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生色身，原藉地水火風四大假合而成，危脆虛幻。智者深知，按佛經雲，四大調和，無諸病苦。一大不調，能生一百一病，四大不調，能生四百四病。其不調生病之遠因，仍由宿生惡業所感來。故雲，病由身生，身由業有。德森宿業之重，殊少其匹。據先母雲，將生之前，母已大病，初生不久，母又重病雙乳，歷一百五六十日。滴乳皆無，全以米煳喂之。先天後天，兩皆虧缺，故一生孱弱多病。五歲大病經年，死過叄次。六歲以後，小病常不離身，大病則數年一次。凡世間病苦，多皆患過。所幸二十歲即長齋信佛，叄十歲出家，病苦因得漸減。奈宿世殺生食肉，惱害眾生之惡業，所感得衰殘多病之幻軀，終難脫離病緣，且最易染病，最難治癒。六十年來，歷歷分明。唯近年來，幸遇現住本上海市，慕爾鳴路，昇平街四十一弄，芝瑞里七號之嚴毓清先生，所習西醫，頗可稱道。對森平常小病，可謂百發百中，藥到病除。去年春，受外感咳嗽大作，稍發微熱，承診數次，熱仍如故。後打一針，當夜即煺，咳嗽亦因而漸愈。本年古歷叄月底，左腿膝下叄吋許之正中硬骨上，生一小瘡，森全不介意。後痛甚，見者皆謂，瘡雖小，因地位不好，正是穴道，須急治之。果然因此蠶豆大之小瘡，便令從膝以下，直至足趾，俱發紅腫。膝以上另有一線透至腿脅，時時疼痛，行走殊感痛苦，乃請嚴君診治。蒙打一藥水針，即令二叄日內，痛止腫消，不數日遂得痊癒。如此兩次，一內一外，雖不張大其詞，謂何重病，若非確有經驗者為之診治，竊恐湊效難得如是之速。加之普通醫士，或葯術不精，誤投藥劑，或側重勢力，對貧病，縱不拒絕，亦漫不經心，皆與醫為仁術背道而馳。且嚴先生皆離斯過，醫理之有經驗，已如上述。而為人仁慈和藹，不擇貧富，有錢無錢，一樣診治，細心審察，毫無區別。若遇貧無資力者，仍肯墊出藥費，只顧人家病癒，不望蓄積多金。如此行醫，可謂有益人群。以藝術而近於道者矣。森已迭受其惠，復深知其為人，特為敘述。不獨為嚴君表彰，切盼中西醫士，人人如此，不拘醫道之程度如何，要在心存救濟，唯願病者皆得速愈。自然下學上達，日趨高明，庶不愧為仁慈救世之良醫矣。壬午年端午日記。
THE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