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松成林曲傑嘉才仁波且1957年由第二世蔣揚欽哲確吉洛珠認定為大成就者當曲登巴的轉世,後由第三世宗薩欽哲土登曲傑江措和薩迦傳戒堪布囊文曲培松保確認。現任西藏昌都瓦拉德欽寺法台活佛,瓦拉寺主持活佛。
先介紹前生的當曲登巴尊者
當曲登巴尊者是終身閉關的大成就者,一八八一年出生在康藏德格一個貧苦家庭。六歲在薩迦瓦拉寺剃度出家,後跟隨引導他證悟空性的根本上師蔣揚洛德旺波修行。洛德旺波乃文殊菩薩的化身,是第一世利美法王的心子,也是第二世利美法王的根本上師,因而當曲登巴尊者與二世利美法王互相具有殊勝的法緣關係。上師對當曲登巴說:「你是大成就者的化身,有大福報。」並告之他前幾世的殊勝成就。而當時尊者還只是個窮僧人。
尊者在瓦拉寺閉關苦修期間,曾因干糧耗盡,幾乎餓死。因念生死無常,修證未果,沒有出關尋食。在他快餓昏時,自性緣起的護法大黑苯與吉祥天母現身為他護持。當晚,距閉關處不遠的一位男子在房裡突然感到有人躍上房頂,不停地踩踏,窗外又有一女聲喊:「當曲登巴要餓死了,快送飯去吧!」他出門一看,只見兩個巨大的身影一閃而過。第二日,他疑惑地提飯來到尊者的閉關處,果然發現他已餓昏過去。此事後來就傳揚開來。
有大成就者說:「真正修行的人,護法是不離左右護持他的。」事後,尊者豁然覺悟了法性。聽從上師的安排,尊者曾在江達縣色拉囊中山閉關修行,在定中有許多本尊、度母示現。閉關洞內上方一小洞口變大,成為蓮師的壇城,蓮師現身為其說法。他曾用手掌將一樹枝打入堅硬的石山近一尺,至今仍有遺跡可尋,以此表證悟空性。他在閉關洞內修了一座菩提塔,掘藏了一眼泉水,還在閉關洞內外造了七間閉關房,為後來的修行者提供了生活方便。此外,在洞口又掘藏了一石螺,遇風則響起螺號,法音長鳴。
後來上師讓尊者在瓦拉寺附近,離螺號聲近的地方另建一寺院,院址選定在德欽山,於是就有了瓦拉德欽寺。
成就後,當曲登巴尊者回到瓦拉德欽寺終身閉關。他的加持具有不可思議的功德,一婦人在三十歲那年即要過世,由於得到尊者的延壽加持,至今健在,已有一百二十七歲高齡。在藏地,有眾多象她這樣受尊者加持而得救度的眾生,由此,尊者的名聲傳到西康及漢地。西藏嘎夏政府多次慕名前來拜見尊者。若見他們一路排場而來,尊者必然閉門不見,官員們只好悄悄從山下磕頭上來拜見。
民國二十餘年,國民黨元老戴季陶的夫人得了不治之症,漢地一高人指點說西康有位大德能治癒此病。當時的西康省長劉文輝及當地許多成就者均推舉當曲登巴尊者。此前,尊者已預知此事,就派大弟子班燈曲培前往漢地代他治病灌頂,自己在定中加持,把病給治好了。政府準備封班燈曲培為一代宗師,他趕忙推辭說:「這都是我的上師在定中加持的功德,我連上師的一根毫毛都比不上。」此話傳到蔣介石耳中,他大感興趣,給尊者捐了大量的藏幣(僅西康政府就捐了十三萬藏幣),並欲請尊者到南京為其灌頂,拜做自己的上師。尊者在定中觀國民黨氣數已盡,就推辭不去。蔣只好以廣大供養表達其崇敬之情,派專人擴建瓦拉德欽寺。尊者將眾人的供養如數用於刻印大藏經(甘珠、丹珠)及各傳承修法的刻版,並親自主持整個刻經工程,在有生之年完成了此項大功德。這在西藏曆史上實屬罕見,規模可與德格印經院相提並論。
