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化上人:無相,它才能容納一切相

  《大乘起信論淺釋》

  ◎馬鳴菩薩

  美國萬佛聖城宣化上人講述於1971年

  開經偈

  無上甚深妙法 百千劫難遭遇

  我今見聞受持 願解如來真實

  「心生滅者。依如來故有生滅心。所謂不生不滅生滅和合。非一非異。名為阿黎耶識。此識有二種義。能攝一切法。生一切法。雲何為二。一者覺義。二者不覺義。」(註:此處論文缺解釋)

  「所言覺義者。謂心體離念;離念相者等虛空界。無所不遍。法界一相即是如來平等法身。依此法身說名本覺。」

  「所言覺義者。」我現在給你們講經,和以前不同了。以前,也沒有「註解法師」,也沒有「字典法師」,也沒有「多意法師」,也沒有「少意法師」。那麼隨隨便便,那麼講一點淺淺的道理可以。現在要把這個理顯出來了;不顯出這個理,看註解法師就要對一對註解,說註解不是這么講的。看字典的法師就要查一查字典,說字典上沒有這么說的道理。那麼,這個多意法師,說,喔!那不要緊,這個意思是很多的,那可以的。那麼少意法師說,沒有我這個少意,不可以有那個多意。所以這有很多的問題,現在都來了

  五年以前,我講的這個三個人,今天又搬回來,昨天晚間又搬回來了。什麼是生忍?什麼是法忍?什麼是無生法忍?你看麻煩麻煩?你們大家說一說。所以現在講啊,等十年以後,或者又要搬出來。我看,沒有這么講的。哎!因為沒有這么講的,所以我才這么講;要有人這么講呢,那我就不這么講了。你看這個對不對。

  那麼這個「所言覺義者」:「所言」就是所說的,誰所說的?沒有人說;要有一人說他就要提出一個人的名字來了說是啊,或者果護說的,或者果寧說的,啊!或者果奇說的,或者果怪說的。啊!那麼現在,果奇、果怪都不在這兒。那麼他們也都沒說,所以說,沒有人說;沒有人說,為什麼說一個所言?

  這個所言就是大家說的,沒有一人說的。大家是誰?眾生說的。眾生是誰?佛說的。佛是誰?心說的;心又是誰呢?就是你說的。你看!那麼,這個所說、所言,沒有一個指定的人,沒有一個固定的人,他所說的,所以說「所言」。

  這個所言呢,你也可以謂之所言,我又可以謂之所言,他又可以謂之所言:那麼大家說的,所以這叫「所言」。這個所言懂了嗎?「所言」,就是這么說的。你看!你要不信,你找註解也沒有這么講的;找字典,也沒有這么講的;找這個多意,也或者有;找這個少意啊,那恐怕就是談不到的。那麼為什麼這樣講?這個所,是沒有一定的,不定辭。「言」,也沒有一個人,沒有一個指定的人,所以「所言」,就是大家所說的。所說什麼呢?「覺義」。

  這個覺義,你不要以為這個覺又是個佛了。不是的。這個覺不是個佛;這個覺就是覺的這個意義,覺的這個道理覺悟這個道理,其中包括有本覺、始覺、究竟覺。那麼這個覺義呢,也不是本覺,也不是始覺,可以說是個究竟覺。那麼什麼叫覺呢?覺就是明明了了的,真明白了,真明白這個意義,真明白這個道理,真明白世出世一切法,真明白人為什麼就做人了,狗為什麼就做狗了,貓為什麼做的貓。啊!那個雀鳥為什麼做的雀鳥。這天地萬事萬物一切一切都明白了,沒有一微塵那麼多多的東西不明白,這叫「覺義」,「言覺義者」。

  那麼怎麼樣呢?「謂心體離念」:就是這個心的本體離開那個妄念。我們為什麼不覺?就因為有妄念,就因為那個心的本體,沒有明白,那個妄念沒有離開。這個心的本體是個覺義,也就是個佛義,也就是眾生義。但是因為沒有離開這個妄念,所以他就不覺了。那麼要心體離念呢,就覺了,就是個覺義。

  「離念相者」:什麼叫離念呢?離妄念呢?這個妄念也就是一些個煩惱、無名、塵沙、粗惑、細惑、塵沙惑,這都妄念你要離念相者,什麼叫離念的那個樣子呢?離念有個樣子嗎?本來離念就如如了,就是那個真如。那個真如有一個什麼樣子呢?沒有樣子!你要想找一個樣子,找一個相貌那就錯了!所謂,你著相就頭頭錯了,無為又落空了。你執著相就沒有一樣是對的;你要落空了,無為了,又落空亡了,那又是錯了!你著相和無為都是一樣的。

  「等虛空界」:那麼本來沒有樣子,現在勉強舉出一個譬喻來。這譬喻什麼呢?就譬如虛空,「等虛空界」也就是譬如虛空。「等」就是等於虛空那個樣子也就是譬如虛空那個樣子也就好像虛空那個樣子

  「等虛空界」,「無所不遍」:那個虛空雖然是空的,卻沒有一地方不在虛空里頭包括著,沒有一樣的東西不在虛空里邊。因為虛空無相的;無相,它才能容納一切相。一切相都沒有到這個虛空外邊去,所以說,「無所不遍」。

  「法界一相」:這個「等虛空無所不遍」,也就是法界的一相。「法界一相」又是什麼?「即是如來平等法身」:這個「等虛空無所不遍。法界一相」,就是佛的一個平等法身,就是佛的法身

  「依此法身說名本覺」:依這個佛的法身,再給它起個名字,叫什麼呢?叫「本」覺。這個本覺就有不覺的意思在里頭包括著。要按著這個字義說,本來它就是覺的。這個本覺又有一個意思,本來它是覺的,可是現在它不覺了。所以講這個道理你怎麼講怎麼可以,圓融無礙的。你要說,它現在不覺,本來它是覺的,也可以。

  這就可以用一個什麼來譬喻呢?好像這個鏡子,這是個覺,被塵遮上了,它就不覺了。那麼不覺,是不是不覺了呢?本來它還是覺的。它那個鏡子那光,塵雖然遮上了,它的光並不是沒有了。你把塵擦乾淨了,啊!它那個覺義又現出來了,所以這叫「本覺」。

  講經,講論,無論講什麼,你要細講,那個道理多的很。就這一個不覺和本覺這個道理,往千千萬萬那個理論上去講都可以的。不過,我現在對你們講的,就因為最開始講《楞嚴經》,本來不容易講,因為你都不明白佛法那時候祇可以淺淺地講。那麼一年比一年講得深一點,一年比一年講得多一點,那麼夠時候了,由淺入深,由近及遠,這么一點一點的,這個佛法就明白了。不是說聽一部經,聽一年經,就統統都懂了。除非你們善根利智,有大善,上上的根,一聞千悟,聞一個道理,那一千個道理都明白了,不必再聽了。那才可以的。所以,我給你們講的經,是看你們的根性來講的。那麼過了三年、五年,或者就不當了。雖然不相當,你們由這一點淺淺的,可以研究到深的地方去。

  那麼這講經,是無有定法。智者就見智,有智慧的人就看見很多智慧;仁者見仁,那個仁慈的人,就研究出很多仁慈道理:這各人所見不同。所以我現在給你們講經,我希望你們講經的時候,也講自己的經,不要講我的經。像果寧似的,他自己有一部經,也不要盡看註解你看你自己那部「果寧經」,照著「果寧經」來講,ok!

  恭錄自《大乘起信論》淺釋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