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菩提!汝勿謂如來作是念:『我當有所說法。』莫作是念,何以故?若人言如來有所說法,即為謗佛,不能解我所說故。須菩提!說法者,無法可說,是名說法。」
爾時,慧命須菩提白佛言:「世尊!頗有眾生,於未來世聞說是法生信心不?」
佛言:「須菩提!彼非眾生,非不眾生,何以故?須菩提!眾生眾生者,如來說非眾生,是名眾生。」
譯文:
「須菩提!你不要認為我有這樣的意念:『我當有所說法。』你不可有如此生心動念。為什麼呢?如果有人說如來『有所說法』的念頭,那是毀謗佛陀,因為他不能了解我所說之故。
「須菩提!一切言說是開啟眾生本具的真如自性,為了袪除眾生妄念,隨機化度,隨緣而說,何來有法?這種種言聲的說法,也只是一時的方便言語,暫且給它一個『說法』的假名。」
這時候,深具智慧的須菩提了解佛陀的深意,但又怕末世眾生聽聞無法可說,無說法者,這番言語,狐疑不信,於是,便請問佛陀道:「佛陀!將來的眾生聽了您今日『無說而說』的妙義之後,能生起信心嗎?」
佛陀當下便斧底抽薪,破除弟子們對佛與眾生們的分別見,說:「須菩提!他們既不是眾生,也不能說不是眾生。為什麼呢?就法性空寂而言,他們也是佛,是尚未了悟真理的佛。佛也是眾生,是已悟道的眾生。但是,又不能不稱之為眾生,因為他們雖已經聽聞佛法,生起信心,但還未能悟道,所以於事相上說,稱他們為眾生。須菩提!從真如本性上來說,眾生即佛,原來沒有什麼眾生不眾生的,『眾生』也只是一時的假名而已。」
講話:
前分關於佛身(圓滿報身)的見相已破除,此分更深入破除佛語的見相。《金剛經》始終以空去聲色耳聞的見相為主題,二十分破「佛相」有為的諸相,把一個朗凈平等,人人本具的法身佛,滿盤托出。二十一分再破「法相」,以真性無法可說,非言語可到,佛陀四十九年說法,不過遇緣即施,緣散即寂,未著一字一言之相。
佛陀告誡須菩提,不可起心動念,將謂如來有所說法,因為佛所說之法,無非對症發葯,原無定相,不過去眾生執著之病也,佛並無動念說法之相。
佛陀教示大眾,莫作是念,作念者,所謂起心動意曰作,明記不忘為念。即是要吾人明白,不可起心動念,佛有所說法。在第六分中,佛陀要吾人「知我說法,如筏喻者,法尚應舍,何況非法」,空去法非法相,今再上一層樓,要人連佛陀有說法的念頭,都不可生起住著。
佛陀臨入涅槃時,文殊菩薩請佛住世,再轉法輪。佛陀喝斥文殊一句:「我四十九年住世,不曾一字與人,你請我再轉法輪,是生心動念我轉法輪之相!」
前文(第十七分)說過,菩薩遠離我等四相,通達無我法者,謂真是菩薩。菩薩已無我法之相,佛陀又那裡會住著於「有所說法」呢?因此佛陀才會說,若有人言如來有所說法,即為謗佛,不能深解如來說法的旨趣。禪門中有一首偈語:
若要紙上談人我,筆影蘸干洞庭湖。
佛陀臨涅槃之際,喝斥文殊菩薩,不可有佛陀轉法輪之相,於《金剛經》中,也同樣一番婆心,要與會大眾,乃至末世眾生,若作是念,如來有所說法,即為謗佛。
《臨濟錄》說:
道流!即今目前孤明歷歷地聽者,此人處處不滯,通貫十方,三界自在,入一切境差別,不能回換。一剎那間,透入法界,逢佛說佛,逢祖說祖,逢羅漢說羅漢,逢餓鬼說餓鬼,向一切處,游履國土,教化眾生,未曾離一念,隨處清凈,光透十方,萬法一如。
若有人出來,問我求佛,我即應清凈境出;有人問我菩薩,我即應慈悲境出;有人問我菩提,我即應凈妙境出;有人問我涅槃,我即應寂靜境出,境即萬般差別,人即不別;所以應物現形,如水中月。
佛陀三界自在,處處不滯,游化國土,教化有情,隨處清凈,應物現形,如水中月,而月體光透十方,無一切境界差別。
有一個姓張的儒生,他博覽古今經論,無所不懂,時人稱他「張百懂」。有一次他去拜見洛京南院和尚。和尚問他:「你叫張百懂嗎?」張百懂謙虛地說:「慚愧!」南院和尚用手指在空中畫了一杠,問他:「這你懂嗎?」張百懂茫然的答道:「我不懂。」南院和尚說:「一你都不懂,哪裡來的百懂?」
博覽古今學問,懂得紙上知解,心地一如之法,非世間的見聞覺知可以思議,如南院和尚的手指一劃,當下言語道斷,心行處滅,哪裡是恆河沙數的思惟想念能到及的?
