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點:由「唱」到「念」的轉變
般舟念佛是念佛不是唱佛。雖然我們現在有一個變通,有點唱的成分,但實際上還是以念為主。其實念佛的本質是念,不是唱。但是我們都習慣了唱,我問你,你臨死的時候怎麼唱?念佛就是節奏共振。念佛應該怎樣念呢?就是跟你的心跳節奏共振。念佛是跟你的心和你的身體活動共振一合相才有生命力。所以要實現從內由唱佛到念佛的轉變。我們要實現的第一個轉換就是從唱一句佛號到念一句佛號的轉變。第二點:踏下去喊出來才能制心一處,都攝六根
第二個轉換,從「鈴自己響」到「風過鈴響」的轉換。普通念佛是嗓子在喊,般舟念佛是氣在唱,是風過鈴響,不是鈴自己響。要風過鈴響,首先要解決嗓子的持續性問題。你看我從上午講到現在,講一整天不需要喝水,嗓子不啞,何以故?就是風過鈴響,鈴不得不響,鈴自然而響。鈴鐺來者不黏,去者不留,自自然然,聲音長久啊!要實現這樣發音方式的轉換。大家心裡一直有個知見,那就是要念得清楚,聽得明白。這個對於(普通念佛)個修來講非常正確。因為你不用六根,你用舌根和耳根這兩根或者再加上意根,用三根這樣念確實能起到很好的作用。因為,你要是聽不明白,你就打妄想了。因為要聽,所以沒有妄想。因為聽這一根是妄想之根,用聽這個(自己念佛)聲音的方便讓你制心一處,所以《遺教經》中講「制心一處,無事不辦」。修行就是解決你制心一處的問題。制心一處是哪一處呢?就是阿彌陀佛一處——執持名號。那麼,從相上看,制心一處是阿彌陀佛名號這一件事;從內容上看,制心一處是佛的心,是心地與佛心一樣,像佛一樣想、像佛一樣思、像佛一樣行,跟佛的心相融共振。制心一處是解決這樣一個問題。那麼制心一處傳統的方法是用的是耳根,聽清楚,聽明白,而且用嗓子發音,聽這個音,音聲是佛事。這就是觀世音菩薩說的耳根圓通,是用耳根聽清楚、聲音說清楚。但是這一個布局就不太容易做到身心相融,即使做到程度也比較淺。我們現在這個「踏下去喊出來」是風過鈴響鈴不得不響,因為身心都在動,用全部身心制心在一處。表面看踏下去、喊出來好像是兩處,但其實是共振的一處。那麼制心在這一處就都攝六根,然後沒有妄想,或很少有妄想。有位大德就學師父這樣念佛,他說奇怪啊,學了這個念佛的方法不能想問題,想問題就不能念佛了。這就是說,這樣念佛的方法能斷你的妄想、斷你的想法,所以制心一處無事不辦。有的人還跟我說什麼呢?他聽這個聲音就固執於、執著於這個聲音之相,聲音要清晰要明白。所以他就對別人的念佛聲生煩惱,為什麼呢?他說你沒念清楚、沒念明白。其實,是你不明白這其中的道理,聲音清楚不清楚、明白不明白不都是在念阿彌陀佛嗎?阿彌陀佛不會說這個人嘴巴有點念的不太清楚就不要他,而那個人是播音員念得清晰就多加持他一下。其實阿彌陀佛沒有任何分別心,聲音本身沒有任何分別相,但是你要靠分辨聲音來收攝意根。從這個角度來講,這個念佛的方法確實有可以改進的地方。當然過去你們念佛的方法確實給你們帶來了很多功德利益,不失是一個好方法。我們的方法跟這個方法不一樣,我們是踏下去喊出來,是用氣——用這個調動的是呼吸之氣——來震動聲帶(當然我不是在搞氣功啊),氣衝上來,帶動鈴響。因為這個氣它有多樣性,你踏的力度和踏下去的角度都會有分別,因而唱出來的聲音也就會有區別,所以有很多人就聽出不同的聲音。比如有的人就聽成了「賣豆腐」等等,其實這都是聲音的分別相和你念佛過程的分別心所導致的種種煩惱。
