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子
我們這個佛教,並不是每一個國家自有的佛教。這是全人類的佛教,是一切眾生的佛教,我們不應該把佛教當做私有的寶庫,應該把它光明於世,能做多少就做多少。
佛教是盡虛空、遍法界的,所有眾生沒有出虛空,沒有出法界;所有宗教沒有出虛空,也沒有出法界。所以佛教和所有的宗教都應合而為一,不應把自己劃出界限范圍,而不與眾生合而為一。
佛當初在菩提樹下,夜睹明星而悟道,三嘆奇哉:「一切眾生皆有佛性,皆堪作佛。」以這種理論,我們應該把佛教推行到每一個眾生的心裡,令每一個眾生都明白佛法,都成佛。
第一章 初到美國
四十四歲至五十一歲
一等修行輕飄飄
有句順口溜說:一等修行輕飄飄,二等修行夾個包,三等修行挑個挑。上人雖然遠渡重洋,卻依然是「輕飄飄」。
上人自述:一般的法師到美國去,都是作充分的預備,如鞋子一打、襪子一打、褂子、長袍、內衣各幾打。我去美國時,除了身上所穿的之外,沒帶一絲半縷。現在略有成果,都是到那邊苦幹出來的。我所吃的苦頭,恐怕旁人也受不了。(1981年亞洲弘法行)
【後記】譚果式:在我小學五年級時,因家父皈依度輪上人,而認識了佛教,繼而我也皈依了上人。中學畢業後,我本申請去澳洲念書,澳洲方面也批准了,但家父卻希望我到美國。我請示師父之後,師父說:「你還是去美國好了。去美國,將來會很美嘛!如果去澳洲,你就會懊悔!」因此我便改向美方提出申請,沒想到只等了兩個月左右,就批准下來。
我姐姐(譚果正)比我早幾年來美留學。那時,她常寫信給師父。信中曾提到美國這裡沒有佛堂,只有道堂。所以師父就在一九五八年一月,我飛美之前,囑咐說:「你和你姐姐要好好地把佛法帶到美國。」
到了美國,我們就在呂宋巷找到一個地下室做為建佛堂的地方。請示了師父以後,在一九五八年成立了「佛教講堂」(師父在香港有佛教講堂)。每逢周末、周日,在這裡舉行各種佛事:講經、開示,還有念佛法會。
起初,大都由我來講經。同時也邀請一些教授、老華僑來講法。來參加法會的,大部分都是從廣東四邑僑鄉移民過來的老華僑。那時我們也沒有特別向大眾介紹師父的事。當時這些老華僑看我們所做的佛事,聽我們所講的佛法,就知道我們在香港是曾受過訓練的。加上老一輩的華僑都認識家父,就想,既然家父都會皈依這麼年輕的法師,可見這位法師必定有與人不同之處。另外,當時來美國留學幷不是很容易的,尤其是女眾,所以這些人對我們姐妹都很尊重。
來佛教講堂的信眾越來越多,他們都知道我們姐妹是皈依師父的,所以就有人想要皈依師父。稟告師父後,師父就來函指定,哪一天,什麼時間打皈依,某某人的法名是什麼。我們就在美國這邊舉行皈依儀式。
一九六○年初,基於絕大多數皈依師父的弟子從未見過師父本人,只能從佛桌上看到師父的德相,因此便提出了「請師父來美國弘揚佛法」的建議。不久,師父來美的手續也被批准了,但師父來美以前,先去了澳洲一年(一九六一年)。
就在此時,由於講堂內部不和,少數佛友們爭權奪利,甚至有一位居士煽動要成立董事會,目的是想讓在家人為中心的董事會,來執掌佛堂的一切行政事務。佛堂的主持法師要由董事會來聘請,法師們的職責只是進行法事的安排,不能幹預董事會。這樣的顛倒行事,把僧寶置之度外,所以造成佛教講堂分裂成派。部份對佛教一知半解的佛教徒就另起爐灶,信心堅定的弟子們則忍耐著,盼上人早日來美主持法務。
一九六二年三月,師父終於由香港,途徑日本,在檀香山稍事停留後,飛抵美國舊金山(三藩市)。(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305、追思紀念專輯)
絕食祈禱
上人自述:當我初到美國(一九六二年),美國、蘇聯衝突,古巴正與美國作敵,我覺得自己對美國及美國人民、社會,一點也沒貢獻,故稍盡微力,調解雙方不作戰。我用什麽方法呢?用最愚笨的方法,就是五個星期不吃飯。唯獨至誠祈禱,消弭戰禍。到了絕食後第四個星期,赫魯曉夫從古巴撤退裝有核子火箭之軍艦,悄然囘國。而這次危機也得以停息。這件事廿多年來,今天是第一次公開宣布。(一九八八年浴佛節開示)
【後記】譚果正:大家都知道,上人的願力之一是,無論他在哪裡住,那個地方一定平安無事。要是他離開了,那就不管了。所以上人抵美後,第一件事,就是要為給他機會做弘法利生事業的國家及人民祈福。
一九六二年,正直古巴核子危機。美國政府探悉蘇聯在古巴秘密建設飛彈基地。由於古巴是位於美國後門加勒比海中的一個島嶼,所以蘇聯此舉將會極端危害美國的安全。當時的美國總統甘乃迪立即採取行動,首先派出海、空軍阻止所有攻擊性武器運往古巴,另一方面卻考慮攻打古巴,先發制人。當時全美國人心惶惶,唯恐大戰爆發,核子戰爭,將會殺人無數。這一年九月,上人抵美還不到半年,突然間對大眾宣布絕食五星期,祈求世界和平,為人民消災解難。
出人意料地,美國正要出兵之際,蘇聯突然同意和談。十月二十八日甘乃迪總統與蘇聯克魯雪夫總理雙方談判成功。十一月二日甘乃迪總統宣布,蘇聯在古巴的飛彈基地已經開始拆除。
上人絕食期間,有兩位大約十三、四歲的男孩子,常追隨在上人左右,他們就是黃果仁及李錦山。黃果仁說:「上人每天只喝一杯水,最後兩星期,上人滴水不沾,還不斷地說法開示,沒有休息。普通人怎樣受得了?」
同年年底,上人又絕食五星期。以後上人又絕食三次,其中兩次為期兩周,一次為期一周。一九六三年上人到了檀香山,在檀華寺又絕食兩星期。上人一連串打了十七個餓七,都是為祈禱世界和平,使美國人民免除戰爭之禍害。
一九六三年七月二十五日,英、美、蘇三國簽訂禁止核子試爆條約。大家都贊賞甘乃迪總統英明果斷,嚇怕老蘇,解脫危機。其中因果感應,只有明眼人才能洞悉。上人從來都是默默地忍飢受苦,為解除除眾生的厄難!(追思紀念專輯二《絕食祈禱》)
