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剛經 第16品上
佛陀說:後世有人,受持讀誦此經,所得功德,如果一語道盡,恐人難信,反生疑惑。經文行此,佛陀已作五重校量,兩次外施(見第八分、十一分),兩度內施(見第十三分、十五分),一番佛因(見前文,當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佛陀以七寶、身命校量,不過是略顯持誦者的功德千萬億分之一而已,心著小法的凡夫二乘,聞此已難聽受讀誦,更何況如果佛陀具說般若之功德,凡夫二乘者,不但不信,反而更加疑惑不解。
據傳狐這種動物,其性多疑,冬天渡過冰河時,且走且聽,冰下水無聲即進,有聲即退,進退不一。佛陀以狐性多疑,喻末法眾生信根怯弱,聞般若勝福,恐狂亂不信,以致謗法之愆。因此,佛陀不過隨事便舉,或以三千大千七寶,或如須彌寶聚等校量,略說般若一、二功德。誠如經文說:千萬億分乃至算數譬喻所不能及。
學佛者,信根堅固,不被天、魔、梵,及世間根塵所壞。《華嚴經》卷六〈賢首菩薩品〉:
信心能離諸染著,信解微妙甚深法;信能轉勝成眾善,究竟必至如來處。
信於法門無障礙,舍離八難得無難;信能超出眾魔境,示現無上解脫道。
一切功德不壞種,出生無上菩提樹;長養最勝智慧門,信能示現一切佛。
是故演說次第行,信樂最勝甚難得;譬如靈瑞優曇華,亦如隨意妙寶珠。
佛陀深知眾生信心難立,不知般若寶珠,有隨意變化,神通妙用的無邊功德。
一日,百丈禪師說法圓滿,大眾皆已退去,獨有一老者逗留未去,禪師問道:「前面站立的是什麼人?」
老者答道:「我不是人,是一隻野狐,過去古佛時,曾在此百丈山修行,後因一位學僧問道:『大修行人還落因果也無?』我回答說:『不落因果!』因此答語,我五百世墮在狐身,今請禪師代一轉語,以希能脫野狐之身!」
老者於言下大悟,作禮告辭後,第二天百丈禪師領導寺中大眾,到後山石岩下的洞內,以杖挑出一野狐死屍,禪師囑依亡僧之禮火葬。
五百世墮野狐身,只為一念昧於因果,就如同吾人背離正道,終日茫茫走他鄉,百種貪婪入心。不信善法能冰消先世罪業,不信奉持經教能解粘除縛。只要信得般若性德,何須向金佛、木佛、泥佛乞求福佑。凈心不逆,即如瓔珞庄嚴身心,如日月照破黑暗,如甘霖普潤叢林,如巨筏引渡彼岸。
般佛陀在此分的結語,告訴須菩提,當知是經義不可思議,果報亦不可思議。前文已略說受持此經的功德,能重業轉輕,消惡道之業報;並且依此信德,獲證無上正等正覺。佛陀以珍寶施、身命施之譬喻,仍然未具說盡般若千萬億分之一的功德。般若非所知,更非所議,世間的稱量譬喻、計算都不能及。
智閑答言:「慚愧!」
溈山:「這不過是世間上聰明的辯解,對了生脫死,毫無助益,現在我問你一句:「什麼是父母未生前本來面目?」
智閑茫然不知如何回答,沉思許久,請示道:
溈山:「我知道的,那是我的,不幹你的事,我若為你說破,你將來眼睛開時,會罵我的。」
智閑不得已,回寮翻遍所有的經典,想從中找尋答案,但始終都了不可得,才了悟文字非諸佛真心,因此發誓道:
智閑於是辭別溈山,到南陽慧忠國師處參學。有一天正在鏟草時,偶然拋落的瓦礫,恰好擊中竹子,發出清脆的一聲。智閑因而大悟,於是便回房沐浴,焚香遙拜溈山禪師道:
「老師!您對我恩惠勝於父母。如果你那時為我說破這個秘密,哪有今天的見性頓悟呢?」因此寫一詩偈寄給溈山禪師。偈雲:
動容揚古道,不墮悄然機。
處處無蹤跡,聲色外威儀;
諸方達道者,咸言上上機。
智閑禪師翻遍千經萬論,尋不著父母未生前的本來面目,自此不逐言文句,返歸自心,如一片瓦礫落地,不墮蹤跡。
我們學佛,如果只是一昧希求勝境感應,貪得在在處處,皆能免難消災,就錯用心機。
有相的福報,終不免五衰相現,生死流浪,入寶山,不應只取著泥塊瓦石,當取隨意寶珠。就像六祖惠能初見五祖弘忍,弘忍開口問道:
「你來求什麼?」
《金剛經》不只是教我們降伏妄心,而生清凈心,更是一張成佛的藍圖,直教吾等懸崖撒手,佛與魔一時放卻,當體漆桶脫落。
「你來求什麼?」
慧朗:「求佛知見。」
慧朗回答道:「南嶽!」
馬祖不客氣的指示道:「你從南嶽來,辜負石頭的慈悲,你應該趕快回去,其他地方並不適合你去!」
「因為你不是蠢動含靈。」
「難道慧朗不如蠢動含靈?」
「因為你不肯承擔!」
慧朗終於言下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