在唐朝的時候,這個佛號是根據梵音音譯而來。你為什麼念南(na)無(mo)阿彌陀佛,而不念南(nan)無(wu)阿彌陀佛呢?北京話念「無」(wu),唐朝、宋朝念「無」(mo)不念「無」(wu),這個「阿」也是一樣,北京人發音念(a),唐朝宋朝的人念(ō)。宋朝滅亡後,其後裔被流放到嶺南,現在嶺南的話就是宋朝的官話。念阿(ō)彌陀佛。念阿(ō)只是還回本來面目而已。
有一天我們這來了個梵音專家,他說:師父啊,你們這是不是有人懂梵語啊?怎麼你們念梵語的阿彌陀佛,不念清朝的阿彌陀佛?(我說)對不起,我們這沒有人懂梵語,暗合道妙我就念出了梵音。其實這個本來就念阿(ō),不念阿(a)。再說,咱們前邊幾千年都念阿(ō),到了清朝,幾百年念阿(a),我們當然要學前面的念阿(ō)嘍。但是這個並不是念阿(ō)的主要原因,主要是因為阿(ō)是丹田音。(ō)是一口氣,那麼你想身心共振身心共融只能念阿(ō)。這個(ō)能把身體之中的廢氣,那些冤屈之氣、怨恨之氣、那些不通之氣、郁積之氣全部排出來。念阿(a)身體的能量交換就出不來。通過聲音不同的位置,調動身體不同的能量,讓身體全部參與進來,這個是阿(ō)字的妙處。阿(ō)彌陀佛全部是丹田音,尤其是佛字聲音全部出來了。
念阿(ō)彌陀佛,發音的不同調動身體的能量也不同,位置不同,然後產生能量的狀態也不同。也就是,能不能都攝六根,關鍵在於這個發音。因此,阿(ō)彌陀佛,這個(ō)是丹田音,不能省略,不能改。阿(ō)彌陀佛會調動你身體的力量。聲音不同調動的力量也不一樣,那個體能的結構不一樣,身體的場能也不一樣。這個佛號是法喜充滿的、是能破昏沉的、是有力量的、是有能量感的、是向上的、是震撼的。所以說必須念阿(ō)彌陀佛,不念阿(a)彌陀佛。這是第三點要講的。這是念佛的發音。
長久以來,我們從來就沒有大聲念過佛。在家裡不敢念,家裡人會說你是神經病;在廟里不敢念,這樣做不如法;在禪房更不敢念,因為禪房講止語,講靜;在念佛堂大眾共修時也不敢念,大眾念佛時你不能把聲音蓋過別人,顯擺自己行,就有很多掛礙。但是如果沒有大聲念佛的過程,你絕對不會體會到身心共融的境界。所以我們提倡大聲念佛。大聲念佛之後的定是甚深境界,甚深微妙,不念而念,念而無念。
很多念佛人功夫淺,就在於沒有經過大聲念佛的鋪墊,沒有深入進去,沒有一步一步夯下去。因為你的聲音特別淺,根本沒有深度,所以很快就昏沉了,昏沉了就沒有聲音了。昏沉相第一個表現就是聲音的昏沉相。無始劫以來,我們就缺大聲念佛這一課。所以我們就特別來對治它,提倡高聲念佛、出聲念佛,這點非常重要。
念佛聲音的大小能夠決定你進入(念佛狀態)的功夫深淺,而念佛持續的時間能夠確定你堅固(於念佛狀態)的程度。有深度還要有堅固的程度,你才能得定。有了定中念佛的功夫,然後才能持久不斷,才能進入甚深微妙念佛三昧。所以,一定要大聲念佛。
