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乃崇教授·智崇上師:旁觀者清 當局者真

旁觀者清 當局者真 梁乃崇教授指導 時間:91年5月5日地點:新竹明星諾那精舍台北臨沂精舍、台中精舍美國連線錄音:孫華、曾煜隆打字:黃惠芬整理:羊憶玫、梁玉明 ※心甘情願自承擔的真義 問:我們在修法的時候講到個人的業報自己要承擔,但是有時覺得自己沒有修好,而業報又來得很沒辦法承受,就會去找一些方法,像是算命或看風水等,希望趨吉避凶。請問老師,修行人這樣的態度是不是作弊?修行人要用怎樣的態度來處理這些事情? 答:這樣做也不是作弊,只是想要延遲付款,但終究還是要付的,這一生沒付,下一生還是要付,只是延遲還債而已。 問:老師教我們心要能放得開,任何業報來都自承擔,但如果嚴重到要承擔「死」,也得接受嗎? 答:嚴重到這樣也沒辦法不接受。 問:我說一下我目前的狀況:別人替我看,說目前有三個冤魂寄居在我身體裡面,兩個是從生下就有的,還有一個是我十八歲時才跑進來的;這輩子我覺得非常辛苦,非常累,實在是讓我承受不了,而修行又修不好,請教老師我該怎麼辦? 答:我們說要承受,並不是只讓問題來而已,承擔不是這個意思;而是要我們面對這個問題,並且想辦法克服問題,不是用躲避、推卸、消業的辦法接受。當然,你去算命找人幫忙,也是想要解這個問題,但首先要弄清楚人家說的對不對?人家說有三個鬼魂你不是光聽人家講就好了,要弄清楚到底說的是什麼?可能都是假的,根本不是這麼回事。你的問題到底在什麼地方你要自己去面對,不管再痛苦都要自己去面對、去解決。解決的第一步,就是把問題弄清楚。 問:可是我自己根本搞不清楚問題在哪裡,就是一直有問題存在。 答:好,你能說有問題,就把你講的問題弄清楚;若說你不清楚那個問題,那麼你又怎麼知道有問題? 問:就是修行不順生活不順……諸事不順!答:那你的問題就是不順你要先把不順拿出來,先把它弄清楚怎麼不順?什麼東西不順?為什麼不順你要把這些弄清楚,假如不順你就亂想,以為就是鬼魂在擾亂,那是你亂猜的,不是事實。 我們經常有一個最大的問題,就是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問題是什麼,而變成一個亂想的問題,這個亂想的問題對我們來講,就是你沒有弄清楚,你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問題在哪裡,我們不要亂想的問題,我們要弄清楚問題的真相真相不是你的猜測,更不是你的想像如果你自己的想像、猜測當作事實你就完蛋了。你的問題就是你在妄想! 要解決問題,首先就是把問題弄清楚,問題沒弄清楚是不可能解決的。先把問題的事實弄清楚以後,再以事實檢驗自己的心——這個事實的出現,跟你心裡怎樣的認知、認定、假設相關連;或者是你心裡有什麼毛病邪見、偏見,把它找出來,這些心裡的毛病邪見、偏見跟你所面對的事實關系也要找出來。找出來以後,你就會發覺生活中所遇到的不順,是與自己心中的什麼東西有關連。這些是別人沒有辦法幫你的,只有你自己去找譬如說:你心裡有自卑感,就因為這個自卑感,所以在生活中、工作中始終不順……如果確實發覺這樣,你就要想辦法把自卑感拿掉。——這就是「心甘情願自承擔」。一旦徹底的找出問題的根源,並且自己承擔起來以後,一切就可以改變了。 我以前講過一位太極老師故事,他的心中有恐懼感,怎麼消都消不了,後來因為看了懺悔偈的「心甘情願自承擔」,一下子就消除掉了。因為他恐懼感來自趨吉避凶的習慣,所以他一直在躲,碰到命運不好東西就想辦法閃躲,因為一直在逃命,因此就產生恐懼感,所以恐懼感的來源是閃躲、逃避造成的,等到把閃躲逃避的心理一拿掉,心甘情願自承擔,這麼一來,逃避的心理一下子沒有了,恐懼就不見了——這是個很真切的例子。 問:我還一個問題,修行人身處在家庭社會國家的大團體中,我們看見團體呈現頹敗現象時,心態應該是積極的介入,把環境改善?還是反正是共業,大家承擔,壞就讓它壞吧? 答:慢一點,這又是一個大問題了。剛才我的回答,你的問題解決了沒有? 問:就是要清楚自己問題的根源在哪裡,如果很清楚的知道,就比較容易解決。答:這才叫做心甘情願自承擔,而不是那種痛苦來就逆來順受,忍耐吧!這個解釋當然是不對的,除非你找不到辦法沒有辦法知道問題是什麼,或是知道問題但沒有辦法解決,因此在還沒找出辦法解決前只好忍耐。但也並不是放棄解決,我們不放棄;如果只想忍耐就好,放棄解決的話,是不會有智慧的。 問:果報來時不是要承擔嗎?答:是要承擔,但還是要弄清楚,要解決。我們光承擔而不解決的話,當然等罪受夠了也可以,但這樣的話受罪要受很久,你會受不了的;如果你有智慧把它承擔了,你了解了以後就解決掉了。 剛才陳先生繼續問了另外一個問題,但我沒有讓他問下去,我先檢討他的第一個問題,大家已經聽清楚第一個問題的回答。現在有一狀況我覺得陳先生之所以提出第一個問題,他不能解決是因為懺悔偈有誤解。他以為懺悔「心甘情願自承擔」的意思,就是痛苦來了就去忍耐,去忍耐那個痛苦、那個業報,如果解釋成這樣,就會有他提出來的問題,他認為這麼痛苦他實在受不了了,忍耐不住了,所以提出這樣的問題。 