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定法師:漫說《雜阿含》(卷四十六)~J 1236經、1237經:此二經敘述波斯匿王與阿闍世王相互攻伐,佛以佛理而評說之。

  1236經、1237經:此二經敘述波斯匿王與阿闍世王相互攻伐,佛以佛理而評說之。

  據佛經記載,波斯匿王與阿闍世王共進行了數次大規模的戰爭。從古印度兩國地理分布上講,摩揭陀國處理印度中部偏東,拘薩羅國靠北印度,中間隔著迦屍國並毗鄰其他一些小國。從當時十六大國的實力講,鴦伽雖是大國之一,但是在佛陀時代已經隸屬於摩揭陀;迦屍國位於摩揭陀國之西、拘薩羅國東南,與兩國都有地域接壤;跋耆國位於摩揭陀之北部,與離車、毗提訶諸族同盟;末羅國、支提等國也是一般性的大國,軍事實力都不很強。因此,當時雖有十六大國的名號,但真正有政治實力和軍事實力的,無外乎只剩下四家:摩揭陀國、拘薩羅國、跋耆國以及迦屍國。從這些眾多國家劃分的立場而言,實際上古印度處於一種相對混亂的分裂狀態——我們甚至可以說,古印度歷史上,幾乎從來沒有真正完全統一過。盡管各個有實力國家,都為此而積極准備並進行過很多嘗試,試圖通過兼並戰爭方式來擴大版圖,企圖一國坐大,統一全印度,但這種嘗試幾乎每次都以失敗而告終。這里需要說明一下,據近現代研究結論,當時的十六大國,並不是依地理或政治情況而作的區分,而更多的則是依歷來種族勢力分布情況的反映。

  如上所述,為了達到統一兼並的目的,各國之間相互攻伐不已,比如說摩揭陀國的阿闍世王就曾經一度想攻打跋耆國,大臣禹舍還奉命趕往邊塞小城(即後來的華氏城)修建軍事設施,後來為佛陀所阻止。而阿闍世作為摩揭陀國的中興國主,在對外戰爭方面可謂毫不含糊,他甚至把戰爭的矛頭直指北印度的強國——拘薩羅的波斯匿王的頭上。因此1236經中說,「波斯匿王、摩揭提國阿闍世王韋提希子共相違背」,說明肯定為某一件事而鬧僵了(據說是為了爭奪一座邊境小城市)。共相違背的結果,阿闍世王與波斯匿王各出動四種兵,相互混戰,結果波斯匿王四軍不如,不幸戰敗了,「退敗星散,單車騎走,還舍衛城」。當弟子們這一戰爭結果報告佛陀時,佛陀態度是幾句偈:「戰勝增怨敵,敗苦卧不安;勝敗二俱舍,卧覺寂靜樂。」只要是戰爭,無論孰勝孰敗,都不是件好事兒:勝利了,增加了敵人怨恨;失敗了,寢食難安,甚至卧薪嘗膽,一心伺機捲土重來。所以說,無論勝敗,均沒有什麼好處。與其如此,不如出家躺在床上睡大覺呢!

  當然,兩國間的戰鬥不可能因一場戰爭而決定勝敗,後來彼此又發動了一場更大規模的戰爭,而這次阿闍世王卻吃了大虧,甚至還被生擒活捉,搞得很狼狽。經中對此描述說:「波斯匿王四種軍勝,阿闍世王四種軍退,摧伏星散。波斯王悉皆虜阿闍世王象馬、車乘、錢財寶物,生禽(擒)阿闍世王身」。逮到之後怎麼辦呢?波斯匿王畢竟還是佛弟子,他把阿闍世王綁縛住,「載以同車,俱詣佛所」,把阿闍世王交給佛陀發落。佛陀波斯匿王說:「善哉!大王!放其令去,令汝長夜安樂饒益。」佛陀並且說了四句偈:「乃至力自在,能廣虜掠彼;助怨在力增,倍收己他利。」所謂幫人就是幫己,此話真實不虛。佛陀是徹底的和平主義者,他主張息滅一切戰爭訴怨,冤冤相報何時了,大家都是同參道友,為什麼不能拋棄成見而握手言歡呢?

  最後順便說說四阿含的極端重要性。記得梁啟起在他的《說四阿含》一文中,強調治佛學者必須研習阿含經,他還列出六大原因,甚至第三點說,「由阿含可體驗釋尊之現實的人格」。並且,他還提出兩點建議:「一是將經中涉及印度社會風俗地方,分類編列,以見佛教印度社會風俗關係;二是將釋尊所接引的各類人物列表,並對照釋尊的不同教法,由此取得釋迦傳、釋迦弟子傳,及印度史的正確資料。」這兩項工作,目前日本台灣以及歐美的一些國家都在著手進行,而中國佛教界卻鮮有人涉獵(星雲大師有《釋迦傳》和《十大弟子傳》行世)。作為學佛弟子如若做到解行並重,在「解」方面我覺得還是要多多拜誦四阿含——四阿含不僅是佛教的根本經典,且是大小乘所共依,不可小覷。(2.6.)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