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兄弟,勞您「空口」相問啦!
乙:嗯,這可有點兒難。這么說吧,一般人都認為是自己的手拿著鋤頭,不過,傅大士可不僅僅這么看,他呢,用他的「智慧眼」一瞄——嘿嘿,自己拿著鋤頭的那隻手啊,和死人的手沒多大區別。哎,剛死的人,手也是這個樣子,還沒腐爛呢,它為啥就拿不住鋤頭了呢?
——因為呀,在看得見的這只手背後,還有一隻無形的「空手」,其實,是「它」在幫您把著鋤頭呢。
甲:哦,似乎有點兒明白,那「步行騎水牛」呢?
乙:認識到了這只「空手」,就會知道,它不僅是「空手」,更是「空身」。空,而無處不在;空,而有大能。
於是,您步行的時候,其實,是它在使您步行;您騎著水牛的時候呢?其實,也是它在使您騎水牛。奇妙的是,無論您步行,還是騎水牛,這個「空身」不會有任何差別;所以,對於「它」來說,步行,就等於騎水牛,一回事兒。
甲:啊,一回事兒?活生生被你繞進來了。你再說說後面兩句,啥叫「人從橋上過,橋流水不流」?
乙:一旦明達了這個「空身」,您的身體雖然從橋上面走過,可是,您很清楚,您的「空身」不曾邁過任何一步,它只是如如。雖然如如,它卻可以借著您的眼睛,在您過橋的時候,看到橋正在向後走,好像向後流淌一樣,這就是「橋流」,一個虛假的現象而已。
同時,您的眼睛看到橋下的水,在緩緩流淌;可是,那也只是一個虛假的現象。從您的「空身」看來呢,嘿嘿,水從「空身」流出,當下又流回「空身」,剝開念念之間的假相以後,此心如如之際,水本來不曾流淌啊。這就是「水不流」。
不僅如此,從您這個「空身」看來,只要它願意,既可以是「水流橋不流」,也可以是「橋流水不流」,還可以是「水橋都在流」,更可以是「橋水都不流」哇。
——兄弟!明白了嗎?
甲:明白啦,哥們!問了半天,都是白問;俺問,「它」不問哪。
乙:呵呵,「它」才是您哥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