事實上,我要說明:不是要你一直忍耐,忍耐是最後一步;前面先要「自承擔」就是勇敢的去面對問題,把事情真相找出來以後,分清楚真相和猜想。像剛才陳先生的問題,他說人家告訴他有三個鬼魂,所以很痛苦我說這是人家說的,你怎麼知道有三個鬼魂?到底真相是不是有三個鬼魂?到後來,事實是他工作生活不順不順是他的問題,而不鬼魂。 他自己知道生活的問題是不順,但他會妄想,把問題變成鬼魂這是最大的錯誤。因為你不了解真相你把真相弄得更糟糕,脫離了事實我現在要再問,你的不順又是什麼?要弄清楚你講的不順是指什麼,我們才能把真相弄清楚。我要告訴大家,真相清楚的程度是沒有底的,你可以不斷的追尋下去,追尋得越真實,你解決問題能力就越強。如果你第一步糊裡糊塗亂講的就不算,現在陳先生已經講出來是不順我覺得不夠,但已經比較接近真相、接近事實我現在要問更清楚:你工作中的不順是什麼不順? 問:不只是工作不順身體也不舒服。 答:我問你,身體的不舒服是什麼?問:精神狀況不是很好,而且胸部常很郁悶。 答:你的身體有郁悶的狀況,這才是比較接近的一個真相;但你又說生活上的不順那是什麼?而工作上的不順又是什麼?問:不盡如意。 答:不盡如意?太籠統了!什麼是不盡如意?你「如意」的標準是什麼?我要一直追查下去,籠統說的東西都是不對的,你說生活不順工作不順都不清楚,真相沒有出來。你比較清楚的事情有一個,就是胸口有點悶,這是事實,現在針對胸口悶的狀況,要再說清楚是什麼?二十小時都很悶?還是清晨、晚上悶?問:都有。 答:在什麼狀態下,悶到什麼程度?問:很難語言具體化。 答:很難具體化說出來?但你自己要清楚你在講什麼,你不見得能表達出來,這個地方你要弄清楚了再去找原因,不要模模糊糊的,你看,弄來弄去原來就是心口有一點悶,如果就這樣,是沒辦法解問題的,你還要把胸口的悶弄清楚,悶是怎麼個悶法?造成你怎樣的困擾?什麼時候覺得悶?有沒有把悶做紀錄統計?(答:沒有)所以都是大概的印象你應該要追查,要把這些統計記錄,還可以推敲跟你生活中的什麼事情有關連:譬如你吃了什麼東西之後,容易出現這種狀況;或是當你睡眠不好狀況就容易出現;或你做什麼事情以後,這問題就減輕了,你要做紀錄才能把問題作深入和全面性的了解,才能檢討與你內心裡的哪些錯誤觀念有關,也或許是和生活中的一些壞習慣關系;或去參加一個什麼事情之後,這狀況就比較嚴重;或參加某種活動後,這問題就變得比較輕……這些你都要弄清楚,這樣才會知道這是什麼問題。 我所謂的要了真相,是要這樣了解的!沒有經過這樣的功夫你怎麼會了解?你還不就是糊裡糊塗亂說一通,這樣糊裡糊塗亂說一通是不可能解決問題的,所以心甘情願自承擔是要這樣做的。 這樣做只是了解真相還沒有做到「以境驗心」這一步,「以境驗心」比前面這一步更複雜、更難做,你前面這步都不會做,後面就更不會做。以境驗心驗出來之後,知道自己原來是有某一個錯誤觀念才使得胸口會悶,找到以後,就能內心的偏見、邪見拿掉;如果根本沒弄清楚,怎麼會去拿掉?當然不知道該拿什麼東西!你弄清楚了內心邪見和外面胸口悶的關系,你才會去拿掉。如果當你要拿掉的時候,卻又發現你無能為力,拿不掉,這時才去忍受痛苦,這時才是心甘情願自承擔的忍受痛苦。在沒有到這步之前,還不要去忍受,而是要努力去面對,去發揮你的智慧;若這些都用盡了,實在沒辦法,才只好忍受。整個檢討的過程是要經過這樣的步驟的,哪像你開始錯誤的解釋,一開始既不面對也不努力也不智慧,就來忍受,而且糊裡糊塗的忍受,也不知道忍受什麼,這樣是不可能解決問題的。 問:旁邊的人可以幫他檢討嗎?還是要自己去檢討?如果我們幫他檢討,算不算是幫因?答:我們在智慧上的幫助跟幫果沒有關系,因為是找原因,找原因是在因上幫助。 問:但當事人自己沒有歷練驗心。答:我們幫助他自己去驗。 問:我們幫他找出來,讓他深入的認定。答:你幫他找出來沒有用,解決不了問題,要他自己找出來。 問:我會問這個問題,是因為我外甥憂鬱症,想自殺,我就想跟他討論,想知道他為什麼會有奇奇怪怪的想法,但他自己也搞不清楚,我問了以後,他也不知道我在問什麼,沒辦法回答我,我問他問題是要試探他,能不能從問題中找出內心深處的某個認定,但我沒辦法。 答:那要他心甘情願自承擔的自己願意去找,旁邊的人只能協助,沒辦法幫他找,即使找到了也沒有用。像剛才陳先生,我猜他的問題可能是有自卑感的關系,但即使猜對了也沒有用。一定要自己找、自己發現問題的癥結所在,才有辦法解決。 我這樣亂猜只是舉一個例子,作一個比喻而已,協助大家了解怎麼在自己心中找出問題,怎麼去以境驗心,每個人才能經由這個方式修行、解問題,這部分是每個人都要自己去做的。而且別人沒辦法幫你做,只能協助,旁邊任何人都一樣只能協助,主動權是每個人自己的,「獨立自主,心甘情願自承擔」,就是表達這個意義你要主動想,主動去解決這個問題,如果根本不想,就沒辦法;即使看他痛苦,也沒辦法,只能在旁邊一直說:「你要自己去面對……」等一些鼓勵的話,就只能做到這樣而已。 ※用真心駕馭妄心 問:找到問題但到最後還是沒辦法解決,最後一步就是心甘情願的忍受痛苦,這牽涉到找到根源所在的心靈景象,這時自己關注自己內心久了,就發現內心景象相當多,分分秒秒都會出現,如果不斷的關注它,以妄心對虛妄的景象,其實都在大腦意識里運轉。