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因法師:惟因老和尚文集《六祖壇經》講義(19)

僧智通,壽州安豐人,看《楞伽經》約千餘遍,而不會三身四智,禮師求解其義。師曰:「三身者,清凈法身,汝之性也;圓滿報身,汝之智也;千百億化身,汝之行也。若離本性,別說三身,即名有身無智。若悟三身無自性,即名四智菩提。聽吾偈曰:自性具三身,發明成四智,不離見聞緣,超然登佛地。吾今為汝說,諦信永無迷,莫學馳求者,終日菩提。」

智通比丘,是安徽省安豐縣人。當初閱讀《楞伽經》,大約有一千多遍,還是不能領會法身、報身、化身的三身,以及大圓鏡智、平等性智,妙觀察智,成所作智,於是就來參禮六祖大師祈求解說經中的要義。大師說:「所謂三身,清凈法身就是你的真如本性圓滿報身就是你的妙覺本智,千百億化身就是你的真心本行。倘若離開自己真如本懷,另外有三身,就成為有身而無有智。如果明悟三身各無自性性相,就成為四智正覺菩提也就大圓鏡智獨成法身平等性智獨成報身、妙觀察智與成所作智共成化身。聽我偈言,真如自性本來俱法、報、化三身,由此三身而發明轉識成為四智。轉阿賴耶識成大圓鏡智,轉未那識成平等性智,轉意識成妙觀察智,轉前五識為成所作智,不必屏緣見聞覺知的外緣境界就能夠超一切法而洞然諸法事理直登覺之知見的寂滅道場我現在為你所說的法,必須要深信無疑而永無迷惑,切莫學人心外賓士而妄求佛之知見,整天口中徒說菩提,卻得不到菩提自性

能再啟曰:「四智之義可得聞乎?」師曰:「既會三身,便明四智,何更問耶?若離三身,別談四智,此名有智無身。即此有智,還成無智。」復說偈曰:「大圓鏡性清凈平等性智心無病,妙觀察智見非功,成所作智同圓鏡。五八六七果因轉,但用名言無實性,若於轉處不留情,繁與永處那伽定。」通頓悟性智,遂呈偈曰:「三身元我體,四智本心明,身智融無礙,應物任隨形。起修皆妄動,守信匪真精,妙旨因師曉,終忘染污名。」

智通又再啟請說:「四智的意義可以祈請講給聽聞么?」六祖大師說:「既然領會了真如自性三身的義理自然便能洞明四智的道理。何必問這個問題假如離開這自性三身,而另外去談四智的話,譬喻說三身猶如燈泡,四智好像電流,若是沒有燈泡而有電流,電流也無法發出它的光能;離三身而別談四智,就如有電流而無燈泡一樣,所以說為有智無身。即使這樣算為有智,還是等於無智一樣。」六祖大師又再說偈說:「大圓鏡智就是真如本性清凈妙體,離諸塵染,圓明無礙,洞徹內外,猶如大圓鏡而洞照萬物。所以說大圓鏡智就是自性清凈的體,平等性智就是心無滯礙病。如來自他一切平等,以平等性智隨眾生的根機示現開導,令眾生悟證自性。此平等性智就是本自具有而不假功成,是如來善觀諸法自相共相,和眾生根性乘欲,而以無礙辯才,說諸妙行,令眾生開悟這叫作妙觀察智。此智是在應機接物時,能頓時觀察明了,不假功成,不涉計度,不起分別,所以說妙觀察智是非功。成所作智就是如同大圓鏡,是如來成就其本願力所應作事叫成所作智。此智能令諸根隨時應用,悉入正受,如鏡照物,不昧現狀,圓成六度萬行,所以說成所作智如同圓鏡。」八識前五識眼、耳、鼻、舌、身識和第八識阿賴耶識,必須要成就佛果時才能轉為所作智和大圓鏡智。所以說五八兩識果上轉,八識中的第六意和第七末那識,是在眾生因地中時就可以先轉為妙觀察智和平等性智。所以說六七兩識因中轉,也就是五八果上轉;六七因地中轉。但這隻是用名言而非轉真發如實相性體。眾生因一念迷惑時成為識,悟時為智,轉識成智。如果在悟轉之處識智俱空,不再留有凡情業識而證永不退轉,在繁雜多起為繁興,永處猶言常在,那伽譯為龍,在行住坐邪卧的四威儀中,雖然歷經凈染多途而真心本源常在定中,猶如龍之靜潛深淵,能現大變而不失定力,所以說繁興永處那伽定。智通聽偈以後豁然頓悟真如自性的湛然智慧,就呈上偈曰:法報化的三身原來就在自己的體內,轉八識成四智本於真心明悟而證得,三身和四智自然圓融而無礙,應諸法物任意隨緣而現真常之形相生起圓成次第修證都是心動念,而頭上加頭,執著守住身與智的真如自性的見精。現在明悟三身四智的妙旨都是大師的恩賜得曉自性的真智,從此終於盡無污染的各種假名了。

