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尼乾經
經中大意:本經敘述佛陀指示尼乾子外道:修苦行並不能解脫前世之業。世尊所列的三點理由分別是:第一,尼乾不知前世為有我?或為無我?不知前世作惡,或未作惡,現世苦滅,或未盡。第二,尼乾依苦行,只為現世作苦而已。因為所謂業,並不能由於勤、苦、行,而轉作為業報的。第三,尼乾也知道苦行不能轉苦報業,而為樂報業,乃至轉熟報業而為不熟報業的。另外,經中還列舉了尼乾子有五可憎惡,而如來乃得五稱譽。
這部《尼乾經》所講的內容比較抽象,有些地方不大好理解。但是我們需要把握一個前提,就是尼乾子外道——也就是耆那教所主張的極端苦行,對於解脫前世之前,是沒有任何幫助的。在前面的一部《師子經》我們也談到過尼乾子的種種苦行,他們通過對自己身體的極端痛苦的折磨,期望能消除前世的惡業,而為後世的解脫打下基礎。這種觀點與基督教倒有些幾分相似。基督教主張原罪,認為人生到這個世界上,就是為了贖罪的,因為我們前世造了很多罪,我們此生行善,一方面是為了消弭前世之罪,另方面也是為了死後升到天堂;如果我們此生不行善積德,就會被打下火獄。這些若討論起來,十分復雜。我們還是避開這些令人十分頭疼的問題,直接談談與本經有關的問題。
佛陀在講說這部《尼乾經》時,游歷至何處呢?佛經中記載說是在拘利國的天臂城。而天臂城,就是拘利國的首府。這個拘利國,與釋迦佛的祖國迦毗羅衛關係相當密切。我們在了解釋迦佛生平的時候,就會知道,釋迦佛的母親和姨母,都是拘利國的人,而佛祖未出家前的王妃耶輸陀羅,也是拘利國的人。在有些研究著作中,說耶輸陀羅是悉達多太子的堂妹,並說他們是近親結婚。但我對這種觀點持否定態度。我個人認為,縱然釋迦佛與耶輸陀羅有親緣關係,但是稱之為表兄妹,似乎更為合適。根據那爛陀長老——斯里蘭卡的佛教高僧在他的《佛陀與佛法》一書提出,耶輸陀羅與釋迦並屬於同一種族,她是屬於柯利亞種族,是天臂城主的女兒,她的母親叫般彌特,是凈飯王的妹妹。如果這種觀點成立,那麼釋迦佛與耶輸陀羅的關係應該是定位為親表兄妹的關係,有著血緣關係,但絕非是堂兄妹。據研究,釋迦族源自印度古代氏族部落中四大貴族中的懿摩爾,即日種氏族(四大貴族分別為喬達摩、安吉拉薩、蘇雅梵薩、懿摩爾)。隨著釋迦族的繁衍壯大,釋迦族的旁系後代便遷徙擇地到拘利國的天臂城,與迦毗羅衛城相鄰而居。天臂城的居民雖有釋迦族的血統,但由於氏族婚姻的關係,此後逐漸演變成了拘利族。但是,釋迦族與拘利族之間的通婚卻是非常頻繁的事情,因此可以說,它們在古印度史上成了永難分離的姻親國。據傳,釋迦國凈飯王的父親獅子頰王在生下四位王子後(那凈飯王兄弟四人),又生下了四位公主,分別是耶輸陀羅、輸卡拉、卓那和阿彌達。其中長女輸陀,被迎娶到天臂城,成為天臂城國王蘇帕布達(或作阿賈達)的王後。天臂城的國王、王後生下一位王子取名「善覺」,他具有一切福德智能,其成年繼承王位後,便迎娶他國的一位公主名藍毗尼(意為「城之善女人」)為王後。由於王後非常喜歡典雅幽靜、鳥語花香、綠樹成蔭、令人賞心悅目的園林,因此,善覺國王便選擇了一片上好的土地,興建了一座高雅秀麗無與倫比的園林,以滿足王後的心願,並以王後的名字命名此園林為「藍毗尼園」,國王夫婦時常悠遊其中。不久,他們倆先後生下了兩位具有一切女性德相、舉世驚嘆的公主,長女叫摩耶,次女叫摩訶波闍波提。當迦毗羅衛國的凈飯太子知道消息後,便請求父親向天臂國的善覺國王求婚。獅子頰王的求親書信得到了善覺王的應允。很快,凈飯太子便將摩耶公主迎娶入宮,接著又將善覺王的次女迎娶宮中……
