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心懺,丑變妙——整容從心開始
——摘自 盧志丹居士《佛說捨得》
古印度有一位大施主,他有很多的財產,與妻子一起過著富足幸福的生活。後來他的妻子懷孕了,卻生下一個奇醜無比的孩子。夫妻二人為此非常煩惱,施主抱怨:「我們前世不知造了什麼業,生出這么丑的小孩?不如丟出去喂狗算了!」
妻子連忙阻止丈夫:「不可以!如果我們殺了人,將來會下地獄的。不如秘密養著他,等他能夠獨立生活後,再把他趕出家門吧!」因為這孩子長得很醜陋,所以就叫他「丑小孩」。
丑小孩長大以後,果然就被施主夫婦趕出家門。他四處流浪,過著到處乞討的生活。無論到了哪個城市,都因為長相太丑,看上去很可怕,而被調皮搗蛋的孩子們拳打腳踢,或捏耳朵、打耳光,或丟牛糞、石頭,乃至用木棒打他,還一邊追打一邊叫:「魔鬼來了,魔鬼來了!」
丑小孩難過地想:「不知道自己以前造了什麼惡業,現在才會這么痛苦?人多的地方現在待不下去,或許到較僻靜的公園里會好一點吧!」於是,他就住到了公園里,白天躲藏起來,等太陽下山後,才偷偷出來,找一點遊客扔下的食物,勉強維持生命。
這時,佛陀以神通力觀察到這位醜陋的小孩,知道他受教化的因緣已經成熟,就幻化出一個更丑的孩子,在圍兜里裝一些食物,來到醜陋的小孩所在的公園。
丑小孩看到佛陀幻化的更丑的小孩,非常害怕,轉身就跑,佛陀馬上以加持力使丑小孩跑不掉,還讓他回頭看看自己。就這樣,丑小孩看到這位更丑的小孩,心想:「沒想到這世上竟然也有跟我年齡相近的丑小孩!我得去問問他,究竟是什麼人?」
當丑小孩往幻化的小孩走去時,幻化的小孩就向後跑,丑小孩趕緊喊:「朋友!你不要跑,你要跑到哪兒去?為什麼跑呢?」
幻化的小孩回答:「因為我長得太丑了,不管到哪,都有人對我拳打腳踢,或打耳光,或用牛糞、石頭丟我,還邊打邊罵我是魔鬼。所以,我怕見到人,一看到人,我就趕快逃跑。」
丑小孩追著他說:「你不用怕啦!我也是因為長得太丑,常常受到別人打罵。就是因為這樣,我才躲到這個靜靜的公園里,很少被人看到。你不要怕啊!我們可以一起去找點東西吃。」
幻化的小孩高興地說:「好啊!我們就交個朋友吧!」還把放在圍兜里的食物拿出來,分了一些給他吃。吃飽以後,丑小孩心裡很高興,覺得他們可以一起生活,就對幻化的小孩生起歡喜心。在他生歡喜心的剎那,佛陀現出他本來具足的三十二相莊嚴金色身。丑小孩一見到這莊嚴相好,頓時生起無比的信心和歡喜心。於是他走到佛陀前恭敬頂禮,佛陀為他傳了法,他當下就獲得預流果位。
丑小孩心想:「如果我的身相不是長得這么丑的話,真希望能在佛陀的教法下出家受戒,解脫生死輪回的痛苦。可惜,我的因緣不具足!」
就在他發心出家的剎那,丑相頓時變成妙相,他立即在佛前祈求:「世尊若慈悲開許,我願在世尊的教法下出家受凈梵戒!」
佛陀為他授比丘戒,並傳了一些法要。他依法精進修持,不久就滅盡了三界煩惱,證得阿羅漢果。
這時,比丘們請問佛陀:「世尊!丑小孩以什麼樣的因緣出生在富貴之家?又以什麼樣的因緣而長相醜陋、被父母趕出家門?之後又為什麼能對佛陀生起歡喜心,最後出家證阿羅漢呢?請世尊為我們演說這前後因緣!」
佛陀於是徐徐道來:
原來,這是兩世因緣成熟的緣故。以前無佛出世的時侯,只有獨覺在世間。那時,有一位施主是個守財奴,不但自己用錢計較,對別人更是一毛不拔。
有一次,一位獨覺經過他家門口向他化緣,他勉強供養,但馬上就後悔了,他想:「供養這位光頭沙門,還不如拿給僕人吃。」因而跑出去,把供養出去的東西搶回來,並用惡毒的話,咒罵這位獨覺,還趕他快點走開。
獨覺知道他這樣作,已經造下很大的惡業,很想救度他,於是立即示現神變,飛入虛空中,同時出現閃電、打雷、下冰雹等景象。吝嗇的施主看到了,當下就對獨覺生起尊敬心,跪下來求獨覺救度他。獨覺看他已經心生懺悔,就從空中下來。施主重新恭敬供養獨覺,並發了一個願:「希望以此供養的功德,願我生生世世出生在富貴之家,且能在比獨覺更殊勝的聖者前,獲得阿羅漢果位。還希望這次造的惡業不要成熟,如果成熟了,希望在我發心出家的那一瞬間,能全部消失。」
