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秋霜重雁聲哀,正是隆冬即來時節,七裏海寶塔寺即將「破土動工」了。一龕燈火喜逢深秋,生出悲俗憫眾的亦喜亦傷的感懷。
天津的七裏海是全新世紀晚期以來的海退過程中,在天津平原殘留下來的眾多瀉湖之一,後演化為淡水沼澤,屬沼澤濕地。1992年10月經國務院批准在此建立了「天津古海岸與濕地國家級自然保護區」。在我國,這樣的「天然氧吧」實屬魯殿靈光了。
天津寧河縣下轄的七裏海鎮,物產豐盈,人傑地靈。市場經濟十分活躍。道路交通南連北帶,城鄉建設突飛猛進,靈動卷繞的寧河人民,縣委縣政府審時度勢,響應無量僧眾的釋願,傾力籌建「寶塔禪寺」堪譽功德蓋世。屬地古有「廟根」,史堪現查詳實准確,消息不脛而走,遍傳冀北平川,四方願士紛至沓來。是年春早,一縷清風拂塵,七裏海畔走來了一位神情凝重的和尚——釋迦印良。
也許是咋暖還寒,也許是和尚心理裝著太多的沉重,印良法師泛著紅絲的臉上始終蒙著一層厚厚的迷離和深沉。這種令人匪夷所思的表情在以後的籌建準備工作的艱辛過程中,得到了合理的詮釋。印良醉心書法,真草隸篆無不涉略,書的最多的便是那個大大的「佛」字。這是他的心裡話,心中歌。今天,他要把這幅「心筆」寫在他魂牽夢繞的土地上,他要完成佛陀「簽發」的「茿塔傳經」指令。他要實現自己「篤修與佛」的宏願,這一樁曠世之舉怎不使他戰戰兢兢如履破冰呢。印良法師的「手」潔凈無塵。建塔的善款由他募得,他從不染指半分。縣委縣政府相信他信任他,不僅因為他是個佛教徒,更是一位道德高尚的和尚。正是這樣的「心心相印」使得「寶塔禪寺」籌建工作的磋商一直是在「熱情友好」的氛圍中愉快的進行——。
如今,寶塔開工在即「誰建浮圖禮大千,靈天遙與白雲連」印良和尚在思在想,再想再思「望盡人間多少事,身在大千幾滄桑」他深知,今後的日日夜夜他將要伴寶塔同修同眠。因為自披上袈裟的那天起,他已經無生無息直至涅槃。「點燃八百龕燈火,指引千帆夜海航」七裏海秋天的景色和別的地方是不一樣的。這里的秋風秋雨秋光秋影,多了份蕭瑟少了些金黃。正是這番略帶悲壯的凄美,勾勒出「遺海造澤」的無二畫卷。
天然美景常有鬼斧神工之筆,一眼望盡七裏海灰濛濛的蒼穹,孤鶩低旋百鳥嗚咽,朔風吹來海潮撲面直逼腑肺,要呼喚,要吶喊的沖動抑制不住的湧出。由里到外的舒暢通便全身。這是生活在時尚時代的人們,在任何地方任何城市都苦苦尋找又難以找尋到的感覺——放鬆和自在。沼澤之美美哉滄桑,沼澤之秀秀哉壯麗。試想,在這片返璞歸真的空曠濕地間「一龕燈火」點燃,萬方僧俗聚來,袈裟蓋地,檀煙漫天,信男齊集,願女聚合。蒼涼的沼澤又該是怎樣的秋景呢。濕地是祖先留給我們的「呼吸基地」。在修建寶塔禪寺的過程中,環保工作該怎樣進行。寧河縣委縣政府在想,廣大居士民眾在想,印良法師當然也在思考,這從法師緊鎖的眉頭里我們似乎早有發覺了。相信一個利國利民宏願的修建方案正在和尚的胸中醞釀。
七裏海濕地說不上「一望無際」,定睛遠眺便可一覽無餘。和周邊建設著的城市比起來,它只能算作是一畦小窪。就是因為我們擁有了這片「小窪」,多少洪濤洶湧,天崩地裂遠離了我們,多少生命因此而享受香車豪宅,享受無比絢爛的夕陽。誠如一位篳路藍縷的老漢在親吻羸弱嬌羞的小姑娘,如此的自然如此的真誠如此的炙熱。
七裏海將要變成七里蓮海,古秀巍峨的寶塔寺、通體光暈的一十三層金剛舍利琉璃塔、靜謐肅穆的卧佛島就要落戶在這片古老而年輕的土地上,在他們相互依存的進程中又要給我們講述一段遠古的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