一九五二年,中國宗教政策相對寬鬆,各派均呈興盛之象,可尊者卻預見不久瓦拉寺、瓦拉德欽寺都將在浩劫中成為廢墟。他囑咐侄兒說:「過兩年,我就要走了,到文殊凈土去。四年內不轉世,我的法體不動不燒,留下讓山神土地安心。我和眾生結了緣,四年後再來,你須親手將寺院恢復與原來一般,那時我才回寺。」果然,後來各處寺院毀於一旦,瓦拉寺與瓦拉德欽寺也在劫難逃。
一九五四年,當曲登巴尊者圓寂,享年七十四歲。他一生閉關修行,實證實修,他的空行母傳承引導文在薩迦傳承中尤為殊勝。他弘法利生,廣結法緣。西康德格寺、多圖寺、瓦拉寺、登多寺、當圖寺等寺院的轉世活佛、堪布及僧人中均有尊者的親傳弟子,他的心子是薩迦最傑出的堪布囊文曲培松保。由於他的無量功德,被西藏嘎夏政府、德格、甘孜、昌都等千戶尊為一代宗師。
一九五八年藏曆二月二十一日,正值普賢菩薩誕辰日,伴隨著諸多瑞相,一個皮膚白晰的嬰兒降生在西康玉樹州稱多縣下庄村,親人們都說他與當曲登巴尊者極為相象,接生婆給起名字為拉巴(意為象佛),這個嬰兒就是當曲登巴的轉世——根松成林曲傑嘉才仁波且。
仁波且父名然洛,母名達瓦卓瑪,母親家族一系出了許多大成就者,家族的根本上師是歷代利美法王。早在母親十四歲時,就有一位大圓滿傳承的成就瑜伽士瓦喇嘛預言,將來她的大兒子是大成就者的轉世。後來母親結婚生子,在懷胎時,又有一位修大手印的大德嘎果喇嘛到家中,聲稱來拜見大成就者,並說母親腹中正是此成就者的轉世。一九五七年第二世利美法王蔣揚欽哲確吉洛珠前往印度,中途經過時,亦對母親的哥哥說:「當曲登巴就在你妹妹的肚子里。」並親筆寫下活佛認定書交給他。
成 長
出生後,因年紀尚幼,仁波且未被接回寺院。由於當時的社會環境,家人隱瞞了仁波且的活佛身份。
仁波且生性聰慧,一、二歲時無人教授就會念六字大明咒、蓮師根本咒、阿彌陀佛心咒等,總在不經意間咒音隨口而出,並常見到諸佛菩薩的瑞相,且心地慈悲。一歲多時,家中還算富足,父母常布施飯菜給窮人,其中一位是孤兒,幼小的仁波且總愛搶他罐中的剩飯剩菜吃,把家裡的好飯菜讓給孤兒。至今回想,仁波且仍記憶猶新,稱之為兒時記憶中印象最深的事。
五、六歲時,他開始幫家裡放牛,白天放牛,晚上偷偷到當時正挨批鬥的僧人生格那裡學藏文,並在佛法方面得到他的慈悲傳授。十歲上小學,因資質聰穎,四五個月後便躍級上四年級,且成績優異。後因社會動盪,又被知曉活佛身份,使父親受到批鬥,仁波且只好告別校園,參加生產勞動。十四歲就力量過人,能輕松舉起一輛馬車,十六歲時能舉起三百斤重物,讓人驚嘆!
