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佛門龍象 願正法久住
——傳喜法師湖南佛學院男眾部開示(11.04.29)
學佛上,在修行上呢有一個好的楷模的作用,所以在這邊不好意思,本來是我來向你們學習的。我們法師慈悲,讓我站在這邊,我不敢站當中,這是法師的地方,我站在邊上一點。但是作為佛法上來說,有一點點就是說師父留給我們的一些印象,我在這邊可以供養給大家。
我們同為佛子,就是同在菩提道上,作為我們師父來說,祂成就得很高,但是我們弟子就很慚愧,學了沒有多少,看了很多但是學不像。雖然學不像學不會,但是一直是我們的一個精神的航碑一樣,我們師父祂一直強調對三寶的態度,學法,恭敬僧。因為對凡夫來說,我們生死的根本就是這個我執我慢,在我們皈依三寶的過程當中,在隨學的過程當中,隨處都會表現出來。
像師父剛給我剃度那天就跟我說:「走,我們去朝五台山。」師父說我一輩子也是第一次去,嚮往已久。我看師父准備的時候,有一件破的海青,很舊的一件海青,我說:「師父,您這件海青哪裡來的,怎麼這么舊啊,以前的嗎?」祂說:「不是,這是別人丟掉的,我撿來的,這下我可以用到了,到了五台山我看到出家人就拜,這樣的話,肯定文殊菩薩會被我拜到。」
師父這樣打算好了,到了五台山,結果整個顛倒過來,師父走到哪裡一拜倒一大片,僧俗四眾一拜倒一大片,只要有人看到祂老人家,有認識的也有不認識的,大家看到祂身材魁梧,兩耳垂肩,慈眉善目,老和尚從這邊走過來一拜倒就是一大片。
我師父就說:「哎,吃虧了吃虧了,我是要來拜山的,結果被他們拜去了,吃虧了吃虧了。」師父祂一輩子這樣子修行,早就開悟了,那個時候已經將近八十歲了,出家有六十多年了。我們出家人說,出家僧啊,六十年就是國寶了,皇帝看到要磕頭啦。但是我們師父還是那麼謙卑,對出家人那麼恭敬。所以那次我們朝山就很多瑞相,感得文殊菩薩智慧燈高高的懸在天上,如炬火一樣在天上燃燒著,甚至文殊菩薩顯靈,普賢菩薩顯靈。
最奇特的就是有一個居士是成都機械廠的,去朝山,看到我們師父生信心了,師父在加持的時候,寫文殊菩薩頂咒,他跪到那邊也受加持。加持完了之後去朝佛母洞,在佛母洞里居然看到佛母洞的那尊觀音菩薩放大光明,他在那裡邊哭,特別激動,回來之後就寸步不離的跟著,生起大信心。
我們師父祂不僅是我自己親眼看到的這些,我也常問祂,我說:「我們出家人在文革的時候黑五類都算不上,受到非人的待遇,寺廟被拆,佛像被燒,我說您是怎麼樣堅持過來的?」我其中還問一個,我說:「有很多老和尚甚至都以身殉教呢,寧死不屈,我說師父您是怎麼的?」我們師父回答我說:「如果一個人死都不怕,還怕什麼,他能夠死而殉教,我活著也可以啊」。
他們要批判佛教,我們師父挺身出來跟他辯論,我們師父說佛教是大道理,放之天下而不變的,古今恆在的,這個道理是大道理,不是一般性小道理,隨著時間遷流會不合時宜,佛教不會的。所以祂在佛教受難的時候挺身護教,甚至善巧地去弘揚。
有一次祂教那些上山放牛的小孩子,小孩子到上山害怕,師父就教他們,到那怕的時候就念「南無佛陀耶,南無達摩耶,南無僧伽耶」。好,這個一傳十、十傳百,小孩子們都會念南無佛陀耶,南無達摩耶。有人知道了,說這個迷信大王又搞地下活動,寫一個大大的大字報,把這三句也寫進去了。過往行人都在那看大字報,說迷信大王死不悔改,教小孩子們念「南無佛陀耶,南無達摩耶,南無僧伽耶」,過往人都圍在那看。我師父看到了捂著嘴笑,你們念吧、你們念吧,好好多念「南無佛陀耶,南無達摩耶,南無僧伽耶。」村裡有口井,祂沒事就到那去念大悲咒,祂發願:所有喝到這個水的人,以後全部都信佛。
