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花生大師講過:「是故見比虛空高,取捨因果較粉細。」見解可以比天高,觀察因果卻要像麵粉一樣細膩。對廣大的凡夫俗子而言,見解也不高,對因果的觀察也很粗糙。
佛經里告訴我們「菩薩畏因,眾生懼果」,凡夫俗子往往是怕果不怕因。每個人都怕身體生病,怕心理有煩惱,怕財產損失,怕家庭不和等等。
但提到十不善業,大多數人一點兒都不怕。殺生、偷盜、邪淫、挑撥離間、講八卦是非、說謊、貪、嗔、痴等等,肆意造業,樂此不疲;從來不想想,無論是誰播種了惡因,惡果還是要他自己承受。
凡夫俗子怕什麼?怕果報現前。果報現前,生病了,身心痛苦了,懼怕這樣的挫折、煩惱和痛苦;而一旦稍微好一些,就好了傷疤忘了疼,繼續想著怎麼造惡,什麼壞事都敢做。
我們一個弟子的老公,之前是個貪官,貪得無厭,不停地貪,後來被抓起來了。抓起來以後,總捎口信出來跟他太太說,「你跟嘎瑪仁波切講一下,我知道錯了,我反省了,請他一定給我一些開示。」
我對他太太說:「你送一些我的書給他吧。」他就在裡面看書,關了兩三年後放出來,痛哭流涕,說自己以前做錯了,不應該這樣、不應該那樣,要徹底反省怎樣怎樣。
過了一段時間後,傷疤差不多好了,又開始不停地用各種方式去貪婪,賄賂官員,結果沒過多久,又鋃鐺入獄被關起來了。所以凡夫俗子們啊,對因果業力真是沒有任何恐懼感,這種狂妄的無明真是太可怕了。
大成就者、真正的修行人,對因果業力的恐懼跟我們是完全不一樣的。我的師父尊貴的土登曲吉扎巴仁波切,是文革後藏區最年長的三藏大法師,他一生有很多豐功偉績:在我們昌列寺建立嘉絨佛學院,又建立了塔公佛學院;在四川省佛學院(後來改叫四川省藏語佛學院)任首席大堪布,到北京高級佛學院任教等等。
除了是著名的佛學大師外,老上師還是一代名藏醫。在給別人看完病之後,很多人為了感謝他,會給他一點錢,他就把座墊掀起來,將錢放在下面。老上師那時牙齒已經掉了,有一天他對弟子說,「等攢夠了錢,我也鑲個牙。」那時候鑲個牙也不貴,大家都覺得很奇怪,告訴老上師「有錢啊,可以鑲牙,不用攢錢了。」
老上師說:「你們以為這些錢是信眾拿來給我鑲牙的嗎?」老上師將信眾的供養全都拿來建設寺廟、供僧、供養三寶、布施給窮人,從來不會用寺廟的一分錢。這就是一代高僧對因果取捨的真實故事。
如果失去對因果的正知正念,失去對輪迴過患的基本認識,是很可怕可悲的。有個佛弟子曾退失了信心,把皈依證都燒掉了。過了三個月左右,她發現父親得了癌症;不到兩個月父親往生後,又發現母親罹患癌症,治療四個月左右,她的母親也往生了;又過了半年竟然發現她丈夫也得了癌症,而且自己身上也發現長了腫瘤。
這一系列痛苦地打擊,讓她撥通了我的電話,哭哭啼啼說想要重新皈依佛門。這些事情發生在她退失之後,也許是巧合,但事實往往是這樣,有人保護的時候,我們不去珍惜;沒人保護了,遇到挫折打擊的時候,就會不堪一擊,六神無主。
比如,如果你旁邊有保健醫生,你平時可能不會覺得他們有多大用處;但當你疾病復發,他們的作用就彰顯出來。這又像有房子住的時候,人們不會覺得房子有多大功能;但當你露宿街頭的時候,才會發現遮風擋雨的房子是多麼重要。
業障現前是正常的,如果所有的業障都不現前,那因果就是假的。我們講因果業力真實不虛,它不成熟的時候,你沒有感覺;它成熟的時候,如果你沒有任何心理準備,就會陷入痛苦的深淵。
信佛修行之人,不會有那麼多恐懼,就算你的肝、膽、血液曾有問題,也沒什麼可怕。因為有個專業的醫生在旁邊一直呵護你,不讓你的病惡化,會為你治療,讓你的病痛能減少。這就是上師、佛、法、僧存在的意義。
這並不代表有人可以代替你生病,或不讓你生病,連醫生自己也會生病;重要的是你通過聞思修佛法,重視因果,懂得棄惡行善、自凈其意。這才是真正保護自己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