那時,仁波且常見到有異象現前,由於當時的社會環境,也不敢說與人聽。一日傍晚,勞動之餘,他突然看到遠處過來一個影子,到眼前時就象山一樣高,伴隨著巨大的喝問聲,一記重拳擊在仁波且眉間,他頓感全身酸麻無力,隨後影子也消失無蹤。此後他就覺渾身不適,頭痛難忍,被送到州上治病。其間看到昔日的同窗多在勤奮讀書,就下決心繼續求學,改名換姓第二次考學得中。又念了三年書,分配在大隊學校任教。
由於他的盡心栽培,培養出一批品學兼優的學生,受到表彰,被調到公社學校任校長,並於當時成家。一九八二年仁波且被評為全國優秀教師,曾到漢地十一省市參觀學習。
文革期間,仁波且目睹當地一位在家的大成就者,醫術高明,診治疑難雜症,救人無數。他深受啟發,也想多做利益眾生的事,不枉為轉世活佛。於是自學藏醫書籍,為人治病,並發願為病人解除病苦,不收任何醫葯診治費。時至今日,仁波且已行醫二十餘載,具有藏醫主治醫師的職稱,但從未收過病人一元錢的醫葯診療費。
修 行
一九八一年國家宗教政策放開,許多僧人紛紛受戒出家,仁波且因自己修行未果,沒有公開活佛身份,決定先尋找上師,好好修持,待有一定成就後再回寺院。於是他一邊任教一邊修法,在六個月內完成了四加行。他的第一位上師,寧瑪派歇欽堪布第一次傳法就傳授仁增江措寧波掘藏的法:《大圓滿極勝心要三寶總集蓮師心意合修法》。此後,仁波且一直修習此法。其間斷續閉關,時間多選在學校放假的三個月里,加上平時抽空,一年也有四到六個月閉關時間。
仁波且的舅舅臨終前曾囑咐他說:「你是二世利美法王認定的活佛,一旦你聽到他的名字就一定要去見他。」不久,三世利美法王宗薩蔣揚欽哲仁波且從印度回藏地,為了確切知道自己的身世,仁波且身著便服,長途跋涉前往拜見。宗薩欽哲仁波且與他一見如故,並抱頭行碰頭禮,還給予他薩迦四大本尊的灌頂,並勸仁波且回瓦拉德欽寺任主持。觀因緣尚未成熟,仁波且沒有馬上回寺院。
在一個薩迦寺院受八關齋戒後,仁波且在修持上更加精進。開始一邊工作一邊辟穀,每兩天吃一餐,於午前吃,每天都要在壇城裡佛像前受戒,並嚴格持戒。每天下午六點至第二天早上六點禁語。這樣修了兩年,瘦得皮包骨頭,但身體上未有不適。兩年裡,由於嚴持八關齋戒,仁波且增長了慈悲心,積累了福慧資糧,為日後的修持奠定了基礎。在辟穀期將滿時,仁波且心中生起迫切要拜師進一步求法的念頭。一天,他正打坐祈請蔣揚欽哲上師,眼前突然現出一個三角形圖像,中有一金剛杵,景象就刻在腦海里。從那時起,仁波且就感到將有極殊勝的因緣出現。
那年冬天,仁波且一路頂禮,行了半月路程,到達嘎妥覺沃山(金剛持道場)。日出之時,他來到一座薩迦寺院,在老喇嘛的引見下參拜了康區最殊勝的三尊護法像之一,瑪哈嘎拉泥塑像。據說此像是元朝國師八思巴帶來供在寺院里的。此護法像曾示現過許多奇蹟。
文革期間,寺院被毀,護法像被紅衛兵抄去砸碎。可他們一走,泥巴碎片又合成完整的佛像得以保存。在動亂年代裡,佛像不知去向。浩劫過後,護法殿修復之時,正逢下雨,寺旁一塊巨石被雷電劈開,裡面端坐的正是這尊護法像。
令仁波且內心深受震撼的是寺院里一位大成就者的頭骨。他用放大鏡親眼看到:頭骨正中是成就者的法像,右邊清晰地顯現大威德像(他是修大威德成就的),左邊是藏文「阿」字(表法身成就)。頭骨上紅、白、藍色的舍利密密層層地向上湧出。看了這個頭骨後,仁波且對佛法生起了永不退失的信心。
