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定法師:漫說《雜阿含》(卷三十三)~H 934經敘述有關正受與解脫之事。

  934經敘述有關正受與解脫之事摩訶男問佛:「如我解佛所說,正受故解脫,非不正受。雲何世尊!為先正受而後解脫耶?為先解脫而後正受耶?為正受解脫不前不後一時俱生耶?」對於摩訶男的提問,佛陀是「默然而住」,沒有回答。佛陀為什麼沒有回答呢?根據經文阿難的理解,以為佛陀是「病瘥未久」,不方便回答這種很深的問題。根據我的理解,阿難的理解肯定有合理性的一面,但是也有其他原因。正受新譯為「等至」,它是指一種較深的禪定狀態(初禪以上乃至四無色定),定心而離邪亂稱為「正」,無念無想而納法在心稱為「受」,猶如明鏡無心現物遠離邪想而領受正所緣之境狀態。這種正受摩訶男作為居家優婆塞,是否真正修習過,或者說只是停留在「解佛所說」的層面上,還是已經達到一定的禪定,我們不得而知。從前面的相關經文中(928經),我們看到佛陀說了居家優婆塞可以證得斯陀洹、須陀洹乃至阿那含,而初果以上基本上都是要通過禪定才能達到,因此我們似乎又可以理解為摩訶男或許有相當的禪定功夫。但是從佛陀「再三默然而住」這一點上來看,摩訶男提出這個問題似乎有些唐突,因為他可能還達不到「正受」的本領,大約是停留在知解層面上,所以佛陀不予以回答。從經文佛陀阿難的對話中,我們更加確定這一推論。例如在摩訶男走後,佛語阿難「迦毗羅衛釋氏乃能與諸比丘共論深義?」實際上佛陀的默然不回答,實際上就是在告訴我們,居家二眾的禪定出家二眾的禪定或許會存在細微差異居士比丘談論正受深義,佛陀似乎並不樂觀

  阿難在佛後「執扇扇佛」,於是他就代佛回答:「摩訶男!學人亦有戒,無學人亦有戒;學人三昧,無學人亦有三昧學人有慧,無學人亦有慧;學人解脫,無學人亦有解脫。」從這里看,阿難將戒、定、慧、解脫分為兩種,一種為學人,一種為無學人。那麼兩種層次人所修(如學人慧與無學人慧)是否相同?阿難對此解釋說:

  「此聖弟子住於戒波羅提木叉律儀,威儀行處,受持學戒;受持學戒具足已,離欲、惡不善法,乃至第四禪具足住;如是三昧具足已,此苦聖諦如實知(知四聖諦)……如是知、如是見已,五下分結已斷已知……得般涅槃阿那含,不復還生此世。彼當爾時成就學戒、學三昧、學慧、學解脫,復於余時盡諸有漏,無漏解脫、慧解脫,自知作證……彼當爾時成就無學戒、無學三昧、無學慧、無學解脫。」

  聯繫到前面摩訶男所問,即正受與解脫之前的關系。從阿難的這段回答中我們不難看出,正受的過程,實際上就是解脫過程。正受的目標在於解脫,而解脫就必須通過正受的方式,通過逐步地斷除三結五結的方式方可達到。在未解脫之前所修的正受,乃為學前正受;而解脫後所達到的正受,乃為無學正受。無論是學者還是無學者,都具備各自的戒、定、慧,只是二者所修習的內容已有所不同。從這個意義上講,正受與解脫不存在誰先誰後的問題。

  935經是釋氏兩位優婆塞(沙陀、摩訶男)對須陀洹的探討。沙陀問摩訶男:「世尊說須陀洹成就幾種法?」摩訶男回答說須洹陀洹須成就四法,即於佛、法、僧、戒四種不壞凈。而沙陀不同意摩訶男的說法,認為是若成就須陀洹果,只要成就佛、法、僧三不壞就可以了,戒可以不用去成就。這樣一來,二位釋氏長者誰也說服不了誰,最後只能請佛陀裁決,只要是親聞佛陀宣說,誰也不會有意見。佛陀在聽完了二者的陳述後,最後委婉作出結論:「是故當知四法成就須陀洹,於佛不壞凈,於法、僧不壞凈,聖戒成就,如是受持。」從此經中,我們若以表面來看,佛陀在談四不壞凈,實際上是重申了「聖戒成就」的極端重要性。居士雖歸依三寶,然更要堅持戒律,否則解脫是沒有希望的。(6.12.)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