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安法師:凈土宗教程-導言14

  大安法師凈土宗教程-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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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凈宗與現代自然科學

  注重心性超越的凈宗文化與傾重物質文明的現代自然科學,就其關注的問題,指向的目標以及思維方式悉有諸多的差異,然在文化的體用層面,二者有交叉滲透的互動效應。凈宗與現代自然科學關係,體現在兩個層面一是凈宗文化對現代科技道德制衡;二是凈宗文化對現代科技認知啟示。這兩個層面的互滲,顯示出凈宗在科技時代獨特的深遠價值,茲分述如下:

  1.凈宗文化對現代科技道德制衡

  自古以來,人類為求得自身的生存與發展,便會產生諸種科技活動。然在農業社會科技的發展比較緩慢,且與宗教、人文、政治活動相比,處於邊緣地帶。近四百年來,科學技術在人類活動的舞台上,日益扮演著主要角色,披上了高貴眩目的外衣,成了世人頂禮膜拜的對象。客觀地看,科技的發展確實在許多方面改善了人類的生存環境帶來了某些生活上的便利。科技能解決人類一切問題的樂觀主義在當代全球化的高科技浪潮中,有進一步強化之勢。

  科技在日新月異地改變人類生存狀況的同時,其負面效應亦日漸彰顯,人們在享受高科技便利與高物質消費的同時,亦在吞咽著與之伴生的苦果,諸如:環境污染、生態失衡、核武器和生物武器的威脅、精神家園的喪失等。諸種事實表明:解決人類生存的苦難科技並不是最可靠的東西。有識之士痛苦意識這一點,且曾為此付出重大代價。對科技負面效應的指責,從來便與對科技的讚頌並存著,只是聲音微弱不被人們注意(或潛意識拒斥)罷了。1749年,法國思想家盧梭在《論科學藝術》一書中,指責科學起源於罪惡,且總是給人類帶來災難。他認為科學的目的是虛幻的,效果是危險而有害的,它會使人損失時間,遊手好閒,怠惰奢侈,從而引起風尚解體和趣味腐化,破壞德行。盧梭的這種觀點,在科技高奏凱旋曲的近現代,被認為是不合時宜的奇談怪論。

  耐人尋味的是,在科技輝煌的今天,盧梭式的聲音,不絕余響。1978年7月在印度波那舉行的世界秩序標准規劃第14次會議上,由美國世界秩序協會和發展中社會研究中心起草了一份有26名學者簽名的報告,題目為《科學技術的墮落》。開篇雲:「這是一篇對科學技術成為不平等、剝削、壓迫世界工具的控訴書。」報告認為:現代社會不少思想道德倫理文化上的混亂,與科技發展過快有關。應當適度限制科技發展以調整思想,使人類有足夠的道德理性來正面使用科技,造福人類

  美國理學羅伯特·s.科恩教授認為:在政治領域中,科學技術所導致的精英人才統治論帶來的危害,可能超過專門知識與專業工作作出的貢獻;在社會方面,科學技術的革新不論成敗,均對公認的文化生活與人意識有破壞、瓦解、削弱作用。這種說法聽起來有點偏激,卻也能獲得某些資料的支持。比如,原子彈自始至終是由科學家下力氣付諸實施的。1939年3月18日,約里奧·居里在《自然》雜誌發表鈾核鏈式裂變反應的文章,1939年8月2日,愛因斯坦簽署致羅斯福的信,揭開了子時代的序幕。一位新聞記者曾對美國原子之父羅伯特·奧本海默進行采訪,奧氏坦率地承認:正是他們這些人在二戰末期為美國轟炸廣島提供了技術資料,作為技術專家他為這一行為感到嚴重的「道義上的不安」。並雲:「我們物理學家長期以來就生活在這精神分裂中。」在和平時期,又是科學家們促進研究毀滅性更大的氫彈。射電天文學的先驅,諾貝爾物理獎得主馬丁·賴爾,在去世前給朋友的一封信中寫道:第二次世界大戰後,他想尋找一個遠離軍事應用的研究領域,最後選擇了天文學。然而,在晚年,他發現自己開闢的射電探測技術,卻為軍事帶來了最大的利益。他開始懷疑是否他在1946年當一個農民,或許會好些。馬丁·賴爾教授提出一個建議:在新的恐怖武器發明出來以前,現在停止基礎科學研究可能為時還不晚。這是一位科學臨終前的反省,其言也善,其被接納也難。

  娑婆世界眾生的挾裹佛性聰明才智,能夠推進科技的迅猛發展,然因內具貪瞋煩惱,致令道德理性嚴重滯後,高精尖的科技大多率先用於軍事。隨著科技發展,人類心理多向物質功利傾斜,使物質的發展失去人心的控制力量,心被物所役,道德倫理因果觀念被認為迂腐、保守而拋置一邊。調控制衡人心力量日漸軟弱乃至消失。道德科技的失衡直接威脅著人類的生存基礎。所以,重構道德理性乃是現代人類的當務之急。

  凈宗文化從深層次提供當代道德理性建構的基石——三世善惡因果律,從多方面賦予超時空道德價值,諸如:心凈則土凈、和諧平等慈悲忍讓、生佛一體、自他不二等。如果凈宗文化得以介入現實,或現代人謙恭地接納凈宗文化理念,那麼,凈宗文化一定能有效地為現代科技發展導航,使之彰顯造福人類的正面功能,而最大限度地消解損害人類負面效應,實現道德科技的良性互動

THE END