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俊法師:發透了大菩提心.照行於圓涅盤境(下)

發透了大菩提心.照行於圓涅槃境(下)
仁俊 從中國佛教史看:千百年迄今,特重而專注於釋尊但說「無上道」的宗趣者,除印公外並不多見。這意味著中國佛教,傾向著重於「方便有多門」,而其中襯底與帶頭的:「圓融圓頓」、「至圓至頓」與「事事無礙」,對「歸源無二路」所必倡必踐的大標徽 「但說無上道」 ,卻不怎注意注重;因此,對「方便究竟」的印度後期大乘也就不經意的一天天增加偏斜度;偏斜到極度,便幾乎類同於印度佛教衰微般的慘象!印公對「方便究竟」之說的流行,所引發的極嚴重而極殘酷的患害,感到非常的驚痛極驚痛!所以,怹老人家終其身力倡而力踐地揚棄「正直舍方便,但說無上道」釋尊出世度生的唯一宗趣者,在此。我們敬讀、精讀、深讀怹的鴻篇巨著;深讀、深會到注心沁腦,更專專純純地窺探怹的智思之路,從怹的智思之路便覺得怹的智路正直而坦曠;坦曠得同無際無極虛空一般。怹老人家從七十四年出家迄今,整個生活生命全都投入於整體佛法中,所以所攝取所照擇的一切,無一不從釋尊的「一切種智」中脫胎而來;因此,怹從事相上所透露的一切一切,無不從光明中顯現得敞豁昭著,時時處處人神智,導人足目,平平穩穩地趣入佛法之門,從佛法之門而高登佛法大道也能深入佛法大海;從佛法大海的智潮中盪滌了身心穢濁,智光照破了事理昧障,佛法培育出許多大乘根性。怹所培育出的大乘根性,大體上都能遵循怹必倡必踐的「正直舍方便,但說無上道」的宗趣,形成一致一貫、必倡必踐的共同宗趣,對誤解「方便究竟」的邪惡倒說,加以最嚴厲的斥破,期冀今後中國佛教界學者的知與行︰都能佛法整體的核心 「但說無上道」 的宗趣中,必倡必踐而嚴斥以「方便究竟」的邪惡倒說,盡將最清凈、最究極的佛法的面貌與義趣,全都凈凈豁豁地呈現於世人之前。這,全憑印公凈智之光的徹照與准導之力所致,足夠被人稱嘆最希有難逢的導師,最最希有難逢的第一導師了!  導師最最希有難得的淵源︰從無上無著的大般若中悟入而覺出,入出出入得自然自在,應導與闡詮的言行,的實也虛豁得無倒無礙,直往直來於諸佛與生之間,成諸佛與生間聯貫管道的通接者,通接得極靈極暢,以諸佛無上的正法之光,灼破了無明的大黑窟,安穩地導向彼岸導師面對與心向的︰大菩提與大涅槃,怹一切都從大菩提心出發,一切又都回歸大菩提心,從未離開大菩提心一念。因此,怹的察覺性非常銳敏犀利,犀利到對古今一切善知識闡發的義趣與理路,無一不貫羅於胸中,鑒別得若取若舍客觀公允,將精純而獨詣的晶華,從大菩提心中體照得透透明明,從而引發出自家更精微、更深邃,也更昭廓的見地與行門。以是之故,怹所詮表的論儀與法相,莫不契合準量而又真純。就這樣,怹從大菩提心中洞察著、探照出一切諸佛所證所詮的勝義與妙法,無形中默會的思與佛齊,有形中明踐的行與佛契,獲得了法(之凈純質)分與佛(之明妙氣)分,成法之化境與佛之化身了。游悟於如此的化境與感應於如此的化身中,念念體現的無不契法,處處兌現的莫不同佛;做到了這樣的契與同,佛陀濟世的德澤與佛法化世的義味,便成永恆的誘導與畢竟的效瞻者。佛法學上了大路頭,見到了真軌範的;法就成光明之路,佛就現清凈之范;在這光明之路的參游中向一切善知識學智,在這清凈之軌的渴仰中向一切佛親敬,因而諸善知識諸佛的種種切切,從自家心念中交融而化合沸耳的呼聲與驚心的囑累,無間地聽聞到這樣的呼聲與囑累,大菩提心的激發昂荷,便猛猛直直地策得透、荷得起,我最親敬的印公,都這踐驗而印決於大菩提心中的。  大菩提心的特徵︰圓遍之覺與廓凈之行。心發得極果決的菩薩,劈頭便對大菩提心的特徵,肯認得非常緊切牢靠,成念頭上不昧不逸的鑒策。佛法之光普照十方,佛陀之德普濟法界,學(修)菩薩道的,從佛法之光的導照與佛陀之德的觀摩中,孕育、成長、卓立、挺發得不戀、不厭、不怖、不屈的無盡之力,端憑大菩提心的特徵作前導的前衛者,廓清障礙所使然。