從上面的敘述中我們可以得知,天臂城對於佛陀來說,可謂十分地熟悉,因為這是他俗家外公的領地。但據說佛陀在這裡也遇到了一些麻煩,當然,這是與本經無關的話題,如有機會,我將在後面的相關文章中,再來探討這個問題。
佛陀在這裡,講了《尼乾經》。為什麼要宣講這部經典呢?根據我的理解,很可能是天臂城內的尼乾子勢力頗為強大,很多王臣百姓都信仰尼乾外道,這對佛法的傳播造成了一定的阻力。為了排除影響,佛陀必須要把有關尼乾子所存在的各種偏執之處向大家說明,這不光對佛教的弘揚有幫助,同時對於普通民眾的修為乃至整個國家的發展前景,都是很有幫助的。
我在上面已經講到有關尼乾子外道的一些苦行情況,耆那教的開山祖師叫勒沙婆,中興祖師名叫尼乾陀若提子,耆那教的信徒將尊稱為「大雄」。但是這位尼乾陀若提子去世後不久,尼乾子外道分成空衣、白衣兩派。空衣派主倡不著衣而裸體生活,一般稱為裸形外道或露形外道;白衣派則流行於北印度之僧訶補羅國一帶,為避寒氣而著白衣,此或即其分裂為二派之原因。本經後面所提到的這個尼乾陀若提子,就是指所謂的大雄,他與佛陀同時代。關於大雄的一些生平事跡,歷史上幾乎沒有記載。但有一點似乎可以得到確定,就是大雄在出家前就已經是一位很有思想見地的人物,或者說已經獲得了某些「開悟」,出家之後,在道業上進步很快。他認為世間的各種問題和煩惱都是由於人們對於物質生活的貪圖享受所造成的,因此他主張祼形,並以手掌受食。其次,就是佛陀的得意弟子之一,即神通第一的目犍連的意外示寂,與耆那教存在著淵源關係。有一種說法,說大雄去世以後,結果命墮地獄,目犍連由於神通廣大,游地獄時,無意中見到了大雄。大雄請目犍連到陽間向他的弟子們傳話,據說是讓弟子們放棄裸形苦修那一套。目犍連應承後,就向諸尼乾子捎帶口信,那些外道們不僅不相信,反而認為目犍連誹謗嘲笑他們的導師,詛咒老師墮入地獄,結果大家一哄而上,將目犍連擊打致死。當然,這隻是個說法,並無明確的經典記載,僅供參考而已。
佛陀在這部經典中,首先列舉了尼乾子外道們的主張,這些主張是:
「人所受皆因本作,若其故業因苦行滅,不造新者,則諸業盡;諸業盡已,則得苦盡;得苦盡已,則得苦邊」。
那麼,上面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呢?就是說——人們現在所受的,無論是苦是樂(當然是苦多樂少),都是我們宿世所作之業所帶來的結果。如果現世我們修習苦行,加上不重新造各種業的話,那麼就可以把過去那些宿世之業統統消滅掉。如果將過去的宿業都消滅殆盡後,那麼我們就可以可以抵達痛苦的邊際,從此以後再也不受到各種痛苦的折磨了。
為了證明這些尼乾們見解的荒謬,佛陀便到了尼乾子們聚集的地方,當面向他們證實這些見解的真偽。
那些尼乾子回答說:「是的,你說得沒有錯。」
佛陀接著問尼乾干們:「既然如此,那我且問你們幾個問題。」——
第一,我是本有呢,還是本無呢?
