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俊法師:學佛者最應重視的兩件事(上)

學佛者最應重視的兩件事〈上〉時不待人緊握時.空能有路奮發空  仁俊講.明忍記  學佛法,除了三寶之外,每個人都有兩種寶貝︰時間之寶與空間之寶。我們學佛,如果能學得時間智慧相應,時間就能發光發力;如果了解空間的意義心境就能開朗,種種真實功德就能從空義中日漸悟入、日漸發揮。   時光飛快地過去,中國古諺雲︰「金烏似箭,玉兔如梭」,形容光陰的驟迅,就同「箭」和「梭」一般的飛去了。我們學佛的人,如能把握而善用時間則能察擇「時務」發揮時間力價。   把時間佛法用得緊湊、准確;准確得施必喜敬、戒必嚴正,三業上就自然顯露出德與格。真能從喜敬中以自己的財物幫助急需的人,從明實中以智慧啟迪被種種邪見誤導的人,這就叫做財施與法施。人類物質上的窘乏與精神上的困擾,端憑這么樣減輕或解除的。戒,從堅忍中凈化身心,凈化得身心明安,就一直邁向正常人生大路頭。所以,凡能堅持五戒的人,就同走上五條人生大道一樣,上進得永不退墮。這般人今後就生生世世活在善心善法中了佛法所謂的善法,主要而根本的︰無貪、無瞋、無痴。學佛法,如果能認真體會、修學和表現這三種善法,就能植積世出世的福慧,這兩種福慧一起植積得久久充實,則能作得世出世的完人。但是,世間一般人植福獲得了福果,便貪享福樂,不能從智慧中覺警施捨,被財色等作害得荒淫邪佚,弄得叫天呼地,苦惱不堪!佛陀看透了這,所以時常誡警地說,有漏福是極短暫的,貪享過度,現生及未來定會墮落。因此,總是教人莫貪現在福報,致力懺治無始來的罪障,實踐「以福舍罪」的宗趣,罪捨得徹底,福回得到頭,才能修集種種清凈無染的福慧。   時間佛法上說不是獨立的,有現在,有過去,有未來,過去之前還有無盡的過去,未來之後還有無盡的未來,現在貫穿了過去與未來真能懺除過去的一切舊染,才能開創未來的一切新生。我們能獲得人身,修學佛法,夠幸運的了,但在凡夫階段,都或輕或重有些過患,因之常有煩惱現行。如果靜下心來,深深切實、嚴格地反省自己,就知道起心動念莫不與煩惱相應,驚覺到自己問題太多太重,當下就得立刻痛切懺治。懺悔,是以至誠心當著三寶或眾人前,徹底的吐露自己所造的惡行,從此絕不再犯,則能於永恆的新生中,煥發新精神創建一切最偉大而高尚事業與法業。一般人都是從惑業中受生的,這樣的生命必然離不了錯謬,因此,非懺除不可。經上說如果一個人犯了嚴重錯誤,肯得當下猛切懺除,立誓從新做人,則能清凈身心中獲得安樂,健卓卓地做成個挺特不倒的人。   人要做得絕決的挺特不倒就得深植善根善根植立得深固、足實,善力蓄集得厚重、強大;強大到善之又善,成為三業的宗趣與明導者;明導得上進不已,下化不疲,中通(上下)不隔,這樣的上瞻下導,中持直通,則能從的的歷歷的智光中上窺佛境,得以相續體解而觸會佛的一切。最極究竟的無上佛境,所證的真理遍於一切法界,這樣的圓證是絕待的,也是無所不在的,因之,所以是直透頂底,直泯中邊的。勉強地說︰「空故,離故,性無故」。這樣的佛境界,泛俗凡夫太難領會了!但是,只須肯得親近而信受善知識的導提,從柔和正直的憶念中,憶念所導提的,一心向前精進,久了,則能真正發起道意。