是這種說法。雖然我們的修行時間很長,但修學佛法確實有一個無修無證的時候,真正地明白真理了,內外一致了,那是自在的。無修無證,那簡直像虛空一樣,那太自在了。這是很不容易的,確實不容易;但不容易,不是不能得。雖然現在是末法時期,末法時期萬人修道,很難有一個人能得道的,但不是不能得,是難得。佛在世的時候也難得,也不那麼容易得的,但比現在來說要容易得,這都是相對來說。

我們對自己的修道一定要有決心,佛果就擱那擱著,就看我們取不取。它並沒有名額限制,說:「我今天在世上就發出五個名額,這個世間我就允許五個人成道,多一個人我也不要。」它沒有這個限制,只要你符合標准,這個果就是你的。也不在於你年齡的大和小、老和少,你別看他小,小也能得;你別看他老,老也能得;那年輕的,年輕也能得。它沒有老少之分,它只看我們是否正確修行

修行過程中還要耐住這種枯燥,要長期地磨鍊,就在心上功夫就在念頭上下功夫,就完事了,總有一天會很快地達到彼岸,所以大家要有信心。無修無證,就是修而不修,證無所證,該證到的你都證到了,該修的你都完成了,就這么厲害,所以說太好了。所以大家要努力修行這是很重要的。

這是第三十六章,「輾轉獲勝」。就是不斷地,一步一步地,通過得人身難,得到人身了,又去女即男難,又六根完具難,而且還生中國難,還有值佛世難。雖然佛現在不在世,但是佛說了:「毗尼住世,就是佛住世。」有了戒律就等於佛在住世一樣,這是回事,所以我們應該生起歡喜心。我們現在能夠抓住戒律這一條,就等於佛在住世一樣。

「毗尼住世,如我住世」,是一樣的,佛這么講的。我們要把佛請到哪去呢?請到我們心裡去,而不是佛是佛,我們是我們,應該把佛請到我們心裡去。如果我們心裡充滿了戒律,並把我們自己化成戒律,那我們才是真正的請佛住世。不是「佛在那住世,我是我,那有佛,我去拜佛」,那你離佛還有十萬八千里。而是要按照佛的教導去做,按照戒律去做你把你的毗尼、沙彌都要背好,而且都要學好,能夠確實去做

我們這里有很多不錯的,很多我都沒看到的,還有……不提了,因為好的東西一提就太多。有的人打掃廁所,用手去撮那些東西,或墊什麼的,那都是非常難得的。就這么修行早晚有一天會成就的。確實難得,大家都很辛苦,我覺得大家都成佛的希望,咱們大家共同努力,希望能夠早成佛道。

這是三十六章,好,今天就講到這里。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