墓中僧
一九六三年,因為有些弟子對法不恭敬,上人離開中國城,並將佛教講堂遷至日本城邊緣,沙特街與韋伯街轉角處的一幢樓房的第一層。上人在此開始隱居至一九六八年,自稱「墓中僧」,並作詩為志:
各位今遇墓中僧,上無日月下無燈;
這時,上人開始與對打坐有興趣的美國青年常常接觸,有的人天天來,共同坐禪時間是每天下午七至八時。有些美國青年也來聽他講經,上人講了《阿彌陀經》、《金剛經》、《心經非台頌解》、《永嘉大師證道歌》和部份《法華經》。
上人自述:初到美國三藩市,生活非常困苦,住在土窖(地牢)里。那土窖有門無窗,透不進陽光,而且極潮濕,儼然一座墳墓,所以我就為自己起了個名字——墓中僧,雖然還活著,但猶如死人一樣,意思就是不和任何人爭。人家喜歡做的事,我不與他們爭,由他們去做。人家所不喜歡,不好的事情,我把它拾起來,如收拾垃圾一樣。(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302)
basement(地下室)大約方圓有一百五十呎那麼大,既沒有窗戶,又沒有什麼正當的門,只有一個門,一關上,里邊就變成真空了。我在那兒住了一個時期,以後就搬到sacramento(沙加緬度)街;住了一個時期,因為不願意在 chinatown(中國城)那個復雜的環境裡頭弘揚佛法,於是乎就搬到sutter(沙得)街;又住一了一個時期搬到 waverly(天後廟)街,中國城天後廟的樓上;這以後,在一九七○年搬到金山寺。(追思紀念專輯三)
能忍能讓
上人自述:我在沙打街的時候,那時候就我一個人在那兒,沒有人幫手,於是乎在台灣請一個繼光(音)法師來。
頭一次申請他來,已經手續辦好了,他在台灣告訴我不來了。他在台灣化緣化了很多錢,說到美國去,叫大家給拿旅費。那麼很多居士就給他拿很多旅費,他不來了。過了一年,大約把旅費都用光了,又對我講說又要來。我又請律師申請他來,前後用了大約有八百多塊錢。
這會來了,到這個地方很不錯的,說和我合作,什麼事情互相來幫助。以後他每天晚間就到另外一個佛教會去,去他就偷偷地,秘密地和人家簽字sign lease,說要到那個佛教會去,不在我這兒了。在這個時候我也知道這個情形了,那麼我就一早起做早課做完了,有五、六個居士,我們這個boss(老闆)也在那兒。我們大家就在早殿完了之後就給他「送駕」,這一送駕送得,哦!大發脾氣,拿著一把刀,這把刀連把大約有一尺長的樣子,他在台灣帶來的,是切水果的刀,殺人也可以的。這把刀很鋒利很快的。那麼他切完了水果,拿這把刀就比量我的脖子,說:「我要殺了你」。當時我把眼睛閉著也不管他:「你殺就殺囉!我要是前生殺過你,那你就把我殺囉;我沒有殺你,你也就不會殺我。」我閉著眼睛不管他。「你為什麼要閉著眼睛?」閉著眼睛也有罪了!「你為什麼不講話?」不講話也有罪了!就罵,又要殺,又罵又殺的經過三天,見著我就罵,見著我就要殺。這三天也沒有殺,他罵我我也不講什麼。
那麼以後沒法子。他去另外這一個佛教會了,到那地方住沒有一個月,不行了,又要回來。又要回來,我說可以的,你回來我把沙打街這個房子無條件送給你,我要到旁的地方去。他又不敢要這個房子,以後沒有法子就回到台灣去。聽說現在在台灣耳朵也聾了,常常有病。他這回是大約怕我再罵他,所以他先耳朵聾了,「哎!不要聽!」
所以修道就要受不了的你要受,忍不了的你要忍。能忍能讓,這才是有功夫的人;你不能忍不能讓,你還是沒有功夫。 (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306、華嚴經淺釋卷四 世主妙嚴品第一 )
蘇珊的記憶
上人在沙特街的道場,默默地隨緣教化。下面是當時住在那棟樓里的畫家——蘇珊的回憶。
蘇珊講述:和師父的第一次接觸,是我去薩特街租房子。雖然我並非佛教徒,卻喜歡安靜的地方以方便我作畫。聽說有位佛教和尚有平安寧靜的房子分租,我就去見這位和尚。問明來意之後,師父帶我到三樓一間對我來說太大、太暗又很破舊,有點霉味的房間。由於價錢太高,比預算多了二十元,於是我只好很不情願的表示租不起。於是師父又帶我到二樓一間剛油漆過,又換了新塑膠地板,光線充足大小適中的房間。屋角居然還有個畫架,價錢雖然比預算多了五塊錢,我馬上就說:「我租了!」師父問我:「妳是個學生嗎?」我答:「不。」他說:「妳是個學生,我歡喜學生。」然後主動降價五塊錢。
等我皈依師父後,才知道這位方丈(那時我們這樣稱呼師父)是要把這些房間,租給學習佛法的學生。和尼克結婚後才知道,原來尼克把兩間住房(尼克住我隔壁)都租下來,油漆粉刷之後,還給師父一間,讓師父可多收個學生,畫架也是他加進去的。
(一)專註
有一天我正開著門,聚精會神的畫著一個很別緻的門把。突然間,發覺師父正看著我畫畫,看了一會後,師父問:「妳在做什麼?」我說:「我在畫這個門把。」馬上又補充一句:「這門把很不好畫。」師父很慎重地說:「要努力!」就離開了。我永遠忘不了那一刻的感覺,師父是要我記得當時那種專心致志用功的境界。
又有一次是我到廚房倒垃圾,師父走過來,從垃圾桶里拿出一個裝牛奶的空紙盒,用腳踩平後,再丟回垃圾箱。表示要這樣來處理垃圾。師父平常是不會過問任何人的事情的,但偶爾會在日用平常中觀察弟子。
(二)戒煙
師父不太用教條式的方法來教化他的弟子。以戒菸的例子來說吧,我抽了六年的菸,幾乎從一開始就想戒掉,但總不成功。在我搬進薩特街不久,有一次手上拿著一支點著的菸,師父突然的出現在走廊上,我就像犯錯的孩子似的,本能的把香菸藏到背後。事後回想起,雖然師父並沒有對我說過不能抽菸,可我為什麼一見到師父就把菸藏起來?為什麼覺得那麼慚愧?
