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願 設我得佛。國中菩薩。若受讀經法。諷誦持說。而不得辯才智慧者。不取正覺。
阿彌陀佛悲心深切,他在因地為法藏菩薩時,考察他方世界,有些佛座下的弟子們,雖然也在修行,但是智慧辯才很有限,會讓修行外道之法的人瞧不起。慮及於此,阿彌陀佛這一願就是加持往生的菩薩們要有辯才、要有智慧。
那辯才智慧從哪得呢?這兩句話很有意思:「若受讀經法,諷誦持說」。這實際上就包含著阿彌陀佛教我們開智慧的方法。
「受」,就是接受。這個經法是由佛來傳授,我們來接受的,這叫授受。能夠受這個經法,說明是有信心的,所以就叫信受。
「讀」,披文為讀;「經典」就是「法」,不僅極樂世界,乃至所有法界都是這個「法」,是放之法界而皆準的真理。現在西方提倡普世價值,其實,佛教的經法就是普世價值,乃至普法界的價值和文明。
「諷」,諷詠,是帶有一種歌詠贊嘆的意思。當年鳩摩羅什大師有一個感慨,梵文佛經文體當中有很多是偈頌,這些偈頌都是有音樂韻律的,都能夠像歌唱似的來歌詠贊嘆。
一般的佛弟子乃至菩薩,見佛都是要歌嘆最尊貴之佛德的,這是最好的修行。但是這種文體的制式翻譯成中文,就有很大的差異,這種韻律就被丟掉了。
鳩摩羅什大師在譯經的過程中對這件事情很苦惱,他當時跟僧睿(他的八大弟子之一)就有一個討論,看怎麼能以一種中國詩歌的形式來表達,把偈頌轉為詩歌的形式,也能夠有一種歌嘆吟誦的特點。
古人讀詩都是吟出來的,我原來聽一位老先生吟詩歌,還真的是很好聽,很高雅,能感動人心。所以佛教為什麼要談梵唄,梵唄的音聲唱得好,就真的很入心,使人很寧靜。
所以「諷」,就是有梵音吟誦這樣的特點,有它的韻律、有它的音節、有它的抑揚頓挫。
「誦」,背文為誦。談到這一點,我們都很感慨!在《高僧傳》中,常常看到這些高僧很聰穎,很有才華,常常講他日誦千偈。一偈四句,一句一般是八個字,一偈就是三十二個字,千偈就是三萬二千字,他一天可以背三萬二千字的經文出來。再想一想,我們現在是暗鈍到何等程度?我們的記憶力已衰退到太低了。沒法與古人相比,我們看龍樹菩薩的暗誦水平是非常了得,《華嚴經》就是他誦出來的,十萬偈,試問我們能背出多少?
再看東林十八高賢中的佛陀耶舍尊者,《四分律藏》的譯者。《四分律藏》是六十卷,一百萬字,他沒有帶梵本過來,就是靠暗誦,背下來翻譯的。我們看那是中古之際,這些高僧們的暗誦水平,真的是不可思議。
前面講「受讀經法,諷誦持說」是一個開發智慧的方法,其實念佛也是開發智慧的勝妙方法。
文殊菩薩介紹的一個經驗:繫心一佛,專稱名號,隨這尊佛的方位,端身正向,能於一佛念念相續,即於這念佛當中能見三世諸佛。若得此一行三昧,諸經法門悉皆了知,智慧辯才終不斷絕。所以文殊菩薩以根本智行一行三昧、一相三昧,就是開發智慧辯才的勝妙的方法。
所以我們好好信願念佛、諷誦經典、求生到極樂世界,那極樂世界的菩薩「誦」的水平就更厲害了,那可不是日誦千偈了,可能日誦萬偈、億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