「說法者」,如來現身說法,無非應機施設,皆是向無色相處現色相,而於無言說中示言說。言說法者,原是如來順俗諦也。
如來說法,為治眾生妄想執著之病,無有一定空有之法,若眾生病除,則葯亦棄,如來心無所住,說法之相。此為順真諦之說。
「是名說法」,如來即俗即真,即空即有,順中道第一義諦。謂說而無說,無說而說,正是四十九年,不曾說著一字也。
佛陀要吾人,深解終日說法,心無所住的般若奧義,已成就福慧庄嚴的佛陀,說法時,如空潭現月,心無動搖生念,同時也教示吾人在聽受讀誦《金剛經》,為他人說,亦不可住著「一切世間,人天所應尊敬供養」。住著有說法相,即為謗佛,心起法有高低,動念應受尊敬供養,則是背道而馳,不能解如來所說。
有個法師來見大珠和尚說:「我想問個問題,你能回答嗎?」大珠說:「深潭月影,任意琢磨。」法師就問:「什麼是佛?」大珠答:「清潭對面,不是佛是誰?」眾人聽了都茫然不解。法師又問:「請問大師講什麼法來度人?」大珠說:「我沒有一法可度人。」法師說:「禪師們全是談空說妙。」大珠反問他:「那麼大德是說什麼法度人呢?」法師說:「我講《金剛經》。」大珠問:「這經是誰說的?」法師生氣說道:「你存心戲弄我,誰不知道這是佛說的?」大珠說:「如果說如來有所說法,這就是誹謗了佛,是不了解佛的心意。如果說這經不是佛說的,那又是誹謗了經,請大德解釋解釋。」法師茫然失措。
大珠和尚無一法可以度人,是深解佛的心意,諸佛經教不過是揩拭吾人心窗的布塊,讓眾生看到自家的種種寶物,心窗明凈,何須破布塊再障蔽景像?
