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印法師:從「空義」談中觀與唯識 空義與中觀、唯識的關係和開展

從「空義」談中觀唯識

空義與中觀唯識關係和開展

中論的思想是一切大乘思想的共同根機,把中觀學好之後,要通達其他的宗派,就比較容易了。

既然空義的觀念很廣,涉及到很多的宗派,為什麼我特別只談它和中觀以及唯識關係呢?

我們曉得,在早期原始佛教時代固然有「空」這個名詞,但使用它的機會事之上並不多。譬如阿含經固然談到空的概念,有空這個名詞,但是不常提到。佛教是從佛滅三百年的部派佛教開始,才逐漸重視「空」的思想;到了佛滅五百年大乘應運而生的時候,就開始大量的運用空、大量的談空。

印度的歷史上來看印度大乘可以發現印度大乘,地位最重耍的還是中觀唯識,一直到中國唐朝武則天時代有一位高僧叫「義凈三藏」,他是玄奘大師之後,到印度取經的中國高僧他在回程時,尚未回到中國就先拜託朋友替他帶回一本書,叫做「南海寄歸內法傳」。在這本南海寄歸內法傳」里,開宗明義的就提到:印度人談大乘不超過兩宗,即中觀唯識。那麼,我們知道印度大乘在我印象里應該不只是中觀唯識吧?譬如說,後來有比較更濃厚唯心思想如來系統,被印順導師稱為所謂真常唯心論的,不也是一個宗派嗎?到了中國我們稱它為圓覺宗,太虛大師就把它稱為法界圓覺宗。像印度後起的佛教當中,密宗也是獨樹一幟,而且形成很大的主流,不但談空,而且談有。印度大乘佛教包括有密宗、唯心如來藏的法界圓覺宗,又有唯識中觀,何以義凈三藏要特別談到中觀唯識?那是因為,唐代義凈藏去印度的時候,密宗還不興盛,而如來藏的思想固然在流行,但還沒形成很大的主流,最成氣候最成主流的還是中觀唯識

再稍微看一下我們中國佛教的歷史,中國佛教通常說大乘有八宗,如果說中國佛教大乘貞有八宗,那也是到了唐未、未初才形成真正八宗的。比如說,東漢末年到魏晉南北朝,那時候並沒有八宗,佛教剛傳到中國,最早來到中國翻譯佛經高僧,就是安世高和支婁迦讖,這兩個人是真正有歷史根據的兩位開頭人物,在他們之前的人物則多屬傳說。安世高帶進中國來的較屬於小乘經典、論典,大都是禪定、禪觀的這些方法;另一位支婁迦讖是最早把空的思想般若思想傳人中國的人。西晉時候,也有位頂頂有名的高僧叫做竺法護,他也是大量介紹性空、介紹中觀思想,可以說竺法護所介紹的經典,大都是初期大乘中觀系統的經論,直到鳩摩羅什還是這樣的階段。在鳩摩羅什之後再來就是南北朝,到了南北朝時候,唯識經典、論典就漸漸介紹進來了,到了唐朝時候,不只唯識的經論,連如來藏真常唯心論的思想也大量的介紹進來。這些經論被介紹進來的時候,中國人首先接受般若、接受性空,雖然接受般若性空,但是也有調合注,因而產生了天台思想

天台宗的思想也不純粹合乎中觀,但是天台是立足於中觀般若系統進入中國之後發展出來的。華嚴宗的思想比較晚出現,是在武則天的時候形成這個宗派的。天台宗出現比較早,天台智者大師是在「宋齊梁陳」的陳要轉初唐的時候的人物,一般來說,在天台智者大師之前還有兩位高僧,但是是到了智者大師才集其大成,真正形成一個宗派,所以天台是在陳末唐初出現的。而華嚴則是唐朝已經進入中唐時期才出現,華嚴思想就是中國人接受印度唯識思想開展出來的。簡單的說中國人接受印度中觀般若而開展出天台中國人接受印度唯識而開展出華嚴。那麼,華嚴天台被稱為廣大悉備系統,地位是相當高的,這是隋唐佛學博大構深的體系架構。至於像禪宗律宗密宗凈土宗都是特別講修行,由修行形成一個宗派,他們不是很明顯的在談義理,所以現在有人形容他們為「行」門或「解」門,我是不太贊同這樣的分類法,但是也不能說這樣的分類完全錯。

如此說來,可見要了中國佛學的博大系統也不能忽略對中觀唯識的研究。換句話說,如果對中觀唯識有好的認識基礎要了中國天台華嚴思想就比較容易通達;如果不懂中觀不懂唯識,要研究華嚴天台就比較困難,等於有點斷章取義、從斷代史開始一樣。依我個人的體會發現中觀思想還是大小乘思想的共同根機,所以把中觀學好之後,要通達其它的宗、派就比較好懂、好學了。我之所以特別選中觀唯識來談空,它的重要性有如此;這是進入本題之前,先給各位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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