從另一面看,「意」──「細意識」,它是一切煩惱的總根源,無始來便伴纏著生死凡夫,一念也未曾遠離過。因為他煩惱盤錯、糾絞得非常緊固!因此,佛陀開示的內觀,首先從身(不凈)、受(是苦),進一步深刻地觀心(細意識)無常,從無常中徹破我我所,將精神上的作祟者連根拔除掉。   在修學的歷程中,細意識一旦為智光照治、降伏得彈展不開,潛竄不了,道心中的空力增長不已,有德上無盡的緣生與緣成,從此則活活絡絡坦坦廓廓地於佛法中循次修學,從大菩提心中直學菩薩,直瞻佛陀,直為眾生,作得個堅卓的──挺得開荷得起,絕不誑負的行者。   菩薩生死中發廣大心度眾生,總是抱著不作常想踐償行,邁越尋常償無盡的深觀大行。無常觀配合、貫通著無我行,無常成熟了,貪心了卻得脫脫落落;無我行操牢了,厭(怖)心撇絕得鎮鎮平平,則能練就「不悔、不沒、不驚、不怖、不了」的精神與威德。生死海中卷不去,沖不沉,頭目挺豁得昂昂亮亮的,看得穿頂得決,一般的汲汲營營,便轉為出世的健健雄雄。這一轉,便跳出了自我關卡,能為生死海中的眾生架造直達彼岸的「津梁」。長程中真摯而猛利修學的菩薩其所修學中最應握持的、體肯的、自驗的︰有一分真智觀,必有一分真決志;有一分真悲行,必有一分真感召;這么樣的分分增續得無間無極大智大悲,則永遠有自己的分了。「生死道長眾生性多」,就這樣不覺得長,不感到多。進一步說,生死道愈長而愈發大心,眾生愈多而愈荷大任,視樂為苦與視苦為樂菩薩的特質、特形,完全是這么自然地露顯得充充分分,平平遍遍的。不離眾生而永學諸佛不忘諸佛普度眾生菩薩行者,心量與眼界,總是寬大高曠得同虛空一樣。高曠中空明得大通大化,一般的「性生」化融盡了,如虛空般的佛境則不離心眼。佛境從心念上顯現得日漸分明,佛的儀范仰效得渴慕健羨,自己身心中映入與攝取的一切,則明正堅穩得不昧不浮,必振必作,菩薩的熱昂與勇猛的心腸與精神,從此,舉步落足與睜眼運心,念諸佛之德愍眾生之苦,交融交踐得無時或忘,便感應得敏捷確實,絕不怯劣畏縮。菩薩就這樣成為人類中最急需最苦盼的一種人被人看作這樣的一種人,就成為人類憶念、翹企中的「福星」與「生佛」,對時代就有很大的貢獻與拔濟。菩薩的特質──最強毅的拔濟時代使命感,所以朝朝暮暮面對的,從未忘卻時代禍亂與眾生苦難,時光這樣的貫注在時代上,對時間珍惜與利用,則怎也不敢浪費分秒,胡混片刻。   鼓激生命上進的巨力︰時間之鞭提得緊、抽得重,沉昧與輕率被抽斷得脫離身心就會上進得自強自發。自發得覺醒一致,智警智悟得絡續增益,精神就不再昧沉下來。菩薩最看重的一個字──明,無間的活動在明中的菩薩,總是把時光用得切實明准,決不肯作一空泛的掠虛者。面臨現實應了的了得落,應提的提得起;起得不滯一般、不棄大心,從大心中驚覺得直線上進、直心下顧,如此的上下得不倦不退,與自我相應的世俗心才了得透。把時光用到這種程度時間上沒一念空過,自度與度他之力,才學得足而修得大。大乘行者的涵修與激發──剛柔明決,剛得決不為我所屈,柔得決不為人所厭,這么絕情也這么發心學佛與度人,才具有足足實實的挺概與耐能。挺得明暗一如,則明之又明;耐得安危一致,則安之又安,游生死海作園觀想菩薩,就這么隨機點化而能攝,察根啟發而不拒的。威重得剛而不傲,和易得柔而能平,「稜角」與「氣結」全解消了,一切則穩落得卓拔雅馴。