後來就會想按照老師開示去找真正的自己,找了之後依照指示的兩個原則:「凡是被知的都不是真正的自己!」真正的自己是確實存在,但不在被知,被知包括眼耳鼻舌身意各方面的偵測,冷暖苦樂所有的感受,當這樣持續做了之後,老師交代要「回頭」,「回頭」就是問自己:「誰在偵測?」是不是就是這樣一直深入下去做? 答:我把他的問題覆述一下,如果我們了解問題的真相以後,這是第一步;反過來以境驗心,去檢查內心的問題跟外面的真相之間的關系,把心中的偏見、邪見找出來,就是第二步;接下來是把內心的問題消除,當然外面的問題也跟著不見了,但如果消除不了,我們說第三步就是去忍受,因為消除不了內心邪見,因此生命外在的境也消不了,只好忍受,忍受夠了,問題也會消掉。 現在李先生問:如果內心的偏見、執著邪見多得不得了,非常的多,我們面對這麼多的問題,怎麼辦?是不是要採取我們修行方法,就是被知的都不真心,而這些邪見執著都是被知的,都不真心,那我們把它丟掉,就可以把它消除,是不是就用這樣的方式來做?我們如果能把執著邪見的被知的心都丟掉,不是就能把問題消除了嗎?這時順著真心去面對問題,我們的真心就是不能被知的能知,它是空的,是存在的,用真心面對內心的所有執著偏見,執著偏見就可以被消除掉,剛才就是在問是不是這樣就可以了?也就說我們是不是根本不必忍耐那些痛苦,我們的真心本來有能力執著、偏見消除? 問:我還要補充,事實老師不只是複述我的問題,更是釐清我的問題。最後的兩句是根據我以往獲得的訊息,最後妄心還是在,不可能不在。真心與妄心之間的互動要怎樣處理才能比較進步? 答:他第二個想要問的問題是,我們體會了真心,但我們執著偏見的心還是在,那真心與妄心之間應該取得怎樣的關系? 我們先回答第一個問題,第一個問題是對的,當我們體會到真心的時候,也就自己的知能才是真正的自己,是不可被知的,而那些執著、妄心、偏見、邪見都是被知的,可以很快的舍離。我們舍離後,也就可以不必忍耐那些痛苦了,只要一解除就不用忍耐了。問題是如果不能舍離呢?你沒辦法體悟真心,就只好去忍耐;能體悟才能舍離,這是第一個問題的答案。 第二個問題,能把執著偏見舍離,只是舍離,妄心還在,並不是因為你舍離了就沒有了。而且沒有妄心、執著,也進不了這個世界,所以當我們真心一體悟出現了,就多出一個問題:這個真心怎麼去跟妄心相處?以前真心沒有出現,是妄心當家,這時還沒有第二個問題,當我們真心出現了,妄心我們可以舍離,但並不是消滅了、沒有了,那麼真心與妄心該怎樣相處?其實這也很好解答,以前沒有真心時是妄心、識心當家作主;當你體悟能知能覺時,就是真心當家作主!而妄心雖然退位,但他還在,只是不當家作主了,所以它們之間的關系是什麼?就是真心作主,妄心作奴僕!我們這時以真心駕馭妄心,奴僕真心辦事。 這個狀況華藏祖師比喻假如皇帝真心,太監是妄心,如果沒有體悟真心,就是太監當家,國家就搞得亂七八糟的;體悟真心了,就是皇帝當家,太監作皇帝奴僕辦事。他們的關系就是這樣,這一點是要真正體悟真心就明了了,這是不用講的,理所當然就會這樣,不會有問題。 問:剛才有一位叔叔提到要自殺朋友如果你猜對了對方真正的問題,雖然不是他自己想的,他也聽了你的意見去思考,發現他的問題就是你所猜的,請問他然後要怎麼辦? 答:這還是要讓他自己去解,別人猜對了,自己又去找發現果然是這樣,然後還是要自己面對。 問:可是,是別人發現的。答:但是是他自己去體會的,自己去做了,旁人只不過是協助他,是他自己主動去實踐的,他的問題就能自己解決;如果不是自己去實踐、體會、發覺問題,那就沒有用,重點是自己。 問:我最近有一想法,我們講被知的都不本來面目,我們知道執著、妄心都是被知的,可是為什麼會離不掉?是因為只是口號,發揮不出自己的力量嗎?最近有一個感受,上次禮拜一共修,講到圓覺經的威德自在品,講到菩薩以幻除幻,從這句話里體會到,做簡修法也是以幻除幻,氣功也是以幻除幻,這個幻以簡修法說是藉假修真,然後了解到簡修法是幻,因為是幻,去掉簡修的執著心,就比較能體會簡修法做什麼,相對執著心去掉了,反而會有自在感覺出來。因為自在感覺來了,就發現被知的都不是,就有一種威德的力量來了,這樣去體會被知都不是,漸漸就會有威德的力量出來,執著、妄心才能慢慢除的掉。 答:講得很好。 問:我想請問老師,您以前體悟「時間,即非時間,是名時間」,那空間呢?答:我做時間時就時間,空間另外做,並不是時間與空間同時做。 問:如果對每一個心念非常清楚,而且速度夠快,是不是可以打破空間的限制?答:不是!因為速度已經組合空間和時間速度兩個觀念的綜合,不能用速度來解決空間的問題,因為你速度不夠基本,你要解空間問題,不能拿一個本身有空間成分的東西解空間問題,所以不是用速度解的。我們要解一個問題,要先清楚想要解的問題,你覺得你已經解了時間問題,現在要解空間問題,就想速度來解,這樣是不對的,速度比空間更不基本,這是錯誤的解法。 問:老師說不要猜,但是我們中國人,猜的習慣很重。答:對,猜的習慣很重,所以八卦很多。 問:因為我們是在這文化中長大的,所以首先我覺得應該要時時提醒自己不要猜,假如我們一進入猜的狀況,就要警覺到,要能分辨。 答:不只是中國文化,連美國也是一樣,常常會把推測當事實。問:還以為這樣就是真實的。 答:根本就猜錯了。