結果十一屆三中全會之後,七九年之後,這個村莊的人果然全部都信佛了。包括那個大隊書記,以前是批我師父的,九十年代也把師父請回去了,跟我師父說:「我家裡啊,我媽媽也皈依你了,我太太也皈依你了,我家裡小孩都皈依你了,現在就剩下我了,師父啊,我你收不收啊?」你看,連那個村裡的老大隊書記也皈依了。所以這就是發願願不虛啊!虔誠的這種心。
祂保護佛教文物的時候,看那個石頭的蓮花台很精美,但是竟然有人要砸。師父就抱著那個蓮台不準砸,這個又沒招你惹你。但是他們很兇的,我要破四舊,你這個和尚竟敢阻撓,你不讓開我砸你。師父護著,他們就拿那個榔頭對著師父手砸下去,結果榔頭彈起來了,師父手一點沒有事,這就是護教的那種精神。
在文革之前,我師父也夢到過伽藍菩薩,伽藍菩薩安慰師父說你們要忍耐啊忍耐,所以師父一直就很有信心的,不管怎麼樣。別人要來燒佛像,師父們不忍心別人來拆啊,頭沒頭,胳膊沒胳膊的,就說你們不用拆,我們自己動手。把佛像完整的搬下來,放到大殿丹墀裡面,師父們點火燒佛像,一邊燒大家一邊圍繞著念楞嚴咒。
常常師父跟我講這些,老一輩的這些他們對教的這種情感可以想像。所以今天我也跟法師們說,過去我師父出家受戒的時候是三十年代,沒幾年觀宗寺出來之後就遇到日本人侵略中國,我們師父做救護團隊長,救傷員、保護佛教、保護我們人民。解放之後遇到文革,文革叫法難,師父也是這樣。
我們這個時代好,我們這個時代也沒有外侵,也沒有內憂,我們千萬不能被錢給打倒了,我們現在也得抗一抗,就是什麼?佛教不能商品化,我們是佛弟子我們不能出賣佛教。師父那個時候用自己的身體保護下來的蓮花台,我們在這個時代也要保護祂的純潔度,這很重要的,所以老師父他們的這些修行是真的。
有一次傳戒,師父被請到尊證和尚,那次是很特別的,我師父是中國開戒以來第一個開堂大師父,那是八零年在高旻寺,天台高旻寺,那時候清定上師祂們都在,師父開堂。後來天童寺很多都是開堂大師父,天下叢林以迎請到祂做傳戒的開堂大師父為榮的。因為祂的四十年代的戒子,五十年代的戒子後來全部都是各山的方丈啊。
台灣有一個老和尚也是苦修第一的,叫水果和尚,誰啊?廣欽老和尚,廣欽老和尚那個道場玄通寺也請我們師父去傳戒。有一次祂為了一個弟子,那個弟子去受戒說進不去了,本來請祂去祂不去的,結果我師父陪這個弟子去戒場。那邊的大和尚一看,哎,老法師怎麼來了,請沒來,這次怎麼自己來了,沒地方安了給安了個尊證。
三十多天傳戒,師父天天去打掃廁所,老和尚那個時候八十多歲了,戒子們嚇一跳,哎呦,我們和尚怎麼在這里洗廁所。祂這種精神,完全的大平等大清凈,對三寶的護持,對我們佛子的那種愛護。
特別像對我們的話,言傳身教,有時候講話,有時候不講定在那裡,我們就不敢吭聲也定在那裡。過一會兒師父把眼睛睜開來看看,然後再定下來。在這個當中幾年下來,特別師父圓寂後,現在覺得祂那個定,就像我們做早課時「妙湛總持」一樣啊!祂的肉身雖然有衰有涅槃,但是祂那個定是不滅的,我們現在感受到了。
現在我們到處去弘法,很多人都會看到,這次我在馬來西亞有一個信徒哭得死去活來,他說:「師父,我看到你後面有一個很魁梧的、放著光的師父。」我把照片拿出來:「你看,是不是祂?」「是啊!是啊!」