又有一次,師父用一種奇怪,甚至有點幽默的語氣問我:「你歡喜抽──菸?」我說:「並不是真的喜歡。」事後,我也覺得不能理解,為什麼要做自己不喜歡的事?結婚之後,終於決定戒菸。戒了三個星期之後,實在忍不住抽了一根菸。幾小時後,在狹長的走廊盡頭碰到師父。雖然隔了二十呎遠,師父仍舊用那種幽默的語氣問我:「你抽菸了?」我狼狽的回答:「是。」
有一天講經時,師父好像並沒有針對誰,提到世界上還有很多人都沒飯吃,卻居然有人花這麼多錢抽菸!(師父當時說話的那種神態,仍然深印在我腦海里。)由於良心受到譴責,我是真下定決心要戒菸。於是對師父說:「我決定三十歲以前不再抽菸(當時我二十四歲)。」師父眉毛抬得老高說:「為什麼不是永遠?」問得好!我說:「好!永遠不抽。」說也怪,從那之後,看到別人抽菸也不心動了(在這之前連作夢都在找菸)。
(三)持戒精嚴
師父很少告訴我們有關他的事情,和師父住在一起的四年時間里,我們每周至少聽經三次,更有兩個月,是整天的和師父在一起打坐。我們親眼目睹到師父言行一致,嚴格執行六大宗旨(不爭、不貪、不求、不自私、不自利、不打妄語),以及師父不抽菸、不喝酒、素食、不偏愛任何人,幫助每個需要他幫助的人。有人做錯事,他一眼就看出,只要幾句話就可讓那人良心發現。很多人看到師父,莫名其妙地覺得害怕,這種人多半是做了虧心事,心裡有鬼。
等受了戒以後,則更深刻地體會到戒律在修行中的重要性。假如沒有戒律,就好比進一步退三步。
(四)聽師父講課
在聽師父講《楞嚴經》以前,有兩年時間,我聽經時只想盡量吸收,不願分神去作筆記。一次,問一個很勤奮的作筆記的聽眾,他說:「很多內容雖然我現在聽不懂,但抄下來以後,可作為以後修行的參考。」有道理!我開始記筆記。
關於作筆記,我曾經請教過師父,師父說:「應該要寫筆記,並且要盡量把字寫得小一點。」從此我和尼克很認真地作筆記。意外的,發現作筆記的另一個好處。由於不懂中文,所以在聽講中文部份時往往會打瞌睡。自從開始作筆記後,不但不打瞌睡,而且有了完整、清楚的筆記可讀。
那年的春天,尼克請師父教我們中文。師父問我們要學哪一種中文,普通話還是佛經?我說:「佛經的中文。」因為普通話誰都可以教,可是有誰比師父更有資格,以佛經作為中文教材呢?師父在佛堂外面階梯間的駐腳台給我們上課。在上課以前,師父先把黑板寫滿,等我們都抄完了,他才開始講解。師父教我們發中文字的音,每當師父覺得我們發音沒問題了,就給我們解釋字義。我問他怎樣用英文拼音,他說隨便怎麼拼,只要我們能唸正確就好。師父只會講一點英文,只好以手勢及表情來解釋經文。這樣的講解,確實是在八識田中種下很深的印象。師父所說的短短的幾句英語,都能牢記在心。
後來師父又教我們練習毛筆字,練了一陣以後,師父告訴我們應該先用鉛筆練習。他在折成小方塊的大張舊報紙上寫毛筆字,師父是站在講台前,面對著佛寫字的。通常都是寫一些經文。有一次師父把整段經文倒過來寫,寫完之後完全看不出來是倒著寫的。
(五)生活中的教化
除了教我們中文、書法以外,師父甚至教我們怎麼作飯。他告訴我正確的炒菜方法是,先在炒菜鍋里放一點油,等油熱了後再放菜。用木杓或筷子翻攪,再加鹽加水,蓋上鍋蓋,用小火燜熟。師父說不要用鐵鏟炒菜,也不要用鋁鍋煮東西,容易得癌症。師父也曾說過所有的食物都應該煮熟了吃,我問:「連水果都包括?」他說:「是的。」記得師父叫我不要把芹菜的葉子丟掉,芹菜的葉子可以做很好的湯。
有一次法會時,我不知為什麼生氣,當我端菜經過師父身旁時,他注意到了我的情緒,就問:「在生氣?」我說:「沒什麼,只是在生自己的氣。」他說:「在佛法中,你甚至不可以生自己的氣。」
一次,在打掃院子里的落葉、枯枝時,有一位年輕的女弟子很激動的要我馬上停止打掃,因為那樣會傷害許多昆蟲、螞蟻。我雖很同意她的顧慮,但又不能容忍院子的髒亂,於是就去問師父,師父說:「我歡喜看院子整整齊齊的,掃掃院子沒問題,掃慢一點,小心一點就好了。」師父常說「慢一點」這句話,這在生活中非常有用。每當我們上四樓的佛堂時,師父常會坐在樓梯邊的一個缺口處,看到我們上樓太快時,就會說:「slowly! slowly!」(慢一點!慢一點!)我常覺得很奇怪,為什麼要說兩遍,後來才知道是中文「慢慢」的意思。
師父常常突然會用英文問我們:「what are you doing?」(你在做什麼?)那通常都是我們心裡有鬼的時候。我也注意到,師父在對小孩子說「what are you doing?」這句話時,會把聲音提高、拖長。其中沒有含一點惡意或顯得很嚴肅。卻很有發人深省的作用。
一九六七年,有一位曾到台灣學過中文,又具有華盛頓大學碩士學位的朗·艾卜斯汀(易象乾),帶了許多華盛頓大學的中文系、佛教哲學班的朋友來舊金山,拜見這位佛教界的大德。他們來住了一兩個禮拜,那時我們就舉辦法會、打坐參禪及講經。(追思紀念專輯二《我與上人的一段緣》)
上人自述:我那時候,禮拜六,禮拜天給他們講講法。東扯西拉的,講講這個,講講那個,我也不懂英文,沒有翻譯,就這麼用手說說話,或者用口說說話,或者用腳說說話。這樣對付了一個時期。
易教授那時候還讀書呢,是猶太人。到我那去打打坐,拜拜佛。以後到台灣去,學中文,討了個中國太太。回到到美國,就生了一個女兒,一個兒子。女孩子很孝順,男孩子也很聰明。我本來介紹他去台灣,皈依台灣的大德高僧。當時的南庭法師,道安法師,印順法師,靈緣法師啊,總而言之,台灣這些個有名的,我都告訴他。到那個地方,也不知道為什麼,他也不皈依。回來我就問他:「你為什麼沒有皈依?」他就說:「嗯,要紅包的,我也沒有紅包。」是不是這樣的?我就姑妄言之,你們就姑妄聽之,笑一笑就過去就算了。
那麼,回來他就要求皈依我。我從來不叫人皈依我。為什麼呢?假如人家問我,你夠一個師父的資格嗎?我覺得我沒有話可說,因為自己道不足以感人,德不足以化人。雖然鬼神有皈依我的,那它們都是瞎眼睛了,看不見我。好像剛才說的龍皈依我,那麼我到處都有水喝。
那麼人家要皈依我,我也不好意思收他做弟子,因為那時候好像很好的朋友一樣。好朋友要皈依我,好像討人便宜似的。並且我這個人從來也不願意討便宜,所以我所有的皈依弟子,沒有一個人是我叫他皈依的。(影音萬佛城的因緣)
【後記】易象乾(果容)講述:大學畢業後,我到三藩市學習中文。我和一些朋友一起,在三藩市禪修中心附近租了一件公寓,間斷地在那裡禪修。後來有一天,在街上看見一位中國僧人從身邊走過去,我猜他就是上人。我印象很深刻,他很不同於日本法師(禪修中心是由一位日本法師主持),無論是從精神上還是體質上來說,他都有些像軍人。
(一)搬到上人那住
1965年12月底,我要另外尋找公寓的時候,朋友告訴我,有棟樓裡面有空房,而上人正是住在那棟樓里。我去了那裡,見到他,並在1966年一月搬進去。(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497)
當時三藩市許多中國人對上人十分不諒解,因為他搬離了中國城,只有少數幾個最忠實的弟子還定期來拜見上人,並帶來些供養。上人在收到這些供養之後,也總是拿來與其他住客共享。有時他會放幾包米在公用廚房供大家食用,所以我們不至於挨餓。在佛教假日時,或當上人有多餘的食物時,他也會請我們一起吃中飯,上人自己掌廚,做出來的飯菜還蠻好吃的。
那時,即使只有兩三個連中文都不懂的人來聽法,上人也以後來對千百人說法時一樣的態度說法。我記得我去聽上人講解《法華經》時,上人即以我們現在所習知的莊重肅穆的態度解說。上人坐在二張摺疊式的野餐桌前,背後是一面陳舊的黑板,通常沒人翻譯,有的話也只是兩個年輕的中學生,翻得也不太高明。我那時對經文毫不了解,我去聽講時,只是想和上人在一起,聽聽他的聲音。
上人那時每晚七時至八時,與大家共同坐禪,這是當時的年輕人最歡喜的活動。通常會有一些人來參加坐禪,我自己在那兒住久了,也漸漸常和上人一起坐禪。雖然當時附近有一所知名的參禪中心,但我卻覺得因有上人在座,我坐禪時就有一種特殊的感覺。
大概過了半年的光景,我才認清楚了上人。認清楚了之後,我十分驚異。雖然那時我對佛教仍然是一無所知,但是我卻意識到上人和我一生中所碰到的人,完全不一樣。我發覺上人是完完全全沒有自己,一絲一毫的自我都沒有。在上人身上,一點利害衝突都找不出。他對我的了解比我自己還更深,他包容我的程度是任何人都做不到的,而且很慈悲地關懷我。所以在上人面前根本沒有什麼值得恐懼的。我也感覺到上人有很深的智慧和神通,但在日常生活中,他沒有什麼特別的表現,一點也不起眼。這種認知並不是我一人獨有的。當時認識他的人,不論他們的種族、教育背景是什麼,都有這種感覺,或者更深也可能。(追思紀念專輯一《懷念與感恩》)
後來我認識到,他就是我的老師。從那時起,直到1966年8月去台灣前,我就盡量花更多的時間和他一起參禪。去之前,我問可以在台灣和香港見哪些人。他讓別人幫忙,給我寫了份名單做參考。他說:「你可以盡量去拜訪名單上的人,看看在那邊能否找到好的老師來皈依。」到了台灣和香港之後,我拜訪了很多人。但是和他相比,大多數都令人很失望。而且看到台灣和香港當時佛教的現狀,令人頗為震驚。
一年之後,從台灣回來,下飛機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上人那裡坐禪。上人還是在那所維多利亞式貧民區建築的舊客廳里打坐。只是在地板上鋪著一些舊的長沙發墊。我走進屋子的時候,他正坐在那裡。完全地平靜,澄空,就像走之前那樣。那裡其他的兩個人是尼克和蘇珊·麥克林。
9月,他從沙達街和韋伯街搬到中國城的天後廟,那裡也許是美國曆史最悠久的寺廟了。我們幫他搬家之後,我就到西雅圖讀佛學去了。當我看到華盛頓大學里對於佛學的教導,我再次感到非常震驚。於是就寫信請示上人,在寒假我可不可以到廟上來。他用英文給我回信說,沒問題,來吧!