所以立性的剛與活性的柔,相應相配得果斷寧謐,為人則頂荷得直致艱貞,為己則活化得不受污染,人概與人心,一切時處就這么持得切做得和的。人類的大志性與真道德也就這么發揮與涵攝得無間無極的。中國儒家所說的「三德︰一曰正直;二曰剛克;三曰柔克」。做人正直得透脫情私,一切都光天白日化了,「無事不可對人言」的節操、氣宇,面對人群的廣大心,則運發得挺挺活活地成為不倒不沮的人。從大剛中貫練得精神毅烈,精誠切實,能剛能立,所必須擔當與必應展施的一切,盡管叢叢險惡、折騰,則絕不灰心喪氣,必底於(徹)成而後休。剛勁得這么勤勇、利猛的人,怠性與障力,就都廓清得儘儘絕絕的了。諸佛之所以能剋制魔軍,創覺宇宙真理,起初(因地中),莫不大剛得頓絕情葛藤菩薩們深確地窺握著這,所以一發心,也莫不亦步亦趨地跟向前去。   世出世間最剛決的,莫過於諸佛菩薩。因此,菩薩們牢記得最真切的──大剛大強;大剛得征服了自我威脅,大強得扶得起懦怯根性,才不會忘佛而決定學佛。剛得受苦無怨憾,強得推樂而喜慰,身心就習練得相當調柔了。柔得沒煩惱直覺反應,智慧的徹覺則開始相應;徹覺體認得不離於日常,進退應對中的「剛克」與「柔克」,處處則運用、表現得毅毅韌韌。暗地裡剛得明嚴,內在威嚴得通不過欲私,智觀、智決得不讓(佛法中)聖人,胡混與曖昧,就再也竄襲不上念頭了。就這么成為血性透頂、骨力透天的入世准范、出世標徽。明地里柔得溫寬,外在和融得能攝化劣頑,慈行、慈攜的不匱菩薩(熱忱宏量),客套與世態,便怎也不露現於辭色了。就這樣,發揮身心耐能,世事荷肩的器識。菩薩意趣形象︰以剛立己而行道,以柔攝眾而成德,諸佛的本懷與洪猷,全憑著菩薩這般的立與攝而承續下來、發展開去的。立得夠力、夠德、夠久的學佛者,他那大精進不倦、不異、不昧的氣神,始終貫徹得旺足充盈,盡站在最險惡的頭陣︰為苦難眾生做擋箭者。在清凈智光與柔潤慈水中照溶了命者(神我),才樂於也敢於站在這樣的頭陣。發了大心的菩薩,首先肯決與踐履的︰為苦難眾生站在最險惡的頭陣做擋箭垛。缺乏做擋箭垛的氣志與誓諾,對佛法之空義與諸佛因地(果地)中的無邊德行,還談到會得及行得?!所以,學菩薩發心就得佛法空義與佛陀因果中的無邊德行,體悟、瞻效得不離身心,不昧(忽)片刻,從時光中遍照空義,從空義中深踐佛德,這樣的珍惜時光、崇重佛德,將不待人的時光用得緊切明決;明決得不昧空義、直承佛德,才能做得絕不掠虛哩!   做人做得不掠虛落空的,總對時間把握得緊緊切切,將時間化作最夠勁的鞭策,最透光的鑒鏡,面對這樣的鑒鏡洞照得內在憬悟、廓落而高提,時間上表現與開展的一切,正常得永不失常,正大得決不妄(自尊)大,前瞻與後顧的,就沒甚麼鄙曲狂邪。凡能成為佛法的人,都這么集中精神下大苦功去學習、去操練,操練得形象端竦、氣骨健雄,立在諸佛前能承當,撐在眾生後不懼退,成為世出世間的中堅者。真能做成這般中堅者的必備條件慚愧心,慚愧得向上看諸佛,向中看有菩薩,向下看還有許多人都比我好,看得當下痛目克責︰立即從慚愧中抖擻做人。人做得與大慚愧心不脫節、失序、出軌,善良人性清凈佛法逐漸相近相應,相應的人性不離佛法佛法直將人性轉化、導啟得上進不已、不退人性中驗證而流露的佛法,到處就明決真切得不昧不折,能持能行。