在繞山的日子裡,仁波且看到許多老人及小孩也是不遠千里,來此虔誠禮拜、誦經、繞山,深感時光易逝,人生無常,惟有精進修行才不虛度此生。
在朝拜嘎妥覺沃山的途中,仁波且得遇薩迦約日喇嘛,一位成就的上師。第一次拜見時,上師就以活佛的稱謂尊稱仁波且,並說一直在等他。仁波且心想上師不可思議,自己與上師又很相應,遂決心向上師求法。當上師把所修功課的經文置於仁波且頭頂時,他眼前化現出一座白塔,上有釋尊的像。經文一拿走,景象就消失了。當上師第二次把經文放在頭頂時,仁波且見到了蓮師像,兩旁還坐著兩位薩迦派活佛,第三次見到的是阿彌陀佛像,第四次則是金剛薩埵的側面像。此時,上師對仁波且說:「我已給你殊勝的四灌頂了。」仁波且感到自己一生中從未遇到如此相應的上師,決心第二年再來跟隨上師修行。此後的一年裡,他就斷續閉關修行。
七、八月間,時值大旱,各寺院都在誦經祈雨,仁波且也發願祈雨。一晚,似睡非睡之時,他彷彿聽到約日喇嘛的聲音:「你要降雨,須到蓮師凈土去,不用走路,心念即可到達。」剎那間,仁波且發現自己已身臨蓮師凈土,那裡妙音繚繞,空行妙鬘,蓮師端坐在獅子寶座上,身旁還坐有七位出家人,正是蓮師初到藏地時受比丘戒的七人。等他細觀蓮師時,凈土就消失了,而房頂上已滴滴嗒嗒地下起雨來。
仁波且深感佛法不可思議!上師不可思議!是上師的加持把自己帶到了蓮師凈土!可正當他欲再拜見上師時,傳來了上師已圓寂的消息,仁波且的心彷彿被掏空了似的,深深懺悔自己不明佛法難聞,善知識難遇,無出離心,錯過了因緣最殊勝的上師(即使是多年後的今天,他仍深感惋惜,一再提醒弟子以此為戒,珍惜好機緣)。從此,仁波且發誓一定要修出成就,並受戒閉關。
為了有更充裕的時間修行,仁波且放棄了在人事局工作的優厚待遇,到烈士陵園守墓。在那兒他連續閉關三年,後為弘法而離職。
此前仁波且一心想拜大成就的轉世活佛為師,盡管早就得聞秋英多傑上師是成就的瑜伽行者,但因上師不是轉世活佛,名聲不大,未加重視。約日喇嘛的圓寂深深觸動了仁波且的心,一位成就且相應的上師是多麼難得!於是仁波且放下傲慢心,向秋英多傑上師求法,聽聞教法後,仁波且深感上師的口耳傳承不可思議,便跟隨上師修行。從此,每隔三、四月,他就到上師的道場接受指點、傳法,其餘時間自己閉關修行。一九八八年仁波且接受了上師的究竟灌頂。
一九八九年仁波且跟隨秋英多傑上師到興海縣扎嘎傑宗山蓮師道場閉關,一九九零年又單獨前往閉關三個月。在閉關過程中,仁波且感受到無比的加持。在蓮師洞閉關時,得見蓮師最殊勝的護法,並體悟上師、本尊、空行、護法原本是清凈、無著的自性顯現。在空行洞閉關時,干糧即將耗盡,蒙諸佛菩薩加被,得到一群修行人的食物資助。後來就一個人用所有干糧與糖果虔誠地舉行會供。當他祈請諸佛、上師、本尊、空行入供席時,有七隻野石羊前來,傾聽他誦經,又有上千隻各種鳥兒飛來聚集左右,彷彿上師、本尊、空行降臨壇城。仁波且一時悲喜交加。剎那間,思想之流被截斷,周圍的一切物質現象也消失了,只有當下的覺醒。約摸過了九個小時,他才恍然發現動物們都已散去,只留下一些殘食,鳥和羊的印跡。經此,仁波且了悟,當自心具足恭敬與虔誠時,外在的道場就與自心清凈的道場融為一體,從而使加持源源不斷。 從那時至今,仁波且幾乎每年都要在此道場閉關。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