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瑪仁波切:真正的「大喜"和「大樂",存在於當斷即斷的自我崇拜之後

  人性的發揮作用,基本在兩種極致下圍困我們的自心。要麼自卑,要麼自負。大多數人的一生,很像是與自我周旋的「囚徒",忙碌且無為。終其一生的追求,回過頭看,總覺得掙不脫一種似是而非的圍困,因為,不解自心,不解生與死,最後,所追求的,所忙碌的,所傾其一生的努力,終歸還是會以「竹籃打水一場空"而寂然落幕。

  我們常感,自我情緒很多變,遇事遇人遇境,不是糾結不堪,就是咆哮憤慨,大悲、大怒基本屬於我們每天的心情伴侶,但,細數歲月中的回憶,基本很少有「大喜",「大樂"的身影。即便想褒獎自我,屬於瀟灑走一回的一生,卻真實少有,能笑傲紅塵般的「典故"。

  不是我們沒有可以喜樂的資本,而是我們太過於給自我開啟一種盲目崇拜的模式,而不懂得酌情微調。自我崇拜模式,會把我們的思維和心量,只調試在與膜拜自我、高度認可自我同赫茲的「頻道"上。這種模式,並不具有轉化煩惱功能,它只會順應自我的膨脹,而一再的給自我認可與可以再膨脹的理由。我們所厭惡的,會被本能的排斥,而且還會被冠以更多個厭惡的理由,而使得我們的嗔恨心增長。我們喜愛的,在這自我崇拜的模式下,又會把這種喜愛無限放大化,而且給自己更多個可以和必須佔有喜愛物的理由,以此來擴張我們的貪心。我們的傲慢心理也會同樣在基於自我的高度認可下,而覺得高人一等。疑惑內心,也同樣適從於自我崇拜模式下,我們只認可自我知見,因此,外界不同的輿論只要違背我所有的主觀意識先入為主的觀念時,那麼我以外的任何想法都值得懷疑和予以否定……因此就會有了固執己見。

  倘若,人與人相處時,大家都在開啟這種屬於每個人自己版本的崇拜模式時,芸芸眾生相,市井生活圖就活靈活現的顯現了。和諧,可能是因為,彼此間未侵犯到那個不能逾越的崇拜「雷區"。這種景象中,多半會有世間八法中的「利、譽、稱、樂"。之所以大家在互相惠利,互相稱贊、互相美言中,才能樂呵呵的體現祥和,這里既如上述順序的排列一樣,彼此給了屬於各自崇拜模式中,該有的恭維與吹噓,因此這種虛榮的內心,彼此得到了滿足,才會有所謂的「笑一笑"與和諧。這里的樂也並非是一種「大喜"與「大樂"。

  當不和諧的場景出現時,紛爭、吵鬧、排擠、打壓、誹謗等等,這種常見的人是非是因為,我們彼此間的自我崇拜,受到了侵犯,我們沒有聽見順耳的虛言,反而是被忠言所逆耳,「衰、毀、譏"像「燙手的山芋"一般,被我們急於排斥與推脫,因而,自我的偶像效應似乎受到侵犯,而讓我們有了苦的感覺

  一旦開啟自我崇拜模式,那麼我們基本都不會太快樂,而且久而久之會有情緒分裂的感覺。因為這種機械化的崇拜模式,並不具有轉化我們煩惱情緒能力,它只會讓我們更像「囚徒"一般圍困在自我欣賞的單向運行中,因為盲目,所以不會逆襲我們的煩惱。倘若,大家在彼此的相處中,都在啟動這種模式,那麼我們除了更多的固執己見,並不能有互通與包容,乃至忍讓與割捨。所以,只會平添更多的情緒衝突,與矛盾激化。而且,自我崇拜的這種模式,遇強則弱,遇弱則強,因此就會有極度的自負,與極度的自卑。

  當今社會中,人與人的很多衝突與細小矛盾化的升級,大多是因為這種自我崇拜模式的作梗。所以,我們感嘆當今,人心不古時,其實應該反思我們更多僵硬化的心理情緒運作模式。這種極度的固執己見,就會缺少彼此互通與適應的空間。僵硬化的心理、僵硬化的情緒、在僵硬化的自我崇拜模式下,讓我們彼此只會增加更多的不信任與不安全感,從而互相防備,互相欺詐等等惡性循環。彼此間的內心少了太多「柔情似水"般的溫暖。

  所以,在佛法修持中,我們強調菩提心的重要性,以及自他交換的修持方法。在生活中,提倡義工的積極性,倡導義工精神的帶動性。其實這些,都是讓我們學會微調我們的自我崇拜模式。學會付出,學會關注他人的重要性,從而能轉化我們的過度自我關注,進而調試我們的盲目崇拜傾向,這種努力之後的更大的受益者,還是我們自己。因為一個人,只有感同身受自我以外其他眾生喜怒哀樂,那麼回過頭來,對於狹隘自我需求,才能釋然,從而才能更好的學會轉化自我煩惱情緒。所以說,真正的「大喜"和「大樂",存在於當斷即斷的自我崇拜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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