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德堂
德堂,字天然,是湖南清泉劉氏子。從小穎悟,抱有出世的願望。崇敬禮拜觀音菩薩,而喜歡盤坐。光緒丙申年,二十三歲時,在南嶽磨鏡台出家,是海岸長老座下的徒孫。然後就到上林寺受具足戒。不久遇到默庵法師講《楞嚴經》,以及《生無生論》,在祝聖寺,就奮志研究。隱居數年,三藏的奧旨,沒有不契悟的,而律學尤其最深。乙巳年雲游浙江,在阿育王寺禮拜舍利。又到天童山,禮拜密祖塔,禪修頭陀行,契合相遇,傳為法嗣。丁未年春天,再到阿育王寺禮拜舍利,因為志誠,感應舍利的光明,照耀身心。後來因為民國更始,湘中的禪德,再來信請他回去,教育後進的人,宣揚佛法教化。德堂就慨然歸來,把生平的蘊蓄,盡力闡發。每當課餘的時候,必定天天行法華三昧一周,念佛不懈。不久,示現微病,見空中化佛來迎接,而梵音不絕。臨終對眾人說:「人命無常,光陰迅速。你們應當一心嚮往凈土,早日往生不退。我在濁世的緣凋謝了,蓮邦的緣成熟了,不能與你們長在一起了。」於是面向西方端坐往生了。當時是民國壬子年六月二十九日子時,世壽三十九歲,僧臘十八年。(《近代往生傳》)
民國本泉
本泉,自號棲蓮,是表示凈願啊。最初習慣應赴法會,後來蒙跡端老人的開示,痛改前非,於是帶著缽參訪。隨後主持龍華寺、岳林寺,中興天台的華頂寺,晚年重建瑞安仙岩寺。會書法,常為別人寫佛號,一筆一聲佛。雖然奔走四方,常默持佛名。將募緣用來興修諸功德,都作了西方資糧。民國二年,示現微病。五月十三日,則願法師等前往問候,見他談說,好像沒有病,而本泉自己說難再久住,就吩咐侍者取通書來選擇吉日西歸,說:「我生於卯時,死於卯時,不也合適嗎?」於是選擇十八日卯時訣別。到期,仍然親自與諸匠結帳。則願法師等人,說「他容態如常,哪能就走,我們為什麼不先回去」,剛出山門幾步,寺僧追來高呼道:「老和尚往生西方凈土了,請各位趕緊返回寺里。」等到回去,見他眼睛凝視,口裡還在念佛。大眾齊聲助念,忽然往生了。(《俞慧郁鈔集》)
民國常慧
常慧,字朗照,是安徽霍山人,在九華山凈度寺出家。光緒元年冬天,在本山甘露寺受戒。十七年,四月初九日,來常州天寧寺,進念佛堂,歸心凈土,刻苦精勤,十五年如一日。後來因為年高,遷移住到寺後普同塔院,仍然一意苦行。寺內當時有閉關精修的僧人,就發願為他們護關,也經過多期了。每天念誦《法華經》,因見到藥王焚身,所以有了焚身救世的想法。正當光復之際,感慨道德越來越淪喪,便要實行他的志向,捍衛佛法,挽回人心。但被眾人勸阻,不能如願。民國三年,陰歷四月十七日夜半,在塔院門外東牆邊,自己准備柴炭,不使人知道,堆積如小座,端坐在上面,舉火自化,當時六十九歲。寺內聽到有人說塔院火起,眾人去看,見他合掌端坐在火光中,已經焚燒過半了。最奇特的是,袈裟已成灰,而扣袈裟的銅鉤,仍然懸在肩下不墜落,完全證明他端坐在上,竟然沒有絲毫的移動啊。樹旁設有香案,爐香沒有燃燼,可想他是從容禮佛,然後舉火啊。當時見到的人,沒有不發心敬禮。同時狄葆賢居士在寺里看見,就助資在焚身處建小塔,作為修行人的紀念了。(《近代往生傳》)
民國明果(聞真)
明果,是湖南湘陰人。二十六歲時,跟從縣中達摩山東林長老剃度。受具足戒後,參訪遠近的有名大德,頗有領略,就決志禪凈雙修。回到湘陰後,住在長沙萬壽寺,接著主持衡州西禪寺,百廢重振,號為中興。後來住長沙萬福禪林,不久,他的徒弟聞真病重,明果要醫治,聞真說:「不是病啊,醫什麼呢?請師父扶我起來。」明果助他念佛,聞真口裡微動,念佛往生了。明果從此修凈土的心更迫切,厭惡城市,隱退住到長沙沼北的白霞寺。略微修理住處,就邀請信眾結蓮社,凡是見面的,必定用西方凈土互相期約。民國六年冬天,明果知道在世不久了,把常住託付徒眾。七年夏天,將要告別,全身都腫了,有《別眾偈》說:「明果老人六十七,雲水參訪事已畢。空拳赤手往西歸,自性彌陀自性識。法法原來自家珍,三界輪迴從此出。今日拋卻臭皮囊,念佛三昧其如的。一心攝念實現成,凡聖同參忘歲日。」又說:「我身體都腫了,如果不是數十年的功夫,就痛不可忍,你們好好助我念佛。」正在念時,忽然小睡,很快醒來說:「夢見有僧人數人來迎接。」不久,嘴唇微振,面向西方念佛,吉祥卧倒往生了。世壽六十七歲,僧臘三十九年,當時是民國七年五月日。(《近代往生傳》)
