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不二法門品
靜波法師講於新加坡
(第一講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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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人慧雪
這個時候,百丈禪師走過去,把這個手就往裡邊深入的插進去,然後拔,拔來拔去,拔來拔去,最後有一個小火星。最後百丈禪師拿給靈佑去看,這不是火嗎?這說明什麼,我們內心非常浮躁,所以我們停留在表相上,我們沒有深入進去,所以我們經常會給事物下結論,這個結論是一廂情願,而真正的內在的東西我們並沒有持之以恆的去挖掘。就像我們去挖井,東一下西一下,說沒有水,是因為你沒有堅持挖下去,你只要你堅持挖下去,總有一天你會見到水的。持之以恆很重要,堅持很重要。所以說這個過程只有這樣堅持下去才可能感悟到內在,因為我們停留在外在,我們是輪回的,只有內在的發掘才會改變我們輪回。
後來溈山靈佑到溈山那邊去宏法建寺院,他和他的弟子叫仰山慧寂,兩個人非常默契。有一天,他們在探討空和有之間的關係的時候,是通過勞動來完成的。這個勞動是採茶,過去寺院禪宗說「一日不作一日不食」。當然今天佛教徒也就是出家人來講,可能做的內容已經不是種茶和摘茶,他是做更多的跟眾生近距離接觸來改變他們的觀念和行為,這個可能是更重要的。當年溈山和仰山有一天在勞動的時候,仰山搖著那個茶樹在採茶的時候,一搖樹,樹嘩嘩直響。這個時候,他的師父靈佑也就是溈山,說你只得到外在,你沒有得到內在。因為想大家都看見了,我們所有的人都著相了。但是佛法沒有外在不行呀,就像出家人要剃光頭要穿袈裟甚至還要搭一個念珠,非常的漂亮,他表法。沒有這個外在你不能升起恭敬心,你會覺得他說的話就有權威性。當然他首先也是要負責的。
所以說,他說你只有得到外在而沒有得到內在。那麼,他的弟子靈佑就問他,請問這你怎麼看呢?是呀,我只得到外在沒有得到內在,那你怎麼看這件事呢。於是溈山靈佑禪師很久也不講一句話,沉默不語,什麼都不說。他的弟子拍著手就說,你也只得到內而沒有得到外在。所以我剛才說中觀的事情是不可以拋下外在而只留內在的,或者也不可以只留下內在,而放棄外在的,這都是偏。佛教為什麼講中道,不偏不倚,正觀。我看到空要看到有,有就是外在,空就是內在。當我看到空的時候,我也要看到有。空是內在,它是在有上來完成的。這樣的話就是正觀,這樣的話我們就能夠解決我們的問題。外在,表相的東西,我們知道透過現象看到他的本質,得意忘形,我們知道內在原來都是假的。但是這個假的必須通過外在來完成。所以叫正觀,不斷的不斷的來完成。整個《華嚴經》講五十二位菩薩從初發心就學無所得,其實到八地的時候才會完成空有並觀,徹底看到空就看到有,看到有就看到空。五十二位八地菩薩才真正完成還得需要一個等覺、妙覺的過程,當然九地、十地、等覺、妙覺、一個阿僧祗劫,來完成徹底的成就,圓滿的成就,無上正等正覺。當然這過程是很艱難,但是他充滿了希望。在大品般若裡面說我們的一念可以頓超百劫。所以告訴我們時間的觀念,空間的觀念完全是錯覺,我們可以打破他,他不是固定的。如果你願意你就能夠去改變他,一念可以頓超百劫。當然這頓超就是一念改變,馬上你就進入一種不可思議的境界,這種不可思議的境界就是不二法門,就是平等,所以你看到任何事情你都會波瀾不驚,你不會內心裏面十五個跳桶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安的,誠惶誠恐的,患得患失的,你不會。當然這得需要訓練,沒有這個訓練你是做不到的。