佛陀這些問題進行了推演:
a、如果我們所受的痛苦已經滅盡了,那麼我們在現世當中,就只會造善業,決不會造惡業。
b、如果我們所受的苦全部得以滅盡,已經證得了一定的境界,那麼我們就有資格對別人說:現在人們所受的一切,都是由於宿業所造成的;如果其宿業由於修苦行而得以消滅並不再造新業的話,則諸業會滅盡,而得苦盡;得苦滅後,就得苦邊。
c、如果我們所受的苦全部滅盡,那麼在現世中,就會斷諸不善,而得眾善之法,如果這樣才能有資格說上面的那些話。
有一個人在與敵人的戰鬥中,不幸被毒箭射中。他的傷口疼痛難忍,不斷地呻吟不已。於是他就被他的親屬們抬回家,四處找醫生來拔箭療傷。醫生來了以後,首先便用鋒利的手術刀,將傷口處的皮肉劃開,這使他痛苦不堪——過去沒有什麼麻醉藥,只能如此了;當皮肉切開後,就把刺入筋骨的箭頭拔出來,在拔箭頭之時,又給傷者帶來極大的痛苦;當箭頭拔出來後,醫生便在他的傷口上敷上一些消炎藥物,然後再將傷口用細布層層包紮起來,這又使他痛苦不已。但是,在經歷了這些痛苦之後,他的傷口便慢慢地得以痊癒,他又可以回到戰場去拼殺了。
佛陀的意思是說,我們無始以來,都被各種毒箭所中,使我們痛苦不堪,片刻不得安寧。如果我們想把這些毒箭給徹底拔除掉,僅憑自己個人努力的力量,是遠遠不夠的,我們還需要上等醫術的良醫,來幫助我們拔去毒箭。在整個手術的過程中,我們必須要忍受手術所帶來的巨痛。但是,這些痛苦則是暫時的,它會帶給我們永恆的康寧。如果我們被毒箭射中,而不尋求良醫來醫治的話,那麼我們就只得永遠忍受著痛苦的折磨而無有痊癒之日。尼乾們的苦行,就好像中了毒箭而沒有良醫,他們只會自己給自己增加痛苦,而對於疾病,卻沒有絲毫的助益。這就是佛陀所作譬喻的真實含義。
佛陀在作完譬喻之後,就對這些尼乾們說:如果你們具備有各種凈智,能把宿業分得清楚明了,那麼你們才有資格說:我們所受的一切,都是由於宿業的緣故;如果修習苦行,就可以將舊業消除,然後就可以到達痛苦的邊際,從此再也不會受到痛苦的折磨。
佛陀接下來問尼乾子們:
a、如果你們修習最高的苦行,斷最重的苦,那麼,會不會產生極大的痛苦呢?
b、如果你們修行中等的苦行,斷中等的苦,那麼,會不會產生中等的痛苦呢?
c、如果你們修習普通的苦行,斷普通的苦,那麼,會不會產生普通的痛苦呢?
尼乾們作了肯定的回答。
佛陀上述三個問題作了分析:
對於上述三點,諸尼乾們不管是修習上苦行,還是修習下苦行,在身體上都會受到痛苦的折磨。如此一來,尼乾們今生今世受到各種無謂的苦楚,那是不可避免的了。但是這些尼乾們呢,卻被愚痴所蓋覆,所纏縛,他們還天真地以為通過極端的苦修,那將宿世所造的業滅除,實在是可悲可嘆。
佛陀又問尼乾子們:尼乾們!如果有能夠享受快樂的果報之業,這些快樂的報業是否因為我們斷除惡業,或者通過修習苦行,從而轉為苦報嗎?——佛陀的意思是,業分為苦、樂、不苦不樂三種,如果我們原來具備了一些可以用來享受的快樂之業,現在我們卻不願享受快樂,而是通過苦行,把這些快樂之業變成痛苦的果報,是否可以做得到呢?比如說我們上輩子做了善事,這輩子生到了國王之家作為王子,當王子應該是很快樂的;然而我們現在卻不想享受這些快樂,於是拚命去修苦行,目的並不是為了獲得解脫,而是將這些快樂轉化為痛苦。這不僅是令人難以思議的,更是任何人都無能為力的事情。
佛陀繼續問道——
a、如果我們現在有苦報業,我們在現世里,能否用不造惡業,以及通過修習苦行,而將這些苦報業轉化為樂報呢?
