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乘起信論淺釋》
◎馬鳴菩薩造
開經偈
「如法身菩薩等。覺於念住念無住相。以離分別粗念相故。名隨分覺。」
在前邊這個論文上說,有本覺,有不覺,又有始覺。這本覺,就是我們人的本有的佛性,也叫實相,也叫真如,也叫如來藏,那麼很多的名詞。它是本來清凈,是不垢不凈的,是不生不滅的,是不增不減的,這是本有的佛性。本有的佛性,因為這一念不覺就生出三種的細相,所以說:「一念不覺生三細。」因為生出這個三細相,就迷了。
這三細相,第一個就是生相;生相,它名字又叫業相。那麼生相也是這個業相;業相也就是這個生相。因為這個無明的力量很大的,無明就無所明了了,不明白了;不明白就是糊塗了。在這一糊塗的時候,就把這個清凈的本心轉了。這個清凈本心本來是不動的,因為這無明的力量,就把這個清凈心動了。因為這個清凈心動了,所以就生出一種的妄念來。在這個妄念方才開始生的時候;這時候,也沒有分別出來這個相分,和這個見分的時候。這相分,有相,就有相的這一分。見分就是能看見的這一分。
為什麼你能看見呢?就因為有相了。為什麼有相了呢?因為你見著相了。但是在這個業相的時候,這個相分和見分還沒有分別開,也不知道哪個是相分,也不知道哪個叫見分;在這個時候,這就叫業相。這起惑了;這起惑就造業;造業將來就是受報的。
我們這個人,為什麼他造罪業?就因為他不明白了,才造罪業。等造出來罪業了,將來就受果報了。那麼這第一。這個業相,這時候是最微細的,很微細很微細的。一般人覺察不到這種的微細的妄念,所以叫生相。那麼這種生相的無明,也就是這個業相,祇有佛才知道。那個等覺的菩薩,還不完全知道,所以說等覺的菩薩,也就是這個法身的菩薩。法身的菩薩,還有一分生相的無明沒有破;他要把這一分的生相無明破了,這就成了妙覺佛果了。所以前邊講這個始覺、本覺、不覺。那麼因為在這個無明的力量,一念的不覺,就生出這麼多的麻煩的東西來。
這個相,有四種相,就是生相、住相、異相、滅相。生相就是這個業相。這個住相分出四種來,有轉相住,有現相住,還有智相住,還有相續相住。因為這個無明的力量,他不了解,在前邊這個動相,本來不動的。他一見著這個動相了,就隨著動了;隨著動了就把本來那個智光--智慧的光明,轉成這個見分了,轉成這個妄見了。
怎麼叫妄見呢?這種見不是真實的,是虛妄的,所以這叫轉相。現相,現相也就因為這個無明,不覺,不明白前邊這個妄見。他不明白這個妄見是虛妄不實的,所以他就生出一種執著,有這個染和凈:染污法、凈的法。在這個晦昧空中--晦就是黑闇的;昧也是黑闇的--所以這個黑闇的空里,結闇為色。啊!一結闇為色了,這色里頭又摻雜這個妄想;色里頭參雜著妄想,想像為身;在這個妄想,由這個想像就成這麼一個身體。有這個身體了,於是乎就生出這個身和這個境界,這種妄現。身也現出來了,這個境界也現出來了,所以這叫現相。
前邊這個業相,和轉相,和現相,這叫三細相。為什麼叫三細相呢?因為它非常的微細,不容易覺察到,所以叫三細。「一念不覺生三細。」在《楞嚴經》上講過這三細相,也講過這個六粗相。可是,我現在不知道有人記得這個六粗相不記得。如果記得呢,就提出來講一講。這個講《楞嚴經》,把這個六粗的相講一講。你們誰講《楞嚴經》呢?你不記得?那你怎麼樣講法?
上人:啊?
上人:你說什麼?你記得嗎?拿出來講一講,六粗相、三細相。唉!那都不記得怎麼辦?說什麼,說一說。
弟子:一個是智,智慧的智。一個是相續,最後一個我不記得,是 bundle of suffering,是因為系業受苦,這個苦 body bundle,三個業。
上人:先用中文說,然後再用英文講,把那意思要講出來,好像這個三細這個意思。
上人:什麼?叫什麼?
上人:啊!
上人:嗯!
上人:嗯?