那麼面對入不二法門品,我們就要對照自己。菩薩是這樣的,三十一位菩薩是這樣的,文殊師利菩薩是這樣的,維摩居士是這樣的。我們對照的時候我們不是看一個熱鬧,他們每個人在訴說入不二法門的時候,對我們來講都是一種震撼,也完全是一種改變。我們是不是也能夠這樣認為,如果我們能夠這樣認為,那麼對我們生命就是一種改變,請問是不是修行呀,其實就是改變。我原來是這樣,現在我不再這樣,我原來執著,現在我不再執著。原來我斷滅,現在我不再斷滅,我要承當我要負責任。我雖然承當負責任,但我心裡不留痕跡。當然你說我一下能做到,做不到,慢慢練,一點一點來。但是你一直在走,所以你有希望。所以《逍遙游》里有一句話叫「積之在平日,得之在俄頃」平時你要訓練,突然間有一天你的生命一下就改變,當然這個過程因為個人的因緣而有長有短,所以叫頓悟和漸悟。那麼頓悟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漸悟時時勤拂拭,莫使惹塵埃。不一樣的境界,因為因緣不一樣,那麼結果也就不一樣。如果你是苦瓜,你非得要做香蕉你不行的。因為因緣不一樣,所以苦瓜有苦瓜的味道。有人會欣賞,苦瓜就有價值。所以說你要面對自己的因緣,不要去攀緣。你要自己面對你自己去反思去改變,這個就是修行了。所以通過這樣的歷事煉心歷法觀行。於是我們就有了感應,就有了一種默契,同佛法有一種默契。那麼我們一直說感應,感應道交,說你要相信。《華嚴經》說:「信為道元功德母長養一切諸善根」,佛菩薩就像天上的太陽和月亮一樣,他一直都在,不因為有颳風、有下雨、有晴天、有陰天而改變,一直都在。但是因緣會使我們有時感覺他在有時他不在。你的信心就像水一樣。月亮,有了信心你擁有了水,擁有了一個良好的因緣。所以佛菩薩,太陽、月亮會印到你的信心裡,印到水裡去。你說水裡的月亮有嗎,沒有。你說沒有嗎,也不是。叫合二為一。這也是不二的。如果你沒有這樣的水,你沒有這樣的信心,你感悟不到,那你是局外人,你如果感悟了就是當事人,原來我就是佛法。這個我是你要去透視的,去改造的。所以你就擁有的了信心,擁有了水。於是佛菩薩一直同你在一起。否則佛菩薩跟你有什麼關係。沒有什麼關係呀。那麼如果你明白了這種水和月亮之間的關係也就明白了空和有之間的關係。那麼明白了空和有之間的關係你就會覺得「二諦融通三昧印」,《華嚴經普賢行願品》中的偈頌。「二諦融通」也就是手心和手背原來是一體,「三昧」是等持你不再拒絕手背你不再執著手心,你不再執著空你不再執著有,你看到空你就必然要看到有,看到有必然要看到空,同時你既不執著空也不執著有。那個時候的境界就是解脫就是自在。你不但可以解脫,而且你甚至可以負責,你甚至可以面對任何一個眾生你都不知疲倦的去幫他。你知道幫他就是幫自己,因為你終於和他平等了,外在是不平等的,他是他你是你,但是本質的空性是完全一樣的。所以你需要努力,這個努力對我們自身是有意義的,對他也是有意義的。那麼如此則不虛此行,所以你也就沒白學佛,不然的話我們停留在表相上,我們看到那是紅的,那是藍的,那是綠的,我們一直在著相,在表相上用功,所以我們一直很苦惱,我們一直很在意。甚至我們的眼睛到處去看,我們的耳朵會聽,我們的鼻子非常好使,其實都是執著,舌頭也很敏感,這種思想也很復雜。我們相信他,請問這是什麼境界,這是錯覺。所以龍樹菩薩在《中觀論》里也就《中論》裡面說「觀六情品」這六情什麼,是賊,你只要執著那就是賊,眼耳鼻舌身意,面對色聲香味觸法如果你執著了,你就上當了,你就受騙了。當然不執著不意味著說你不面對,要面對,面對你才有鍛煉的機會,但你鍛煉的時候,一點點的完成不再執著。