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世界各地佛教有流行的趨勢,但是真正的佛法是什麼,佛教又是什麼,卻很少有人明白,包括那些認真地在實踐佛教的佛教徒們和認真地在捍衛科學反對迷信的科學工作者們。
大家耳熟能詳的宗教是有完備的教義,有嚴格的教團組織,有獨立權威的教主,有廣大善良的信教人群,有獨特的教徒的生活方式才算是宗教。而佛教徒生活方式的獨特性,教理教義的完備性,教團組織的神聖性,教主的無慈不備的超地域性,遍及五洲四海的教徒們特立獨行的生活方式,走在哪裡,都讓人感覺佛教的宗教性無所不在。其實佛教是佛教,而佛法可以不是佛教!這一點卻不是每個佛教徒能夠明白的,更何況讓世間人明白。
佛教從立教的角度,從與社會互動的角度,從與政治政府的關係,從與社會主流文化文明的溝通,都無法離開社會的外在緣起,都必須遵從社會主流的規則,否則只有退隱山林而已。佛教從承載佛法的器皿這個層面上來說,包裝了純凈澄澈的佛法,但是隨著社會的變遷,時代的發展,外部環境的變化,而走入自身的重重包裹包裝之中,越來越沉迷於自身的包裝形式,而慢慢的忘卻什麼是當所應存,什麼是必所丟棄。於是乎,也就只好承受來自社會主流的批判和指責,而為了應對這種批判和指責,又一次改換自己的形象和包裝,再一次適應社會的需求。再一次的接受批判和指責。這個依據緣起法則看之,天經地義,無可指責。因為佛教畢竟是以一個佔有空間體積形象的形而下的器出現在社會人群的眼目之中的。而佔有社會資源的這個器就不得不跟社會資源衝突,跟社會資源的佔有者產生衝突。
世尊本為王子,本是王位繼承者,但是他舍卻了這些,不再和社會資源的佔有者和使用者產生衝突。並且最最關鍵的是:世尊佛陀觀察到了這個世界的堪忍性,殘缺性,不圓滿性,變化性,無常性,無獨立性,無主宰性。並且世尊更加觀察和了知在器世間的一切,因為上述諸性的內在原因,所以無論怎樣努力,其後果和結局都一樣存在不圓滿性,殘缺性,堪忍性。比如我們看見的朝局政體的代有興廢,法律規則的經常更變,經濟文化的遷流整合,縱觀人類的歷史,烏托邦從來就沒有在任何一個地區,任何一個家國真正實現過,理想國沒有在任何一個時間段出現過,因為這個星球上的一切都遵從不圓滿性的法則,甚至,這個星球本身就在不圓滿之中運行。
世尊清楚明白的看出這一點,所以,放棄王位,走回內心!放棄形而下的器,走回形而上的心。此心圓,則一切圓;此心缺,則一切缺!徹底解決了人類源於認知的苦痛和煩惱。
心靈問題是人類普遍存在的問題,佛法的核心就是解決普遍的人類心靈問題,而不是宗教信仰。依據佛陀最純凈的教法,世間一切都是由於心的認知,而發生心與物的互動,以心為本。一旦此心出了問題,這種互動,也就是生命,必然出現問題。佛陀純凈的教法可以這樣歸納:佛法僧,貪嗔痴,戒定慧,身口意,覺正凈。
佛法僧是三寶的核心。不是要信仰而是要了解:佛陀,是一個大覺的聖賢,他的教法包含對人類以及其他生命的教法,時間上貫通過去、現在、未來;法,是熄滅人類心靈熱惱和痛苦的可行之道;僧,是那些走在這條滅苦之道上的人們。這樣的佛法僧三寶,才是佛陀的本意,不關乎宗教信仰問題,人人可行,不是宗教。
貪嗔痴三毒是煩惱的內在動力。貪,是對於喜好的過分偏執;嗔,是對於討厭的過分偏執;痴,是根本的不明事理的實相而做出貪或者嗔的反應。所以,貪嗔痴不是宗教。
戒定慧是對治貪嗔痴的方法。戒,是道德的有軌范的無害他人的生活標準,對治過分的貪心;定,是對於內心的專註和耐心的培養,可以對治過分的暴躁和沒有耐心引起的嗔恨;慧,是對於生命以及宇宙實相的如實了知,從而對治愚痴。所以,戒定慧不是宗教。
身口意是工具。貪嗔痴用此工具造作痛苦,所以生命越來越苦痛。戒定慧用此工具完善人格,從而生命越來越覺醒和自由。所以,身口意不是宗教。
覺正凈是用戒定慧根除了貪嗔痴之後的凈化好的身口意散發出的生命的光輝與尊嚴,所以不是宗教。
人類只要活著,就必然面對心靈問題,而要解決心靈問題,佛法有辦法。而人類是由每一個個體構成的人類,所以每一個人都要面對自身的心靈問題。身體有了疾病,我們花費生命來救療身體之疾,但是心靈呢?我們隨時都在病中,卻沒有看到的機會,即使偶爾看見了心靈之病,我們也是束手無策。
佛法走回每個人自己的內心,關注自心的疾病,而不是改變別人的心,改變別人的身體。這跟宗教無關,跟信仰無關。所以佛法一旦回歸到心靈的層面,就必然為人人所必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