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人們經常講的「幸福指數」高不高,可以從他是否有根深蒂固的宗教信仰上一瞥端倪。皈依之後,聽聞佛法、思維佛法、實修佛法要養成習慣,不要浪費自己珍貴的暇滿人身。
現在的高僧大德不需要你去追捧,只要你願意聞思修佛法,慈悲的法師們基本都願意把殊勝的佛法送到你家門口。
但是,現在學佛有個怪象,師父們好像很少選擇是不是要講經說法,只要有機會都會慈悲應允信眾開示佛法,而弟子們卻都在選擇什麼時間有空,是去聽這個師父還是那個師父講課。
1993年後,我到世界各地去傳教,大部分時候在語言上會存有障礙。在那裡大部分人都講英文。當時除了一些衣食住行方面,很多佛學名詞我也不知道,比如菩提心怎麼翻譯解釋,這並不容易講清楚,但我堅持著努力去學。
記得八九年快讀完佛學院時,我開始努力學習英文,《新概念英語》幾乎全能背出來。在塔公學習的時候,我有個師弟格丹是美國斯坦福大學的人類學博士,猶太人,留著大鬍子,長得跟馬克思差不多,我就跟著他學。他告訴我,「你一定要把單詞死記硬背,慢慢就能將單詞連接起來說句子了。」
離開藏區後,我到了南印度貝諾法王的佛學院,負責教授華人弟子。在那裡,他們派了一個尼泊爾的老師教我英文,那濃濃的尼泊爾山地口音,讓我擔心這樣的英文腔調去到歐美弘法會有問題,於是就沒怎麼跟隨他學習,就這樣過了一年多。
1993年,我參加南印度貝諾法王主持的法會,法王在上面講了15分鐘,下面翻譯用35分鐘,因為中間很多佛教名詞英文里本來就沒有,所以要不停地解釋這個詞是什麼意思。15分鐘就這樣變成了35分鐘。
然後有一群台灣人、香港人,開始用廣東話在那兒翻譯,又翻了半個小時才把英文翻譯成粵語,這樣原先的15分鐘,已經變成一個多小時了。有些弟子又再簡單翻譯成閩南語,就差不多兩個小時了。
這時候的很多弟子,你讓他連續聽佛法開示,他已經沒多少耐心坐在那兒了。
最後每個人要離開的時候,就給一張紙條,比如當天講的重點是「諸惡莫做、眾善奉行、自凈其意、是為佛法」,就會把一個紙條印刷成三、五百份,每個人拿一張回去,然後告訴大家:「這個回去一定要好好學習。」
第二天講大圓滿前行的皈依部分,聽了一天法以後,每個人發一張紙條,上面寫著「真實善誓三寶三根本,脈氣明點清凈菩提心,體性自性大悲壇城中,乃至勝義菩提恆皈依。」又對信眾說:「每個人把這個紙條拿回去,要好好照著修……」
一兩個月的法會結束後,可憐的弟子們,每個人會有一個袋子,裡面全是喇嘛師父發的紙條。後來,當我準備去美國的時候,臨時去尼泊爾參加了一個法會,來了一群台灣人。
其中有個人對我說,「活佛啊,您會一點中文,起碼能與我們溝通,全世界我們華人這麼多,很多藏地來的法師都不會講漢語。如果您努力講下去,中文就會越來越好,這樣您就能利益我們這些華人弟子了。」
我覺得他講得很有道理,想想看,三千多個喇嘛聽貝諾法王傳法,就只有我一個人會講中文,其他翻譯都是講英文的,但是全世界講華語的人口眾多,如果沒人能用中文講好藏傳佛教,那太可惜了!
這麼珍貴的佛法不能都是講給洋弟子聽。於是,我決定先學好中文,會用中文去弘法,再去學英文。
後來我去台灣等地弘法,再也沒多少機會講英文了,二十多年後幾乎忘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些單詞和句型。
不過現在昌列寺僧人中元丹喇嘛、陳來堪布、久美喇嘛、巴讓等能講一口流利的英文,會用中文講經說法的堪布也越來越多了,我們還是努力用不同的語言將弘法的工作繼續下去。
現在的藏區會用中文講法的僧人越來越多,可以說,從對漢語一無所知,到能夠用流利的漢語為弟子們講經說法,這個過程並不像人們想像中那麼簡單,要長時間不間斷學習,不停地查字典,一點點練習講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