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安法師:不是說坐坐禪堂打打坐參點話頭就叫有禪

  從根機和修行來看,他是要依這個教法生起他的行持的——無論是你參禪還是念佛,叫做「由解起行,行起解絕」。由這個教理生起了一種理解,理解教理之後你要落實在行持上;行持上你一定要修念頭,一定要攝心,一定要對治妄想雜念;這樣的行持行到了極點,能念、所念打成一片,這時候就入到了理性——理性就是無生法忍了,不生不滅真如理體你就悟進去了,入進去了。所以入進去之後,你真實通過這種修行,得到了內心真實的受用,這就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啦。「圓滿菩提,歸無所得」,不由他悟:不是從外面來的,我們內心本具的。「實有諸己」,就是內心的性德、如來藏性打開了,你得到了受用啦。

  就像六祖慧能在五祖弘忍座下,五祖給他講《金剛經》,講到「應無所住而生其心」的時候,這時候六祖慧能才是徹悟了。他在客棧裡面聞一個客人念《金剛經》,那時候開悟了,但是還沒有悟到徹底。到了黃梅聽弘忍祖師跟他進一步講《金剛經》,又講到「應無所住而生其心」的時候,這時候他大徹大悟了,就說出了一個偈子,那種「何期自性本自具足」、「何期自性不生滅」、「何期自性能生萬法」……他這時候講出這「何期」幾個他就徹悟,叫心花怒放。這時候他就「實有諸己」,「己」就是我們的佛性——真如佛性你真的是真實地契進去了。所以這兩者雖然文句上是相似,但是內涵大有不同,要仔細地參究詳明,不可囫圇吞棗,顢頇草率看過。

  特別是對於這個有禪、有凈土什麼叫「有」?這兩個「有」一定要講究清楚。不是說坐坐禪堂打坐,參點話頭就叫有禪的,哪有這么簡單事情啦?佛法是這么膚淺這么簡單,它還能夠流傳幾千年嗎?古人為這樁大事,那種參禪是付出生命的代價的,是他一生的追求的,他參得是這個不知天不知地呀,不見山不見水呀,連自己都忘記了。打禪七,那都是這個——如果參禪死了,就往禪凳上一放都不管了;住幾年,隔壁鄰單叫什麼名字,什麼相貌也不知道的。他完全就是把這句話頭為他的本命元辰,如喪考妣呀,如救頭燃啦,他是如貓捕鼠哇,他真的是這樣真修實幹哪——10年、20年、30年就這么乾的。如果參禪這個過程當中,哪怕他參得很定力,哪怕能夠坐脫立亡——站起來走,坐著走,這些東西都是禪定功夫都不大徹大悟都不能解決生死問題的。很多禪宗坐脫立亡的人,他沒有解決生死問題,如果他把這一精神功夫導歸凈土,那都可以上品上生,然而他沒有走向凈土這條道路,十分惋惜。如果參禪沒 有開悟,或者有一定的悟境沒有徹悟都不能叫有禪啦,這個有禪是很不容易的 事情

  那麼有凈土也不那麼簡單,有凈土更重要的是信——信心信心是最難的!佛在凈土經典講「這是一切世間極難信之法」,對這個凈土法門的相信是難上之難,無過其難——沒有比相信凈土法門更難的一樁事情。所以你接受凈土法門你不站在凈土不可思議的立場去產生信心,而只是把念佛法門作為「唯心凈土自性彌陀」談玄說妙的東西你沒真實產生信願,都不能叫有凈土。或者有一定的信願但不真切。

  我們有時候碰到一些想學佛但是沒有進來的人,一聽到凈土法門他會有種什麼矛盾心理呢?覺得這個凈土法門往生極樂世界好像太渺茫了,自己去念佛吧,又會耽誤他的事業,所以很難進來;但是他又有心理,說:「這個念佛法門如果真的有極樂世界,那麼容易去,我又不去修,到臨終時候真有的話我又去不了——不能去,那也太吃虧了。」在外面,又怕吃虧,進來,也怕吃虧這就是半信半疑。半信半疑,他有時候碰到事也念一念,沒有什麼事,哎,他過得很滋潤。不真切,這是一種。有一定的信願,不真切,也不能說有凈土

  ——大安法師凈土決疑論•凈慈寺版》講記 第3講(融法恭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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