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定法師:漫說《中阿含》(卷三十九)~A 一、婆羅婆堂經

漫說《中阿含》(三十九)

(卷三十九)

一、婆羅婆堂經

  說法地點舍衛國東園鹿子母

  加人員:婆私吒、婆羅婆

  經中大意本經敘述婆私吒,和婆羅婆二人,均為是梵志的種姓出家。他們曾被諸梵志極為訶責。佛陀告訴其身的清凈垢穢並不依於種姓。也為其說明劫初時漸立三種姓,以及沙門之事,最後講說善惡業報並無種姓差別

  我們在前面一部《須閑提經》中,曾經提到了「婆多婆」這個人。根據這部經典提供的信息,我們可以推測出婆羅婆是拘樓瘦人,出家前是一位梵志,家裡物質條件不錯。早在婆羅婆作為梵志期間,就對佛陀很是尊敬,那時應該是屬於佛陀的居家皈依弟子。而在這部《婆羅婆堂經》中,婆羅婆已經出家比丘。與他同時出家的,還有一位叫婆私吒年青人。大約這兩位富貴青年出家,在當地無疑是等於發生了一場劇烈的地震,整個家族的人都極為震怒,紛紛指責婆羅婆二人出賣、背叛了自己高貴的種姓。「諸梵志見已,極訶責數,甚急至若,而語之曰:『梵志種勝,余者不如;梵志種白,余者皆黑;梵志得清凈,非梵志不得清凈。梵志梵天子,從彼口生,梵梵所化。汝等舍勝從不如,舍白從黑,彼禿沙門為黑所縛,斷種無子,是故汝等所作大惡,極犯大過。」

  我們不得不承認,種姓壓力是空前強大的,並不是我們可以置之不理、「心無所住」所能解決掉的問題。二位比丘出家後,頂住了強大的壓力,一直跟隨在佛陀的身後,精勤修行。但是,他們的心理是壓抑的、痛苦的,他們很想找機會,把心裡面的痛楚向佛陀傾訴一番。

  有一天的下午,佛陀在鹿子母堂的屋檐下的陰影處,一邊散步一邊為比丘們講開示——即所謂「堂影」,即屋檐下背陽之處,因此處通風較涼爽。婆私吒知道後,將此消息通報給婆羅婆,邀請他一起去聞佛說法。婆羅婆聽後,很高興地答應了。

  於是二人來到佛所(堂影處),在向佛陀稽首作禮」後,便「從後經行」,即隨著佛陀等人緩步前行的節奏,一起散步。佛陀很是慈悲,他很早就知道二位尊者心中的苦悶。於是他回過頭來,對婆私吒二人說:「汝等二梵志舍梵志族,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舍家、無家、覺道,諸梵志見已,不大責數耶?」

  婆私吒與婆羅婆一聽,佛陀的問話總算問到他倆心裡去了,他倆立即答道:「唯然,世尊!諸梵志見已,極訶責數,甚急甚苦。」

  佛陀聽後說:「那些梵志們是如何訶責你們的?」

  於是婆私吒將那些梵志們對自己的惡毒數落,一一向佛陀稟報。

  佛陀聞後,說這些梵志們所說的簡直是毫無根據、荒謬萬分。他們自己是愚痴至極,「不善曉解,不識良田,不能自知」,竟信口雌黃,說些顛倒無知之話。佛陀觀點是,四個種姓之前根本就不存在誰高誰下、誰勝誰劣的問題。

  1、剎帝利、居士種有時會殺生、偷盜等惡業,梵志種難道就不會犯殺生與偷盜等惡業

  2、梵志能夠做到不殺生、不偷盜,難道其他三個種姓就不能夠做到不殺生與不偷盜?

  3、一切的惡事,剎帝利等三種姓會違犯,難道梵志種姓就不會違犯?

  4、一切善事梵志會去做,難道其他三個種姓就不去做

  由此可以推演出一個三段論:

  如果一切惡法都是以剎帝利為首的三種姓所行,一切善法都由梵志所獨行,那麼梵志就有資格說自己是最高級種姓

  事實上梵志既可以為一切善法,也會行一切惡法;

  所以,梵志並沒有資格說自己是最高級種姓

  針對於這個問題佛陀進一步強調,無論是哪一個種姓,如果他在身、口、意三方面行惡的話,那麼身壞命終後,所面臨的制裁都是一樣的;而如果三業都行善,肯定會有好的去處也就是說因果報應面前,梵志種姓沒有絲毫優勢可言。如果四種姓同修善法,都會獲得解脫。無論從哪方面講,四種姓都是完全平等的,沒有任何差別

  在這部經中,佛陀還談到了他與波斯匿王的關係。我們都知道,作為拘薩羅國的國王,同時也作為釋迦族的宗主國,波斯匿王對佛陀是很尊重的。經中說波斯匿王對佛陀是「下意愛敬至重,供養奉事」。那麼波斯匿王為什麼對佛陀這么恭敬有加呢?當然,我們從各種不同的角度,可以總結出很多種原因來,但是佛陀觀點是:「波斯匿拘娑羅王愛敬於法,至重供養,為奉事故,而於我身下意愛敬至重,供養奉事於我。」這里就產生另外一個問題,即波斯匿王為什麼會對佛法產生濃厚的興趣或甚深信仰?難道波斯匿王本人也想求證解脫之門佛陀在這里並沒有給我們明確交待。但是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佛陀教法對於婆斯匿王本人的身心有幫助,對他的王族有好處對他的臣民們有利益對於他的統治基礎乃至整個國家都有很大的助益。

  至於經中所談到的有關四種姓起源問題,我在前面的文章中(《漫說長阿含》)已談得很詳細,此處不再重複。 (09.070.22.)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