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病發相
天台止觀是天台教學中,很重要的實踐體系。從智者大師的四部止觀內容,可以發現大師對中國醫學具有深入的內涵,不但有關生理、病理的基礎醫學瞭若指掌;連診斷、治療等方法,亦有精深的心得。讀過大師著作的人,也能明白大師提倡止觀體系,作為精神療法的意圖。所以,在《小止觀》的第九,有關禪病的病發因緣、治療方法,也可以看出智者大師的醫學智慧。
《小止觀》說:修習止觀坐禪的人,安心修道,或者因為身體四大,本來有病,而今坐禪觀心息,因為調和四大的過程,引發過去的隱疾,而倒致成病。或者因為坐中,對身、心、息三事,不能善於調適,而使病生。所謂:內外因緣不能調和,故有病患。假使坐禪的人,善於調和身心,則身體的四百四病,自然消除。
若用心不當,身體的四百四病就會陸續而生,所謂四百四病,是身體四大(地水火風)所成,一大不調,則有一百一病,四大不調,則有四百四病。是故修行人,在自利利他的時候,應善知坐中內心治病方法。假使有病,不可遲延,及時治療。因為一旦動病,若不治療,非但修道有了障礙,恐怕連我們的生命,也容易喪失。
現在說明治病的方法中,有兩種意義:一、說明各種病發生的相狀,二、說明治病的方法。《小止觀》說明禪病發生的相狀,有四種:
一、四大增損病相:所謂四大,即地、水、火、風。依《俱舍論》所說,四大有假、實二種。實之四大為:地大性堅,支持萬物。水大性濕,收攝萬物。水大性暖,調熟萬物。風大性動,生長萬物。此四者,能造作一切的色法,所以稱為「能造四大」。
而假之四大,乃世人所稱之地、水、火、風。此假之四大,及色、聲、香、味、觸等五塵,共同為九法的假和合,而形成一切感官的世界。故,實之四大為能造,假之四大名為所造。我們的身體為四大假合,身體上的皮肉、筋骨、齒爪、毛髮、腦髓,屬於地大;膿血、精液、涕淚、涎痰、大小便、屬於水大;暖氣,屬於火大;呼吸、動作,屬於風大。四大為因,父母為緣,神識托胎,成此色身。四大組成的色身,若能保持四大調和均衡,自然健康強壯;若其中一大,有所增減,則將招致疾病。
至於四大發生之病患,各有不同相貌,修行人在靜坐中,應自行覺察病患根源。{64} 2004.06.29
《小止觀》說:若地大增者,則腫結沉重,身體枯瘠如是等,百一患生,也就是皮肉、筋骨、毛髮等,所發生的病相。
若水大增者,則痰陰脹滿,食飲不消,腹痛下痢等,百一患生,也就是身體中濕性太重,所發生各種的病患。
若火大增者,即煎寒壯熱、支節皆痛、口氣、大小便利不通等,百一患生,也就是身體中,暖氣太重,所發生的種種病患。
若風大增者,則身體虛懸、戰掉疼痛、肺悶脹急、嘔逆氣如是等,百一患生,就是因為身體中的呼吸不調、動作失常,所發生各種的病患。
經中說:一大不調,百病起,四大不調,四百四病一時俱動。雖然四百四病,一時俱動。不過由四大所發的病患,各有相狀,行人於坐中,應該觀察病由何來,先知病源,再施以種種方便來對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