所以如果你完全執著,你上當了,你上了賊船。所以你從裡面一點點的不再掛礙不再執著。這就是修行,修行是要面對的,面對的你卻要改變,你去修行,你不執著了就完成了。當然不容易呀,雖然不容易,但是卻是正道,卻是我們真正修行的下手處。曾經有一位慧忠國師,國師當然是禪師了,曾經有一位侍者,服務了他三十年,給他做了三十年的侍者,兢兢業業,任勞任怨,非常精明,服務非常到位。他也特別感動,所以要幫他一下,讓他在佛法上有所感悟。於是有一天吃飯的時候,國師就喊「侍者,侍者」,這個侍者說「請問國師什麼事?」「沒什麼事,沒什麼事」。過一會又喊「侍者,侍者」。侍者又問「請問國師什麼事?」「沒事沒事。」過了一會,慧忠國師又喊「佛祖佛祖」然後侍者就很納悶,說「我是侍者呀,我不是佛祖。「慧忠國師說你就是佛祖,他說我不是呀,我不是。他說我告訴你,這可不是我辜負了你,是你辜負了我。為什麼,因為佛祖和侍者和國師,他們三者之間有差別嗎?在你肯定有差別。他是國師,他怎麼是佛祖,他是侍者,他怎麼是佛祖。告訴你,你要擺脫這種現相對你的誘惑,你要看到他本質。
《華嚴經》說心、佛、眾生三無差別。心是動的,心是不可得的。你們探討過《楞嚴經》嗎,《楞嚴經》的時候佛問阿難,七處征心,到處找心,找了七個地方,沒有心。阿難哭了,覺得很失落。但是沒有了,這就是你的真心、清凈心,你回歸了,你回家了。那麼《彌陀要解》里蕅益大師曾經有這樣的說法,心不在內不在外,不在兩中間。說內外的中間也沒有。那是什麼,不可得,也是空。那麼請問,佛祖、侍者、國師三者之間他們是不是應該平等,是呀。而這個侍者笨呀,他說我是侍者我不是佛祖。你就是佛祖,我告訴你,那可是你辜負了我,不是我辜負你。就是因為你侍奉我三十年,我要點化你我要點撥你從里邊走出來。所以心,佛,佛就是醒來,醒來了你不再著相。
眾生,什麼是眾生,有情眾生,無情眾生,無論有情還是無情,是眾人所生。龍樹菩薩在《十二門論》里開宗明義就說,「眾緣所生法,是即無自性」沒有一個實在性,沒一個主宰性。下面又說「若無自性者,雲何有是法」,如果說沒有主宰性,沒有實在性,哪裡有這個東西,沒有,你為什麼還在執著一個沒有任何意義的事情。
所以說是你辜負了我,不是我慧忠辜負了你。是因為我喚你醒來而你不醒,那你怪誰呢。
佛一直都是慈悲的,西方極樂世界的阿彌陀佛,一直都是接引我們的,可是我們不往他那去,不合作。他接引,我們沒有上西方的意思。就像我們打電話,給阿彌陀佛打電話,級樂世界的電話你沒弄明白,最後打錯了,打到地獄裡去了。那你怪誰,你不能怪阿彌陀佛不慈悲呀,你不怪說沒有極樂世界呀,不存在的。就像有人說了,如此看來極樂世界都沒有了,按真諦來講是沒有的,按世俗諦是有的,是教化眾生的一種方便。我曾經寫過一篇論文「論西方極樂世界的有與無」。那麼禪宗說「生者決定生」,決定往生西方,那是世俗諦,西方有極樂世界,有凈土,名曰極樂。其土有佛,號阿彌陀,今現在說法,現在他正在說法。世俗諦生者決定生,但去者時不去。
因為什麼,你沒有執著,你沒有掛礙,實實在在,你的心態,你就不再執著那種改變。於是你肯定能去,但是這個去不是真去,不是一個我和他之間的,不再執著一個主體、客體,沒有這個,所以才能去。因為你不再執著了,你打破了世間的局限。所以你一旦突破了,你就能夠真的能去極樂世界,但現在我們恐怕是去不成,因為我們還有一個執著,西方極樂世界和我之間的分別。當然這個分別會因為你念佛而逐步的改變和縮短。有一天你可能不是這種完全的悟的境界,也能夠去成,但是你就不如真正打破這種我執和法執的障礙,這個二元的世界,所以真正的入不二,你才可能學佛的質量得到提升,你往生西方極樂世界變為可能。這樣的話,學佛才是有意義的。