我們特別強調念佛的聲音相要持續不斷,要綿綿不絕。念佛的相續不斷,這個相續的相要有,而且要有聲音相出來。起什麼聲音相呢?用丹田氣顛出來這個聲音的相,是一合相的聲音相。這個聲音要高出平時的音。昏沉時,聲音昏沉相首先出來,隨後腳步就昏沉了,再然後就徹底昏沉了,就開始念昏沉不念佛了。要過昏沉關的根在哪裡?就是在聲音的昏沉始處,還有身體的昏沉始處去對治它。聲音昏沉始處在哪裡?是嗓門低了。那麼身體昏沉始處呢?是腳步已經亂了。隨後的結果就是聲音與腳步不配合了,人就慢慢開始睡了。這都是昏沉始處、懈怠始處、懶散始處。所以這個時候念佛特別強調要出聲音,要大聲音,要一合相的這個聲音。
出聲念佛是硬相續。就是要強迫自己出聲音念佛。不能隨順自己越念越小,然後就沒有聲音了。但是你們都有一個毛病:第一天的時候都興高采烈,念到最後就沒有聲音了,嗓子啞了,然後就不高興念了。這個時候是個弱點。不出聲念佛你就完蛋,就開始昏沉了。假如你念不成的時候,你的嗓子已經不行了,怎麼辦呢?我師父教我丹田氣。他說,嗓子啞了接著念,念到嗓子出血再念,再出血再念,念到嗓子出一些血,丹田氣就訓練出來了。因為嗓子啞了,不能用嗓子,就只能用丹田氣了。這時候就調動出了丹田音。所以說當你嗓子啞了怎麼辦?我說呀,嗓子最少有十二個頻道,此頻道閉彼頻道起,真是這樣的。所以這個嗓子好像立體聲一樣,有很多聲音在裡面。這是因為嗓子啞了,繼續念反而把嗓子練出來了。
這個就是告訴你,不要管嗓子啞了,繼續唱、繼續練、繼續念。一、能開發你嗓子的頻道,讓你的嗓子變得雄厚、變成多音道、變成多聲道立體聲。二、你嗓子啞的時候有個技巧,可以只(出聲)念一個字「...佛」,念一個字你肯定能念出來。然後過渡到念兩個字,然後過渡到四個字,這是一個方便法。第二個方便法,如果你嗓子啞了,就用鼻子一直哼。其實鼻子哼也是用的丹田氣。這樣你就能保持聲音把上下貫通起來。力量的源泉在於聲音,聲音能把身形上下貫通起來,能夠入法界流,匯法界海。和法界融為一處這樣一個過程,就是通過聲音來完成的。
第六點:音聲的一合相,踏下去喊出來
把一合相的聲音調動出來,你就能將昏沉消融在無形當中,將境界相消融於無形當中,將苦痛消融在無形當中。這個是核心之核心,關鍵之法。首要的關鍵是——踏是基礎。聲音要跟腳,這樣就能夠把整個身體帶起來,把六根都攝住。那麼通過制心一處,就能夠得到甚深禪定、甚深境界。說到一合相,我給大家解釋最重要一點。武術隊員抗擊打怎麼練的,一邊打一邊喊,這時候不覺得痛,對吧?所以說喊出來就不痛,你要是不喊出來就痛。一樣道理,你踏下去再喊出來,身體的承受能力就會呈幾何級數成百倍上千倍地增長,所以一定要踏下去喊出來,就能夠苦痛關、昏沉關、境界關、情緒關、環境關等一切關都過。因為你一合相出來,心力提起來,你就是大象,那個阻力就變成了螞蟻。大象被螞蟻咬一下就沒有關係。可是如果你聲音矮下去,節奏感下去,你就象個遊魂一樣,然後你就變成螞蟻了。大象輕輕吹口氣你就倒地上了。所以這個力量的對比非常的明顯。所以大家要真正體會踏、喊的妙處,是深妙,是微妙。踏下去喊出來要配合好。這個基本功一定要訓練,當你這個基本功具足的時候才可以行般舟,才可以閉般舟關,才能將苦痛、昏沉、境界等各種阻礙降到最低。這是個基本功,是個原始點。重視這個基本功,反復訓練這個基本功,牢牢樹立堅固這個基本功,過一切難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