世出世一切大光、大力、大德的總根源 大菩提心。所以發足了大菩提心行者一切都通向得直坦坦,一切都施展得正常常,(對)一切(人與物)都慰護(敬待得)平等等。大智慧的了無所著與大慈悲的絕無所舍,大菩提心就成這二者的因由。覺在、驚在大菩提心中菩薩,驚得見生受苦而大愧、極愧,覺得見諸佛(徹骨)悲而(自己)常效、決效;不讓自己的愧再匱缺,不讓自己的效再失去,大菩提心生死中健踐著如此堅挺的健強盟誓,開眼閉眼念到的與做出的一切,就都不諸佛囑咐,不忍眾生號呼。極崇妙法與弘願的菩薩行者,凈智之光透照著妙法中的精義,將精義,體悟闡揚得善巧暢通,自家亂識中自我的酷愛被調治得轉化了,對人際應實踐的弘願,便發揮得不倦不藏,盡到了「得此大乘人,精進無厭倦,力行不休息,如抒大海水」的義命。弘願處處激提得不忍生劇苦,妙法念念默會得直契法性真(畢竟)空;畢竟空中徹徹決決地翻得了身、豁得開眼,絕新的身手便從大菩提心中獻奉的不悔、不怖、不縮、不倒生死海中游化得悲潮騰涌而不被卷沈,生命體中惺豁得智光徹照而不起慫掉,生活律中決持著規範卓立而不肯悖離;如此的七不相應、通聯得緊切、深致而無間斷,悲潮與智光相互引發的德與力,則與整體佛法交融一。就這樣,從佛法整體中體解得明明安安修得凈凈健健,腳跟落地而眼光透空,成假了了、真通通的既平寂而又最足實的人了。平寂得不離涅槃境,足實到直發大菩提心,向上超三界頂的佛陀德,向下透三途底(而盡救其生苦)的菩薩願,就這麼被一切人稱嘆、禮敬為最完整、最清凈法器者。法器乃是匯聚無盡法門的大總源,他覺徹了泯絕得無遺無著,所謂「言語道斷,心行寂滅」,這正是大般若與畢竟空的一際無二際。因此,大菩提與大涅槃可說一體兩面;所以,對無上道體踐得徹底的,必然的也就無所著了。無始迄今,曾久於無量無數的諸佛所廣聞而深行無上大法的印公導師,不消說,攬持著大菩提與大涅槃的總源頭。因此,從怹的徹覺邊說,所闡詮的一切法門,莫不頭頭是道,妙凈得華雨繽紛,法雲燦爛,解粘縛而祛昏暗。釋尊出世的本懷之一︰但說無上道的不共特質,怹老人家倡踐得刻不容緩,絕不為苟隨「方便」者毀,釋尊但說無上道的不共本懷,始得以昭昭彰彰地呈現出來,盡將世人導向於釋尊本懷。因此,怹所說所行的一(切)言一(切)事,無不從無上道中貫貫絡絡地涌溢著,從怹舌根下活透得翻身豁眼,推陳出新的,可真不少!學佛法,最須重視的一個念頭正法正道化為修學者最新凈的心;心凈得菩提不著生死,如天馬行空不露跡;心凈得涅槃不了生死,如峰頭瀑瀉能汰穢,菩薩藏所稱嘆的無上大菩提與無住大涅槃,就這麼顯現諸佛菩薩是最極究竟而無比的善巧。從外表觀察印公導師的象形,其風格完全與聲聞聖者相同;從內心體認怹的弘誓大行,其德量完全從菩薩根力中脫胎;從怹內內外外整個胸襟所蓄蘊所豁露的加以周遍瞻究,則完全從佛陀本懷中證印的「瓶瀉」而來。因此,怹將聲聞藏與菩薩藏的精義,將聲聞菩薩佛陀希有的凈妙的一切一切,完全完全地該羅而顯現於自家三業,從三業中自然流衍出平實而深廣的大用。就這樣諸佛法身與慧命,也就複製出怹的身心了。從這樣的身心中所宣演的無限無上的種種法門,必然的契時、契機而極契合於釋尊本懷;怹之所以能做到這樣的契,乃是由於怹對釋尊德號 能仁寂默 的內涵與外該的整體,照見得了了分明,而又了無所見 見不前蔽;體達得默默融融,而又絕無所遺 行無後遺(症);這樣的分明與默融匯合為一,所說之法,則必然的稱佛心而契眾機。因此,導師做到了「多聞廣智美言語,巧說諸(菩提法與涅槃)法轉人心,行法心正無所畏,如大雲雷澍洪雨」。佛陀所倡踐的︰發厭離心了生死,發菩提心生死(者),這二者著力與發力之點︰能「轉」使眾生徹底改圖與具體覺變,覺變到直趣正覺與大覺,導師足足實實地具此力能與德量,因為所說的都透過智光洞照,所行的都配合慈德關注,就這樣怹的大心兼運著諸佛菩薩大智大悲,永救一切眾生的大苦大難;所以就這樣,怹盡到了最難盡的「佛弟子」應盡的天職與義命!  