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人敬重的老居士
——法堂同甘南師徒聯歡
2014.01.09
師父:能廣法師把我們宋老居士的那些佛曲做成光碟,以後我們也可以弘揚一些。我們老居士說,在當地弘揚佛法,如果不唱歌就沒人聽,要一邊唱一邊講解,大家才會里三層外三層,這個就叫「說的沒有唱的好聽」。剛才能廣法師「喲」得特別響亮,我們請能廣法師來一個,好不好?(眾:好)
能廣法師:師命不敢違啊,我獻丑了。這民歌叫「花兒」,,我們甘南臨夏地區是「花兒」的故鄉,我們那邊男女老少都會唱,以唱山歌的形式對話。下地幹活也唱,上面地里的和下面地里的比賽著唱,所以在我們那邊會唱了,跟人家溝通就容易了。
我們這個老居士,他從文革前到文革後,在我們甘肅省蘭州做了第一任佛教協會會長,後來55年被迫停下來,原因是他沒有出家。文革期間他也被列在最前面,受了幾年迫害。後來他自己搞了個小工廠,搓麻繩的,幹些活計以度日。就那樣的年代,只要有機會,他也是邊唱歌邊宣揚佛法。他七十歲那年,全家都搬到蘭州市去住了,但他待在臨夏不願意走,由我們康玉萍居士夫婦倆護持著。他在臨夏帶動了一個近萬人的學佛團體,他只要出去就轟轟烈烈的。
我也是跟他有緣,有一次我辦法會,在路上被他跟上了。剛開始,我看到這個老頭老跟著我幹嘛?後來我們認識了。第二年老人家到我們寺院,給我們送來一套《大藏經》,這下緣分就深了。老人家到我那裡,他說:「以後別的寺院我都不去了,我就跟著你了,你是我師父。」我說:「我可不敢做你師父,我的年齡還沒你弘法的時間長呢。」但是老人家跟我這個因緣比較好。
去年師父到我們甘南去的時候,他當時得腦溢血剛出院,硬堅持讓人把他直接抬到山頂上去。當時師父坐在帳篷裡面,師父請他進帳篷裡面,他抱著對師父的恭敬心、謙下心,他不進去。那天,他撐著剛出院的身體堅持了一天。這次來師父這裡,我們叫他坐飛機,老人家故意說:「這麼大年齡不讓坐飛機,你要讓我坐飛機,我就說我有腦溢血,我不登機。」見了法師他才說:「最主要的是恭敬心,古人求法都是走著去的,我坐車來已經很過分了。」
本來說好要住兩天的,昨天我看法師那麼累,晚上回去我告訴他:「師父今天累了,辦完法會在法堂里坐了一會,就直接回房間休息了。」昨晚上十二點半我們商量好,今天再住一天,明天送他離開。結果今天早晨起來他就要走,結果跑到阿育王寺拜拜佛,又被師父召回來了。這老人家有著賢善的人格,對三寶有著特別的信心,對佛教也有特別的貢獻。今天我就唱唱師父和這位老人家:
一個的個尕啰嘿喲喲,九十二來么喲喲,
尕啰嘿你來么喲喲,見到了恩師么喲喲,
滿了心願呀嗞喲,我也放心么喲喲。
師父:這是一個區域百千萬的眾生,在長期的生活實踐中所形成的一個悠久文化的曲調,聽來特別親切。而且法師在這個小調中,又配上生活中的真人真事,非常感人。特別是我們這位老人家,一生當中保持著對佛教真摯的情感,對眾生不舍的悲心。雖然已經九十二歲的高齡,還翻山越嶺,長途跋涉,坐三天的車過來,很不容易的。年輕人坐三天車,不要說坐三天了,我們去不丹,一天車坐下來就,哎呀,像散了架一樣,老人家九十二歲啦。
我們佛教歷史上,有一位「趙州八十猶行腳」,說他八十歲了還到外面去參學。我們長老是屬於現代的,他不是來拜師訪道的,他是來給我們這個時代的出家人的一種加持,這是對我們的勉勵,這種力量是非常非常大的。上次我去美國,我做了一個《傳燈者》,那部片子十幾分鐘。表面看傳燈者好像很輝煌,很好看,讓人嚮往。但實際上一個人,做一個事情能夠堅持不懈,其實是有非常多的善因緣的推動。昨天我在這裡也講了關於星雲大師的事跡,現在你看,現實生活當中,你們也看到了這樣一位長者。
我以前初學佛的時候,也遇到上海的一位大善知識,他親近過印光大師。以前莆田廣化寺的圓拙長老辦佛學院,就請他去教凈土課。後來蘇州靈岩山佛學院,明學長老也請他去教凈土課。他對三寶也是非常恭敬,每次給學僧們上課,總是先給法師們磕頭,禮敬過後再上課。
像這樣的老居士,他們實際上就是佛菩薩的示現哪。也就是說,佛法的興盛,我們出家人能夠走下去,都是這些菩薩示現在家人的形象,默默地護持推動,讓我們內心充滿了力量。你看,他老人家還作了那麼多佛曲,有一本書那麼厚了,各種曲調他都會唱。老人家已經九十二歲了,我有點不忍心,否則我還想請老人家唱兩首呢。明天我進錄音棚試試,看能不能錄一點我們老菩薩唱的佛曲。
今天這樣的氛圍,我們很幸福、很充實,此時此地此景,似乎佛光就照著我們,佛菩薩就注視著我們,慈悲護佑著我們,而且這種力量會一代一代延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