佛陀一再護念咐囑,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的行者,要空去眾生相,佛身相,說法相等,皆是要吾人做個「不受惑」的自在人,返歸本心,度盡恆沙界妄想的自性眾生,不被佛相、法相所縛,如是降伏其心,即見明晃光潔的法身如來。
《金剛經》像一把鐮刀,割去心田裡的雜草,為我們整出平坦的田地,播下菩提心種,導引般若的清泉,結無漏的華果。《金剛經》要我們息諸外緣,心不住相,不再拋家散走,自身即有佛的清凈境,菩薩的慈悲心,涅槃的寂靜樂。涅槃不在他生,更不在別處,覓即不得,當下即是。
天童咸傑禪師是福州人,其母夜夢一個老僧走進屋而生了他。他自幼聰明穎悟,長大後出家為僧。天童四處遊方,遍訪叢林山嶺的大德,不畏路途艱辛。後來他去參謁應庵禪師,他屢次遭受應庵的捧打呵斥,仍是安然無瞋,精進向道。
一天,應庵問他:「什麼是正法眼?」他答道:「破沙盆。」應庵聽了很高興。於是送給他一首偈:
相隨已四載,詰問洞無痕。
雖未付缽袋,氣宇吞乾坤。
卻把正法眼,叫作破沙盆。
天童有一次上堂對眾僧說:「金峰和尚曾說過,二十年前,他有老婆心,二十年後,他無老婆心。當時就有人問金峰,什麼是二十年前有老婆心?金峰說,問凡答凡,問聖答聖。又有人問金峰,什麼是二十年後無老婆心?金峰說,問凡不答凡,問聖不答聖。」
天童講到這里又說:「要是我,就和金峰不一樣,我聽到這樣問答,就冷笑兩聲。金峰老漢要是聽見了,就不會入聖凡窠臼。」
天童咸傑禪師說正法眼是破沙盆,這不是謗佛、謗法,而是深解如來所說,心無佛相法相,明白佛法如身邊的「破沙盆」一樣平常,只是迷人不知,生起高低尊卑的妄想執著,忘卻佛的五眼六通,都在自心,不要百年空辛苦,為人作嫁裳。返歸自心,狂心歇息,開墾心靈的凈土。不論富樂、貧苦、冷暖、順逆的境界,心無所住,正好修行,那時花香鳥啼,新佛含笑,何處不極樂?就像仰山慧寂禪師的詩:
滔滔不持戒,兀兀不坐禪。
釅茶三兩碗,意在鏗頭邊。
妄念不生,當下色相凈明,律儀自成,禪法飽足,不必系牛牽鼻,濃茶三兩碗,山林水澤畔,人與牛酣眠!
前文說明佛不住著「能說」之相,因為不住法相,才名為真實的說法。說法者無生滅心,方能與真性相應,不落言聲有為,種種造作諸相。
經文中,佛陀贊嘆尊者,名「慧命須菩提」,此是佛陀二番嘉許,在第九分,佛陀贊譽尊者得無諍三昧,人中最為第一,是第一離欲阿羅漢,因尊者不作是念,實無所行,不著我人眾生壽者。今再次贊許,實乃尊者已聞說是經,深解義趣(見第十四分),能擔起如來家業的付囑。
慧命者,達佛智海,入深法門,悟慧無生,覺本源之命,非去非來,故曰慧命。
慧命須菩提,即悟解無生法,入佛智海,非去非來,非生非滅,與真源本性契合無間,能直下承擔如來慧命的事業。此德,非世間福德可稱量譬喻的,因此,佛陀贊揚尊者,不僅是人中有德的長老,且能悟解般若深慧,此慧德乃與日月同齊,法界同壽,綿延不絕,是真正以慧為命。圓悟克勤禪師說:
直下懸崖撒手,放身捨命,舍卻見聞覺知,舍卻菩提涅槃真如解脫,若凈若穢,一時舍卻,令教凈裸裸赤灑灑,自然一聞千悟。從此直下承當,卻來返觀佛祖用處,與自己無二無別,乃至鬧市之中,四民浩浩,經商貿易,以至於風鳴鳥噪,皆與自己無別。然後,佛與眾生為一,煩惱與菩提為一,心與境為一,日與暗為一,是與非為一,乃至千差萬別,悉皆為一。方可攪長河為酥酪,變大地為黃金,都混成一片,而一亦不立。然後,行是行,坐是坐,著衣是著衣,吃飯是吃飯,如明鏡當台,胡來胡現,漢來漢現,自初不作計較,而隨處現成。