很多麻煩問題就是錯把猜測當事實造成的,不要陷入猜測,才能證入實相,所以證入實相是一件很浩大的工程。  問:上次提到當局者跟旁觀者老師修改了文字,是什麼?答:當局者勝,利於行;旁觀者清,利於知。 問:精神錯亂的人會把空間和時間弄亂掉,有沒有辦法可以幫助這些病患或自己,怎樣把空間和時間的次序不要弄亂。 答:我不曉得這個問題是從哪裡來的?認為造成精神錯亂是因為時間和空間弄亂了,怎樣幫助時間空間錯亂的人不要錯亂,他的問題是這個。我覺得這個問題本身就有問題了,精神錯亂跟時間空間錯亂有什麼關系? 問:我補充一下,像是靈異世界的男主角,看到兩種景象同時存在於一個時間裡面,譬如看到有人要侵害他太太… 答:這不是時間空間錯亂,這就是精神有問題,他看到幻相,他太太沒有看到幻相而已,跟時間空間沒有關連。你講的電影我沒看過,我最近不看報紙,所以外界很多事情都不知道,這樣是不是也是時間空間錯亂? 問:一般來講,檢驗一個人的精神狀態會問他一件事情,問他什麼時候發生的,他有時會把時間講錯,所以是他時間空間的概念有問題…… 答:那我就不會回答了,這樣的問題不是我弄得清楚的,我還不清楚這種事情。 問:早上聽完以後有一些感受要想要表達,首先我們要謝謝陳先生的問題,他提這個問題很切要,也很敬佩他把問題提出來被剖析,很敬佩他的這種勇氣。但他在問問題時,我們在電話上聽到還有一些另外的雜音,就是有人在講話,有關這一點我們覺得同修彼此應該要互相尊重,雖然有些人覺得不是他的問題,但大家都應該要安靜一點,這是我們的反應。 答:因為來源太多,所以不知道雜音哪裡來的,可能是電話線,有時還有廣播電台的聲音會出來。 問:最近報紙上有報導死刑的消息,我們佛教因果律,我想請教老師,就國家社會的立場講,常有人非他本意的需要,指揮一些人去執行殺生工作,譬如打仗或監獄的執行死刑,就他們本身來講,他們做了這些殺生事情會不會有業報? 答:不會全部有業報,但也不會沒有一關系總會沾一點關系,因為那不是他的本意,只是做了那個工作,自己也是工具,是被操縱的。但不會因此跟那件事的果報沒有關系,還是會沾到。至於沾多少?比例輕重就沒辦法談,太複雜了,沒辦法分析,完全看個人狀況很難理出一個清楚的原則出來,這太難了。 問:接續剛剛的問題,以前佔地稱王,當他要當這個地方的王,要很多將軍幫他占領土地,當然下達戰爭命令的是君主,去執行工作的是諸侯將軍,但最後去面對面廝殺的是可憐的士兵,這樣的業障因果關系,叫這些士兵情何以堪? 答:他們也只是一部份,果報不會全都是他們的,但要說果報都不在他們身上也是不可能的。  ※從jack welch的自傳看到貢獻主義 師:最近我滿注意一件事情:在工商文化企業環境當中,如何去行菩薩道,修菩薩乘?這個問題大家也聽滿久了,大家聽到的是貢獻主義、企業叢林,最後變成怎麼建立人間凈土。——這是這段時間以來我在考慮、探索的一些過程。 當這些了解越來越成熟以後,我發覺我這個想要建立的合乎佛法的工商文明或文化,是因為我假設這世界沒有這東西,所以才想要去建立;但當我了解更清楚以後,才發現其實合乎佛法的工商文化已經很成熟、明確的存在我這個世界的各個角落了,只是沒有人貼上標簽,沒人去整理組合而已。 我看了本書——美國ge總裁jack welch的自傳,這本在台灣已經翻譯成中文,我看完這本書以後更加確認是這樣。還有日本企業家松下幸之助,他的事跡也讓我認為是這樣,不過關於松下幸之助的書是零零散散的看,並沒有很完整的看,我還要找機會很完整、很清楚的找他的自傳來看一看,才可以有更完整的了解。那一位已經退休的jack welch 他的自傳寫得相當好,翻譯的也很好,裡面的內容非常豐富,我看完以後發現裡面說的東西,就是我所想要的合乎佛法的工商文化,但他並沒有貼上「我是佛法」。松下幸之助還知道佛法,所以他還用了佛法,而這位jack welch根本不知道佛法是什麼,但他做出來的就是菩薩乘的佛法想做的事情,我今天就把我看的心得跟大家報告一下: 這位jack welch有一事情讓我非常高興,在沒有看這本書之前,我認為他都是資本主義。單就資本主義而言,我會認同像peter drucker那位企業的管理大師,雖然他是在資本主義的環境下,雖然他沒有講他是貢獻主義者;但是他觀點我還可以認同、可以接受,認為他是一個貢獻主義者。但對於企業界的老闆像jack welch這樣的人,我會認為他們就是資本主義的執行者,這樣的人我會把他看成跟索羅斯那樣金融投機者是同類的人。而我對像索羅斯這樣的人持保留態度,認為他們是資本主義者,而不貢獻主義者。因此我是把歐美國家企業界的老闆與索羅斯歸於同一類,只是一個在金融界工作,而另外一個是在製造生產部門工作,部門不同而已。現在看了這本書之後,我才知道那種看法錯誤的。 這本書里有一段,jack welch他去並購一家華爾街的投資創投銀行,叫積德投資銀行,並購之前董事會的朋友都勸他不要,但他還是去並購,因為他也有一個部門作融資行業,也跟金融有關,所以他去並購,並購以後痛苦了十多年才擺脫掉,把它掉了他說積德公司里的高手都是華爾街的人,用我現在的話說就是都是羅斯這類的人,買下了以後出了很多問題,才發現那裡的人跟他們是完全不同類,完全互相不了解,完全是不同文化,實在受不了他們,後來才找到一個比較好機會,在沒有賠錢的狀況下脫手把它賣了,從此再也不敢碰這件事情,jack welch也才清楚的知道他們是兩種完全不同的人。 