b、如果我們在現世里就會受到果報的業,這些業是否會由於我們不造惡業並修習苦行,而將這些現在就要受報的業,延遲到後世報應呢?
c、如果我們有一些未來世才受到果報的業,這些後世才受到報應的業,是否由於我們斷惡並修行苦行,而轉為現世業報嗎?
d、如果我們有一些因緣尚未成熟或不具足(不熟報業)的業報,我們能否能通過斷惡苦行,而使它們轉變為因緣具足(熟報業)的果報嗎?
e、如果我們有一些熟報業,我們是否通過斷惡苦行,而使它們轉變為不熟報業呢?
對於上述的五個問題,尼乾子們同樣給予了否定性的回答。
佛陀聽後,說既然如此,那們你們所修的那些斷惡苦行,又能有什麼收獲呢?
佛陀的一番話,說得那些尼乾子們啞口無言,理屈詞窮。到最後,他們只好把他們的精神導師——尼乾陀若提子給抬出來了。這個尼乾陀若提子,我在前面已經介紹過的,佛陀說此經的時候,料想這位老先生還是在世的。
這些尼乾子們一提起他們的導師,原本萎靡的精神為之一振,他們十分得意地對佛陀說:
「大和尚!我們有一位尊敬的導師,他的名字叫親子尼乾子。他曾經教導我們說:『弟子們,你們如果在宿世里曾經作過惡業的話,你們不用擔心。為什麼呢?因為我有辦法讓你們把這些宿世的惡業都消除掉。如何消除呢?第一,要按照我所說的去修苦行;第二,就是從現在開始,你們要把身口意都要防護好,不要再去造種種惡業了。如果你們按照我教給你們的方法去施行,那麼我可以保證你們都不會受到宿世惡業的果報!」
佛陀問:「各位,你們對你們尊師的疑問,難道沒有半點的疑惑嗎?」
佛陀見狀,就對尼乾子們說:「諸位!有五種法,在現世之中存在兩種果報。這五種法分別是:信、樂、聞、念、善見觀。如果有的人本來說的就是些虛妄之語,那麼,這些虛妄之語是否就值得可信、可樂、可聞、可念以及可見善觀嗎?」
那些尼乾子們就回答說:「大和尚,即便我我們的導師所說的是虛妄之語,我們對他也是可信、可樂、可聞、可念和可見善觀的。」
需要說明一下,這裡的「五法」,用通俗的話講,就被稱為:信,相信;樂,即各自的偏好;聞,即古老的口傳;念,即理性深思;見善觀,即沉思後接受的見解。所謂的二種報,即指正反兩方面的果報。
針對於尼乾子們如此回答,佛陀認為,這些尼乾子們已經達到盲目崇拜的地步,是相當危險的,其結果就是應當會受到五種訶責。對於受到此五種訶責的人,便會受到人們的憎惡。哪五種訶責(五種憎惡)呢?即宿世所作的惡業、惡合會、惡為命、惡見、惡尊佑。
1、認為眾生所受的苦與樂,都是由於各自的宿業而來。如果這種觀點成立,那麼這些尼乾子們,在宿世里不知道做了多少壞事了。
2、認為眾生所受的苦與樂,都是由於聚合而來。如此一來,則那些尼乾們今生所受的,都是本來作惡所聚合而來的。
3、認為眾生所受的苦與樂,都是由於我們命中所註定的。如果此觀點成立,那麼那些尼乾子們都是命中註定要作惡多端了。
4、認為眾生所受的苦與樂,都是由於「知見」而來。如果此觀點成立,那麼這些尼乾們與生俱來就會存有惡見。
5、認為眾生所受的苦與樂,都是經過尊佑(自在天)的創造而來。如此此觀點成立,那麼這些尼乾子所尊崇的尊佑,本來就是十分邪惡的了,因為尊佑創造了受苦的尼乾子。
如此一來,那麼就會後推演出如下的結論:由於尼乾子們具備了上述的五憎惡,那麼尼乾子們現世才受到這些痛苦的折磨,他們才去苦修。因此,這此尼乾子本身也是十分可惡的。