八識前五識都屬於現量是在上品果上轉,第七識和六識三品都俱(所謂見道為下品,修道為中品,究竟為上品)所以都在因中轉。但在有為法智弱識強,在無為法,智強識弱,因此轉識成智。只轉其名言,並不轉其實體目的是為行人轉迷歸悟,轉識成智,識智俱空,了無一物可得。心凈性空,究竟解脫自在

僧智常,信州貴溪人,髫年出家,志求見性。一日參禮,師問曰:「汝從何來?欲求何事?」曰:「學人近往洪州白峰山,禮大通和尚,蒙示見性成佛之義,未決狐疑,遠來投禮伏望和尚慈悲指示。」師曰:「彼有言句?汝試舉看。」曰:「智常到彼,凡經三月,未蒙示誨。為法切故,一夕獨入丈室,請問『如何是某甲本心本性?』大通乃曰:「汝見虛空否?」對曰:「見。」彼曰:「汝之見虛空相貌否?」對曰:「虛空無形,有何相貌?」彼曰:「汝之本性,猶如虛空,了無一物可見,是名正見。無一物可知,是名真知。無有青黃長短,但見本源清凈,覺體圓明,即名見性成佛,亦名如來知見學人雖聞此說,猶未決了,乞和尚開示。」

智常比丘是信州人。信州是唐時設置,今江西省上饒縣即其舊治。貴溪是今江西貴溪縣,他在小兒垂發辮時就出了家,立志要求得明心見性有一天來參學拜禮祖大師。六祖大師問:「你是什麼地方來?想要求得什麼事情呢?」智常答說:「晚學最近曾到洪州的白峰山參禮大通和尚。所謂大通和尚大通是神秀禪師的謚號,不會有人在示寂之前稱他為大通和尚。據《舊唐書》禪秀傳及諸書所載,神秀並無住白峰山之事也沒聽到同時另有稱大通和尚之人。當時造《曹溪大師別轉》者的誤記,而契嵩采入《壇經》時未經考正。智常參禮大能和尚,雖然承蒙他開示明心見性圓成佛道之義理,但是心中存有不少疑問還是沒有解決掉。所以我是從遠道而來參禮請教,祈請和尚慈悲指示心地法門。」

六祖大師說:「彼處有什麼言語偈句,你試為舉出來聽聽看。」智常說,「我到他那邊大約住了3個月,都沒有得到他的開示和教誨。因為了求法心切緣故有一晚上獨自進入方丈室內,請問和尚說:『什麼是我的本來心性呢?』神秀和尚對我說:『你見過虛空沒有?』我回答說:『見過』。他又問:『你所見虛空有沒有相貌呢?』我回答說:『虛空是寂然無形之物有什麼可言呢?』他說:『你的真如本性就如虛空一樣,瞭然沒有一物可以見到就叫正見,沒有一物可以了知就叫真知。沒有青和黃的顏色,長和短的區別。如果能見到本來心源的清凈而無染,真如妙覺本體圓融而明徹,這就稱為明心見性圓滿佛果,也叫作如來知見。』後學雖然聽了這種說法,總覺得還是不能解決內心的疑問,所以前來懇求和尚慈悲開導賜示為祈。」