我對這件事情很吃驚,我認為他們是一類的人,而他們早先也不知道原來他們是不同的、是完全相反的。這件事讓我認識到把他們劃分為資本主義,歸為同一類,是錯的。我那時就很清楚的認識到:像jack welch這樣的人,表面上他們自己以為自己是資本主義者,但在我看法他們是貢獻主義者,只是他也沒有弄清楚自己是哪一類。資本主義里已經有非常明確的一種經營企業方式貢獻主義,所以很早以前,我也會認為像peter drucker這位企業的管理大師,他們本身就是貢獻主義,他們講的東西,從貢獻主義的角度看是完全相合的,只不過他們不曉得自己是貢獻主義,還以為自己是資本主義。像索羅斯這樣的人物,他們的作法跟另外一批像jack welch的作法是完全不同的,現在有了這本jack welch傳記,就更加確定這件事情我也可以說,把資本主義里屬於華爾街索羅斯的那套作法隔離在外,剩下的部分就是所謂的貢獻主義,當然他們要說是資本主義也無妨。 再一點,看了這本書非常高興,有一原因這是自傳,所以講的企業經營問題,碰到的問題和提出來的對策都是一人稱,是一個當事者的對策,所以他的辦法都是可行的,看了以後就知道怎麼去用,像我讀過以後就知道怎麼去用。看這本書跟看peter drucker,還有peter 聖吉的《第五項修練》的時候完全不一樣,他們寫的洋洋灑灑非常豐富,非常多,但讀完以後不曉得怎麼用,而當我看完jack welch自傳,一看就知道怎麼用,而且寫得又簡單。像peter drucker寫的書有好多本,那麼多本讀一遍很辛苦的,有的讀好幾遍也沒有用;而這本書只要讀一遍,而peter drucker他們想要做事情會用了,但看peter drucker他們的書就不會,那時我就警覺:為何會有這麼大的差異? peter drucker和peter 聖吉都是大學教授都是學術大師,他們在整理書的時候,都是旁觀者」,所以會整理出那麼洋洋灑灑的大架構,但他們不是「當事者」、不是「當局者」。而jack welch他不旁觀者他是當事者,他用一個當事者面對這些問題,以解決問題的角度在處理這些問題,所以他的東西你看了就曉得怎麼做。其他旁觀者寫的東西你怎麼都不知道怎麼做,因為他始終都是旁觀的東西,不能立刻拿來做。  旁觀者清,利於知;當局者真,利於行 這件事情我覺得非常重要,我發覺很多人在做事時始終是一個旁觀者,即使他在做那件事情他還旁觀者,像jack welch他是以一個當事者的角度寫自傳,你是讀者,你用旁觀者的角度去讀,你就不能得到他的好處。我讀這本書的時候是以當局者的立場去讀,所以我會立刻得到他的好處。像peter drucker和peter senge他們寫的書是用旁觀者的角度寫的,我用當事者的角度去讀就讀不懂,讀得很辛苦,拿起來就覺得不好用;如果我是一個學問的,也是用一個旁觀者的角度去讀,大概就可以適合了。 現在我發現一件事情,因為學術界很講究客觀,一客觀就變成旁觀者,你變成旁觀者就可以學問,但真要做事情你就不好沒有辦法真正去做中國人這方面的問題尤其嚴重,因為中國人只有想和說,是不做的。之所以會變成這樣,主要是因為站在旁觀者的立場,一開始做的時候就變成旁觀者,沒有想要做就不是一個當事者,如果不是用一個當事者的立場,你永遠不會成事,永遠在那裡作一個學者,說三道四而已。 這又讓我想起海倫經常講「要去做」,但中國人都不做,一天到晚說來說去,這里就顯現出中國文化美國文化有很大的差異,一個是有做的習慣中國則是有「只說不做」的習慣。所以中國才有「知易行難」的說法,因為你根本不做當然行難,而且這個「知」是旁觀者的知,也沒辦法做。我們下象棋時有兩句話「旁觀者清,當局者迷」這是中國的成語,我們也很了解下棋的人是當局者,旁邊看人家下棋的是旁觀者旁觀者常常比當局者要聰明,因為旁觀者清。但我認為這是不對的,這句成語有一部分不是事實,我把這一句改成「旁觀者清,利於知;當局者勝,利於行。」 我還想到一點,為何我們會認為當局者是「迷」旁觀者是「清」,事實旁觀者看到的層面有限,當局者看到另外層次的問題要面對,這不是旁觀者看得到的。以下棋為例,下棋的當局者除了要看棋局狀況外,還要面對自己心裏面很多問題,心裡要想接下來該怎麼下,心裡有很多反應要去面對,可能還包括一些下棋要用想法,過去下棋的歷史等等,都是他要去面對、清理的,而這部分是旁觀者看不到的。因為他是當局者,心裡的內容、問題,是自己必須要面對的,所以我不會認為當局者是迷的,當局者看的層次、要碰的問題的複雜度,旁觀者根本看不到!也就是說旁觀者看到的不夠真!所以我把句子再改一下,「當局者真,利於行」,因為他更深,而不是勝;當局者看到的東西會更加真實,他才能去實現,他的複雜度、困難度更高。 當我了解這些東西以後,覺得這個問題很重要對我修行非常重要,我們修行能做旁觀者,如果修行是一個旁觀者而不當事者,只是了解,只是求知識就不成道。你學了很多佛法佛法知識學了很多,就形成「所知障」;會產生「所知障」,都是為你修行是一個旁觀者,如果你是當事者就不會有所知障」的問題,才會真實的進入問題,而把問題實踐出來。關於這部分我在台中已經講過,但我現在已經忘了,好像講的內容更多一點,我現在問張先生是不是還有什麼重要的內容? 