凈穢舍卻,還來凈裸裸赤灑灑的面目,洗盡鉛華,返觀祖佛用處,與自己無二無別。明暗、是非、心境、塵緣,乃至煩惱菩提,混成一片,悉皆為一。那時,鬧市沸騰,人間風鳴鳥噪,自是木鳥看花,萬籟俱寂。明鏡高懸,任他胡來胡現,漢來漢現,不作計較。《妙色王因緣經》說:
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
《金剛經》要我們心無所住,凡所有相,不生愛著,心有愛結,生憂悲恐怖,飄零於三界風塵中,流浪他鄉。深解般若旨趣,聽受金剛妙法者,知佛陀的深心真情,原是喚醒夢中人,不再受三毒的妄想煎熬,累劫身心沈痾之病。只要離卻諸相愛著,人人本有個無憂無病之身。
從前,有一個老太婆買了一瓶酒,在返家的途中,摘取路旁的果實來吃,她吃得很高興,不久口渴了,向村落的婦人要了一杯水喝,覺得水甘酣美味,便向婦女感謝的說:「妳的水太好喝了,我這瓶酒與妳的水交換。」那位婦人就拿了一瓶水與她交換。老太婆興高采烈的將這瓶水帶回家,打開瓶子想再嚐嚐看,可是發現水一點也不甜美了,不過跟普通的水一樣罷了,她覺得很奇怪,再喝了幾口,水依然沒有味道。於是她邀了許多鄰居來喝看看,但沒有人說好喝。老太婆才如夢初醒,明白了是因為吃了甜美果實的緣故,無味的水才變得美味。
我們也常常不明真相,像故事中的老太婆一樣,拿著昂貴香醇的美酒,去交換一瓶清水回家,凡夫的心行,見相成迷,於根塵妄生覺知,空起怨親之想,致使人我諍論不休,相互欺凌輕賤。《金剛經》是諸佛心印,印可有我有人有佛有法的住相,即不解諸佛如來所教。空去虛妄諸相,妄心歇息,真心妙用,全體大現。
「眾生眾生者,如來說非眾生,是名眾生」,依三諦釋義,聽聞信受般若經教者,已生清凈信心,是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的「菩薩」,他已經不是凡夫(即眾生),雖然發了菩提心,仍須信、解、行、證,庄嚴因地,具足福慧。以發心的立場,他是個菩薩,已泯除眾生相,但果報仍在凡夫位,所以說「彼非眾生,非不眾生」。
是名眾生──順中道第一義諦之名。乃聖凡不二,平等真如,般若本體也。
前文言,「說法無住」,不可作念,如來有所說法,不然即為謗佛,下文述解「聞法無住」,於般若妙義生起信心清凈者,心不住聞法相,住著眾生非眾生之相,因為眾生相當體即空,不論是未發心的凡夫,或是已生信心的菩薩,就平等法性中,無佛法二相,哪裡還有眾生相呢?
佛陀為斷眾生著相的習氣,三番兩次,殷勤咐囑叮嚀,要吾人善護念其心,不起佛法聖見,不墮斷滅散亂之知解,令教凡聖盡,不住兩頭,方是正見。《大智度論》卷二〈釋婆伽婆〉:
如諸佛世尊,若人以刀割一臂,若人以栴檀香泥一臂,如左右眼,心無憎愛。是以永無習氣。梅闍婆羅門女,帶盂謗佛。於大眾中言:汝使我有身,何以不憂,與我衣食?為爾無羞,誑惑餘人。是時,五百婆羅門師等皆舉手唱言:是是,我曹知此事。是時佛無異色,亦無慚色。此事即時彰露,地為大動,諸天供養,散眾名華,贊嘆佛德,佛無喜色。複次,佛食馬麥,亦無憂戚。天王獻食,百味俱足,不以為悅,一心無二。如是等種種飲食、衣服、卧具、贊訶、輕敬等,種種事中,心無異也。譬如真金,燒鍛打磨,都無增損。以是故,阿羅漢雖斷結得道,猶有習氣,不得稱婆伽婆。
諸佛世尊,種種贊訶、輕敬事中,猶如真金,不論燒炙鍛烤,都無增損。因心不著諸相,不起動搖,形色言聲豈能誑亂欺瞞呢?