師曰:「彼師所說,猶存見知,故令汝未了,吾今示汝一偈:不見一法存無見,大似浮雲遮日面,不知一法守空知,還如太虛生閃電。此之知見瞥然興,錯認何曾解方便?汝當一念自知非,自己靈光常顯現。」常聞偈己,心意豁然,乃述偈曰:「無端起知見,相求菩提,情存一念悟,寧越昔時迷。自性覺源體,隨照柱遷流,不入祖師室,茫然趣兩頭。」

六祖大師聽了就對智常說:「那位和尚聽講說的尚存有見與知的說法,所以使得你不能明了,我現在出示你一道偈頌:既然不是不法可得心中尚存無見之執,就好無明煩惱五陰浮雲遮敝住在真如自性的慧日之光明的上面,不能了知一切諸法而尚存,有頑守空知之所執,仍然像太虛空中現生的閃電一樣。這種知見瞬起而又暫見,誤認無見無知怎麼能解釋明心見性微妙之方便呢?你應當自己了知一念知見俱不是,那就自己本俱的真如妙性靈靈昭昭在六根門頭常放光明,離諸妄緣,本自圓成寂然,顯現真常。」

智常聽了此偈後,心性意念立刻開朗,也說了一偈頌:「無端端地心中妄起見與知,勢頭有相而妄想求得菩提心情中尚存有一開悟之執,豈能超越往昔時的迷惑?真如自性本來是妙覺心源的理體,隨照著六塵緣影之見知崦徒勞變遷枉流。要不是人進祖師的寶所得到法要,渺茫妄然在心中存天見之見和執守空知之知的雨邊了。這樣一生都不能自作主張。」

智常一日問師曰:「佛說乘法,又言最上乘,弟子未解,願為教授。」師曰:「汝觀自本心,莫著外法相,法無四乘,人心自有等差。見聞轉誦是小乘,悟法解義是中乘,依法修行大乘,萬法盡通,萬法具備,一切不染,離諸法相,一無所得,名最上乘。乘是行義,不在口爭,汝須自修,莫部吾也,一切是中,自性自如。」常禮謝,執侍終師之世。

智常有一天請問六祖大師說:「佛陀所說聲聞、緣覺、菩薩三乘的教法,並且又說圓頓最上乘法弟子實在不能了解,但願求和尚為此教誡傳授賜示。」六祖大師說:「你應當觀照自己真如本性真心,不要執著心性外的六塵所緣的諸法形相。然佛法並沒有四乘之分別,人們心中卻自有其各自等的差別,但在所見能聞之下轉誦經典的行人是小乘,能悟解佛法真實義的行人是中乘,既能悟解佛法真實了義,又能依法修證頓入佛之知見的行人是大乘。一切萬法悉盡通達無礙,萬法妙用足具完備,一切有為無為都不染著,遠離一切諸法相分,了無一法可得心性寂然現前,這就叫作最上乘。然乘是運載以行之了義,而不是口頭上說得的,你必須自己去依法修證,而不需要問我。二六時中真如自性常寂湛然如如不動。」智常聞後歡發歡喜禮謝了大師的一番開示,從此侍奉六祖大師一直到圓寂別世。

僧志道,廣州南海人也。請益曰:「學人出家覽《涅槃經》十載有餘,未明大意,願和尚垂誨。」師曰:「汝何處未明。曰:「諸行無常,是生滅法,生滅滅己,寂滅為樂,於此疑惑。」師曰:「汝作么生疑?曰:「一切眾生皆有二身,謂色身法也。色身無常,有生有滅;法身有常,無知無覺。經雲生滅滅已,寂滅為樂者,不審何身寂滅?何身受樂?若色身者,色身滅時,四大分散。全然是苦,苦不可言樂。若法身寂滅,即同草木瓦石,誰當受樂?又法性是生滅之體,五蘊生滅之用。一體五用,生滅是常。生則從體起用,滅則攝用歸體。若聽更生,即有情之類,不斷不滅若不聽更生,則永歸寂滅,同於無情之物。如是,則一切諸法涅槃之所禁伏,尚不得生,何樂之有?」