那真是一個非常冷的冬天,除了我和上人以外,那裡幾乎沒有別人。他並不是一直都在,差不多有兩個禮拜,我都是一個人在那打坐。在那期間,我請示上人我可否成為他的皈依弟子。他說好的,並定了一個日子。
華盛頓大學的一些朋友准備去禪修中心,他們知道我一定在上人那裡,並對那裡也很好奇,順便過來看看。他們都見到了上人。後來再此路過,喬恩·百考克留下來住了幾天。一天我和上人講話的時候,上人說:「你和喬恩說了你要皈依嗎?」我說:「沒有,我要說嗎?」上人說,我應該告訴喬恩。我就對喬恩講了,於是他也請求皈依。(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497)
恆佐法師講述:高中畢業後,會同好朋友史帝夫.麥克林,到墨西哥、夏威夷去玩。在夏威夷時,史帝夫和他住在舊金山的大哥尼克·麥克林通信。那時,尼克和師父一同住在沙特街。史帝夫告訴我,每星期尼克都去聽師父講經,並且在信中常提到師父的各種事跡。
(一)最初的轉變
當時我正沉醉於玩衝浪板,所以對師父的教誨沒什麼興趣。可是自從在毛依島哈里卡拉死火山,我有一次奇妙的宗教經驗之後,開始對宗教產生了好奇,並希望有一位師父能解釋這些事情。
聖誕節前夕,我和史帝夫從夏威夷回到加州,打算找所大學安頓下來。(註:在越戰時期,美國實行徵兵制,高中畢業生如果上大學就可以不當兵。)史帝夫建議,我們先到舊金山去探望他大哥,然後再回洛杉磯的家。沒想到,此行改變了我的一生。
當我們到達舊金山時,天已經黑了。對舊金山,我們一無所知。背著行囊,轉了兩趟車,才來到尼克和蘇珊的住所。大家興緻很好地談到深夜,並決定儘快到佛教講堂去打坐、聽經。
當時,師父每星期一、三晚上和星期天下午講經,晚上八點至九點講經之前有一個小時打坐。參加的人多半是美國年輕人。因師父不會講英文,有兩個二十歲左右的中國青年金·李和吉米·王替師父翻譯。
(二)初見上人
當時,師父住在三藩市中國城天後廟街內一幢小房子的四樓。記得那天晚上第一次聽經,踩著吱吱作響的長樓梯,我們來到位於三樓的佛教講堂。室內光線很暗,有一股很濃的燃香味,有幾個人面對牆壁坐在拜墊上。一小時之後,有人敲引磬,燈光轉亮。大約有十五人在這一小時內陸續到達。這時,師父坐在四張小方桌拼成的長條講桌的前端,開始了生動的講演。
第二天晚上,我和史帝夫來到講堂,輕輕推開佛教講堂的們,室內的燈光依然很暗,師父坐在拜墊上,面對著門。師父示意我們靠近他,要我們拿兩個拜墊坐在他的兩邊。師父首先問我們,會不會雙跏趺坐?我說會,因為在一個月前,我已開始學習打坐。於是我盤起腿來。師父對我說,我的腿盤錯了,應該把姿勢改過來。對我來說,改過來有點困難。師父和我們談了很多,因為我們完全不會聽中文,故剛開始聽不慣師父的英文,但師父會用各種方法讓我們了解。不久,我就被師父的言行深深地吸引住了。
在談話中,師父將我的左手掌與他的相比,用右手指出兩雙手掌的掌紋很相似。突然我的心震動了,我明白師父的意思。雖然當時我的生活方式與出家人很不相同,我不知如何正確地去行持,但我還是問師父是否可以出家。師父說出家是很嚴肅的事,是終生的決定。討論後,師父說,只要父母允許,我就可以出家。
(三)善信雲集
一九六七年冬天到一九六八年春天之間,發生了很多事情。有好些人來到師父的身邊,接受師父的教誨。如德州的珍·費克爾斯(果進),史帝夫·婁威特(恆觀)的俗家妻子南希·婁威特從台灣來到美國。春假期間,從西亞圖華盛頓大學來了一批學生,包括朗·艾卜斯汀(易象乾)、約翰·貝克、史帝夫·柯爾、朗帝及德瑞莎·丁威帝、朗尼·鮑爾(果逸)在佛教講堂打禪七。我和史帝夫的春假時間與他人不同,故我們只在周末去打坐兩天,但我們仍覺得身心非常愉快。
有一次,師父和我談及有關婚姻的事。師父說,結婚之前不應該有性行為。這與美國社會中普遍存在的性解放觀念非常不一樣。這是我第一次真正了解佛教的戒律。
一九六八年春季,我的父母來會見宣公上人──這位改變我一生的人。師父像對其他人的父母一樣,高高興興地歡迎我的父母。不巧的是,那天下午在與師父的交談中,只有一位來自香港的愛麗絲·何作翻譯,她的英文講得不太好,而我母親個性又很直,結果使愛麗絲非常為難。我母親問師父:「有沒有什麼證件可以證明你的來歷?」師父回答說:「妳應該問問妳的兒子!」愛麗絲無法應付,我媽媽又非要盤根問底不可。正僵持不下時,裘·米勒和他的太太剛好進來。裘是個留著山羊鬍子,講話風趣的人。他用戲劇化,別具風格的方式向我父母解說什麼是佛法。拜會結束時,我母親的態度完全改變,離去時相當滿意,但我父親仍然不太相信。
那年夏天,師父宣布暑假將舉辦「楞嚴經講習班」,持續整個暑假。單身男士可住在廟里,其他的人則住另一幢房子或都板街。講習班在六月初開課,在我們的學期結束之後。史帝夫和我回家打個轉,就又回到廟里參加那次講習班。開學時,剛好有位同學的父母想找有宗教信仰的學生,替他們管理一些產業,同時提供免費的住屋。由於離學校很近,所以我很想搬去,但一和師父商量,心裡就涼了半截。師父說:「你如果搬出去,就不會再回來了。」所以我決定仍住在佛教講堂,每天開車去上學。(追思紀念專輯二《生命的轉折》)
果進講述:1968年2月10日,星期六凌晨兩點,第一次穿越橫跨舊金山的海灣吊橋,來到舊金山。這時我剛過完21歲生日,我決心離開德州,去尋找已開悟的禪宗大德。要怎樣去找這位大德,我一點線索也沒有。同一天下午去租房,遇到了麥克林夫婦尼克和蘇珊。蘇珊邀請我到他家共進晚餐。那晚在她家裡遇到了南希,她也是剛到達舊金山來尋訪名師的,而且也想租房。麥克林夫婦告訴我們,她們認識一位中國禪師,叫度輪方丈。盡管他們還不是度輪方丈的弟子,但都非常敬仰他。
(一)回家的感覺
第二天一大早,天灰濛蒙有點冷,此時中國城到處沉浸在慶祝新年的喜慶氣氛中,都板街上充滿了深沉的鑼鼓聲,節奏明快的鈸聲,還有喜慶的爆竹聲。我們一夥年輕的美國人來到中國城。我們進入了天後廟街,趴了四層木樓梯,來到了佛教講堂。打開位於樓梯頂端的門檻,看到了一個頭戴灰色羊毛帽的人。不知怎麼,我期望一位年紀較長的師父,奇怪的是他好像一眼看穿我的靈魂。