上人:嗯。
弟子:這個三細相是說無明,根本無明。六粗是講塵沙無明。這個六粗是從這個三細生出來的,所以第一個是這個業相,是總相。以後有一個能見,和一個所見,然後有一個能見。這個能見;能見,因為他有一種……知,這個知,不是真正智慧,就是世間的小小的聰明。這個知道是久而久之,是相續不斷,這是一個相續相。
好像一個人先知道有過去、現在、未來一念的相續。以後這個人想了,生出一種知覺;知覺他所知道的,這是或者是好。如果是對他好,他熟習就愛惜;對他不好,他生出一種討厭的心,所以有這種不知道。知道以後,有這種的思想,想要給他一個名字,就是,是什麼?是我應該著這個東西,要不愛,這個東西是好,怎麼樣要執著什麼。
所以在世間上,不但……有那個東西,每一個東西有它自己的名字。本來這個東西是假的,又起給它個名字就是頭上安頭;一種執迷,就是這個名字,起給它的名字。所以這個世間你本來的清凈無染的佛性是好像……,有一個人,再有這個世間,所以這個願做什麼是他造業。或者他做好事就……,或者他做壞事就受苦。無論他做什麼就一定會受業,所以這是第五個。
第六個是業苦相,是雖然他生在世間有受苦,或者是享福,都是一樣是苦,因為是不究竟。享福是消福,受苦是了苦。所謂樣樣都是苦,你造什麼業,你就要受苦。
上人:有人對她講這個六粗相,有什麼意見?她講得對不對?要不對呢,現在就提出來研究;要對呢,那麼你們就各位要再往深了研究。那麼這個研究佛教,必須要把它真正了解了,真正明白了;不是像那個風,從耳邊哪刮過去就不管了。我們研究一切的佛法必須要深深地了解,然後這才算明白佛法了。不能說似是而非,囫圇吞個棗,那麼食而不知其味的,就過去了。所以,大家要特別注意來研究。
果修!她講這個對不對,六粗相?我記得,講得差不多。(果修:嗯,差不多。)啊!你也覺得差不多啊?(果修:講得差不多。)好!你也研究研究,能今天晚間你把它講一講;不是講笑話,這是大家要懂才算的。聽了這麼多經典,三細相、六粗相都分別不清楚,那研究一個什麼佛法?
你記不住,太多了,你就記得起惑就造業,造業就受報。起惑就是生出迷惑來。怎麼樣生出的迷惑?本來我們人和佛是一樣的,是覺而不迷的。可是就因為這一念的無明妄動,就生出迷惑來了;生出迷惑就造種種的業;造種種的業就受種種的報;受種種的報,其中就有苦報、樂報、不苦不樂的報,這種種不同的報。我們要能一念回光覺,在這個不覺的上又生個始覺;始覺,這個就覺的一個開始。這覺的開始就是返本還原了。
我們好像到外邊去,漂流各國,離鄉背井,把自己的本有家鄉失去了。那麼有一天想起來,要回家了:這叫一個始覺。那麼要回家,就向家裡走;走到家裡了,這又回到這個本覺上了。所以在這個《大乘起信論》前邊那個論文上,有這個本覺和始覺,和不覺,也就是這個道理。
我對你們所講的這個佛法,無論哪一個地方,你們不明白或者沒有了解,隨時都可以提出來討論的。我隨時都準備答覆你們這些個問題。在過去,講經的法師,他不準人來討論,不準人來問這個問題,就是他講;你明白也算了,不明白也算了。
我們現在,在西方這個佛教一個開始的時候,必須要真正明白這個道理,不要學得似是而非的。你學得似是而非,現在就似是而非,將來傳下去更似是而非了。那麼在這一個基礎,沒有正式建立起來,我們一定要從這個基礎上,開始就把它做好了它。這是我對你們各位來討論佛法的一個期待。
在今天還有一個消息,告訴各位。就是金山寺這兩位比丘三步一拜,已經拜有多一半了,這個功德已經有多一半了。有的人就說,他們兩個人是學中國虛老三步一拜。不錯,虛老也是三步一拜。可是,他因為生來沒有見著他母親,他為的報母親,報父母恩,三步一拜,拜這個文殊師利菩薩;現在我們這三步一拜的,不是為的報父母恩,不是為的拜一個菩薩。那麼他們是為的什麼呢?他們是為的祈禱世界和平三步一拜。這可以說是超過虛老這種願力。
虛老他為拜報答父母恩,和拜文殊師利菩薩。這可以說是私人的事,是自己個人的事,不是為一切眾生。我們金山寺這三步一拜的這兩位比丘,他是為的祈禱世界和平,為眾生來祈禱平安幸福。這可以說是為公的,這可以說是為人的,不是為自己的。這比較虛老這種願力,又超過不止百千萬倍。這一點,你們各位應該注意的。你怎麼就知道,這個世界要不是有這兩位比丘這麼樣去祈禱和平,或者戰爭早就爆發了,末日或者就快到來了。那麼因為他們祈禱和平,這在默默中,十方諸佛來放光加被我們這個世界上平安,所以這和虛老又有多少不同的。
恭錄自《大乘起信論》淺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