志道比丘,是廣東南海地方的人。他向大師請教說:「晚學自從出家以後,就專門閱讀《涅槃經》有十多年了,還是不能最了經中大意,懇望和尚垂慈教誨。」六祖大師說:「你究竟什麼地方不能明了呢?」志道說:「諸行無常,就是指宇宙間的淵源。遷流變化無常,就是生滅之法。緣聚幻生,緣散幻滅,是對根身世界生老病死,器世界成住壞空,生住異滅的變化都是無常持生與滅的法則。彼生則種種法生。彼滅則種種法滅。生與滅全然不卻,湛然常跑旱船是為真快樂。」對於這偈疑惑不解。六祖大師說:「你怎麼會生疑惑呢?」志道說:「一切眾生都具有二種身,所謂色身是地水火風四大合成,法身是一切法靜凈平等的實性,但色身有生老病死無常的。因此有生的就有滅,然而清凈身卻是有常的,是沒有知和沒有覺的。經中所說:『生滅俱滅卻時,寂滅就成為樂的話,但不知空間哪一身入寂滅?哪一身又受此樂呢?倘若是色身的話,色身在生命壞滅之時,地水火風四大假合的肉體一時分離散卻。這全部就成苦,既然是苦不可能說成樂了。假如法身入於寂滅的話,就如同腐草朽木瓦塊石頭一樣,哪一個理所當然來受此樂呢?又諸法的性質是生滅法中的實體,色受想行識五蘊生滅法中的相用,一個生命體五種作用生滅應當就是常的。生就是從性體而起相用,滅就是攝相用而還歸體性。如果聽其任有復生之說,這有情含靈的眾生就是不會斷絕和滅亡了。倘若不聽其有復生的話,那就永遠歸於寂滅而無異於沒有情識的東西一樣。這樣一切有相無相諸法實相就補涅槃所禁止而降住了,生尚且不能得到,還有什麼樂處可言呢?」

師曰:「汝是釋子,何習外道斷常邪見,而議最上乘法?據汝所說,即色身外法身,離生滅求於寂滅。又推涅槃常樂,言有身受用,斯乃執吝生死,耽著世樂。汝今當知,佛為一切迷人,認五蘊和合為自體相,分別一切法為外塵相,好生惡死,念念遷流,不知夢幻虛假,枉受輪迴。以常樂涅槃,翻為苦相終日馳求。佛愍此故,乃示涅槃真樂,剎那無有生相,剎那無有滅相,更無生滅可滅,是則寂滅現前。當現前時,亦無現前之量,乃謂常樂。此樂無有受者,亦無不受者,豈有一體五用之名?何況更言涅槃禁伏諸法,令永不生?斯乃謗佛毀法。」

六祖大師指責說:「你是釋門弟子,為什麼還學習外道,墜此斷常二種邪見之坑,並且還隨便議論最上乘的涅槃妙法呢?根據你所說的,就是在色身之外另有法身的存在,離開色身的生滅另外求法身的寂滅。又推測涅槃是恆常之樂,並說是有受用此樂之身,這就是執著而捨不得生命生死,深甚的貪著世間快樂。然你現在應當知道,佛陀為了一切執著迷惑的人生,妄認五蘊假合的色身為自體相分,分別妄計一切法為所緣的外塵相,並且貪生怕死妄想雜念遷流變化,不能不知人生如夢幻地那樣虛假而不實,枉執受著生死六道的流轉。而常樂我凈的涅槃翻看成為苦果相,整日里忙碌地賓士妄徒營求。佛陀為憐憫眾生是如此的愚痴,才指示涅槃真實快樂妙法在一剎那之間生而無生起之相可見,在一剎那之間而無有滅去之相可得,如空水明,更沒有什麼生滅現前之時,人無生法忍,也沒有寂滅現前的現此二量可得。於是乃稱為常樂,而這種常樂是境智俱空的斷德,並沒有什麼承受快樂的人也不存在什麼不承受的人,又怎能會有一個生命體內具五種作用的名稱來呢?何況你還再說什麼涅槃是禁伏一切諸法,而使永遠不能受用和生存。這樣既違背了真理,也是毀謗佛法的謬見。

