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佛教常說的“五眼”:肉眼、天眼、慧眼、法眼、佛眼。我們人類所接收的外界信息,百分之七十是由眼識即視覺接收,即便成佛,其全知的智慧,大概也還以視覺分別信息為主,所以不說“五耳”、“五鼻”、“五舌”、“五身”,而只說五眼。佛一一問須菩提:如來有這五種眼嗎,當然答言有。所謂“五眼齊照”,是佛的功德之一。肉眼,見粗顯的物質現象,現代科學對肉眼視物的機制和原理,研究得相當清楚,光照到物體上,有的被吸收,有的被反射了出來,反射出來的光刺激視網膜,變成電脈沖,經神經傳導,傳達給腦中的視覺神經中樞,經處理後,形成人們眼中的視覺形相。人眼所能識別的光,只是光譜中很窄的一段,還有很多光如紅外線、紫外線等,人眼都無法識別。因此,人類肉眼所見的范圍非常有限,宇宙中甚至自身中許多實有的東西,人眼都看不見。而據《法華經》等說,佛的肉眼,可以看見所有常人肉眼所不能見者。
天眼,就不是常人所有了,是諸天所有,及人中修禪定發天眼通者所有。這種眼能見肉眼所不能見的微細之物,如微觀世界、微生物,及鬼神、諸天等“細身眾生”,還能超越障礙、距離、時間而見,可以透視體內、隔障見物,可以遙視極遠處物,可以視覺形相預見未來。現在超心理學所研究的微視、透視、遙視、預視等超常功能,是天眼的一種。天眼可以由禪定修得,也有天生便具有的,叫做“報通”。氣功熱時代,有些科研單位曾經培養出不少開天眼者,據說僅北京就有1500多名。據研究,具天眼者多數是在額部出現一個屏幕,上面現出要看的圖像。修得、報得及培養出的天眼,功能皆有限,有的只能見鬼神,有的只能透視人體,而據《法華經》等說,佛的天眼功能無限大。
慧眼,只見法界畢竟空的體性,或者諸法無我、空的實相。這種眼只有依佛法修持達見道以上的聖者才具有。實相、真如本來不可眼見,所謂慧眼見者,大概是唯識學所說以後得智“變相觀空”,即見道時所證後得智將真如相變為可以眼見的相,即《心經》所謂“是諸法空相”,而這種空相,也非實相本來面目。所以《八識規矩頌》說眼等前五識“果中猶自不詮真”,就是說即便證得佛果,能以慧眼見真如相,所見也非真如的本來面目。
法眼,是依佛法修行的地上菩薩及佛才具有的一種視覺功能,其功用是以視覺形相知見諸法的一切差別相,如眾生的前生後世、根器利鈍,及科學所研究的一切物質現象的差別等。菩薩的法眼也有限,尚不能盡知一切差別相,只有佛的法眼功能無限,能見全宇宙一切差別相。
佛眼,只有佛才具有,是一種於剎那間悉知悉見法界中一切的智慧眼,即前四種眼功能無限化而升華,達到知見無礙。
佛的智慧,主要通過五眼直觀,但有的般若經中說:心相乃五眼所不見,意謂真如、實相特別是心的實相(心性)無相可見。
須菩提,於意雲何,恆河中所有沙,有如是沙等恆河,是諸恆河所有沙數世界,如是寧為多不?”
“甚多,世尊。”
佛告須菩提:“爾所國土中,所有眾生,若干種心,如來悉知。何以故?如來說諸心,皆為非心,是名為心。所以者何?須菩提,過去心不可得,現在心不可得,未來心不可得。”
佛又問須菩提:你認為如恆河中所有沙子數量一樣多的恆河,其中所有的沙數那樣多的世界,是很多嗎?當然回答:甚多。佛告須菩提:就像那樣多世界中的所有眾生,他們一一的各種心,佛悉知悉見。為什麼能這樣?因為佛如實知見所有心的實相:諸心皆為非心,只是假名為心。非心,意謂心並非如人們所認為的那樣常一不變。為什麼?心念念剎那滅,如猿猴躁動不停,如波浪起伏不已,終日逐境流轉,隨緣生滅,沒有一念可以常住,沒有可以於剎那間停止不變的實體可得,故說不可得。過去了的心念已永滅無蹤故不可得,現在當下的心念即生即滅故不可得,未來之念未生,至生時即為現在心,又即為過去心,也不可得。心念於過、現、未三世皆無實體可得,如六祖偈所雲:“本來無一物”,性空不可得,就是心性——心不變的本性。
原標題:《金剛經》講解—一體同觀分第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