佛陀說:「比丘們!當時那位吝嗇的施主就是現在的丑小孩。由於他以各種丑惡的言語咒罵獨覺,所以今生長得醜陋;因為他驅趕獨覺快點走開的過失,所以今生從小就被趕出家門;由於生起懺悔心,再加上對獨覺供養發願的功德,使他今生能生在富貴之家;因為願力的緣故,他能在發心出家的剎那間轉丑相為妙相,最後出家,證得阿羅漢果。另外,他在迦葉佛出世的時候,也曾出家。臨終時,他發願:『我在迦葉佛座下出家,一生都沒得到什麼境界,希望以後能在釋迦世尊的教法下出家,滅盡三界煩惱,獲證阿羅漢果。』由於這兩世發願的因緣,現在都成熟了,所以他今生能在我的教法下出家證阿羅漢果。」
佛教《三昧水懺》說:「人之居世,誰能無過?學人失念尚起煩惱,羅漢結習動身口業,豈況凡夫而當無過?但智者先覺,促能改悔;愚者覆藏,遂使滋蔓。」人,是很容易犯錯誤的。比如惡口罵人,是常人都會犯的毛病。有了過錯,補救的方法,就是懺悔,以後不再犯錯。可以說,誠心懺悔,是舍離惡業,不受果報或重報輕受的有效途徑。
佛陀說:「有罪當懺悔,懺悔則安樂。」懺悔是一種勇氣,是良心的發現,是去惡向善的方法,是凈化身心的力量。懺悔是法水,洗凈罪業;懺悔是藥草,治療煩惱百病;懺悔是明燈,照破無明黑暗;懺悔是城牆,攝護身心六根;懺悔是衣服,莊嚴菩提道果;懺悔是橋樑,導引通往成佛之道;懺悔是船筏,運載眾生到解脫涅槃的極樂彼岸!
一、作法懺。僧團每半個月做一次布薩,這是僧伽自新的會議。在會上,把你這半月以來,做了哪些不應該做的事,一一說出來,作自我批評,求得大家的原諒,達到消除業力的效果。僧團的這種懺悔,有一套很嚴格的規定,根據你犯罪的大小、多少,來看你犯的是哪一種罪,你必須對著多少人的面懺悔,如有的要對十個人懺悔,有的要對二十個人,甚至更多的人面前去懺悔。這種懺悔叫「作法懺」。
二、取相懺。取相懺就是在佛菩薩像前,發露過去所造的惡業,然後自責於心,不計困勞的禮拜佛菩薩,以求見到瑞相(如佛來摩頂、見光、見華)。見瑞相之後,身心就會清凈舒適,不再有懊惱、不再有罪惡感,於是,過去所造的惡業,便消除了。
三、無生懺。觀罪業本空,罪業也是因緣所生,並沒有一個實實在在的罪業;但是不要以為觀罪業本空,我造罪業多少也無所謂,反正罪是空的,我可以繼續造罪,因為果報是不空的。無生懺從觀空著手,是一種很高的修懺悔的方法,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如果能體會罪業的實相本空,我也本空,罪也是空,造下的罪業也就消失了。但是一般人的思想境界達不到,所以還是從作法懺、取相懺下手。所謂「誠心懺悔,後不復造」,誠心懺悔自己從前所犯下的罪業,以後永遠不再造惡業。
作法懺與取相懺可合稱「事懺」,無生懺可稱作「理懺」。中國曆代祖師所編的懺悔法,都在事懺之後,再加入理懺,以求懺悔的圓融與究竟,故有「事懺除罪,理懺除疑」之說。換句話說,理、事猶如體、用,不可偏舉。事懺之後,必須再加上道理的剖解;前者對治妄心的執著,後者對治妄心的疑惑。這樣才能究竟懺除罪業。
《華嚴經》中說:一念遍滿三千大千世界,一念遍滿無窮劫。這么長久的時間,一念就可以完全得到改變。因此,懺悔力量是非常大的,至少使我們減少繼續犯惡的因緣,同時增加我們善的因緣。當我們犯下身口意三方面的惡業時,不要企圖掩蓋,更不要破罐子破摔,而是要及早地懺悔,使自己的內心回歸清凈。遺憾的是,現實中有很多人對自己所造的惡業「捨不得」進行及時的懺悔,結果越積越多,積重難返,到頭來,「擔在肩上」承受惡報的還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