「聽吾偈曰:無上大涅槃,圓明常寂照。凡愚謂之死,外道執為斷。諸求二乘人,目以為無作。盡屬情所計,六十二見本。妄立虛假名,何為真實義。惟有過量人,通達無取捨。以知五蘊法,以及蘊中我。外現眾色像,一一音聲相。平等如夢幻,不起凡聖見。不作涅槃解,二邊三際斷。常應諸根用,而不起用想。分別一切法,不起分別想。劫火燒海底,風鼓山相擊。真常寂滅樂,涅槃相如是。吾今強言說,令汝舍邪見。汝勿隨言解,許汝知少分。」志道聞偈大盤,踴躍作禮而退。

聽我所說的偈語,「至高無上的大般涅槃,妙體孤圓,本無生滅虛心絕待,清凈光明而真常寂照。凡情愚執說涅槃是死,而外道涅槃為斷滅。聲聞緣覺所有求涅槃的二乘人,都誤視為應是無作。這些都不離情識分別所執的計量,其實是六十二種邊見的根本。所謂六十二見就是外道邪見,以五蘊為起見的對象,依色法和心法為根本。因此以色受想行識等五蘊法為對象,而起常、無常、亦常亦無常,非常非無常等見。如是五四共成二十見,以色受想行識等五蘊對象,而起有邊際,無邊際,亦有邊際亦無邊際,非有邊際非無邊際等見。如是二十見和上面共成四十見,以色受想行識等五蘊對象,而起有去來,無去來,亦有去來亦無去來,非有去來非無去來等見。如是二十見和前面共成六十見,此六十見又加上根本的色心二見,共成六十二見。於是妄立種種虛假的名目,怎麼能成為真實義理呢?只有那些已經超越能所現此二量的人通達真如妙覺之體而無取無舍的涅槃境界,因而了知五蘊中的色心二法,和五蘊中所主宰的我,於外界的塵所緣境而顯現出各種不同的色緣,於每一種不同的音聲之相一切都平等如夢如幻,並不起凡情與聖者見解。是法平等無有高下也不涅槃解脫實證相,有與無的的兩種邊見和過去、未來、現在三際都能斷然無生,恆常清凈應諸六根門頭而起大用,應諸根時而心不起有用之想。縱使那能燒初禪天的劫天燒乾海底,能刮二禪天的災風鼓動須彌山相互拍擊搖動,真如理體恆常清凈,寂滅現前,常樂清凈,不住生死,不住涅槃,無住而住於中道義諦,圓滿究竟的涅槃宰相也是真實不虛,現在也不過勉強說說而已。雖說涅槃遠離諸相言說,為的使你舍棄不正見解。你如果不隨言語文字上生解,也許你能了知佛法中的點滴。」志通聽聞此偈語,頓解迷惑,得大開悟,歡喜踴躍地禮謝而退。

行思禪師,生吉州安成劉氏。聞曹溪法席盛化,徑來參禮。遂問曰:「當何所務,即不落階級?」師曰:「汝曾作什麼來?」曰:「聖諦亦不為。」師曰:「落何階級?」曰:「聖諦尚不為,何階級之有?」師深器之,令思首眾。一日,師謂曰:「汝當分化一方,無令斷絕。」思既得法,遂回吉州青原山,弘化紹化,謚弘濟禪師

行思禪師,出生在吉州(州治在今江西省吉安市一帶)安城(今屬江西省安福縣)的劉氏門中。聽說曹溪六祖大師說法度化極盛,就直接前來參拜朝禮,便請教六祖說:「應當做什麼事情,才能不落階層次第的漸變?」六祖大師說「你曾經做些什麼事來著?」行思說:「佛法四聖諦也都不為,六祖說:「這又落在什麼階層第上呢?」行思說:「佛法四聖諦尚且都不為,還有什麼層次第可落呢?」六祖大師深為器重行思,就命他擔任寺院首座和尚有一天,六祖大師對行思說:「你應當分擔一個區域的弘化,不要使佛法慧命斷絕才好。」行思禪師在六祖大師處承嗣了頓悟正法,就回到吉州的青原山去,開建道場弘揚禪法,紹隆佛種、廣化有情。圓寂後,建塔寺後山,得唐僖宗謚「弘濟禪師歸真之塔」。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