入不二法門品是第九品。在入不二法門品之中,我們所探討的這部經是《維摩詰經》,這部經在中國是非常重要的一部經。在魏晉在南北朝的時候,文人有三好,知識分子有三種愛好。第一種吃藥,為什麼要吃藥,當時的人喜歡煉丹術,喜歡長生不老,不是秦始皇一個人,很多人都想長生不老,煉丹,煉完葯然後吃。希望因為這種丹藥能夠提升自己的壽命,使自己永遠不老,但是我們發現現在這個世界上也沒有留下秦始皇也沒有留下唐太宗。這是文人的第一種愛好。第二種愛好是什麼,清談,大家做在一起談玄說妙,非常灑脫、炫耀、學問,互相之間也有禪機的成分。當然了當時這個文人圍繞的還是老莊玄學的那種思想。第三種愛好就是維摩經,因為他們發現維摩經里的境界非常妙不可言,不可思議,所以維摩經又叫不可思議解脫經,為什麼叫不可思議,因為所有的人都停留在表相上。但是維摩經卻是要透視這種現象去看到它的本質。所以他違背了人類認識的一般的規律。一般的規律是什麼,我看到那是男的,那是女的,那是黑的,那是黃的,那是紅的,都是這樣的,那是高的那是矮的,我們停留在這個層面上。所以維摩經對當時的文人來講是非常重要的一部經典。而且在中國來講,維摩經對文人的影響是非常重大的。就是因為佛教傳入中國之後,在知識分子這樣的一個層面上得到了一種認同,所以說當時的中國雖然人們不是非常了解佛教,但是因為維摩詰經這個因緣,當然也因為老莊哲學這樣的一個契機來認知來消化來感受佛法,佛教。那麼毫無疑問,中國人就受益了,所以說佛教興起於印度,大成於中國。因為中國這樣一個因緣,他向周邊的國家傳播過去了,包括韓國、朝鮮,包括日本。所以說使更多的人類能夠受益,這也是中國佛教歷史上的驕傲,當然今天我們也在尋找這種驕傲。我們也要去承當去負責,不然的話我們總是以自己的祖宗驕傲,我們今天沒有資本那也是不可以的。
一切現相界的本質都是空無自性的。我們去找,就像歷史上就用芭蕉樹來做比喻。風一刮芭蕉樹嘩啦啦,一直在響。我們去撥芭蕉,拔來拔去芭蕉沒有東西,沒有主宰性。我覺得新加坡人對芭蕉樹可能更有印象,因為他畢竟是熱帶的一種植物。所以說沒有自性,雖然是緣起的,雖然是我們能夠看到的,他卻是變化的,卻是剎那剎那在變化的,新陳代謝,一直在變化。所以禪師在感悟生命現相的時候,白雲守端禪師,宋代的,他說「夏日擁芳叢」,夏天在花叢之中,「由來去不同」感悟從來都是不一樣的。「發從今日白」頭髮是從今天才開始白的,「花是去年紅」美好的東西過去了,所以我們經常會懷念過去,尤其是老年人。年輕人憧憬未來,老年人回憶過去。所以中國有一句話「英雄到老皆歸佛」,因為晚年的時候已不再英雄,英雄屬於過去,所以他要歸於佛教,尋找他生命的歸宿。「花是去年紅」下面這句話是非常深刻的,「何須待零落,然後始知空。」不一定非得要等到花徹底謝到了,然後你才知道這是一場空,不需要這樣。所以對於生命的感悟,我們要明白他沒有主宰性,沒有實在性。雖然他在我們面前晃來晃去,但是每個晃來晃去的主體和客體都在不斷的變化,這種變化不是長大就是衰老。當然這種長大衰老不斷的在變化,緣聚緣散,緣散緣聚,非常正常的一種自然規律。所以他不是真實的,他是可變的。所以對我們來講,也要提醒自己,是不可靠的。所以你應該靠什麼,靠三寶,三寶是什麼「佛,法,僧」,用六祖壇經的話講「覺,正,凈」你要覺悟,覺悟這個事情是假的。你要正,正是什麼,正法,無常的無我的涅槃的,走出這個圓圈。凈是心裡沒有任何掛礙的。你歸皈三寶應該提醒自己,達到這三種境界。當然我們可以通過世俗諦的三寶來完成升華真諦的三寶。所以不二法門是對二而說不二,是對我們現相界,是面對不是迴避,如果你迴避了你就沒有機會。所以佛法是承當而不是逃避。所以有很多人對佛教誤解,說佛教是消極的,佛教就沒有督教那樣積極。我說錯了,是積極的,可我們人類自己沒有很好的認知他,沒有用好他,沒有受益他,所以變得消極。