一位僧人向本空禪師請教:「如何喝茶說話,不著喝茶說話呢?」本空禪師問他:「你認得嘴嗎?」僧人就問:「什麼是嘴?」本空說:「那兩片皮也不認識?」那僧人又問:「什麼是本來主人翁?」本空說:「大庭廣眾之下不要牽爹拽娘的。」
又有一僧出來問:「請師父為我指出本性。」本空說:「你迷失本源已經多久了?」此僧答說:「現在蒙師父指示,我明白了。」本空說:「我要是能指示你,我就迷失本源了。」這僧再問:「那我要如何是好呢?」本空禪師以偈頌答道:
心是性體,性是心用。
心性一如,誰別誰共?
妄外迷源,只者難洞。
凡聖如夢如幻,設教示道,不過為治眾生妄想大病,病去葯消,渡河棄舟,如唐朝詩人劉禹錫的贈別君素上人詩:
窮巷唯秋蘋,高僧獨坐門。
相歡如舊識,問法到無言。
水為風生浪,珠非塵可昏。
悟來皆是道,此別不銷魂。
問法無言可說,因為那清明澄瀅,五色輝映,能照破長夜,不被塵沾物壞的摩尼寶珠,非口議思惟能及。若能悟得風浪自風浪,波心不相干,由此觸目揚眉皆是道,應物接機,迎賓送客,了無系絆,知見盡消融,耳目全無用,任梅子熟,梔子飄香,過去未來都無思量。
心不作念,佛法名相,有佛名法名,有佛相法相,如此般若的真實受用,能降伏妄想心,安住菩提真心。雖然《金剛經》旨在離相無住,並非要我們不去聽受,不讀誦奉行經教,不然佛陀就不會多次以滿三千大千世界七寶布施,恆河沙數的身命布施,無量劫供養承事八百四千萬億諸佛等,與受持四句偈等功德作校量,肯定受持讀誦者的福德非算數譬喻所能稱量。
所謂聞、思、修,入三摩地,佛法難聞,經教難信,能值諸師演說法義,是百劫難遇,須菩提尊者二次稱揚「希有世尊」,是悟解無上法,難遭難遇,直至尊者深解義趣,涕淚悲泣。
有一天,佛陀與他的大弟子阿難經過市街,在一個魚販面前停下來,佛陀跟阿難說:「阿難!你到魚販身邊,摸一摸鋪在魚攤下的茅草。」
「我的手充滿腥臭的氣味,令人感到難受!」
「阿難!一個人如果親近惡知識,不依諸佛正法行道,就像鋪在魚身的茅草,令人嫌惡,最後必然惡名昭彰。」
佛陀和阿難走到香販的面前,對阿難說:「阿難!你去跟香販乞化一個香囊!」
阿難依照佛陀指示,乞了一個香囊回來,佛陀又問他:「阿難!你暫時將香囊放下,再聞一聞你的手,看看有什麼味道?」
佛陀就開示阿難說:「阿難!一個人如果是親近善知識,依諸佛所教,熏習德性,必然能夠讓人歡喜受益,美名遠播。所以阿難!你今後應該經常和舍利弗、目犍連他們在一起,他們清凈的德行,必然會啟發你光明的本性,就像手裡握著香囊一樣,熏習善知識所教,奉行正道,自然內德馨香。」
《金剛經》的威德,不只是一袋香囊而已,它如華嚴香水海,除去無量劫中的惡習腥臭,令我們身心湧現香雲,觸物香薰十方,遍及法界。《金剛經》分分皆妙門,字字化百障,處處開啟吾人含藏的恆沙性德,以《金剛經》所教,迴向我們的現實生活,無憂無惱。我以處世六妙門,和各位分享《金剛經》的妙用。
(一)以無貪為富有。
(二)以無求為高貴。
(三)以無瞋為自在。
(四)以無痴為清涼。
(六)以無得為涅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