張:我請王醫師發表一下,他好像記得比我多。王:我不以為旁觀者是清的,因為老師旁觀者沒辦法知道當局者考慮的層面和實際內容,所以他不可能是清的。我覺得應該是旁觀者迷,總有清的人、知的人,但那個人應該不是旁觀者,而是看得更多的人,所以我把他添一個字,是「全觀者知」,是全部都能看清楚的人。 師:你是說也做旁觀者也作當局者。王:我還沒想到做當局者,不過老師這樣講比較好。因為全觀者才能清,旁觀者是迷,永遠沒有辦法清。 師:我想是有這個關系,但我想你的膽子比我大,把大家的成語改得更多,我只想把成語改一點。 陳:那天我很注意的記筆記,因為那天的演講很精彩,今天早上我看中國時報開卷書評,一個滿有名的教授洪明洲正好評jack welch這本書,評成沒有什麼,很平庸。我就跟我太太說那個洪教授是一個旁觀者他是旁觀者這本書,所以評出來就是那個樣子。 我現在翻一下那天記的筆記,那天舉了很多例子,譬如現在有很多的叩應節目,參加的所謂專家學者,就是非常明顯的旁觀者,這樣的舉例大家比較能體會;還有老師那時強調:當局者非常有feeling。 答:還有一點,我們說我們的文化裡面大家的feeling都很少,沒有feeling!我們要培養feeling,很多美國很有feeling,我們在檢討當局者和旁觀者發現,如果是當局者就會有feeling,如果你是一個旁觀者就一定沒有feeling,feeling出不來。所以你想要培養自己是有feeling,你就要作當事者,你作了當事者你的feeling就會出來。很多人自己的生活問題都是沒有feeling的,為何會這樣?因為他始終都是旁觀者他就沒有feeling,這是非常重要的關鍵修行要想修得好一定要有feeling,也就是你一定要是一個當事者這是非常重要的關鍵! 我們社會旁觀者太多了,所以陳教授就補充中國時報的開卷版介紹jack welch這本書的評論,會認為這本書平庸,用旁觀者的角度來看是很平庸,也真是好玩。所以大家要知道,我們這個世界裡有好多好多觀點是沒有用的,他們會把好的說成壞的,把壞的說成好的,因為立場不同。 張:那天講到我們這邊的人心太冷清了。師:對!還有非常不同的一點,就是當局者是很熱誠的,非常熱誠熱誠到會把人家溶化;而旁觀者是很冷靜的,不熱中,旁觀者會清,原因是他很冷,他是冷靜的。菩薩乘是很熱誠的,一定是一個當局者、當事者;而羅漢乘是冷靜的,會成為旁觀者。另外,作為一個旁觀者都會喜歡批評,你要他他不會做,講人家這個不好那個不好他卻很會講,如果說這些不好那你來做,他不會來做、他也能做,但很會批評這是旁觀者的特徵。當事者就不同,當事者是熱的,有feeling的,熱到什麼程度呢?會熱到把人家溶化在一起來做,這就是當事者的特徵,這些都是菩薩乘必須要有的,所以菩薩乘必須是一個當事者而不是一個旁觀者。 從這里也可以看出來,當然我們的世界很多人面上是熱的,內心是冷的,是有這樣的情形,還有一種人是另外一種情形,表面是冷的裡頭是熱的,我記得在台中講這個的時候,他們都笑了。廖述桓說他知道了,他說我是裡頭熱外面冷的。最近發覺冷的外面已經打開了,所以會覺得裡面熱。 陳:我以前就知道你裡面是熱的,剛才我叫健君猜是誰,她就指你。本來我想要呼籲大家做一個當局者的菩薩,沒想到後面你都已經講出來了。 陳:還有一點非常重要的,jack welch年輕的時候非常喜歡玩球賽,對運動非常熱誠,而我們的文化常是苦在一起、死在一起,其實修行應該是玩在一起,游戲神通嘛!  ※打球、工作修行都要在一起! 師:我看完這本書以後,還得到一個他沒有講出來的心得,他自從年輕拿到化工博士學位以後,加入塑膠部門工作,從那時開始,他的工作方式到最後退休總共有四十年,後面二十年總裁,這四十年做事的方式,看來看去就是他們玩球賽的方式。他從小喜歡打球,打曲棍球,也打高爾夫球、棒球,他做過曲棍球的球隊隊長,所以看起來他做企業方式是在打球,模式是同一類的。而他們打球時是非常認真的,我們想來打球是在玩,其實企業經營也是在玩,只是玩得轟轟烈烈,還要競賽。綜合起來,我覺得他們經營企業也是玩在一起。 我們呢?我們又是怎麼經營企業的呢?我們做任何事情的結果,不是苦在一起,就是死在一起這兩種;而他們是玩在一起,差太遠了!大家想想看,很多人做時就諸葛亮「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是死在一起,還不只是苦在一起;我們做什麼事情都抱者必死的決心——「不成功便成仁」,成仁就是死在一起。所以我們做事情都是堅苦卓絕,然後拚死完成,是這樣一個型態,這樣的型態發揮不出潛力。最近流行說「要拼才會贏」,也是用拚命的方式,就是認為要死在一才會勝利。 西方人不是這樣,他們的整個態度是玩在一起,玩得轟轟烈烈,他們就很舒服嗎?也不見得舒服,有的時候很快樂,有的時候也很辛苦。中國人不同,中國人做事拚死的苦在一起,一定不會快樂,像這樣苦在一起的,潛力會不會出來?當然會比不拚死的人力量,但跟玩在一起、玩得轟轟烈烈的人比較起來,是會輸給他們的,因為他們的潛力發揮得更廣、更深、更多,這是我們死在一起、苦在一起的方式絕對趕不上的!所以我們即使企業很成功,也賺到錢,但賺的都是辛苦錢;但是人家不是,人家是賺得很舒服很快樂。 