民國今彩
今彩,姓方,是江西雩都人。宿有善根,從小就吃素。到了三十歲後,深厭三界火宅,於是在福建長汀報恩寺出家。受具足戒後,專志苦行,在贛州光孝寺執香燈。精潔虔誠恭敬,見到的人都感嘆他的真誠。他憐惜常住的物品,如保護眼睛。每天把禮拜念誦作為事務,沒有虛廢過,被寺里眾人欽敬。後來要專修凈業,遷移到寧都深山石室中,架松樹當座位,聚草作褥子,種薯為食,補衲為衣。他的苦行,別人難以忍受,今彩恬然適意,以道為樂。時間久了,有來造訪的人,布施他銀錢,今彩推卻不受。如果給他敝衣粗食,就接受了。數年後,又到蓮花山,自己用木板,在寺中間的廊下,隔一小房間住。寺眾尊重他的道行,聽任他的自便,終日閉門誦經念佛。除了早上中午二頓飯以外,魚磬的聲音,朗朗不斷,數十年如一日。於是僧俗信慕的很多,每當有誠心供養衣鞋布施,不容推卻的,就隨即供佛供僧,作為功德。隨身僅留下十圓,作為命終焚化的費用。他的清苦自己甘願,解脫沒有執著,有如此的。凡是造訪的,無論什麼人,都開示「娑婆世界濁惡,極樂世界清凈,急求出離,這是要務。但須要明因識果,修行世善,遵守禁戒,誦經念佛,內外如一,始終不變,才能得實益」,從沒有一句話涉及世間的福樂。民國七年戊午,今彩七十四歲了。十月初,示現微病,到了初四日,斷了飲食,念誦如常,夜深才停息。初五天剛亮,寺眾不見他起來,敲門問他,寂靜不回應,入室看他,已端坐往生了。左手仍然拿著引磬,完全就如平日念佛時,頭略微低垂,面帶笑容,與活著沒有不同。寺眾觀看後,贊嘆不已,大家都說:「決定神超凈域,質托寶蓮無疑了。」(《印光文鈔》)
民國戒然
戒然,號清泉,是順天宛平人。家在黃黑二寺的中間,從小不識字,聽到喇嘛誦經,似乎有點領會。二十九歲時,請求母親,出家在彌陀寺。過了一年,受具足戒在拈花寺。接著到紅螺山資福寺,研教念佛。住了七年,因為聽講唯識,不能領會,念佛又不得力,恨自己根性太鈍,倘若不是苦行,恐怕將會空過一生。就勵志拜香朝山,自己發誓三步一拜,朝拜峨眉山、九華山、普陀山、天童山、天目山等處,兩次更換寒暑。又從金山北回歸探省母親,直到五台山。後來常在金山、高旻二寺,磨鍊身心。民國戊午年正月,從金山起單身到上海,駐在錫玉佛寺。有程雪樓居士來訪問他,暢談很歡快。庚申年二月,程抱病,戒然訪問他說:「難道有病嗎?」程回答:「病很苦。」戒然說:「要去便去,苦由他苦。」三月二十九日夜,程訪問玉佛寺,還談得很暢快。臨告別時,對程說:「明天初一,努力念佛。」第二天,戒然早起曬衣,忽然對同單僧說:「我要告假。」又說:「今夜不能執務,麻煩你暫代一下。」中午過堂後,入室閉門,搭衣捻佛珠,端坐往生了。程聽說後去看,見他衣履整潔,端坐單上。因為前幾天,曾取單銀三圓,自製新衣褲,前一天下午,預先沐浴更換新衣,一直毫無病苦,平靜坐化。世壽六十歲,僧臘三十一年。(《近代往生傳》)
民國靜亮
靜亮,從小是農民,四十多歲出家。住在溫州頭陀山妙智寺,二十多年,掌管羅漢樓香燈。為人靜默,很少言笑,整天念佛,以及禮拜《華嚴經》。除了破衣瓦缽外,沒有的東西,常年不用一文錢。得到的布施,都用作念普佛,迴向有情眾生,同登樂土。民國九年十月,染有微病,說是要回歸西方凈土,人們見他行動如常,沒有深信。幾天後,不用飲食,只念阿彌陀佛接引六字,果然正念往生了。殯殮後,要出佛龕,大眾都念《阿彌陀經》,忽然佛龕旁邊放白光三道,直上屋頂,在空中變成一大星,後面跟隨二小星,向西方馳去。(《俞慧郁鈔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