這么樣的不與能,不是輕易得來的,念頭上的慚愧不忘一念,緣頭上的誡警不忽細微,才能從佛法做得不匱不倒;見佛見得能學而必隨,為人為得能行而必致。一切煩惱的剋星──大慚愧,人,果真驗證得不離慚愧煩惱就纏擾不著自己。慚愧心覺驚得緊湊而充分,人性中的佛法體解得明切厚淳,佛法中的人性發達得端平凈廓,不待人的時光緊握得照破自我大敵,我們才能從空門勝解空義,藉空義的修為、悟發而通徹,生生世世做成一群決定性的(功德)勝利者。   時間用得不離智慧,從時間上燦現智光,(三世)時間中的一切,則看得透底畢露,了沒遮翳。學佛法的唯一目標︰認清自己,看準一切(究竟是什麼),從一切中透脫出來,也能自在的投入導出,具有這樣的手眼,不消說能看穿,也照破了(常樂之)我。學佛者的身語意三業,大抵是這么刷磨得光鮮瑩潔的,一切大力大用,都從這樣的光鮮瑩潔中充實而發達得無限無垠的。這無限無垠的別稱──空。釋迦佛圓證徹覺的不共處──緣起性空。緣起是說有情世間從緣所生的來龍去脈,否定了天生與性生的等等邪見。緣生,是眼前最顯著的現實,擴而言之,古往(現)今(未)來的種種切切,無一非緣所生。從釋尊的佛眼看來,凡是從緣生的,無一不是本性空寂的;體達了本性空寂,(二乘)逆拗有為生滅緣起則能契入緣起寂滅──無生無滅。利根的大乘行者,一發心,並不盡快悟入緣起本性寂滅,因為這樣易於落入二乘疾證,而是直觀緣起即是不生不滅,這樣的觀得通貫不相隔了,大菩提心則運發得如實平等;無為(功德)中行得徹徹絕絕,有為(福德)中捨得充充廓廓,諸佛的無上大道,就這么圓證遍度的。圓證遍度的大道之本──空──,空與緣起可說一體兩面,因空而有緣起的一切,緣起的了無自性,而必歸於空。所以說︰「無不從此法界流,無不還歸此法界」。修學佛法心念與腦思,時刻的由「無不還歸此法界」中體解悟入;悟入得不增、不墮雜染緣起,(心正)直得從「緣起寂滅」中綿綿密密地運發「智願」,有形無形中對「若人慾識佛境界,當凈其意虛空」的導示,則成為永恆的鑒准了。   佛法中所講的空慧,是最純正而普遍的洞照力,從這種智慧中照見宇宙萬有的本性(畢竟空),不再從有相上執實有,無性上執實無,從有無二邊中跳脫出來,說有則幻有得宛然羅列,不撥因果事相;說無則寂然得蕭然廓落,「不動真際」理性;這樣的有無分明、肯決,才說得上體握著釋尊開宗演教的特色。從幻有寂無(自性)中觀佛法,首先就得將佛的空慧之燈高懸念頭,深深刻刻地洞照自己的內在及外在的一切,徹底的弄它個「水落石出」,涇渭分明,絕不肯含糊了事,渾淆作罷,才能辨判什麼是正大的佛法,什麼是相似的佛法,什麼是表面看來是佛法,而其實卻全是外道法。釋迦佛在印度滅度已久,千數百年來,許多人很難體握、闡詮緣起性空的真義,忘卻了「佛法」與「初期大乘佛法」的本源所在,不知不覺地接受了婆羅門教的儀式思想,久了,也就把它看作都是佛法了,就這樣,佛教印度消聲匿跡了!(據說現代印度有極少數有心人,正在致力倡揚佛教,祝願他們從菩提心中「體解大道」──緣起性空──。)面對著這,我們亟應從緣起上注目,從性空中發心才會大道上展開步伐,從一切幻象中體悟一味實相。(待續)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