所以我看到這里,我講修行要像中國人,要像美國人,修行要玩在一起,不要死在一起,也不要苦在一起。誰要跟你在一起?不要!你要你去死吧!我們要玩在一起。菩薩、佛本來就是游戲神通的,佛沒有要我們苦在一起,只有羅漢是苦的,菩薩和佛不會走到在一起、死在一起的路上。修成佛是什麼樣子?「游戲神通三眛」不是玩在一起嗎?只不過我們佛教徒好像沒有真正的佛乘與菩薩乘,如果有,一定是玩在一起的。所以我從jack welch這本書看到太多佛法,真正的佛法反而在非佛法中,真是應了「佛法即非佛法,是名佛法」。 王教授說我們應先做,不要先標榜。我認為要先標榜,不然不曉得要這麼做,以為死在一起、苦在一才是修行修行樣子要一副吃苦耐勞的樣子,沒有吃苦耐勞就好像沒有在修,這個觀念需要改一改。  旁觀者冷,利於靜;當局者熱,利於行 陳:我們中國文化旁觀者比較冷,要不就變成使命感、倫理道德,因為我們的文化是這樣,少數人是熱忱的,所以就容易被周圍的文化冷水澆熄。 答:我們的東方文化旁觀者太多講到這一點還是從這本里來的。開始時他講到他與他母親關系,他母親是一個非常率直的人對他的愛護簡直是無微不至,而且對他的支持是非常直接徹底的,對他的鼓勵也是非常直接徹底。他母親在三十六歲時才生他,他是獨生子,所以母親他是上帝賜的寶貝。這情形在中國小就會溺愛,結果小孩反而被慣壞了;但在美國不會,母親對他這麼寶貝、這麼愛護,但並不會變成溺愛這是美國文化里非常可愛的地方。 jack welch敘述他跟母親感情,後來他的母親因病去世,他覺得整個世界好像塌下來了。我去美國好幾趟,認識一些美國朋友我覺得這樣的愛,在美國是非常普遍的,美國人確實是這樣,他對別人也是這樣。這一我不是只看這本書才了解的,是實際上感覺到的。他父親比較不像母親這麼主動,比較被動,但他們的感情都非常好。 在這事情里,我剛開始看前面幾章時,講到這部就有感覺他在ge所做出來的成就,其實是把他母親給他的愛再延伸、擴展出去而已。他小時有一次打球爭冠亞軍輸掉了,非常沮喪、痛苦,他母親很兇的跑過來說:你如果輸不起,以後就不要打球了!他就此驚醒。後來他在ge做到一個部門主管時,已經工作幾年,他母親正好生病住院,他就他在中學時候穿著球衣的照片重新看一下,回憶母親在他挫折時的鼓勵和責難,看到一張照片,那時他大概已經三十多歲,才發覺自己十多歲時是一個矮子,在那之前他不知道自己是一個矮子,他的身高是172,在美國球隊里當然是一個矮子,但他在球隊里不知道自己是矮子,一直到快四十歲看照片才猛然發覺自己是一個矮子。他為什麼不知道自己是一個矮子?因為他母親一直鼓勵他:你是最好的你是好的……。一直稱讚他、鼓勵他,把他當作寶貝,認為他世界最好的,所以他一直認為自己很高大。 看到最後,他母親去世的那段時間他們的感受和反應,我覺得那樣才是父母慈愛才是兒女孝順才是真正孝道的呈現,但是這樣的孝順中國找不到的。可是在中國講到孝道,從來不是那樣,一講到孝道就想中國有的二十四孝,嚇死人了!那二十四孝之殘忍、恐怖、冷酷,其他地方再也找不到我覺得中國文化有病是有病的東西,那個孝道怎麼會這麼冷酷、這麼殘忍!人家不是這樣,我覺得他們那樣才是孝道,我們講的孝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冷酷?原因就是大家都旁觀者旁觀者就會把人與人關系變得冷酷,把二十四孝弄成這麼冷酷。 當然我們會發覺社會也有熱忱的人,但是冷凍人太多了,熱忱的人一放出熱忱就被冷凍了,會有挫折。我們遇到這種情況怎麼辦?我們要很注意,對於那些旁觀者就不要把你的熱忱灌注給他,因為你給他他就把你冷凍,那是沒用的。所以你要去找當事者,找那些內心也是熱忱的人,你才跟他相通,不然周圍旁觀的冷凍者太多了,你的熱忱會很快的被冷凍掉,為了好好保護你的熱忱,你要找熱忱的人在一起。熱忱的人是很容易鑒別的,他有feeling,同時你要注意他是是一個當事者。如果他是一個旁觀者你不要被他熱忱的外表矇騙,因為有的旁觀者外表顯得熱忱,但那是偽裝的,你要特別的注意,不要被他所騙,要把他排除在外,不然你會受傷。所以真正菩薩乘的修行者,要團結起來才會壯大,最好的鑒別方法是有能力旁觀者剔除。剛才的句子我現在又想到一個很好的改變,就是「旁觀者冷,利於靜;當局者熱,利於行」這樣比較合乎實際的狀況。  ※在分別中無分別,在無分別中有分別 關於jack welch還有一個部分很重要他在書里後半提到他有一個非常不得了的發現他就提供出來在ge實踐,讓ge營業額成長一倍。他發現的是「無界線」,他開始講時我不知道他講什麼,看了一半以後我才曉得,他在講不要有界線的分別,就是他要做一個沒有界線的分別,這是他的大發現他在做什麼事呢?從他的例子里可以知道,ge的人都自認了不起,在日本也有公司美國人總還有一點瞧不起日本人,如果一個很好辦法或改革,是日本人提出來的,他們就不想採用,這就中國人講的「本位主義」。而「無界線分別」的意思就是要你不要採取這樣的分別,就算是日本人想的,只要是好的,我們就拿來用,沒有是你想還是我想的界線的分別。他提倡這個,我一看,原來就是我們講的分別與無分別,佛法不就是講這個嗎? 