在等著往那紅色的客人簽到本上籤到的時候,我和這位方丈聊了起來,直到課誦開始。而此時,我發現方丈身上閃耀著某種令人敬畏的光芒,有一種不可思議的吸引力。而我從來也沒有遇到過像他這樣的人。空氣顯得那樣清新潔凈……。課誦開始了,大家一齊誦念「大悲心陀羅尼」。雖然反復地念誦,我沒能跟得上。但方丈很耐心地幫我找到了地方。
念誦結束後,大家圍坐在一張長方形的白色膠板木桌旁。桌子的一頭坐著方丈,他對我們進行了簡短的開示。有中文也有英文,一位叫愛麗絲(果和)的老居士在一旁儘力做了翻譯。其中,方丈談到了新年,以及佛教將開五朵蓮花。我聽不懂,但依然肯定這是我要來的地方。
午餐後,幾個男士去中國城閑逛,我和南希則回到了佛教講堂去見方丈大師。南希向方丈講了她所看到的和她的心理狀態。結果才知道,她已經開了佛眼。她看上去很輕鬆,我想是因為她找到了她要找的師父。後來方丈告訴我,是因為她上一世精勤修行的果報,這一世她才開了佛眼。原本要向方丈詢問一些重要的事情,但由於自己如釋重負似的,找到了許久以來在尋找的明師,所以我一個勁地坐在那哭。當師父問起為什麼的時候,我說我感覺好像回到了家。他聽了之後,只說:「好,好!」
近黃昏的時候,我們開始打坐。方丈在講台上,我則背對著供桌。那天快結束的時候,我們都簽下了自己的名字,准備接受三皈依,成為正式的佛教徒。我們非常期望下星期舉行三皈依儀式那天的到來。
很快到了二月十七日星期六,我們每個人領到了一個小紅本的證書,上面有我們新的法號。方丈要我們把今天當成我們新的出生日。史蒂夫叫果等,平等的意思;南希叫果欽,尊敬的意思;我叫果進。當我問方丈,我的法號是什麼意思時,方丈說:「進來,進來!跟著道進入我的心裡,進入佛道。」當時,有人買了素糕和點心來慶祝。
史蒂夫和加里上前詢問了方丈我們一直在討論的問題。他們聽說舊金山不久將遭受另一次像1906年發生的大地震。意想不到的是,方丈微微一笑,向我們保證說,只要他在舊金山,就不允許有大地震。我們驚嘆的同時,也感到寬慰了許多。
我幾乎每天都去佛教講堂,修習禪定,閱讀,向師父請教。他教我怎樣磕頭,怎樣泡茶,怎樣拿筷子,還有怎樣煮飯。一天,我煮了一鍋黑豆,但粗心地給忘了,沒想到師父幫我的忙,擦乾溢出來的豆汁,照看這鍋黑豆,使它沒被燒掉。師父竟連一句責備的話都沒說。他教我怎樣供花,在禮拜時,雙手要以什麼樣的角度拈香,以及念誦時怎樣發音。有一些常來講堂的信眾,如奧尼·格蘭特(果地)——他的佛眼已經打開,他的妻子和兒子也一樣、美德蓮娜·劉(譚果式)、裘·米勒和格溫·米勒、山姆·路易斯、和李lee先生,還有那些扯開嗓門,用廣東話大聲喊「師父」的女信眾們。師父對每個人都熱情,並以禮相待,泡茶,而且常常在桌子上擺放一盒糖果。
二月底的時候,一個叫朗尼·鮑爾的女孩來到了佛教講堂,她幾乎每天都來。一直以來,我都有個願望,希望自己能住在這裡。因為每天師父離開講堂後,每晚這裡都會顯得空盪盪的。一天,師父問我是否會害怕一個人呆在這座寺院,我驚訝地告訴他不會。師父一定看透了我的心思。因為我們常常呆在這裡的時間很長,所以師父同意讓我們住下來。我們有點像嬉皮士似得,背著簡單的行李來到此,便在那張白色長方形桌子的兩旁鋪開睡袋,准備過夜。住在那的第一天早上,李果乾不得不從我們身上跨過去點香。我琢磨著,今後我們應該早點起來。(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482)
最初的禪七法會
易像乾教授講述:我們回到西雅圖後,並在西雅圖創辦了一個日常坐禪班。我們決定寫信請上人在春假期間來西雅圖舉行一個禪七。他口述了一封信給南希·婁威特:「很抱歉,我不能到西雅圖去。如果我離開了三藩市,這裡就會發生地震。如果你們能來,我可以在這裡給你們辦一個法會。」所以,我們這群人就都去了三藩市。還有一些三藩市的美國青年也參加了那次法會。
1968年春,我們一起南下參加禪七。我們都很滿意那次禪修,想要有更多的機會來打坐。於是請示上人,夏天的時候可否再回來參加禪修。於是,上人就初步制定了一長串計劃。上人說,應該舉辦一個為期九十六天的夏令營和禪修法會。這個計劃完全超出我們最大的預期。但上人給了我們很多的鼓勵,讓我們完成了這些,並最終改變了我們所有人的生活。(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498)
還有一個很有趣的故事。我想,那是我們從1968年的春季禪七法會回來之後那段時期發生的。當時我還是西雅圖念研究所的學生。大多數時間都是和懂偉第、德瑞莎·丁偉第夫婦在一起,他們也參加了那一次的禪七。他們有位鄰居,是位年輕的女性。她丈夫是建築師。她經常聽到我們談論上人的事跡,所以,即使不是佛教徒,她還是決定要去三藩市查驗一下上人。她回來後,我們有好多天都沒有看到她。終於碰到她時,就問她:「你去見上人了嗎?」她臉色變得煞白,然後說:「去見了。」她顯然非常煩亂。我們問:「發生了什麼事啊?」她說:「那是我這輩子最可怕的經歷。」我們都很困惑,然後就問:「發生什麼了,什麼讓你這樣害怕?」
她說:「我去了你們說的那個地方,看到了標牌。然後走上寺廟所在的四樓。我打開樓梯間通往寺廟的門,就看見上人站在那裡。他好像知道我要來一樣,在那裡等我。我仰頭看著他,他也往下看著我。他好像看穿了我。這是我從來沒有遇到過的,最可怕的事情。他似乎知道我腦海里所想的東西。我非常害怕,於是轉身就跑。要多快就有多快。」我們說:「你感覺上人有什麼壞的企圖嗎?」她說:「不,不!不是這樣!但是他好像能知道我在想什麼,我接受不了這點。」(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500)
暑期班