如果有比丘,能夠捨棄身、口、意三者的不善之業,而修習三善業的話,那麼他對於未來的各種苦患,都會自覺自知並沒所謂的未來之苦。因為現在我們只修善業,而棄舍惡業,如此一來,痛苦失去了源頭,未來哪裡還有苦患的蹤影呢?那時,我們只會享受快樂,而不會再生苦患。如果比丘能夠努力修行,斷除苦行,斬斷貪欲,或者處於苦的因緣中而精進觀察修行,由於精進觀察修行而得離除諸欲,那麼各種苦患就會斷除乾淨。如果一個比丘,他從不約束自己的行為,致使身口意三業都處於散漫的狀態,那麼就會生起不善之法,各種善法就會消失;如果比丘能夠做到自斷其苦,則不善之法就會斷滅,此時善法自然也會生起。如果我們的諸業之中,只有善法的生起,從此將各種不善法斷除乾淨,那麼,就不存在什麼斷苦的問題,因為我們已經無苦可斷,達到了「本來無一物」的狀態。因此佛陀說:「本所為者,其義已成;若復斷苦,是處不然」——因為我們各項事情都辦得妥當,若此時還講什麼斷苦的話,那麼根本就是不合理的。
世尊在這個地方再一次作了一個譬喻,說過去打仗,弓箭會派上很大的用場,於是各個國家都有專門製造弓箭的機關和工人。這些造箭工人每造完一非常箭,都會使用一種專門校驗箭桿是否直正的器具,這個器具就叫作「檢」。如果弓箭彎曲了,箭工們就會用「檢」將箭桿匡直。如果箭桿本身又正又直,那就不用再拿去「檢」了;如果將本來就正直的箭桿拿去匡正,純粹是多此一舉。佛陀舉這個譬喻的意思是:比丘原本就遠離了苦患,可現在卻讓比丘去斷除苦患,這不是徒勞無益的事情嗎?
那麼比丘如何對待煩惱呢?佛陀在這裡又作了一個譬喻。就好像有人非常喜歡愛戀著一個女人,但是這個女人去對這個男人三心二意,時不時地與別的男人勾勾搭搭,甚至相互私通。那麼此時,這個男人的內心是什麼樣的感覺呢?他的內心肯定充斥著一種被拋棄的羞辱感,一種被捉弄的惱怒感,一種求而不得的失落感,一種難以名狀的憂苦感。
那麼,如何才能做到遠離這些糟糕的煩惱呢?這個男人只能自我安慰一下:「我如此至誠地對待這個女人,可是這個女人對我是逢場作戲,私下裡卻和別人私通,看來我是自作多情了!」那麼,最好的方法,就是快刀斬亂麻,從此不和那個女人來往,徹底地遠離她,心裏面再也不去愛戀那個女人。如此一來,這個男人心裡還會有煩惱嗎?自然是沒有了。大家試想一下,如果這個男人不約束自己,仍舊依戀著那個三心二意的女人的話,那麼就很難斷除各種煩惱的糾纏,如此下去,只會自我折磨,一切的善法將會無從生起。
在斷除了諸苦之因以後,那麼比丘就去斷除貪欲,於是就獨自一個,走到樹下或者其他的閑靜之處,結跏趺坐而自我觀想、靜靜思慮,最後將貪欲、瞋恚、睡眠、掉悔、疑惑等五蓋悉數除滅,然後去除心穢和使智慧羸弱的行為,就可以達到初禪的境地。繼而,他通過不斷地修習參悟,便會達到二禪乃至四禪阿羅漢的聖位。
當比丘證得阿羅漢的境位時,他對於前世後世的相關情況,都一清二楚了。此時,他便有資格講那些尼乾子們所講的那些言論——更何況那些尼乾子們所說的,全是些信口雌黃,全無實據虛妄之言呢?
1、妙業——如果眾生所受的苦樂,都是緣於宿世所造之業的話,那麼如來自無始宿世以來,所造之業都是不可思議、無以倫比之業;
2、妙合會——如果眾生所受的苦與樂,都是源於因緣聚集的話,那麼,如來便在宿世里便是一種難以思議的因緣聚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