三  智論說︰『若如法觀佛,般若涅槃,是三則一相,其實無有異』。圓證無上大覺的釋尊,統合著大菩提與大涅槃,消融一切能所的大菩提與泯絕種種的大涅槃可說無二無別。智論又說︰『般若者 (秦言智慧)一切諸智慧中最為第一,無上、無比、無等,更無勝者』;般若被稱嘆為『最為第一,無上……』,這與大菩提秦言無上智慧,也可說一樣,因為諸佛所圓證的實相般若即是無上菩提。但是,從『諸佛菩薩,能利益一切,般若為之母,能出生養育』的這點看;再從『諸佛菩薩聲聞辟支佛,解脫涅槃,皆從般若得』的方面看,『般若』就顯出無比的重要性;般若的特質與不共︰緣起的幻化與緣滅的真空;致極的真空--畢竟空--,乃是絕對的無我無法,無可說無可議;契入此四無的則了無所著,卻能巧善得活活脫脫地點轉而拔濟為幻緣所惑的苦惱眾生,盡將他們導入畢竟空中安身立命,培育而成長圓凈的法身慧命。一切諸佛菩薩無論因位與果位,全都將無上菩提與無住涅槃配應得一(切無諸)相、一(切無雜)味;進入了如此無諸無雜的境域,消通得不讓諸佛離心而瞻效,荷擔的不舍眾生起念而勤恤,日常緣頭與非常關頭之際,都總持著無上菩提與無住涅槃佛法大根源,明徹徹與凈廓廓的大般若就這麼將如實的行者導入畢竟空,於畢竟空中奮迅得極安詳,也平寂得最端凈,從畢竟空的觀行中,獲得這樣的作用與效應,則能擇定、踐實著最大宗趣︰決不疾求成佛,決定普度眾生。大般若所詮的畢竟空義,對大乘行者的體悟及覺發,其力用真的是希有了!最最「難遇」了!  四  印公這一生中的觀行與奉獻的啟導之源︰大般若。怹一切都從大般若的畢竟空中出發,一切又都回歸大般若的畢竟空中,所以,怹的生活生命生死,莫不與般若的畢竟空配應得自自然然,現現成成;在這樣的自然現成中,對所有的(畏)「難心」(避)「苦心」,則平正堅強得不奪不泄,必頂必致;將三寶頂戴得鄭重庄嚴,對三寶所賦予的一切重大囑寄,莫不自荷、自練、自克、自致得篤篤扎扎,篤扎得不離三業而直通三寶三寶便成為三業最大的導提與護念者。印公的三業久已與三寶化融為一,所以,所說不離三寶證印,所行的盡以三寶為准,具有如此的印與准,怹的舌則等同廣長舌,演敷出無際的燦灼智光,清除了世間思路中的種種謬邪知行,將徹探所獲的古往奧微的賢聖妙義,源源本本地提貢出來,讓普世之人得以藉之歸投佛門。健從大般若的畢竟空中消融了真我的戀縛,善巧地將假我施展得活脫通廓;所以怹為法與為人的一切一切,都積極熱旺得不倦不畏。大智大悲的總合、雙運,乃是培育、成長菩薩道的心腸與精神本源菩薩心腸全都循回於最旺摯的熱血中,從這樣的熱血中滋養、發揮出的精神,再也不肯為自己愁(籌)退路,只為眾生辟(進)路導向成佛之道。看來,印公的一切︰平靜、默寂,淡泊得極淡泊,但怹內心的熱血卻沸揚得悲潮般的洶湧不已,這,都由於怹老人家瞻佛而效佛的熱忱太勤太醇,極深極真,所以不自禁地涌發出同佛陀般的無盡悲願(「多情乃佛心」),導師無始來從無量諸佛處熏陶成的法身慧命,二六時中都經常凈凈健健地涵游而掀騰於無盡的悲潮中,此所以怹老人家能永恆地思持、修積、受用於少壯時代法喜中的來由所在;也是怹法身慧命念念成長的福慧所致。六十年前名副其實的普為僧俗尊稱為導師的印公,即由於怹的能覺心與所照境,從未離開大菩提(無心之)心與大涅槃(無境之)境一念一瞬,因此,我寫恭祝導師百歲嵩壽的題目︰發透了大菩提心,照行於圓涅槃境。  我覺得︰最實際的恭祝導師百歲嵩壽,最應最應重視的著眼、著力處︰步趨而效摩怹那發透了大菩提心,照行於圓涅槃境中的弘願與深行。唯有也必須如此,才具有實際的祝壽意義,我們當下跟在怹老人家後面步趨著吧!我們當下跟在怹老人家後面步趨著吧!步趨而效摩著吧!步趨而效摩著吧!  佛歷二五四八年二月二十八日午後於新州同凈蘭若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