你想想呀,這個消極也可以消極,幹壞事,對於殺盜淫妄酒,那是比較消極。對於承當責任,對於負責任,對於盡義務,那是積極的。對於利眾生,是積極的。《華嚴經》上說「若無眾生就無如來可乘」所以你必須面對眾生,必須要度眾生你自己才有機會。那請問這是積極嗎,毫無疑問,是積極呀。只有積極才能改變自己,所以很多時候是誤會的。那麼是對現相界而說的,是要面對現相界,你不可以去迴避的。所以面對他去透視他,透視他不可靠,沒有主宰性,於是你解脫了。原來你上當了,鑽牛角尖,鑽呀鑽呀,越鑽越累越累越鑽,最後你突然間開悟。你知道裡面什麼都沒有,你走出來了,你一下就自在了。
所以說對現相界而說理體界空,也就是事和理,就是手心和手背。你看到的是有,你忽略的是空,所以對現相界而說理體界空,空才是真的。這個空就已經不是這個相對的空了,是什麼,是超越相對而完成的。記得我們在探討《六祖壇經》的時候有這樣的說法,當六祖慧能禪師拿著衣缽在逃跑的過程之中,後面有很多人在追,其中有個將軍出家叫慧明的也在追,追來追去,追到一塊石頭的後面,他去拿袈裟,拿不動的時候他說「我為法來,不為衣來」我是要學佛法,佛法才能夠了脫我們的生死,改變我們生命的束縛和局限。這個時候六祖慧能出來了,他說,開示他,開示慧明,「不思善,不思惡,正與未時,是明上座本來面目。」什麼意思,佛法什麼,真相是什麼,不是善也不是惡,你不可以說佛法是惡的,也不可以說是善的,因為說善說惡是相對的,是生命的局限。這就是不思善不思惡,正是因為這個當下,就是不是惡不是善,不執著善不執著惡,當然了你還可以去做善事,但是你心裡沒有一個執著,我是善的我做的是善事,你自己有這個觀念的時候,你沒有走出你生命的局限。所以就是這個當下,是你慧明法師的本來面目,也是我們每一個眾生的本來面目。想想看,《思義梵天所問經》裡面釋迦牟尼佛有一天拈花微笑,拿著一朵花優缽羅花在示現大眾,所有的人當然因緣必然要落在迦葉尊者身上,他在示現的時候只有迦葉尊者破顏微笑,那是什麼,這是一朵花,其實他也代表空性。這個空性就是超越善惡,超越於我們所說的手心手背,你不執著手心不執著手背,那就是超越。只有這個時候你的生命不再輪回了,我們不再問自己將來我們往生的時候是到哪裡去呢,只要你不執著哪裡不自在呢?哪裡都是自在的。所以你生命真的是徹底的改變了,輪回不再。所以我們不可以去空外求真,當你無所得了,當你不再執著,不再掛礙的時候你還找什麼呢,不需要去找了。但是有人還是茫然,他還是找呀,無事生非。《楞嚴經》裡面有個演若達多。他自己照鏡子,鏡子裡面有個頭,他癲狂了,他自己說我的頭在哪去了呢。所以到處去找頭,這就是說愚痴癲狂,所以最後說狂心若歇,就是我們癲狂執著的心如果停下來歇即菩提,我們停下來的時候就醒來了,菩提是覺悟,就是醒來。我們不再執著了,在這是自在的,在下面還是自在的,所以說解脫了。「雖是對二說不二,證汝實相之後」就是你證得實相慣了也無二可說。不二不平等了,禪宗里有這樣一句話,「萬法歸一」這是一個不二。有人說「萬法歸一」自己很驕傲,說現在是萬法歸一,這個時候問題又來了,你又執著一,執著不二。所以禪師繼說,「一歸何處」。一在哪呢,一也沒有呀。也就是平等了我就成佛了,這是世俗諦上的事。在提婆菩薩的《百論》裡面,他說「成佛世俗諦中事」,往生西方極樂世界世俗諦中事,在真諦上是沒有的。為什麼,如魚飲水冷暖自知。只有你自己的感悟是非常親切的是非常重要的。別人是不能夠解決你的問題的。曾經中國大陸有一段興盛氣功熱,氣功給人家看病,去看人家前生看人家來生有人現在有什麼病,曾經一度非常的熱,熱的發燒,熱的說糊話。氣功大師無比驕傲,財源滾滾。甚至應該說,我們當時就覺得不正常,為什麼不正常。