上人自述:那麼以後,我從日本城搬到china堂,那有二十五尺乘五十尺這麼大的一層樓。到那打了一個禪七,他(易像乾)這做一個什麼佛事。我就不自量力的答應,暑假要是有人過來,我給他講楞嚴經。於是,在西亞圖大學,不知道怎麼樣賣的廣告,怎麼給我宣傳的,以後我聽到有這個風聲,他到那說我做的齋菜最好吃。所以這些個饞鬼啊,就都要吃我做好的齋菜。想不到到這來了有三十多人。三十多個都是西亞圖大學讀書的學生,還有一些是易教授的朋友。到這,我就做菜頭啊,做飯頭啊,做火頭啊,做茶頭啊,做水頭啊,都是我一個人的。這些個學生,我不叫他們做,只要學就行了。
九十六天的暑假班,我給他們講楞嚴經,最初一天講一次。我煮飯伺候我這一班的老師,他們跟著我學習佛法,我就跟著他們偷著聽英文。因為他們給我翻譯成英文的時候,我就聽著,一天懂一句,兩天懂兩句,就這麼偷來的。那麼三十多個人呢,一天講一次,一次講兩個鐘頭,他們都要寫筆記。我雖然不懂英文,我都要他們寫筆記,誰也不可以不寫。那麼我一個人照顧這三十多個人,我也不準他們到廚房去幫我,不準的。我就叫他們好好的學習。
這九十六天,每個禮拜六放半天假。他們可以洗洗衣服,做些自己的事情,其餘的時間都是很忙的。以後我覺得楞嚴經講不完了,就加上一次,一天講兩次。過一個時期,覺得還講不完,就一天講三次。我講就得翻譯,耽誤我的時間,那麼就一天講四次。這樣,這九十六天講完了一部楞嚴經。易教授還有其他一些人,就都不願意回西亞圖去了。願意住在三藩市來聽我胡扯。(影音萬佛城的因緣)
聞成就
也是美國人的善根成熟了,上人才會千里迢迢來此弘法。比如這位白小姐,為了聽經能不顧自身的病苦,能放下心愛的寵物!
上人自述:昨天這位白小姐,已經生病了,我叫她去休息,她心裡還掛著,說是:「等你講經的時候,叫一個人來叫我。」我說:「不要叫人來叫,我可以來叫!我親身來叫你,你現在休息一陣子!」等到講經的時候,我向她打招呼。她那時大約還有點病痛,這病痛大小我是不知道,你問問她自己,她會知道的。不過我看她臉紅紅的,好像還有點不舒服,但是她也來聽經了,這就是聞成就,帶著病都要來聽經。你說,若沒有誠心、沒有真心,能來聽嗎?這就是證明她有一種誠心!
她由西雅圖把一隻狗也帶到三藩市來,為什麼帶一隻狗到三藩市來呢?因為她愛那隻狗,對那狗放不下。可是到了三藩市這兒來,又覺得不方便,於是把這隻狗又用飛機送回去了。你說這豈不是沒有麻煩找麻煩?為什麼那麼舍不了狗,現在又捨得了呢?這就是因為聽經的力量,比愛那狗的力量大一點,這也可以證明有一種聞成就了,有一種真正的誠心。(楞嚴經淺釋)
開佛眼的小徒弟
上人自述:我告訴你們,前幾天我收到四、五通由紐約來的長途電話。這個小徒弟他很奇怪的,常常想要見我。他大約在十三歲就皈依我了!在十三歲以前,他有很多很奇怪的因緣。怎麼樣子呢?他雖然年紀小,但是生病了。什麼病呢?心臟病,心臟擴大。醫生吩咐他,要睡床睡五年,不可以從床這一頭走到床的那一頭。這就是四、五尺,五、六尺遠的地方,都不可以走,要睡床。
在這個期間,他也沒見過我,就看見我一張相片。他在家裡,很奇怪的,他的親戚朋友都念「南無阿彌陀佛」,他不念「南無阿彌陀佛」,念「南無度輪法師」。這麼盤起腿,結上雙跏趺坐,在床上念「南無度輪法師」。這麼念,也難得這一個小孩子能有這樣的恆心!在床上坐,一天到晚也沒有事,就念「南無度輪法師」。這一念,念了七十多天。到七十多天,他看見那個相片就變出一個人來幫他摩頂。由此之後,他心臟病、什麼病都沒有了。講這話,聽起來非常神話的,但是真是他個人的經驗。
那病好了,就到我的廟上去見我,以後就皈依了。皈依之後,他就打坐,學meditation。在香港,我不教人蔘禪打坐的,如果誰願意參禪打坐,自己用功去。他就自己用功,他去學校讀書,人家休息的時候,他跑到山上,坐到石頭上去打坐,或者跑到廁所里去打坐。經過大約一年的時間,他就開了佛眼,對於一切一切的事情都清楚得不得了。現在我們這兒有個 william,我在香港這個徒弟的境界比william高得很多。所以這佛法里邊,有一些個很不可思議的情形。
還有很奇怪的事情,也就是這個小徒弟。他很矮的,可是他英文講得很好,我在香港,他就給我作翻譯,有外國人去見我,都是他給作翻譯。雖然英文講得非常流利,可是外國人看見他這麼一個小孩子,就都不太重視。我對他講了:「你快點長高了!你這麼矮,人家都看你是個小孩子,你說得再好,也都不生信心!」他就很聽話的,回家裡,一個禮拜長了三寸高,所以現在比我都高了!這都是很不可思議的。
前幾天,他在紐約給我打幾次電話,要請我到紐約去。我因為這兒陪著你們大家來講經,所以他怎麼樣想見我,我都說:「不可以的!我現在不能因為你一個人要見我,就離開這麼多人。這兒現在很多人,我天天要陪著這一班人來研究佛法的,如果你願意見我,就到三藩市來。」他本來想坐飛機到三藩市來,但是時間又不夠。所以昨天他又給我打電話,說他要走了,要再等四個月之後才來;或者四個月之後,我去見一見他。我現在如果不是講《楞嚴經》,不是為佛法,我也好想見一見我這個小徒弟。
他對我很有信心的,又有佛眼,也對佛法明白很多很多的。我不對你們講過?我在香港,他給我當翻譯(translator),翻譯廣東話。我想要講什麼,不等我講完,我只講一句,他就統統可以給我講出來了,講得很圓滿的道理。所以有的人就反對了!怎麼反對呢?說:「師父都沒有講這個,他講得這麼多!」其實他講那麼多,是我叫他講的──他因為有佛眼,知道我叫他往多了講。為什麼我叫他講多點呢?因為他講的和我講的是一樣的,所以我就躲懶偷安,懶惰一點,叫他講多點。這是我在香港最愛惜的一個徒弟,本來他答應我出家來著,但是現在也不知道他要不要出家了。(楞嚴經淺釋)
第一個考試
上人一生最提倡楞嚴咒。上人常說,楞嚴咒是支持天地不毀滅,世界不到末日,佛法不毀滅的靈文。
上人自述:等我到了西方國家,我在美國親身的經驗,西方人很多很多都是歡喜誦持《楞嚴咒》的。不單歡喜誦持《楞嚴咒》,而且還都能背得出來。
我在美國第一個考試,就是考《楞嚴咒》,誰會背《楞嚴咒》,誰就第一個考試及格;誰若不會《楞嚴咒》,就暫時不及格,我在那個暑假班就是這樣規定的。當時有一位是二十六天能背得出,有一位是二十八天能背得出。所以現在西方的佛教徒認識《楞嚴咒》的人是很多的。(《大勢至菩薩念佛圓通章》淺釋)
【後記】上人給楞嚴咒每一句寫了一首偈頌,解釋了楞嚴咒的大概意思。上人自述:
天地間的奧妙在楞嚴咒里,天地間不可思議的事情也是在楞嚴咒內。若會楞嚴咒,則不必學密宗、白教、黑教、黃教、紅教,什麼教也不需要學。這是根本的三昧法,最究竟的密法。不過這種密法沒有人懂得,也沒有人認識。一般人都是學而不化,只知道念,卻不知它的意義。本來咒不必知道意義,只要知道它是不可思議的靈文就夠了。
我們能誦楞嚴咒的人,都是無量劫以來有大善根的人,才能把楞嚴咒讀得熟,背出來,永遠也不忘,這就是善根的表現。若你沒有善根,不但不能念,就連楞嚴咒的名字也遇不著。就算遇著了也不懂,不會念。所以我們現在能念能背都是有大善根。有人想:「我認識某人能念楞嚴咒,怎麼以後又還俗墮落了?」那是他不栽培自己的善根,不愛惜自己善根,不繼續往前去培植善根,這是很痛心的事。
以前講楞嚴咒,每一句咒文用四句偈頌稍微把它形容一下,談不到什麼解釋,因為咒文意義無量無邊,所能說出的都是有限的,而咒的威力是無限度的。雖然如此,為了循循善誘,令人有一個方向,認識楞嚴咒的重要性,所以以我這孤陋寡聞的見解,好像在大海里一杯水的、一滴水似的來解釋楞嚴咒。你若真進入楞嚴咒的堂奧,每一句都是微妙的靈文,具有不可思議的力量。那麼要怎樣才能得到這種力量?前邊那首偈頌不是說的要「真真真」,最低限度要三個真。你要「假假假」,便得不到相應。
楞嚴咒有金剛部、寶生部、蓮華部、羯磨部、中央佛部,這五部管著世界五大魔軍。無論哪種魔,楞嚴咒都可管著它。可惜現在沒有人懂楞嚴咒。念的人是有,但懂的人不多。有的人根本不懂楞嚴咒,說它是許多小咒聚集在一起的。這真是冒充行家,不知以為知,不懂以為懂。楞嚴咒是一氣呵成的,是破魔羅網最好的咒。你一念楞嚴咒,所有的天魔都要叩首皈依,外道更不用提,他們無法不受降伏。楞嚴咒里有降伏法、有鉤召法、有息災法、有增益法、有成就法等種種法。你每天念楞嚴咒,一切妖魔鬼怪就老老實實的。
楞嚴咒這是密中之密,妙中之妙。這種法世間很少人明白,也很少人修持這種法。等到世間上沒有一個人誦持楞嚴咒了,那時所有天魔外道,妖魔鬼怪便都出現於世,因為它無所恐懼。若世上尚有一人能誦持楞嚴咒,他們還不敢公然出現於世。有時也會出現,但是都是偷偷摸摸地,不敢貿然間公開的現於世。因此楞嚴咒對佛教的關係是最重要的。有人會誦持楞嚴咒,則正法就久住,魔王就遁形。若無人能誦,則魔王就現形,正法就滅亡。因此我們為了護持正法,必須日日誦持楞嚴咒,天天來研究這個楞嚴咒,這就是住持正法的一部分。(楞嚴咒句偈疏解)
你怎麼知道
上人自述:那個時候是一九六八年,我在維福利街天後廟住,在一層樓五十尺乘二十五尺這麼大的一個面積。咱們住有三、四十人,怎麼樣住法呢?就是人都打地鋪,在前邊一排一排,像軍隊似的,就在那樓板上睡覺,也沒有床。但是這麼一排一排的,也擠不下三、四十個人,所以剩下的一些人就到外面天台上去睡覺。天台睡覺,一下雨怎麼辦呢?每一個人就用一塊雨布遮在四方形的木頭箱子,正好人在裡面,也可以坐,也可以在裡頭坐著睡覺,所以就這麼練出坐單的。這種四方箱子在天台上,一個一個的大約擺有十多個。
這個何悟明也是在天台上住,有一天晚間兩點多,他就偷偷地開門跑出去了,誰也不知道。第二天早晨五點回來就叫門,因為門鎖著,所以他進不來。問他是誰,他就說:「明!」因為我們那兒有個叫果寧的,果寧、果明音都差不多,人家聽了以為是「寧」,就幫他開門。開了門,他進來了,到了樓上,偷偷地跑回他的箱子,窩在裡面。偏偏我也在那兒,我問他:「你到什麼地方去了?」他說:「我什麼地方也沒去。」
「嗯……」說不出個所以然。
「嗯……」也不敢說,就「嗯……」。
我說:「你出去干什麼的?」
「walk!take a walk!(散步)。
「我……我就是散散步!「
「你walk到加油站干什麼?」
他眼睛睜得大大的:「我……」
「我什麼?你到那邊干什麼?」
「我到那邊看看!」
「喔!沒……沒有!」
這一問,他傻了,眼睛睜大大的:「我……我到那邊買一包香煙。」
「我…walk!」
「walk?怎麼walk 到巴士上去了呢?你到巴士上干什麼?你到巴士上walk?」
「我……我到五號巴士。」
「沒有!」
「喔!……」這會兒,更嚇壞了。「我……我給她一支香煙,好和她講話」。
「哦……我沒有旁人嘛!」
「車上有四、五個人,沒有旁人?」
「誰對您說的?」
「我沒有告訴您!」
這麼樣嚇壞了。我真打人,我告訴你們,不是假的,我拿起這麼長一根木頭棒,在頭上很用力的打了他一下:「我告訴你,你以後再不守我的規矩,我就打死你。」難怪他們大家說我是人民教,這會兒嚇得以後再也不敢偷跑出去。
這是我最初教化美國人的第一次,所有當時在場的美國人聽了都毛骨悚然。怎麼回事呢?就問師父:「您怎麼知道?」「不是你剛才告訴我的嗎!」誰問我,我就這麼樣回答他們,到現在他們還是莫名其妙。今天跟你們講講這個,所以美國人很多在我面前不敢打妄語,就是這樣。(地藏經淺釋)
五朵蓮花
在暑期班之前,1968年的正月初一,上人就曾預言:「今年美國的佛教,會開五朵蓮花,從這五朵蓮花開始,將來會開出來千萬朵,把佛教傳到西方去!」等到秋天,果然有五個美國人出家。
上人自述:跟著我出家,都得不到好處,都要受苦。你們跟著我出家,不怕苦就可以;怕苦,就不好跟著我出家。跟著我出家,第一,不一定有飯吃;或者有的時候就無飯吃、或者有的時候就無衫著、或者有的時候無屋住。那麼,你若怕衣食住不圓滿,就不要出家;你若不怕無飯吃、不怕無衫著、不怕無屋住,就可以跟著我出家。所以我的徒弟,在美國跟著我出家的,都是一天吃一餐;著衣服,都是著得很爛的衫;住房呢?也住得馬馬虎虎的,沒有好好個屋。在那裡的人,都可以這麼過的。
那麼可以,就收了,這就有五個出家。在那一年正月初一的時候,我這裡多是外國人,連中國人連外國人,大約有三十幾個人,我就開暑假班講《楞嚴經》,我就對他們講,我說在今年美國的佛教會開花的。會開花,開幾多朵花呢?有五朵蓮花今年會開。那麼講過這話,一般人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等以後有五個人出家,他們這些人說:「哦!師父在正月初一那天講過,在佛教里有五朵蓮花會開;那麼現在有五個出家人,這是代表五朵蓮花!」
