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光大師:積金和積書遺於子孫,不如多積陰德於冥冥之中

  先生名志道,字登之,江蘇太倉人,學者稱東溟先生,生於嘉靖十四年,卒於萬曆三十五年,壽七十三。

  昔人有雲,積金遺於子孫子孫未必能守。積書遺於子孫子孫未必能讀。不如積陰德於冥冥之中,此萬世傳家之寶訓也。其義本於孔聖贊《易》。文言曰,積善之家,必有餘慶。善而曰積,不尚陽德而尚陰德也。慶而曰余,不在一身而在子孫也。必舉家咸務陰騭,而後可稱積善之家。亦必此身先得本然之慶,而後子孫受其餘慶。是故餘慶易曉,而本然之慶難曉也。書曰,考終命。又曰,祈天永命。此可以言本慶乎,未盡也。當以二氏因果之說,參合易傳之說。道家謂積功行者,天曹除其冥籍,升諸仙籍,以至於入無極大道佛家謂修凈業者,臨終往生西方極樂世界,以至於成無上正覺。皆言此身之本慶也,其義隱然合於餘慶二字中,而儒者未之察耳。有宋巨儒,興起斯文。以忠孝節義之綱維末造。真有罔極之功於萬世,而於此不無遺照焉。乃廓然盡掃天堂地獄,以及三世修因證果之說也。程朱蓋曰,君子有所為而為善,則其為善也必不真,何事談及因果,其勉君子至矣。以吾觀於君子小人之心無所而為者至少也。君子之作善也多近名,苟不徹於十方三世之因,必不足以滌其名根。小人之作惡也多為利,苟不惕以罪福報應之果,必不足以奪其利根。程朱勉君子無所為而為善,獨不慮小人無所而為惡耶。然後知孔子道及餘慶餘殃之際,乃徹上徹下之言也。愚講修身齊家之道,一一以孔子之庸德庸言為矩。而所以行庸德,謹庸言,亦必歸重於程朱之繩墨。獨於三世因果,及三祇修證之實際,則不得不破程朱之關。正欲斷君子之名根,拔小人之利根,而使之同修陰騭也。修陰騭亦豈易言。人能充無欲害人之心,充無穿窬之心,則陰騭可修矣。其大要不出老氏之三寶,曰慈,曰儉,曰不敢為天下先,而以忠信出之。報人之德,不報人之怨。分人之過不分人之功。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惡。隱人之惡,不隱人之善。我不負人,而任人之負我。我不謗人,而任人之謗我。以深心提人於生死之海,而人以淺心鈍置之,毋棄毋亟。以熱心共人於風波之舟,而人以冷心遐遺之,毋忮毋求。銷大釁於曲突徙薪,而勛名有所不必取。蒙極誣於明珠薏苡,而心跡有所不必明。為國家扶欲墜未墜之紀綱,則眾嫌不必恤,而又不以氣節自有也。為世教發難明當明之道術,則眾咻不必虞,而又不以門戶自標也。流俗之所爭趨者吾避之,流俗之所共惡者吾察之。幽則必闡,而過則必原。其道必不詭於中庸,而其心不求人知,而求天知。不患人之不己知,而求為可知。求可知之中,不求可為鄉願知,而求可為狂狷知。不求可為狂狷知,而求可為中行知。不求可為一鄉一國之善士知,而求可為天下之善士知。不求可為天下之善士知,而求可為萬世之善士知。亦不必求為萬世之善士知,而求可為中庸君子遁世不見知而不悔者,默相知於天眼遙觀天耳遙聞之中。又不生前之遐福,而求可質諸三界鬼神不求死後之榮名,而求可俟千百年之後聖。則陰騭之至也。陰騭之至,人不知而天知之。可以轉凡身而為聖身,離人道而登天道上帝命之治世,諸佛提之出世矣。此非從身所感本然之慶歟。一身不足以盡積善之慶,故其餘又及於子孫。皆感應自然之理也。傳家者審諸。《增廣印光法師文鈔卷第一》:附明管東溟先生勸人積陰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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