我們這幾年每年七月十五結夏,盂蘭盆供的時候很多人還是會看到。我把師父的法相供在法堂里,有一次就有人看到師父帶著很多的賢聖僧,頭放金色的圓光,從法堂出來應供,每年祂還是這樣子一種狀態。所以就覺得佛法不僅僅有文字記載,最殊勝的是從佛陀以來祖祖歷代傳到我們手裡,不管多少法難都沒有阻斷我們佛教的傳承,言傳身教,很多是在文字之外,所以教外別傳不立文字。
用現在的語言說,求索真理的方式,一個是邏輯思維,文字的;還有一種是直覺的體驗,這是現代語言。我們佛教里來說就是止和觀,觀是有文字,可以邏輯思維。止是什麼?恰恰是理解了文字之後,再去除文字相。所以我還很幸運,在恩師的加被下,在師父身邊閉關三年多。
我閉關的時候師父就跟我說,書要放下了,閉關者應當把書束之高閣,心中不存文字相。所以我們佛教里做功課的時候說「二諦融通三昧印」,俗諦上是有緣起的,那從勝義諦上來說,緣起是性空的,緣起能變,為什麼能變,因為它當體即空。這個當體即空就是所有的相不能住,你一住就住在緣起,就在生滅里,所以必須還要超越生滅的相,看到它不生不滅的本質,這才入三昧,入正定。
正定在東方叫不動佛,在西方叫無量光無量壽。所以我們佛教最高的毗盧遮那佛,清凈法身毗盧遮那佛。報身佛,報身化現五方五部佛,乃至千百億化身釋迦佛。佛陀涅槃的時候阿難尊者哭得死去活來,佛陀安慰祂摸著祂的頂:「阿難阿難莫憂傷,我在未來現文字相,在文字里每個字都是我的化身。」所以千百億化身也有這樣子一種意思,打開經書字字佛陀。
但是作為師父接引我們,我們深入去修,修的時候佛陀又跟阿難說,我現在法告訴你了,以法為舟渠。「我已吃飽了,阿難你吃了嗎?」祂說:「沒吃。」「我已吃飽了。」所以我們除了事相的住持三寶,還要通過善知識的接引深入到理體的三寶,深入到自性的三寶才會究竟。所以住持的三寶、事相的三寶不能離開理體三寶的目標,如果離開這個目標了,那就容易世俗化、商業化,甚至被社會的某些人會利用。
利用佛教做賺錢工具,利用佛教做景點的裝飾。
本來天下名山,佛教在這里是把最好的這些優美物質的環境轉化成精神的,轉化成永恆的光明來回報給社會,回報給人民的。但是有一些人他看不到,因為形而上的東西看不到的,他反而把佛教利用在形而下的東西上去,這就委屈了佛教,這就喪失了佛教真正的功能性,這是社會的悲哀,國家的悲哀,民族的悲哀。
作為我們佛弟子來說我們要深知此理,然後廣泛的聞、思、修行,成為我們法門的龍象,住持著三寶,讓佛法正法久住,我想這是我們每一個佛弟子的深深的心願。
但是如何實踐,叫歸原無二路,方便有多門。雖然有多門,有八萬四千門,文殊菩薩起座問佛陀的時候:世尊啊世尊啊,眾生想速證菩提,有什麼方便法啊,有什麼方法啊?」這在文殊菩薩授記經里有。
佛陀就告訴文殊菩薩跟大眾,佛陀說一要相信自性佛,要相信我們每個人有佛性,這是一,對佛性要有信心;第二、佛性在哪,佛性都有的,雖然不缺,但是你離開善知識行不行?不行,所以第二個就是親近善知識;第三、得善知識開示悟入,我們真正的明白了之後要精進地修行。佛說就這三點,這三點可以速證菩提。
我們佛教說千里尋師,萬里尋友,首先就是尋師,所以叫「出家容易遇師難,不遇明師總是閑。」這是我出家這些年來,我親近了師父之後深深的一個感受。
同時我們出家人在一起聊天時也都對當今的種種衰相,不管是教里還是教外,有時候還是感到一種悲哀。但是想想我們難辭其責,每個人我們是有責任的。今天我來這邊向大家參學,在這里我也供養大家我的一點點感受。感恩法師的慈悲!感恩諸位同學!
阿彌陀佛!
整理:秒就 校對:慧修 編輯:德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