那麼以後,就陸續陸續有人來出家。在我那兒出家,都是最低限度吃一餐,早晨也不吃、晚上也不吃;這第一,不怕餓,第二,不怕凍。等受得不怕餓、不怕凍,我白天也不準休息;得早上三點半起身,四點鍾做早課;做完早課,到十點鍾才可以休息,天天都是這麼樣。做完早課,再坐兩個鐘頭禪;坐完禪,大家就研究經典,來把中文的經典翻譯成英文。晚間五點半,又有語言班,語言班每天教不同的課程,有的教中文、有的教日文,有的時候教梵文,有的時候教德文、有的時候教法文、有的時候教西班牙文、有的時候教葡萄牙文。總而言之,我們這兒的語言班是很多的。為什麼要教這麼多語言呢?就預備培養將來到各國弘法的人才。一天到晚都沒得閑、沒得休息。(萬佛城金剛菩提海no.426)
翻譯經典
上人自述:一九六八年,我們開始翻譯經典。翻譯經典這個工作,在中國幾千年以來,沒有人想到這個工作,沒有人想要做這個工作,也沒有人敢做這個工作。為什麼呢?這不是一個小的工作,必須要有國家的力量來支持,才能進行。好像中國鳩摩羅什法師在那兒翻譯經典,有三千多人在一起工作,最少的時候都有八百人。
現在到美國來,只有我一個人,怎麼可以做這個工作呢?在中國曆代大德高僧沒有人敢想像把中國的藏經,完全翻譯成外語文,沒有人敢想的!為什麼呢?因為缺乏這種人才。在中國懂外語文的,就是近一百多年比較多一點,一百多年以前,那真是龜毛兔角,好像烏龜身上生毛似的,不可能的!兔子長犄角了,是沒有這個道理。
幾千年以來,沒有人敢做這種工作,我現在不自量力,由一九六八年成立暑假班,有美國三十幾個同學到這兒來學佛法,以後就開始翻譯經典。我們這個翻譯經典,是既無代價,又無報酬,人人都是盡義務。
所以最初一開始翻譯的時候,不錯,好像恆謙所講的,每一天不是翻譯經典,干什麼呢?每一天就是吵架。「如是我聞」,他說這麼樣翻,那個就說你這樣翻譯不對,應該這麼翻譯;那個說你這個也不對,應該這麼翻譯,各是其是,各非其非。那麼這樣子,進行的速度就很慢。
以後,我就想了一個辦法,每一個人由他自己來翻譯這個經典草創,草創就是「初譯」。初譯以後,再交給一個人「修改」;修改以後,再加上「潤色」;潤色以後,再加「印證」。由這四部推進,以後這個工作就上路了。
所以我們在一九六八年開始翻譯經典,每一部經都要有一百對眼睛來看,一百對就是經過一百個人都看過,認為沒有什麼大毛病了,我們這些個人的智慧也就是止於此了,再往多的也不能了,所以就拿去印刷。印刷以後,後人認為還有不滿意的地方,他可以再修改,做好了它。我們現在為什麼不完全做好再出版呢?要等到完全做好再出版,那就要兩百年以後。我們等不到兩百年以後,所以現在就是有一點毛病,有一點不正確的地方,我們也要出版。等到兩百年以後,他們再去修改去,這是我們翻譯經典的辦法。(追思紀念專輯三《法界歸源萬佛城 從地湧出妙覺山》)
度輪死了
上人自述:這六年我無衫著,衫都著爛了,因為我去的時候,沒多做幾對鞋,沒做縵,也沒做衫,或者是把鞋都穿爛了,縵也都著爛了,衫也都著爛了,我也沒講給人聽,我沒衫了。那麼六、七年都馬馬虎虎地就算了。我到了美國,我的名字改了,叫墓中僧,這個度輪死掉了,所以度輪是我自己可以講的。你看我的弟子都不知道。那麼我到了美國,我就不用我這個名了,改墓中僧,這麼用了六年這個名字。
有個介君如老居士到美國去找我,第一次他去問我在那兒,我也沒有理他。他問:「度輪法師在嗎?」我對他講:「他死掉了!」他問:「哦!幾時死的?」我說:「死掉四年了。」他就要哭的樣子:「呀!我同他無緣喔!我想來看他,見不到了,你是他什麼人啊?哦是他徒弟啊?」我說:「是徒弟,也可以說是他師父,頂介(粵語,即『怎麼樣』)呢?」我說:「我教他英文,他教我中文,所以我們兩個人,也是師父、也是徒弟,我們不分彼此的。」第二天因為我們有佛事,我就叫他來吃齋。美國的齋,不是香港的齋、不是台灣的齋,我們就半生不熟的,青菜豆腐這麼大雜燴的羅漢齋,煮得也沒味道。請他父子來吃齋,用齋時,他就見到我的相片,上面寫著「度輪法師」。他一抬頭看見,對著他老爸就講:「這個就是度輪法師啊!」這個老爸才知道我是誰。這麼樣以後他就對我好好了,時時去美國,都去探望我,先一定去探我,旁的地方他都不去。(萬佛城金剛菩提花no.426)
上人辯才無礙,無論是對善意的還是惡意的問難,上人總能回答得讓人心悅誠服。下面是弟子果逾在佛教講堂的親身經歷:
(一)沒有問題
某日午後,有位表情嚴肅的婦女,跟著一批不拘言笑的朋友,來聽師父說法。來者不善,看他們的表情,一點誠意也沒有,好象很生氣的樣子。其中一位腰部系了條皮帶,上面略黃的長釘突出來。師父老早對這些裝束怪異的西方人見怪不怪,照常說法。
開示圓滿時,讓大家提問題,這位女士就站起來了,她說:「我有兩個問題。首先,全世界成千上萬的人因飢餓而死亡,每天有上千的人餓死。佛教對此現象如何解釋?你對這件事情所持的立場如何?第二,世界上充滿了核子武器的設備,幾個強國所擁有的核子武器和設備,足以毀滅世界好幾次不止,卻仍嫌不足。你覺得該如何處理這些情形?」
師父微笑著,耐心地聽完翻譯,停了一下,師父很幽默地回答說:「這兩個問題其實還真有一個解決的方法,把多餘的炸彈丟到了人口過剩的地方去就好了。」這些女士聽後一驚,其它的人則笑得前仰後合。
師父接下來回答她的問題。師父說,其實並沒有什麼問題,這也正是佛教所持的立場。很遺憾的,一般人對此並不了解,在無事中去製造事端。本來一切都好好的,都沒有問題,問題是我們製造出來的。佛教就要每個人達到這種「沒有問題」的境界。當人們處在問題當中,卻明了實際上根本沒有什麼問題時,那就已到達了目的地。佛教本質上是不介入政治的。
(二)預言成真
另有一次,法會結束後,大家正要坐下來聽師父說法時,我聽到師父對一位瓊斯居士說,要他注意,因為大眾中有人要來行竊。瓊斯好像立刻就忘了師父的交待,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