氣功大師可以到天安門廣場去練功,*輪大法,在故宮旁邊去練功,在中南海附近去練功,出家人只能到廟里呆著呀,這就是現實。所以這些人都特別驕傲,著相呀,能看到這個能看到那個,最後都是自取其辱。有一次有一個練氣功的人他有點顛倒,為什麼顛倒,因為很多人對他生命的來歷有了各種指導,各種各樣的版本,也有人說他是天上下來的,也有人說他是王母娘娘的親戚什麼童子之類的,各種各樣的說法,,弄得他自己無所適從,不知道自己是從哪裡來的。於是他就跑到廟里來,有人就告訴他,廟里有高人呀,你去問問高僧吧。於是他就跑到廟里來,當時我在講經,在法原寺(中國佛學院處)。說到這裡給大家一個介紹,我是86年3月份出家的,88年考到中國佛學院讀書,92年畢業讀研究生,94年代課,2003年的11月8日回到哈爾濱極樂寺。在北京呆了十五年,教了十年,讀了七年書這樣一個因緣。在北京的時候講過這樣一部《維摩詰經》,雖然當時聽的人不是很多,但是我感覺他是一部真經,真正使我們能夠反醒反思改變的一部最好的最契機的經典。他會給別人一個反醒反思的空間。隨著時間的推移他會讓人們感覺到他真的是非常契機。所以這個人在那種情況之下上法原寺問這個問那個,有沒有高僧,能不能看呀。人們對這樣一個人也不知道怎以辦,其中有一個看門的人就這樣跟他講「我們這有一個靜波法師,你去找他吧,他講經,也許他能看。」於是他就找我。我下來之後,他就敲門,我說請進,進來之後,「請問靜波法師在這兒嗎?」我說你請進,「我要找靜波法師呀。」我說你請坐,「我要找靜波法師呀。「我說我就不能是靜波法師嗎。「你這麼年輕呀,在我印象里你應該是七八十歲,八九十歲的「。所以本身他在看待事物的時候就陷入一個誤區。他認為你要是高僧你就是個高,你是個矮的就不應該是高僧。他就活在一種表相裡面,我說我就是。他既然來了,他就問我,你看看我是什麼變的。我說從哪兒來的,我說你不知道,他說廢話我要知道我還問你。我說好呀,你坐那我告訴你,你不知道就好辦了。他說那什麼意思,我說你坐在哪,他坐得也不實在,屁股就坐在椅子角一點點。到底是什麼變的,我說你是驢變的。他模摸耳朵,他說怎麼是驢變的呢,他們說怎麼怎麼樣。我說你就是驢變的,啊我是驢變的。自己在叨咕。我問他,我說,你認為我說的話是真的嗎。他說當然了,因為你是師父嗎。我說:可是我告訴你,我說的話不是真的。馬上臉紅脖子粗就站起來,哎呀你是出家人你怎麼會蒙我,怎麼會騙我。我說我沒有蒙你什麼呀,既沒有騙你錢又沒有騙你東西。那你什麼意思,我說什麼意思,我只想告訴你,以後當你沒有辦法證明,沒有辦法有一個共識的時候不要問,因為這對你沒有任何意義。怎麼能證明你是驢變的,我告訴他了你前生是一隻毛驢,在廟里幹活,幹完活之後把你就拴到樹上,然後一不小心你就變成人了,所以他就信了。但事實上沒有一個共識沒有辦法證明說這個事就是真的。那氣功大師,我是黑龍江的,大興安嶺著火,有位大師幾千里地之外發功,把大興安嶺的火災就給滅了。回憶過去我當時無比激動,這個大師就是厲害。但是隔了幾天馬上就開始產生疑惑,大火已經著了一個月,你為什麼你讓他著了一個月之後我才給他發功給它下雨呢,剛開始為什麼不呢。請問你慈悲上哪去了,你的本事是真的還是假的,怎麼能證明。報紙上說有一萬人能證明,我告訴你是矇事。這一萬人到底是明白人還是糊塗人呀,沒有辦法沒有標准。所以說我們學佛要理性,不能犯傻,不能沒有標准你就跟著起鬨,反正就是這樣。不行的,這對我們,對修行,對我們的佛法沒有任何幫助。所以這個人聽到我說的話,我說我只想提醒你以後不要再問,因為你跟本不知道我說的話是對的還是錯的,當你不知道的時候你就不要再問。這個是標准,沒有這個標准能行嗎?
今天我們就講到這裡。
阿彌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