假如說,有一個部門有一部屬能力超強,但這個部屬如果把他放給另外一個部門去工作的話,他的能力會發揮得更高,但這部門的主管不願意給人家,認為這麼好的人才,要留在這邊被我所才行,這樣就是有界線分別。jack welch則提倡:如果這個人是這麼好,對整體而言,這個人放在其他部門會發揮得更好,就應該要放出來,這就是沒有界線的分別。諸如此類的問題,因為有一個界線,有一個本位主義,所造成的阻礙,讓好的事情不能流通、不能移轉、不能互相學習。這種事情jack welch都把它消除掉,他訂出可以執行的目標,在無界線部分考核主管做出多少貢獻做得好,獎勵就跟著來。他就這樣做,提拔了很多各地方的主管,從總公司派出去的主管都收回來,這方面的成本就降了好多。 這還不算什麼,他最得意的事情是:一開始就訂了一個規則,ge每一個部門都要在企業界保持第一名或第二名,如果是第三名,對不起就把你解散賣掉,是這樣的維持菁英政策。做到後來,當然業績就成長到一個程度,差不多到五百億美金一年,達到這樣就上不去了,停留在那裡,他們想要成長,但不知道該怎麼辦,因為是實行無界線方式,所以就把這問題丟出去,給任何可幫他的人,想一想該怎麼做,因此就有各種解決方案,從世界各地提供出來給他們。 當中就有一個美國的陸軍上校提出一個看法,那個上校指出:你們企業之所以業績不能再成長,是因為你們執行第一名和第二名的政策,應該把這個政策拿掉。因為你們限定第三名就要被公司淘汰掉,所以主管就不敢有第三名的想法也就把自己限制了,你們應該要把這規定改掉,並且重新定義什麼是第一名、第二名。 他們以前定這類型的東西,是以市場佔有率百分之六十幾、七十幾就是第一名。這樣不對!這個定義是自己定的,你把定義限製得小,某一個產品是這樣,但並沒有把這一類型的產品全部放進來,全部放進來你就不是第一名。若是把定義訂得對我有利,我就永遠是第一,所以建議他要重新定義,把同一類產品相類似的東西全部都算在一起,他們企業的佔有率能到百分之十就很大了。所以他就改了這個,當他把第一名、第二名和佔有率的定義修正以後,一下就變成一千億了。 jack welch怎麼會聽一個陸軍上校的建議?因為他提倡無界線的觀念他在推廣、實踐!ge在招募員工發現,退伍軍官是非常好的員工,後來大量招募退伍軍官,因為這樣,所以接觸了上校那些軍人,因此讓他受了這樣一個人的建議。諸如此類的事情多得不得了,當然有的影響很大,有的影響不大,但累積起來不得了。我看到這里覺得我們佛法,講那麼多無分別,但從來沒有人從無分別發過財,可是他們沒有學過無分別,是自己悟出來的,卻從裡面發了那麼大的財,我只好佩服他!佛法無所不在,不是你額頭上貼了佛法才是佛法;人家額頭上沒貼佛法,可是他卻可能是真的佛法,是真正的菩薩乘!這地方非常值得我們佩服!分別、無分別是佛法里最深的部分,講起來很玄,好像不能用,可是他們在用,實際在用,而且能拿來賺錢,太了不起了! 從這里我還學到另外一件事情,無分別要在什麼時候用?是要在有分別的狀態下,如果本來就沒有分別,你再用無分別,是沒有用的。像我們以前p公司,一開始就希望實現無分別,但p公司本來就沒有本位主義,什麼分別都沒有,再實行無分別,糊裡糊塗的一點用都沒有,只有一團糟!所以你要執行無分別,就是在有分別的狀況下去實踐,這才是要點。如果你已經是無分別了,你反而要實行有分別,你要做的是有分別,而不是無分別,所以我們也不是永遠在做無分別,這樣才是金剛經所說的:「分別即無分別」、「無分別即分別」。 這樣我們得到什麼?得到威力,像jack welch,他在有分別當中實行無分別,所以有這麼大的威力效果,這些效果不是結果而是過程。「無為即是有為」、「有為即是無為」,當你是「有為」的時候,就要去做相反的「無為」,當你已經是「無為」了,你就去做「有為」,這才是「是名無為」,才是「是名有為」,才達到「是名」這個境界這一點是我讀了這本書以後在這事情啟發下,把我對金剛經》的實踐認知向前推進一步,這樣的《金剛經》在生活當中就時時可用了。 我相信《六祖壇經》也把這個狀況說了一點,但沒有說得很清楚而已,「分別一切法,不起分別想」就是這個意思,你在沒有分別想的時候,你要去分別;在分別的時候,你要去無分別。所以並不是一定要分別,或一定要無分別,因為他是一個動態的過程,所以他有力量、有威力的,這個威力是會顯現出來的,也可以看到活力。如果你目標是有一個終極的結局,這樣會讓你沒有活力,所以真正要的不是一個結局。你的思考如果是有一個結局,那都不佛法佛法是沒有結局的,而是一個無止盡的過程。 到這里,我覺得jack welch這樣做是實踐《金剛經》,雖然他自己可能不知道,但他做到了,他自己不知道是事障已除,理障未除。像現在我把他釐清楚了,但我還不會做,我就是理障已除,事障未除。如果我理障除了,又會用了,就是事、理二障全除。這也隱含了一件事情修行到入解脫門之後,一定要出菩提路,這兩個關系就是這樣。 當然這本書里還有別的東西可以再講下去,像是我們會追求平均值,同時也會追求差異化,平均值和差異兩個同時都要追求。如果你只是追求平均值你不會進步,你會停滯,你一定還要追求差異化,而實際上追求平均值就是追求無分別,追求差異化就是追求分別,兩個都要。今天時間不夠就到這里,有機會下次再講。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